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近来有个新闻占了很久的热门,说是某富商之家,公公要逼儿媳妇打胎,儿子跪地求饶后,正在寻求外部帮助。
托这个福,现在S市的正规医院没有谁家想和这个事沾上关系,也不敢做这个孕妇的打胎手术。
“…请大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提前孕检,做好预防,坚持优生,鼓励二胎计划,尽量做好避孕,避免无谓打胎……”
听车内广播,一位女士对身旁女同事说,“这个月宣传这个的好多,电视节目也是,网上也到处都是,和那个什么公公逼儿媳打胎的事有关吧?”
“那还用说。你听说没,我看有个地方说,那个公公好像和儿媳妇有一腿,所以才不想要自己亲孙子,说不定不是孙子,是……嗯,你懂的?”
这话题真重口,女士假装惊讶地笑着,“我看到的是说,那个做公公的很早就把自己老婆逼得出了家,分居好久了好像,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个……”
“诶,那个老头子不是说是独身吗?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我听那谁他们办公室的说,去年底的时候,那个老头子好像准备和那个儿媳妇订婚,结果订婚宴上,儿媳妇跟人跑了……”
二人越聊越欢,故事完全往不伦丑闻上越走越远。
这个事的热度一时半会不会过去,毕竟有人在幕后推动。
萧寺想做的就是在热点没过之前,死在萧炎手里。他预备好了摄影,只要萧炎自己动手了,就算他有多大的本事,杀人这个罪名是逃不过的。
一旦陷入这种人命官司里,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他爸会没空管欣语的事。
即便最后他爸托关系想到办法逃过罪名,保释不用坐牢,至少也是监视住行。有人随时跟在身旁监视一举一动,他爸也无法再对欣语做什么过分的事。
萧寺并不吝惜自己这条命,苟活了三十多年,完全是靠了姐姐的庇护。如果能替她保住她想要的这个孩子,一命换一命,萧寺认为完全可行,哪怕这个孩子是沈卓而非他的。
又一周后的四月底,有家部队医院收容了欣语住院,不止按部队待遇接纳她,还禁止任何人不经她许可就探视。
萧寺当然是陪住的那个,不过医院里设施齐全,他谨守为夫准则,顶多就是亲吻脸颊的亲昵,更过分的就没再做过。
沈家在四月下旬找到人后,托林家帮忙,在月底才成功把沈卓带回国内。萧寺没猜错,沈卓被欣语以绑架为名告了,可是原告本人却跑没了影,对方不知如何善后,只能暂时把沈卓拘禁起来,没做任何处理。
若是没人找他, 沈卓就要莫名坐很多年冤枉牢。
沈卓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报警,又是如何让当地警方相信她。他只晓得,从酒店正常退房后,才出门她就忽然往人多的地方跑过去,沈卓还以为她是要惹他生气,正要跟过去,就被人抓了起来。
以他的身手他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捕,可是对方很显然事先知道这件事,他先中了电枪,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入狱那些日子,沈卓转过很多念头,林家的人来接他时,他没提要去S市的事,直接上了飞回B市的飞机。他至今还没见过送他卡的那位林先生,来接他的人自称帝凡,是个混血儿,自小就是在国外长大。
回B市后,沈卓知道了魔森被毁的事,凌云受伤才好,他事到如今才有些明白欣语的顾虑。尽管如此,他还是装作不在意问了欣语的现状,凌云没有敢回答他。
“你去问沈大哥。”
起疑后沈卓立刻去找了他哥,“发生了什么?”
沈毅没有瞒他,反正他上网就都会看到,“近来的新闻,都在说这个,殷欣语好像怀了萧寺的孩子,萧炎要逼她打胎。”
沈卓先认真看了各种报道,才质疑他哥,“她近月中才回国,怎么可能怀上萧寺的孩子?!”
稍微算了下日子,沈卓立刻回过味来,“是我的,是不是?”
