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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危险的前兆

光头女孩记 庭院深深 2653 2021-03-29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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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学学期过得倒也平静,除了成天“我行,我能行,我一定行”的宣誓,除了吃饭排不上号,除了一天两次跑操外,其余的生活都还算满意。尤其是本人的学业,有了可喜的成果。我之前也说过,我们那所柳兴初中部教学是很差的,我虽然在那里排名不错,但是一到潍坊这种以教育文明的地方来,就很不起眼了。开学第一场考试,我在十九班里排名倒数第二,最后一名是请假没去考试的,我也自动把他加入了我们排名的行列。经过这半年的疯狂努力,我挤进了全班前十,还拿了个全校级别的二等奖呢。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上小学的时候,星期一上课,周天晚上我都还没碰过作业呢。别看我很懒,但我很诚实,考试从来不作弊,所以也从没被老师表扬过(分数低啊)。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叫甄好的女生,考试时误把同桌的名字也抄上去了,可狠挨了一顿K。哎,大姐,就是拷贝也要署上自己的大名呀!我的好学生记录是从五年级升初中时开始的。毕业考试,我莫名其妙地考了全班第二(后来别人都称之为狗屎运)进入了初中重点班。初次体味到做高分学生的痛快,从此便开始用功学习了。所以,高中拿二等奖不算什么,我正要摩拳擦掌拿第一呢。

  这会儿,天气已经转凉了。肃杀的秋天悄悄从身边溜过,等我意识到后,已经入冬很深了。窗外银装素裹,枝丫被雪花压弯了枝头,喔,好大的雪!

  我正拿着拖把准备到走廊做值日,同学们都缩在羽绒服里,一片懒洋洋的气氛。语文课文也被大家念成了佛家经典。

  走廊上铺满了被风吹来的雪,这时已经冻成了冰。我刚一迈出去步子,就被滑倒了。妈呀,感情那**设计师忘了北方会下雪了,净整些不实用的。栏杆处没有墙挡着,当然会进雪。风也嗖嗖刮来,楼梯上的栅栏们现在找到了自己与墙的区别:墙可以挡风保暖,栅栏可没那功能。我右手扶着冰冷的栏杆,左手拄着拖把,一步步缓慢前行。才发现,身边的人也都像扭秧歌似的,还时不时向天发出“啊”的问候,然后就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老班也扭啊扭地进了教室,看到睡倒在安乐窝里的MASS(乌合之众)们,立即上了火。

  “好了好了,都不要给我打瞌睡了!把你们的羽绒服脱下来放在教室后排的桌子上。蜷在厚衣服里睡觉,还挺舒服,啊?”

  舒服?没错。是不是我出生后这十五年过得太享乐了呢,所以老天要让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经历一次大风大浪。

  第二学期伊始,我们分了文理班,我选择了理科,仍在十九班,还是原班老师,同学也大部分都留下了,还转进来几个其他班的同学。大家相处的都挺融洽。就在这时,我发现我开始掉头发了。

  早上一起床,枕头上就满是头发,梳子一梳,头发就刷刷地往下掉。我很害怕,但看不出头发明显减少,也就没再多想。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上课下课吃饭睡觉。课间休息时,我问同桌:“张凯,我这两天好像光掉头发啊。”

  他正低头做题,头也没回地说:“嗯,没错,掉得我桌子上都是你的头发,我都没好意思说你。”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听了他的话就更打不起精神来了。

  “田心,出去站站吧。”杨昊杰走到我面前来。

  杨昊杰是济南人,一米八五的个子,白净帅气,家里还非常有钱。一次看到他穿着一件很不起眼的网状T恤,竟然值八百多,着实吓人。不得不承认,我对他很有好感。阳光、帅气,还有点儿拽拽的,很符合新时代小少爷标准嘛。要说我也是蛮有资本的,个子虽然不高,才一米六多一点儿,但咱长得可爱啊。天生的婴儿肥把脸蛋撑得圆圆的,还白里透红,外加一双连芭比娃娃都会羡慕的大眼睛,再配上我那又密又翘的长睫毛,顺带加上我的柳叶眉,简直就是刘谦说“完美”(当然有点吹牛,可情况基本属实)。我们班还有两个男生对我有意思呢。有段时间,其中一个男生还经常在下晚自习的时候等在教室门口,要和我一起回宿舍。之后吓得我一下课就趁着人多的时候飞也似地逃跑。

  但昊杰不一样,因为我喜欢他嘛。放学的时候我经常留下来和其他同学们一起讨论难题,他也常常参与讨论。后来我发现,他的思路很独特,令我非常欣赏,就常问他一些问题。最后,放学后的讨论就成了我俩单独一组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很擅长数理化,平时的好成绩都是完全靠英语、语文撑下来的。昊杰却很有耐心,一遍遍地讲解我不明白的地方。他坐在我右边,声音非常轻,我都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讲到他认为难理解的地方,他就会扭过头来,在我耳边轻柔的问一声“这儿听明白了吗?”我就会很乖的猛点一下头,他便笑笑“那我接着讲了?”真是太帅了。不论我问他什么题,他都转着笔很认真地看一遍题目就能给我讲,有才啊。哎哎,老师,我有建议。为了不让同学们有早恋倾向,请禁止男女两人单独讲题的形式。哈,我也很有才嘛。

  不仅如此,昊杰不止是单纯的讲题,还很注意引导我的思路。他从来不是上来就告诉我解题方法,而是问我看完这道题后在哪里遇到了麻烦,然后一步步地提示我想下去。他说这样可以防止我偷懒,不动脑子只听别人讲题是不能进步的。我如获真人指点,信奉为真理。正是因为他的帮助,我的成绩才出现了质的飞跃,离他的名次越来越近了,我们也渐渐成了好朋友。

  来到栏杆前,我又对昊杰说出了我的担忧。

  “没关系的,”他安慰我说,“因为今年是个暖冬啊。温度高一点的话,人是会加快新陈代谢的。”

  “真的?”我半信半疑。

  “当然,我这两天洗头的时候也掉不少头发呢。”

  “可是我用手这么一掳就能掳下不少头发来呢。”

  “我也是啊。那是晚上睡觉时掉的。不信你看我的。”

  说着,他就随即往头上一掳(当时我没注意到他很用劲,可能还故意揪掉不少呢),果然在他的十指缝里夹着不少头发。

  我放心了,虽然比我掉的少,但总算知道这个季节掉头发的不是我一个。

  “嗯,我知道了,不担心了。谢谢你,昊杰。”

  “傻丫头……怎么样,中午一块儿吃饭吧?”

  “好!”

  虽然我已经和舍友约好要一起吃饭了,可是对不起啦,心上人主动约我了嘛。

  就这样,我还若无其事地过着我的幸福生活。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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