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闹剧还在继续,我这边也出了状况。
看着收钱的侍应生,我笑得极为尴尬。迷失空间里是以物易物的,晶石宝玉之类的还不如一个土豆实际,最好带着一把晶石走在城里,回到奇亚大陆我还没能改过惯性思维,一时之间都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
“呃,再给我来瓶酒。”我硬着头皮吩咐他。
这个侍应不卑不亢地伸出手,他的动作天经地义,既不无礼也不踞傲:“法师大人可有粗劣的晶石、魔牙,只要些许即可。”
不是个普通的饭馆。
我再笑,聪明人总是做聪明事。我点点头,取出一颗新打的青色魔核递过去:“麻烦了。”
侍从生的气息渐渐不稳,变得极为粗重,片刻前沉稳与和气不翼而飞。他捧着那颗青色魔核,像是陷入魔怔,半晌没有反应,在他眼前挥手再挥手,才把他的魂儿招回来:“封、封魔师。。。尊敬的客人,请您稍等,我、我去请老板来。”
这时候,饭馆里已有人注意到侍从生的失态,他们的好奇心很重,从口水飞溅大聊八卦即知。我并不想惹人注目,尤其在那两兄妹还在场的情况下。
拦住他询问有什么问题,是否这颗晶核有问题?如果是,那我就拿回来,等到天黑客散后发信号让人来接我,虽然这样子做会有点丢脸。
侍应生很激动地摇头,摇得像个泼浪鼓,生怕我拿走,小心翼翼地把魔核收在手心里,离我数步远,说:“封魔师大人见笑了,这颗青隼结成的魔核色泽之纯,品质之高,在市面上都难得一见,我只是怕小店兑换不出那么多的金币给大人。”
“无妨,”我哑然失笑,这颗魔核在他眼中是个宝,在臭鸟嘴里是不入流的食物,嫌它难吃才留下来的。我说道:“也不用请示你家老板,随便给个数就成。”
“这、这怎么可以!”这个年轻人很有骨气地挺挺胸膛,骄傲地宣示:“我们艾尔塔佣兵公会从来不占客人便宜,大人您稍等。”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记忆里那栋昏暗温暖热闹喧哗的工会饭堂,现在已改成了客来客往的大饭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窗外,那个可怜的女人还站在那儿,等着那抹不可能回来的影子,抿了一口酒,曾经那么骄傲的人,何苦为那么个不爱自己的人弄成这样?
摸弄着手中的杯子,当年的事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岂能只怪她一人?对不起我的人多了去,就算要赎罪,这么些年也该够了,连自己都记不拎清的事儿,折磨着她有何用?
看她一声不吭,默默承受那过火的责难,满身凄苦,若风中柳絮,坚定如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很久之前被遗忘的事,起初我是喜欢过这个天资过人的小堂妹的。那个时候,她生得粉嫩嫩的,可爱得像个小芭比娃娃,极小的时候就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哄得府上的长辈乐不拢嘴。
她那样聪明那样可爱自然是众人的焦点,很早以前,她关注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是府上其他叔叔伯伯家的小孩儿,是学院里的骄子,是王宫里的王孙,是大陆各地的天才,当时的我,与她真是一个地一个天,本该没有这么深厚负面情感的。
她本应该一路顺风顺水,她有那样的才能与骄傲,不知为何却偏离了那辉煌的人生之路。让我想想她对我有敌意是在什么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艾尔塔的一句夸奖,把我和她推向了陌路的陌路。
好笑,当年的莫里巴斯卡是什么样的狠角色,艾尔塔又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在水悦面前夸口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还是导致莫里巴斯卡倒台的导火索。再喝一口酒,喉咙苦涩极了。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他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我怎么就这么简单地钻了进去?
也许我内心在嫉妒她的美好,所以不论那个理由多么荒唐,我有了理直气壮的跟水悦较劲的理由,智谋无双,算无遗漏,狠毒无情。。。真正从头至尾不过是一个局,要是他没有被局困住,如今我又会是什么样子?
再大口喝下一杯酒,好你们五个臭混蛋!你们不要我跟艾尔塔那混球接近是吧?咯咯,我笑得极为开心,告诉换钱过来的侍应生,我要这儿住一宿。
我相信,那个对消灭魔族执着责任大义的人,一定会亲自赶来挽留请我为大陆事业尽一份力量,毕竟像我这么能干的高级封魔师,不多见。
模糊的醉眼之中,我似乎又想起自己对那个清冷贵气的精灵会长的孺慕之情,酸酸又涩涩,曾经,我们之间或许会有故事,他死了又活岂不是对我的最大讽刺?
如果他就是那个梦中的人该多好,我就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把他们气死。
“住手!你们让开!那个混蛋艾尔塔,自己娶的妻子受欺凌,他也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吗?战鬼,你给我滚出来,她是你们会长大人的夫人!轮不到你们折磨她!”
