将手机放在酥玉手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霍诉起身,离开了卧室。
离开了卧室,管家跟在霍诉身后,不解道,
“先生之前,和这位酥桀先生是有何过节吗?”
“没有。”
他怎会没有感受到酥桀的敌意,只是这世上对他有敌意的人多了,难道他都要记住吗?
“你去守着,听到一点不对劲,立刻让人把他扔出去。”
他只知道,若是这个酥桀离开之后,酥玉露出了一丁点不开心的神色,他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男人。
卧室内——
酥玉望着站在门口的酥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小桀,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啊?”
“姐你当真不知道吗?阿泽哥来霍市了,你为什么躲着不见他,他的电话也不接,今天中午还挂掉了电话呢?”
酥桀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距离酥玉更近的床边。
只是一不小心,他碰到了酥玉受伤的脚,痛的酥玉倒吸一口凉气,“嘶……”
酥桀也吓了一跳,屁股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关心的看着酥玉,“这是怎么了?这脚怎么缠着纱布了,受伤了吗?”
酥玉包的像是粽子一样的脚,一下子让酥桀对酥袅袅的话更加深信不疑,劈手指着门外,
“是不是这个霍诉打你了,姐,你告诉我,是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是故意要让霍诉听到的,所以声音很大。
酥玉却被他的话吓得一身冷汗,伸手去捂他的嘴,
“你小声一点,我这伤和霍诉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熬汤的时候烫到了。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快坐下来。”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酥桀拉到床上坐下。
被他这么一闹,酥玉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拿着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脚,她说道,
“霍诉对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痛吗?”酥桀心疼的问道,“包着这么多纱布,一定很疼吧?这么大的迷迭园,没有佣人吗,还需要你自己亲自熬汤?”
有酥桀的关心,酥玉莞尔一笑,
“一点小伤,哪有那么矫情啊?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这钢琴王子不是都应该稳重一些吗?”
酥桀语气急躁,
“你是我姐啊,我看到你受伤怎么能不关心呢?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末了,他还是不放心的问,“真的不是那个霍诉打的吗?我看他说话很冲,不像是什么好人。”
酥玉失笑,“那要不要我拆开纱布,让你看看到底是烧伤,还是被打的伤呢?”
“那倒不用了,你以后做事小心一点,这么大个人了还毛毛躁躁的,一样大人的样都没有,我这个……”
酥玉捂着耳朵,念着咒语,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哎呦我的小桀啊,你给你姐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啊,好歹我也是你姐,被你这么教育,很没有面子啊。”
酥桀一把把她的手拉下来,“你不把自己搞伤,我就不说你了。”
“我保证,以后小心一点,绝对不弄伤自己好吗?”酥玉往起推他,“你是来看我的吧,现在看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家了,再见再见。”
酥桀点头,“那我走了,你小心点。”
酥玉欢快的应了声,“好嘞。”
酥桀转身就往卧室门口走,手抓到门把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抓了抓脑袋,“不对啊,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
他想起来了。
“我都让你带跑偏了,正事还没和你说呢。”他折身回来,一脸的严肃认真,“姐,你和阿泽哥到底怎么了?”
酥玉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接他的电话,你躲着不见他,没什么的话,为什么今天中午阿泽哥给你打电话,你说了没两句就挂了?”
酥玉扭身背对着酥桀,
“你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还有啊,这是大人的问题,你小孩子的,就别跟着搀和了。”
她的语速很快,一个字赶着一个字。
酥桀有些生气地说道,“姐,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在和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不要这么无所谓啊。你是不是和阿泽哥吵架了,是的话你告诉我,我给你分析什么原因,要是怨他的话,我让他给你道歉。”
酥玉哪里有不正经,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启齿罢了。
难道要她告诉酥桀,章母来找她,让她和章泽分手。难道要她告诉酥桀,她已经和霍诉……
就算她是个坏女人,难道她要把做的坏事都说出来吗?
“你来了也好,有些话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阿泽说,你就替我转达了他吧。”
酥玉揉了揉鼻子,语气虽轻,却很凝重,
“你告诉他,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要和他分手。你让他回去吧,我不会见他的,让他好好养伤,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仿佛酥玉根本没有发出过声音一般。
良久,才响起酥桀惊诧不已的声音,
“姐,你说什么?”
