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颤抖了一下,“酥小姐生气的样子,挺帅的,和您挺配的。就是……这两人做了什么事,让酥小姐这么生气?”
挺配的三个字,霍诉比较受用。
“若是我,就杀了她们。”霍诉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他猜,这丫头在和她们两个算海海的帐。
霍诉说,“那个给你打电话传递消息的人,有他的消息了吗?”
方林摇头,“并没有,他的电话内容说有人会对酥小姐不利,让我小心。看起来此人并不知道这个孙红珍要做什么?”
他是在医院突然接到这个电话的,因为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很少,所以他笃定这人的身份不简单,而且这个男人又知道孙红珍会对酥玉不利。
方林得到消息之后不敢犹豫,立马告诉了霍诉。霍诉在宴会的监控果然找到了鬼鬼祟祟躲在后面的孙红珍。
只是方林再查这个人的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
“孙红珍和酥袅袅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霍诉的语气多了几分疑惑,“此人是男是女?”
方林还是摇头,“带了变声器,听不出来。”
“究竟是何人?”抬头望着星空,霍诉在脑海中思索着究竟是谁的可能性,可是却毫无头绪,“一定要查出来。”
“我已经安排下去,让风耳堂的兄弟,全力去查了。但是只凭一个电话,估计需要一些时间。”
风耳堂是义云门下的信息部门,取自千里眼顺风耳之意。
霍诉点了点头,眼神落在吓唬人的酥玉身上,“她一定会不了了之,你记着一个星期之后,对酥氏集团展开攻击,我要让他们损失十个亿。”
十个亿对于酥氏集团来说,足够集团危机。处理不好,还会破产倒闭。
“简单。”方林打了个响指。
嘭!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把方林都吓了一跳。子弹,从孙红珍和酥袅袅两个人的脑袋空隙间穿过。
酥袅袅直接吓得昏了过去,孙红珍也快了。
酥玉揪着孙红珍的衣领,很是不甘心,
“我不能杀你们,因为你们是人,它对我再重要也只是动物。我只能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死亡的感觉,换位想想你们杀海海的时候,它该多恐惧?”
孙红珍吓得屁滚尿流,声音像是带了电一样一个劲的颤抖,“小玉,小玉对不起,阿姨不是故意的,阿姨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杀阿姨……”
酥玉眼眸微眯,其实她真的很想杀了她们。
收枪,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到了霍诉身边,她将枪给他,“少爷,您的枪,谢谢。”
霍诉收起枪,“准备怎么惩罚她们?”
“算了,我不想对她们采取惩罚。”
“为何?”
酥玉抬头望了望星空,今晚的星空很漂亮,她的语气有些凄凉,“这个世界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太少了,袅袅是其中一个。”
只有天知道,她对家这个字的渴望程度,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圣母婊。”霍诉用网络新词来形容酥玉,“那种家人,不要也罢。”
酥玉微笑不语。
霍诉看的来气,“算了,和你也说不明白,蠢成这样活该被别人欺负。走吧,我也累了。”
临上车前,霍诉和方林使了个眼神,是在告诉方林,不要忘记攻击酥氏集团的事情。
酥玉放过他们,那是她的事情。他霍诉可从来都没说过,要放过他们。
毕竟他那么护短,动了他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
回到迷迭园之后,酥玉已经累得不行了,洗了澡就去睡觉了,连睡前一杯牛奶都没有喝。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一丝响动,睡意一下子就跑的无影无踪,她却依旧保持着姿势。
心中想着,进来小偷了?
这小偷真不开眼,竟然偷到迷迭园来了?还有霍诉不是说迷迭园内很安全吗,怎么进来小偷都没人知道?
小偷坐在了她的床边,然后做了一件让她汗毛炸立的事情。
他躺了下来,还抱住了她。
“啊——”酥玉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顺手抄起来一个枕头,朝着小偷猛打,边打边喊,“来人啊,抓小偷,抓小偷啊!”
黑暗中,霍诉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枕头打得有些懵,脸阴沉成了酱紫色。向来深沉如海的双眸,现在全然左眼是尴尬,右眼是懊悔。
她怎么醒了?
