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语舒缓情绪后,去衣柜挑了身贤妻良母的衣服,打算陪萧寺去演戏。虽然知道这样做很愚蠢,可人都是这样,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还是要去挣扎一番。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欣语打算发一回疯,挑战下萧炎的底限。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她失去这个孩子,跟二十多年前一样,萧炎把她锁起来。她经历过一回,而且这回萧炎理由充分,她接受度会好些。至少现在,欣语是这么想。
萧寺抽空给自己换了药换了衬衫,看到欣语出房来找他时,笑容已经自然绽放。
这才是他的姐姐嘛,消极配合不适合她,那会让他爸的日子过得太舒坦。
在萧园外面等待的不止是所谓的自媒体人,隐蔽着的还有不下三家正规媒体的娱乐部门的人。萧炎早就得知这些消息,听说他们出门,也没从书房出去送。
外面的人散去后,萧炎叫了王义强,问过孟廷伟的情况后,他问了句,“曼枝回来了吧,带她来见我。”
王义强很诧异,曼枝在公司的身份不高,说到顶头她勉强能算孟廷伟的贴身女秘书。“好。”
挥手让他出去后,萧炎右手食指在桌面轻点,他觉得这枚棋子他没用好,物尽其能,他该再鞭策下她。
下午的采访没持续太久,欣语纯旁观态度,她对媒体不太熟悉。萧寺护着她,倒是说了不少,还假装不经意暴露了他爸对他的“教育”。
“这…现在算家暴吧?”采访者身后跟着做记录的小姑娘顺嘴溜出这么一句。
萧寺对着那姑娘笑着放了个电,看回了采访者。
采访者不自然地咳嗽两声,递了个眼色给小姑娘,小姑娘红着脸闭了嘴。
欣语纯看热闹,瞟了眼那小姑娘,而后伸手扯了扯萧寺袖子,配合他演出了一波醋坛子。
萧寺回身搂住人,安抚地想低头亲她,欣语躲开了,看着倒像是介意他刚才瞎撩人。
小插曲过后,又聊了不少。萧寺暗示了许多事,他父母分居很久,他父亲有暴力倾向,他父亲不认可这个儿媳妇,还有,他父亲不允许他们离开萧园,他希望能得到媒体大众的帮助,搬离萧园。
首次采访,对方没问到年前萧炎和欣语订婚的事,欣语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当然更加没敢问。
万事开头难,谁都不希望一次之后,再无以后。
两人回去时,恰好撞上曼枝出来,萧寺和她对视了片刻。欣语对她有印象,她作为席余进萧家公司时,她们见过聊过一次。
曼枝低头要过去时,萧寺抓住了她胳膊。
“我替你保孟廷伟,你别听他的。”
曼枝抬头看着他,而后转头看着欣语,“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去传话让孟廷伟放火,欣语不会这么快回来,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曼枝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她并不是为了萧寺才那么怂恿孟廷伟。
当初萧炎跟她说的很明白,孟廷伟这个事办得成办不成全看她,办不成就是绝路,办得成是留守观察。她今天中午才得知孟廷伟伤重住院的事,还没来得及去看,先被叫到了这边。
曼枝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她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如果真心为了孟廷伟好,她不该坑害殷欣语;可是为了孟廷伟好,她不能让他走到绝路上;她隐瞒了殷欣语怀孕的事,可是却忘了萧寺会告诉孟廷伟,她没能拦住他;她完全没考虑她曾经的老情人萧寺,坑了他不少回,尤其是欣语的事上,她绕不过去这个背叛。
但人不为己又该如何,她没有对萧寺表示歉意,对当事人她却逃不过自己的良心。
“没关系。”欣语拉开了萧寺抓着她的手,干脆果断回了句。
曼枝懵圈地看着欣语的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谅解,快速离开了这个气氛凝重的地方。
萧炎叫她来,完全没提孟廷伟的事,而是问了她之前在查的事情的进展。
“算下来,快三年了,跟我说说看,你的收获。”
曼枝刚跟萧寺在一起时,意外地查到了他还在人世的母亲的去向,从那时候起,她对三十年前的事就一直紧追不放。
简略说了她的调查结果,有证人没证人的,有证据没证据的,推论还有猜测后,曼枝静静等候萧炎下一个指示。
萧炎从头到尾没有过吃惊,“你还没告诉孟廷伟?”
“是,要怎么说?”
“如实说。”
曼枝略微疑惑,看着萧炎确定他的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萧寺问你,一样如实告诉他。”
曼枝没看出萧炎有暗示其他意思,应了之后问,“老板,孟老大在B市有功,为何不赏反罚?”