酥玉无奈,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和,他,分手!”
这一次,酥桀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刚才他没有听错。
“为什么啊姐,你和阿泽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那么爱阿泽哥,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
酥玉的眼泪,差点被酥桀一句话说的掉下来。
心中,有一些庆幸:好在,还有人知道她为章泽做了很多的事情,她做的事情,有人看在眼里。
“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但是小桀啊,我其实什么都没为他做。”
眨了眨眼,眼前模糊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酥玉轻轻一笑,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啊。”
酥桀一把将酥玉的身体正过来,让她面前面对着自己,他以为酥玉这些话都是违心的,之所以背过身去,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脸上的难过。
可是,他却看到了酥玉脸上的笑容。
“姐,你为了阿泽哥,将自己名下的房产,车辆,股权,酥氏集团总监的位置,甚至连姥爷写给你的字,都卖了换成钱,就是为了参加拍卖会,拍下那株具有神奇功效的天香灵芝给阿泽哥治病。自从阿泽哥病了这近两年来,你为了他东奔西走,四处求药,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做呢?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霍诉逼你这么说的,是不是他逼得你和阿泽哥分手的?”
随着酥桀的话,酥玉的脑海中像是过电影一般,自从章泽得病以来,她带着他访了很多名医,也吃了很多药。
每每章泽嫌药苦不肯下咽,是她先尝一口,告诉他不苦,哄孩子一样,让他喝药。
可是没有一点起色,章泽的病越发严重,从最开始的四肢浮肿,到后来的吐血,无力下床,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奄奄一息,所有的医生都说是药石无灵。
其实天香灵芝和ZZ病毒的解药这两种东西,她是同时得知的。
可是因为霍家的原因,酥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霍诉求ZZ病毒的解药。因为她知道霍诉实在是太恨她了。
霍诉曾经说过一句话,若是让我选一个人死,我一定选你。
为了不耽误章泽的病情,酥玉只好先去参加天香灵芝的拍卖会。
她知道天香灵芝是一株神药,想得到这株药的人多得是,之前这株药行踪神秘,所有人想求求不到,这一次天香灵芝竟然出现在拍卖会,参加的人自然都是卯足了劲。
酥玉只好变卖了自己名下所有值钱的东西,凑够了十个亿,才敢参加这一次拍卖会。
“是啊,我变卖了名下所有值钱的东西,参加天香灵芝的拍卖会,也只是因为,我想要在这个拍卖会上,见到霍诉罢了。”
酥桀又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霍诉,他不是你的哥哥吗?”
“不是哥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酥玉纠正了酥桀的错误,“我得知了霍诉会参加这一次拍卖会,所以卯足了劲也要参加,就是因为我要遇到他,然后勾上他,很简单的目的。”
她微微一笑,只是这一次的笑容,不似平常纯真,而是多了几分得逞的笑,
“为阿泽求药,只是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编的一种说法罢了。”
酥桀压根就不相信酥玉的话,他很笃定的说道,
“你在撒谎,二姐说了,霍诉根本就不承认你是霍家的人,你还回来霍家做什么,你勾上霍诉有什么用?姐,你到底和阿泽哥怎么了,为什么要编出这么一套荒唐的说辞来骗我?”
“不,你和阿泽哥能怎么样?他已经两三个月一直在床上养病了,根本没有时间和你起冲突,你不是生阿泽哥的气才说这些话的,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霍诉,是他逼你这么说的!”