啪!床头的灯被打开——
酥玉手中的枕头被小偷大力的拽走,扔在地上,小偷声音阴沉的冷喝了一声,“给我闭嘴。”
她不管不顾,依旧大喊,“小偷,抓小偷,抓……”
“看清楚我是谁。”酥玉的双手一把被抓住,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少……少爷?”
刚才酥玉抡枕头的时候,误打误撞的打到了霍诉,把他的发型破坏了,现在头发翘起了一缕,像一根牛角似的,颇有几分滑稽。
“迷迭园安保十分细致,怎么会有小偷?”他坐好,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霍诉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床头,才发现她没有喝加了料的牛奶。
“你怎么不喝牛奶?”他语气不善的质问着她。
“我累得不行了,所以就没喝啊。”酥玉一脸疑惑的看着霍诉,“你怎么会进我的房间啊?”
霍诉冷哼,“整个迷迭园都是我的。”
“可是我睡在这个房间,你大半夜的……看看,都已经凌晨一点了,你怎么会进我的房间?”酥玉一把抓紧自己的衣服,“你该不会……该死的,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烦不烦?”
霍诉吼了一声,索性躺在了床上,“我不仅进这个房间,以后我都睡在这里了。”
“你你你……”酥玉气的从床上蹦起来,指着霍诉,气了半天只能妥协,“好,我再换个房间就是。”
夹了枕头,她跳下床往外面走。
身后响起凉凉的威胁声,“敢出这个房门一步,下个月的ZZ解药,可就泡汤了。”
酥玉的脚步顿时停住,“你到底要怎样?”
“时间不早了,别吵。”霍诉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眼假寐,“我要睡觉了。”
酥玉气愤的看着霸占了自己床的霍诉,牙差点咬崩!
不就是不出这个房间吗?她往沙发上睡就行。
气愤的剜了霍诉一眼,她坐在沙发上,脑袋磕在扶手上,睡觉。
霍诉盖着被子,鼻尖全是酥玉的味道。她还挺香,睡了没几天,被子上都是她的味道。
沙发上睡得很不舒服,酥玉费了老大的劲才睡着,可是刚刚睡着没多久,她就感觉有人踢了自己一脚。
“嗯?怎么了?”
霍诉站在她面前,一脸怒意的指着她,“你睡觉打呼噜,吵死了。”
酥玉一脸的睡意朦胧,半天才反应过来,无辜的眨了眨眼,顺带撇嘴,
“不可能,我从不打呼噜。”酥玉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很困了,少爷,快睡吧。”
霍诉又踢了她一脚,“不行,你给我上床。”
“……”
床上有你,我怎么睡啊?
“诶诶,做什么?”酥玉的不作为惹怒了霍诉,霍诉这个行动派直接伸手,提着她睡衣的脖领子就把她提溜到了床上。
酥玉要下去,霍诉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威胁,“解药要没了。”
“你……”
酥玉愤愤不平的瞪着他,却无能为力。
只好带着一肚子气躺下,望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哈……”
她打了个哈欠,真的很困了,可是不敢睡。
霍诉也睡不着,他只是闭眼假寐而已。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和酥玉给正大光明的同床了,不用担心让她继续吃安眠药会对身体不好,心情,有一丢丢的小激动。
一个人睡不着,就数羊,数水饺,两眼呆望天花板。两个人睡不着,谁还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两个人都睡不着的正确打开方式——聊天。
“讨厌,我的睡意都被你吓跑了。”霍诉满语都是不满。
酥玉还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诉,说得好像她的睡意没被吓跑一样。睡意跑了,没关系,胆吓破了,胆汁多了。
“不是说补偿我吗?”霍诉提起晚宴上的承诺,“我问你答,要实话。”
酥玉无奈,“嗯。”
“这五年,做什么去了?”
“读书。”
“霍市也能读。”
酥玉苦笑,“可惜,我的高考准考证,曾经被人偷了。”
“因为这个才离开的霍家?”
她点头,“算是吧。”
准考证被偷,只是一个爆发点而已。
霍诉没再往下问,而是通过余光观察着身边的酥玉,五年后再次提起准考证被偷,她已经不像五年前那么激动了,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的喉咙,似乎有些话在顶着要往出蹦。
他却努力压抑住了,因为不能说,说了也没用,说了——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酥家,对你很不好?”