萧炎淡然看着她,“昨晚我没杀他,你就该谢我,若是还有下回,傅国斌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曼枝一下子挪开眼,没敢看萧炎,很显然对方知道她已经晓得昨晚的事。
“老板,以后还用得上孟老大吧?”
“如果你用得上,他当然就有用。”
“但请老板吩咐。”
“给我查一查,是师家什么人在跟我找不愉快?包括订婚宴上来闹事的,和这次有哪几家媒体参与此事?”
曼枝对上午的事略有耳闻,详情她还不了解,心里大概有数;不过她没有立刻张嘴就来,她的老板不喜欢不清不楚的汇报。
“老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曼枝希望自己还是个能用的人。
萧炎又说了几句后,就放了她走。孟廷伟很有眼光,萧炎不认为在信息处理这块,他还能找到比曼枝更优秀的人。而且她嘴很严,不管查出怎样的事,她都不会一时冲动去告诉当事人。
曼枝做过这种事,直接导致了萧寺某一次冲动的想要杀他爸,结果当然是被打了个半死。这之后曼枝就不曾再如此草率,对孟廷伟更是如此,她不想重蹈覆辙。
晚间,萧寺想如他所说,享受作为丈夫应该有的待遇,欣语直接无视了他,去书房陪萧炎坐了半晚。
萧炎心情还很差,欣语没有再惹他,乖乖坐在一边装淑女,他看过来时,就问他要不要换茶水。可想而知,她不过是喊人来替他换而已,想让她动手是个奢望,萧炎也不希望她会做这种事。
此后隔三岔五萧寺就要带欣语出门,说是去接受采访,更像是一种求助。
一周后的晚间,欣语陪完萧炎回房时,房里有个偷偷潜入的人没等她关门,就发了情。
“姐姐,偶尔也陪陪我吧。”萧寺把人抵在墙上时,撞开了房门,发出一些声响。
欣语就怕他做这种蠢事,推攘闪躲间又碰倒了其他东西,雪上加霜。
“萧寺,我不会让你用这种方式来救我。”欣语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
萧寺没退反进,抓住她打他那只手,把人困在墙上后,再次吻了上去。
欣语十六岁从国外回来后,就发现在武力上已经打不过他;之前她还是席余时他们练过手,差距颇大;如今她有些烦恼,他在自寻死路。
萧炎闻声赶来时,拉开萧寺后,开了拐杖头部的暗门,只要他按动一个按钮,他就能修正这些年来他最大的一个错误。
欣语跪坐在萧寺身前伸手挡住了他,“您要杀他除非先杀我。”
“您不会看不出来,这是他做的一个局,您不会上他的当,对吗?”欣语把萧炎心知肚明的事说了出来。
尽管萧炎知道萧寺的意图,但他在气头上,一时没忍住完全有可能。
她曾经见过很类似的情况,那次对方甚至没做出太过分的事。
傅国斌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摔倒,欣语顺手扶了他一把,结果她没扶住,傅国斌不小心撞倒了她。不知为何萧炎恰好过来找她,看到这一幕,一秒的考虑都不到,欣语就听到枪响,她身上的人就在起身的瞬间死得莫名其妙。
萧炎顺手把人拉开,欣语脸上溅上了少许热血,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死时的事。
这样算来,这是第三回了,欣语不想再被谁的血染上,尤其是她身后这个人。
萧寺坐起身从身后搂住了欣语的腰,他不信他爸有这么好的忍耐力。他还想亲吻欣语后颈时,欣语抬手准确打到了他的鼻子,萧寺疼得退开了些。
萧炎按动按钮,关起了射击孔,伸手拉了欣语到怀里,而后当胸踹了萧寺一脚。
“小畜生,你再敢碰她一下试试。”
萧寺有些爬不起来,躺地上回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总能钻到空子,萧炎,别忘了,我说过,姐姐是……”
“闭嘴!”欣语在他说出“我的女人”四个字之前开了口,“萧爸,我有些不舒服,今晚能在你房间休息吗?”
萧炎带了她出去,重重带上了她的房门。
“萧炎你这个胆小鬼!你还没试过跟姐姐在一起,不是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需要我告诉你吗?姐姐很会……”
萧寺还在房间里大放厥词,欣语快速拉了萧炎远离,直到听不见才缓下步子。
萧炎带她回房后,跟上床吻了她很久,欣语还以为他这次一定忍不住了,都被萧寺那样说,不碰她简直就不算是个男人。
可萧炎还真没往下做,他那晚睡在了书房,安排人守在了他的房门外,防止萧寺再找死。
欣语无眠时才发现,萧炎之前对她说了谎,如果她真在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恐怕会舍不得不要;但他绝不想留下沈卓的孩子,所以他不愿意让自己面对两难的选择。
这样的决心和忍耐力,在欣语认识的男人里面,只有萧炎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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