酥玉又揉了揉鼻子,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小桀,你应该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吧?霍诉虽然不待见我,但是孟紫琳和霍华立却是对我宠爱有加。霍诉他就算不待见我,可是也不能不听他爸爸妈妈的话吧,所以我回到霍家,自然有我的立足之地。”
她伸出手,和酥桀说道,“扶我一把。”
酥桀木讷的扶着酥玉下了床。
酥玉一跳一跳到那两米长的衣柜面前,“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酥家的家产吗,因为只要我回到霍家,我得到的会比在酥家的,多得多。我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又怎么会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放弃我的大好时光呢?而且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成功了。”
话音将落,她伸手,推开衣柜的门,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立刻出现在酥桀的面前。衣柜的隔层上面,还有许多的天鹅绒布盒子,还有几个红色,蓝色或者其他颜色的本子。
酥玉随意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便是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
“看到了吗?霍诉送我的,而且只是冰山一角。”
啪的一声,盒子合上,酥玉又拿出一个蓝色的本子,“湾泊的私人飞机,霍诉一出手就是两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爸爸也就一架吧?”
酥桀被酥玉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合不拢嘴的看着喋喋不休的酥玉,“这……”
“这,就是我的目的。”酥玉拍了拍酥桀的肩膀,惋惜的说到,“所以,你明白了我参加天香灵芝拍卖会的真实目的吗?”
柜子合上,酥玉一跳一跳的回到床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侧头望着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酥桀,
“所以,小桀你回去告诉章泽,我要和他分……”
“你别说了!”
酥桀突然一声暴喝,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一样,他一把把酥玉从床上拉起来,不顾她的脚伤,冲着她怒喝,
“姐,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姐,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对不对?”
眼前暴怒的酥桀,因为生气的原因,那一张暴怒的脸,已经有些狰狞。
酥玉侧头看着他,将他这一副样子引入眼中,嘴角,却还是毫不在乎的笑。
“没有任何的难言之隐,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所以,你不要再劝我了,让阿泽回去吧,回到尚合市,忘记我,然后找一个好姑娘结婚,一辈子生活下去。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她想,她的心一定是已经痛到麻木了,才可以笑得出来。
其实刚开始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很难过,眼睛也还很胀的,那眼泪像是随时都是流出来一样。
可是说到后来,她就没有难受的感觉了,一点都没有了。
“我不会说的,姐,你不是这样一个人。我要你挡着阿泽哥的面,把话说清楚。”
酥桀拉着酥玉往外面走,酥玉刚包扎好的脚,挨着地仿佛皮被撕下来了一样,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听到酥玉的话,酥桀这才想起来酥玉脚上的伤,他二话不说,回身就将她背在了背上,打开了房门往外走。
可是刚走出没两步,面前,突然出现了四五个拿着警棍的肌肉男,各个都如同移动的小山一样。
“小桀你别闹了,快放我下来,听见了没有?”
这是在迷迭园啊,霍诉的地盘,酥桀这样背着她往外面走,霍诉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他真的追究起来,酥玉是无法救下酥桀的。
管家站在肌肉男身后,指着酥桀命令道,
“马上把酥小姐放下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酥桀把酥玉抓得更紧,后退了一步,“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她。”
“酥桀,我不会跟你走的,放我下来,听见了没有?”酥玉着急的背着他的肩膀,身体不安地扭动着,想要挣扎下来。
可是酥桀就是不肯松手。
管家一挥手,“不准伤害到酥小姐,至于这位酥桀先生,给我狠狠的教训。”
肌肉男举着警棍冲过来的时候,旁边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慢!”
霍诉的声音,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便是一直翱翔于天空的鹰隼,那一双锐利且深沉的龙眸,充满了傲然天地的霸气。
深冷的眸,落在酥桀的身上,他开口,霸道之极,
“我要亲自,把玉儿救下来。”
酥桀冷冷一笑,“那就试试。”
战火,一触即发!
酥桀背着酥玉就朝着霍诉冲了过去,一只拳头颇具力量,一声呐喊更是震动天地。
只是还未到霍诉近前,就看得霍诉利索抬脚,一脚将酥桀踹了回去,动作简单利索,且杀伤力大。
酥桀连连后退几步,站稳之际,咳嗽了几声,口腔内,一阵腥甜,“啊~~”
他呐喊一声,又冲了过去。
霍诉这一次不再客气,伸手出拳,拳风凌厉霸道,虽只用了两分力,但是酥桀是受不住的。
霍诉是久经沙场的战神,他不止枪法霸道,拳风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酥桀,只是一个学过一些防身术的钢琴家,对付几个普通人绰绰有余,但是和霍诉比起来,就是天差地别。
霍诉没有怎么出手,酥桀已是无力招架,双目混沌,搂着酥玉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酥玉从酥桀背上滑落,眼看着受伤的脚要重重踩在地上,却在最后一刻,被霍诉拦腰抱起。
他抱着酥玉回卧室,留给管家一道命令,
“狠狠的打!”