酥玉想了想,回答,“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才回到酥家3年,和他们没有什么感情。袅袅和继母不喜欢我,她们担心我会以酥家长女的身份,分走她们的家产。”
所以从进入酥家的第一天,她就是酥袅袅和孙红珍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好像刚进入霍家,她就成为了霍诉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样,霍诉生怕她抢走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好像孙红珍和酥袅袅生怕她抢走酥家的家产一样,是无论她说多少遍,他们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那个叫什么袅袅的,说你喜欢我。”
酥玉又是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弧度大了一些,“她在给我泼脏水。”
黑暗中的霍诉双眉隆起不悦的弧度,“你的意思,我是脏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想让整个宴会的人知道我喜欢你,妹妹喜欢哥哥,我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你不是我妹妹,你只是……”
“霍家的养女。”酥玉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早点睡吧少爷,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聊着聊着,她的困意回来了。
房间安静了下来。
酥玉真的困了,很快就有了睡意,不久便响起了她轻轻小小的均匀的呼吸声。
身旁的呼吸声还有从被子上萦绕在鼻尖的香味,使得霍诉的唇角,有些僵硬的勾起一抹笑意,他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六岁以前吗?
时间太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酥玉翻了个身,突然手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一睁眼,她都快被自己吓傻了。
她咋在霍诉的怀里嘞?
他胸前睡衣的那一块湿湿的是什么,酥玉一摸嘴角,顿时想去死——什么时候她睡觉流口水了?
还流了霍诉一身!
双手捂着脸,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你的睡相,差到可以申请吉尼斯。”霍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酥玉的手把脸捂得更紧,都不要说话,她就想静静。
床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霍诉坐了起来,硬把酥玉的手扯下来,另一只手解着睡衣的口子,一颗两颗,很快他精壮的胸膛就暴露在外面。
酥玉的脸,着了魔的红。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她一个劲的往后缩。
“你脑子里的东西,真不健康。”将睡衣一脱,扔在了酥玉脸上,“给我洗干净。”
一股清冷的迷迭香味道,钻入酥玉的鼻尖,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大大吸了一口。
一把将脸上的睡衣扯下来,她闷声说道,“知道了。”
末了,他补了一句,“用手。”
“去准备早餐,按照那次在医院的菜谱准备。”霍诉从床上起来,吩咐着酥玉。
那次在医院,可真给她留下阴影了。
“我做的早餐不好吃,而且这个时候,管家应该把早餐准备好了。”
霍诉不耐烦的说,“废话那么多,你就说做不做?”
“做。”从床上起来,她挑了挑眉,颇为无奈,“少爷喜欢吃我的早餐,是我的荣幸。”
这还差不多。
霍诉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路过沙发的时候,他的目光在盛着半杯水的水杯中微作停留,眉梢微挑。
酥玉下楼去做早餐,参照霍诉上次提的意见,油少放,醋少放。
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粥就熬好了。
霍诉已经看完了一份德文报纸,又拿起了一张英文报纸,边看边吃,吃了两口,他放下筷子,“喂我吃。”
“少爷,吃饭的时间,看书籍和报纸是不好的。”酥玉微笑着,轻声轻语,心里却在鄙视霍诉找理由让她喂饭。
霍诉的眼睛从报纸上移到酥玉的身上,“你这几天很嚣张,没有最开始那么听话了。”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他作势要打电话,“看来你是不需要解药了。”
酥玉神烦霍诉用这一招,可偏就用一次灵一次,章泽的命她开不起玩笑。
“少爷,我的错,我这就喂您吃饭。”
好不容易霍诉去上班了,家里的佣人开始出来工作,酥玉又开始新一天的无聊。手中捧了一本书,去到花园中。
第一件事,她先去看了看围着迷迭花的栅栏,那里是酥玉给那只流浪的小狗悄悄安的一个吃饭喝水的地方。
每天她放一点东西。
今天不错,盘子里又空了。拿了一些东西重新放在盘子里,她才开始看书。
看了不过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脚痒痒的湿湿的,低头一看,一颗毛绒绒的黄色小脑袋在舔着自己的脚背。
“是你呀!”她的语气是压低的惊喜。
俯下身去抚摸着流浪小狗的脑袋,然后将它抱在了怀中,小狗很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伤害它。
酥玉一直觉得小动物皆有灵性,只要你对它没有敌意,它就会对你袒露心扉,和它们相处,她觉得很简单,却能收获很多。
可是人呢?你对他付出了万般真心,得到的又会是什么?