“……”沈毅还以为他会因为听说欣语怀了萧寺的孩子,脑充血想不起这个事,看弟弟难受中隐忍着喜悦的表情,他无言以对没有直言,“萧寺带了她离开萧炎身边,她现在很安全,你不用太担心。”
“既然如此,我要去看她。”沈卓本来想好的事因为这个新消息立刻就分崩瓦解。
沈毅跟上一步在他后颈注射了一管麻醉药,把人放倒后,喊了凌云把他锁在房里。这就是凌云很早想到过的事,也是他提议沈毅这么做。
S市的事他们鞭长莫及,能力也不够,虽然沈毅和凌云有些计划,但暂时不想让沈卓掺合其中。
沈卓醒来时,在自己的房间,在床边照顾他的人,是柳诗雨。
他还有些头疼,同时怀疑人生,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仇人如此对他,爱人这么对他,连亲人也是这样。沈卓难受完想坐起身,才发现腿上和手腕上的束缚,铁链发出声响,虽然不妨碍他坐起来,却控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我是个囚犯吗?”他在国外坐牢都不曾领教过这种道具,在自己家自己床上,反而还被锁起来了。
诗雨递了水杯给他,“卓哥哥你别多想,沈大哥只是想让你先冷静下来。”
“对不起。”无论如何她没做错什么,沈卓道了歉后,接了水杯,视线稍微扫过了女人的肚子。
沈卓算了下日子,现在应该七个月了,可是看起来……不会是火灾时……
“卓哥哥,你不用道歉,我没有怀孕,之前是个误会。”诗雨没让他太为难,很快说出了真相。
沈卓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说了,“对不起。”
他不该有这种如释重负的想法,至少他无法否认那晚发生的事。跟欣语逃亡时,他却几乎忘了诗雨的事,不想给她压力,也不想让自己太过在意。
如今再面对诗雨,沈卓不得不面对曾经做过的错事。
“那件事……你也没有错。”诗雨调整了下坐姿,“我没有后悔,也不怪姐姐,我还是很感谢她。”
沈卓不确定她到底想说什么,放下水杯无言望着她。姐妹俩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纯看样貌完全分辨不出来,可是她们给人的感觉差很多。
欣语跟他在一起时,永远都给他一种琢磨不定的感觉,哪怕她什么都乖顺着他,他总是不安;眼前的人则相反,她一心向着他,哪怕她伪装成殷欣语时,只要跟他独处,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
现在就是如此,“卓哥哥你不用为那晚的事自责或负责任,我一直希望能……姐姐帮我圆了这个梦,就算……我以后跟别人在一起,至少,这对我而言,也是最美好的一段过往回忆。”
沈卓说不出话,诗雨的宽宏大量反衬的他更像个卑鄙小人。
“我是讲真的,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姐姐。但我现在还没有放弃,我们曾经相识相交了十多年,你那时没有喜欢我;可是我现在有所成长,我希望你能敞开心扉重新跟我接触,如果能找到我们之间的灵犀,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沈卓逃避了很久,因为忽然之间发生那种事,他无法面对她;诗雨推翻了之前的事,却要争取一个跟他重新相知的机会,沈卓找不到理由拒绝。
“诗雨,你知道我以前一直就是把你当妹妹……”沈卓停顿了很久,还是继续说了,“如果我到最后都无法改变这个想法,你也能接受吗?”
诗雨眼中慢慢涌上泪水,她含泪哽咽着说,“即使到最后我都做不成你的爱人,能做你的妹妹,也比什么都不是要好。”
“没有,诗雨,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原来前段时间,他的态度和行为举止,给了她这样的错觉,沈卓很内疚,“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逃避责任,就连应该做的事,都省略掉。”
他曾经对欣语承诺,该做的事他会做,可是他并没有:他既没有尽一个丈夫的责任照顾他的妻儿;也没有尽一个哥哥的义务安抚自己的妹妹。
当时的诗雨,处在一个偏向他不愿意接受的位置,因而他把本该给她的柔情,也一并收藏了起来。他在痛苦在难受,却忽略了她的感受,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思及此,沈卓伸手把人抱进怀里,“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柔软的身躯在怀里,让他不自觉想起月初还在他身边的人,沈卓有些心旌摇曳。
诗雨在熟悉的怀抱里落了泪,她听懂了沈卓的意思,他后面那句是为了没能帮姐姐照顾好她,认为对不起姐姐,在向姐姐道歉。
这之后,调整好情绪的诗雨,起身坐回床边椅子上,跟沈卓聊了小时候的事。
他们只相隔两岁,小学有几年是同在一起的,初中高中也是这样。诗雨和凌云入学时,沈卓已经是高年级的学长,自然会比较照顾他们。沈毅则因为又大了一些,除了小学同过一年学,此后都只是能照顾下沈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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