四个字,气势凌然,让酥玉不寒而栗。
霍诉将酥玉带回房间,放在床上,将她受伤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看到纱布中渗出的丝丝血迹,眉头深锁。
门外,棍棒的声音听的酥玉心惊胆战,一双眼睛颇有望穿秋水之势,“少爷,你不要让管家打了,快住手吧。”
霍诉只当没有听到她的话,起身拿了药箱出来,将她脚上的纱布拆开,
“我给你重新包扎。”
“少爷,放了他吧。”酥玉又一次开口。
霍诉动作轻缓的将酥玉脚上的纱布弄下来,一边给她消毒,一边给她吹凉气解痛,可就是不回答酥玉的问题。
酥桀胆敢在迷迭园将堂而皇之的将酥玉背出去,将他置于何地?
年少轻狂的毛头小子,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真就目中无人了。
“少爷……”
酥玉握着霍诉的手,紧蹙着眉头,“你放了他吧,我不是没有走吗,你这样打他,他受不住的。”
“管家,有分寸。”
霍诉只简短的给了酥玉五个字,便又开始给她处理伤口,酥玉却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事情总是朝着他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她真的有些收不住了。
心里,又憋又胀,难受的很。
她刚才对着酥桀说那一番违心的话,已经心里够难受了。现在,又要看着酥桀挨打,自己却无能为力。
老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门口的棍棒声,渐渐消失,酥玉听得管家说了一声,“把他给我扔出去。”
不顾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酥玉跳到窗户边,看到那几个人抬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酥桀离开了迷迭园。
眼泪,又开始往下落了。
恰好一阵风吹过,将她刚落下的眼泪,吹得干了。
“对不起。”粉唇轻启,她对着被抬出去的酥桀,轻声说了三个字。
其实酥桀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希望酥玉和章泽好罢了。
可是,事情已经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她有太多的理由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打了酥桀一顿,也好,就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坏女人吧。等他回去将自己的这一番话传递给章泽,他离开了尚合市,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她再找机会和酥桀道歉吧。
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带着清冷的迷迭香味道,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拥入怀中,“从今以后,别想有人从我身边带走你。”
酥家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酥玉是他的,不管她之前受了多少的灾难。从她五年之后再次回到他身边,霍诉就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人的伤害了。
他护着她,一直护着她。
酥玉第一次,伸出双手圈着霍诉的腰肢,从他的怀中微仰着头,“我只想,呆在这里。”
这话是说给霍诉听的吗?
不是,是说给自己听的。身处迷迭园的她,已经哪里都去不了了。现在,又和章泽一刀两断。
她只想,把和霍诉约定的剩下的时间,好好过完就够了。
“好,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霍诉吻着她的额头,唇角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我陪着你。”
他很欣慰,酥玉终于肯呆在这里。
抱着她到了床上,酥玉说她累了,想要歇一会儿,霍诉说好,好好歇着。待她睡着,他便离开了卧室。
酥玉哪里睡得着,霍诉走了之后,她睁开了‘熟睡’的双眼,哪间一丝一毫的欢乐开心?
霍诉叫了管家,到书房,
“他们,说了什么?”
霍诉并不是想要打探酥玉和酥桀的隐私,而是他认为,酥家除了酥玉,没有一个好人,这个酥桀自然和酥家一路货色。
他要看看,他又给酥玉带来了怎样的难题!
这一次,若是再得寸进尺,那么他就彻底覆灭了酥家。
管家瞧了霍诉一眼,如实开口说道,
“那位酥桀先生说,有一个什么阿泽哥来到了霍市,想要见酥小姐。”
“阿泽哥——”霍诉的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字,“章泽。”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陡然紧握,墨色的眸,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玉儿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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