“我在这里好无聊,你陪我在这里看书好不好?”酥玉小声询问着它,小狗将脑袋放在了酥玉的腿上。
她嘿嘿一笑,笑容清甜美好,温柔又不失俏皮。
花园中的凉棚设计的十分巧妙,无论是太阳在东边,还是西边,都不会有强烈的光照射进来。白色的大理石搭起的棚子形状,就像是一株盛开的迷迭香,但是在这一片翠绿的迷迭花海中,又多了几分白色的宁静。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只是来电的人,让酥玉很激动,是章家的佣人打来的,她忙不迭的接起,“喂,李阿姨,章泽的情况好转了吗?”
她那次专门告诉章家的阿姨,要把章泽服了药之后的情况告诉她,她也好安心。
“酥小姐,少爷的情况最近好多了,现在都能够在房间里自由行走,不用别人搀扶。”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他的病看来有救了。”
酥玉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霍诉的药真管用,以前章泽被人搀扶着都无法走五米远,现在只用了一次就能够走路了,看来章泽解毒有望。
“是啊,这全要感谢酥小姐了。”李阿姨高兴的说,“酥小姐,您等一下,夫人想要和您说句话。”
不过片刻,章母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小玉啊,这一次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一直在千辛万苦找药,阿泽的病不可能会有好转。”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章母继续说道,“只是小玉你别怪阿姨要提这件事情,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即使我努力找药,您还是认为我会伤害阿泽吗?”她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章母点头,“我知道你对阿泽的情谊,但是小玉啊,人始终是斗不过天的,你就算再对阿泽好,可是命运已经摆在那里了。”
酥玉一头雾水,“我不懂您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命运?
“小玉你是天煞孤星命格,所有和你接触的人都会不得善终对吧?我不怪你隐瞒了我这么大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阿泽的。但是你可以不管这一切和命运作对,阿泽不行。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不能再冒险了。”
“你还年轻,离开了阿泽你还能够再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但是阿泽他,他的命脆生得很,经不起折腾的。”
章母一番苦口婆心,想要在不惹怒酥玉的情况下让她离开章泽,因为她知道这次的药物,和酥玉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这丫头对章泽的用心她看到了,可是她不想去和命运抗争,她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震惊,其实她很喜欢这丫头,这丫头长得漂亮,又是酥家长女,最关键是很爱她的儿子,但是她的命格……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天煞孤星的女人来克这一家呢?
酥玉简直不知道章母在说什么,“什么天煞孤星,阿姨,您在说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她怎么会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呢?
“你不要和我装糊涂了,我都已经知道了。”章母语气虽然温柔,但是依旧可以听得出来很坚定,“小玉,你真的爱我们家阿泽,就放过他,放他一条生路吧,算阿姨求你了。”
天煞孤星?
这四个字对于酥玉来说,十分的陌生。
“小玉,你若真是对阿泽好,就放过他,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吧,阿姨求你了。”她是背着章泽说这些话的,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可就是这样压低了声音的祈求,让酥玉感觉到无法呼吸的压抑。
“我不是天煞孤星。”
苍白无力的一句反驳,立即引来了章母的反斥,“你就是,我找算命先生算过你的八字了。小玉,你自从和阿泽交往以来,阿姨都十分支持,阿泽对你的情谊我也看到了,他对你很好,也帮你抵抗了你父亲很多的责难。所以阿姨还是要说一句,即使你和阿泽分手,这ZZ病毒的解药,你可千万不能给阿泽断了。”
酥玉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阿姨您放心,阿泽对我很好,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的解药我都不会给他断了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掉章母电话的她,忙不迭的去电脑上查自己的生辰八字,但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快要崩溃。
她不仅是天煞孤星,还是百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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