一个如珠如玉般的年轻法师,对着水悦所站的位置施放了恢复术,柔柔的白光瞬间消除了那些肮脏的狼狈,水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痴痴地等着某个人。我嗤笑连连,为水悦的愚蠢。
年轻的声音转而劝那根柱子:“水悦,你等他做什么?等他做什么?你这样子岂不是称了那些混蛋的心,就算你有错,这些年你做的也够弥补了。”
闻言,我不禁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钦佩,在一群盲目者中发现一股清流,多么难得。模糊模糊的却看不清楚,我想我是喝多了。
“卡布奈特神官,你不是小妹的好朋友吗,怎么可以帮这个坏女人说话?她一点都不值得人同情!”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有些东西应该是听错了。卡布奈特,曾经那个天真的优雅少女,已沾染了灰色的真实呢。
“你们两个都被那个混蛋洗脑了!他什么样的人庄庄清楚得很!”卡布奈特揽住水悦的肩,让那个可怜的人扑在怀里流泪,哭她的委屈与永远不可能回应的爱情。
她冷冷地扫了那两个出色的少男与少女,用一种极温柔的音调怀念地说:“庄庄的心地最最柔软不过,假如她见水悦这般受苦,也会不忍心。你们两个,要是有她一半的宽容大量,境界早提上去了!”
说到后面有些声严色厉,对水悦到是和善,说要带她回去,水悦摇头,脆弱得像个被抛弃的流浪小猫,她说,艾大人每年的今天都会回到这里,这是她唯一能够见到他不被驱逐的地方。
我默然无语,窗外的人也有不忍,这样痴情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个?她的所行所为,无一不符合这个世间的潜在法则,她本是个妙极的骄女,却得不到成全,岂不是大大的遗憾?
“别傻了,他们没一个好东西,把我们这些人握在股掌之间玩弄,你还想被骗几次才甘心?!”
“他要是愿意再骗骗我,我也高兴。我这么努力修炼法术,就为了让他还能记着可以把我也安排进战场。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为什么不肯?”
“莫要再为那个混蛋流眼泪了,你的心会受不了的。”
“不会的,我不怕心碎。她被骗那么多次,还不是照样开心?我也能做到的。。。”
“你不是她。”我天生冷漠,对那个人没那么多感情。我默默地为卡布奈特注解,情之一事,何解?无解。
“是啊,我不是她,我永远也变不成她,在他心里,她总是最好的。我说的都是对她的诽谤,她那样完美,聪明勇敢有侠气,我怎么可能变成她。。。呵呵。。。”
水悦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在笑,神伤得让人纠心落泪。我猛地一拍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着酒嗝推开人群,扑通一声从窗子旁倒摔下去,我不以为意,手脚发软,努力了三次才从地上爬起来,挺胸冲那两个呆愣的人,用手指着骂道:“哭什么哭!丢尽洛法家的脸!嗝。。。水悦.洛法,嗝,你太没用了。。。”
“啊!”对方的尖叫声把我昏昏的神智弄得更迷糊,她在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你这个魔鬼,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庄庄,庄庄,真的是你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卡布奈特的激动我打着酒嗝应对,对水悦的咒骂,我却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这才是记忆里的骄傲蛮横的水悦堂妹,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难看呢。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阵冷风吹来,我稍稍清醒了一些,刚刚自己干了一件很白痴的事,只因为不忍再听那个悲情女子的哭泣,我竟然就这么自动曝光,还是一个女酒鬼的形象,看看那些人两眼发亮蠢蠢欲动的人流,真是大麻烦啊。
“庄庄!”一声饱含感情饱含痛楚的男音,穿过重重人影,跳进我的耳里,眨眼,一个微凉而又紧致的胸膛将我抱住,充满男性的悲伤气息。
我飞快地用手撞他,脱离后,以最快的速度从背后抽出法杖,做攻击状,醉眼迷朦中看不真切:“你、嗝,你谁呀?”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我被他看得火大,酒意一上来,更不能克制自己的舌头不说话:“我、嗝,别随便搂搂抱抱的,嗝,我可不认得你!”
“忘了?忘了。。。那些事你本就不在意,是该忘的。”
一个大男人跑这儿跟个陌生女人谈伤心往事,他不嫌丢人我还嫌烦呐。趁着酒劲,没好气骂回去:“那就滚远点!嗝,水悦,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里,我去给他好看!敢欺负咱们洛法家的人,嗝、嗝,活得不耐烦了!”
我在那儿挥着法杖,大拍胸脯,说着大实话,可惜没人冲上来回答我的话,我嘿嘿一笑,拔地冲天而起,我的空间魔法学得可好呢,谁能追得上?他们不说,我自个儿找去,一纵一跃在高高低低的楼台间起伏,渐行渐远,我更摸不着头脑自己在何处。
轻轻一声叹息,有人抱起了醉卧荒郊的我,把我牢牢地守护在怀里,暖风徐徐,似在慢步,似在闲游,有种熟悉的味道,我很开心地抱回去,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地方,这个怀抱我离开得太久,也渴望得太久,我亦忍不住叹息,他是不是就是梦中的那个人?
贴在唇的吻又软又香,很温柔很甜蜜,带着浓浓的爱意与芬芳,我喜欢之极,很开心地张开齿间与他的舌不停地玩你追我逐的游戏。
我喜欢和这个温柔的人缠绵,他的吻给我一种珍视的幸福感觉,他能抚平我最深沉的孤单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恰恰是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所以,他要叹息他要起身他要离去我统统不许,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给他吻回去,我用我最真心的吻告诉他我的欢喜。
“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讨厌他的虚伪,明明不是君子。
可我喜欢他的温柔,还有他给我的熟悉感觉。
我仰躺在那儿,咯咯娇笑着把那个模糊的影子用力地抱住,不让他争脱,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住他不放,整个人挂在上面,用火热的唇紧紧地贴着他柔软的双唇,不住地磨搓,不住地挑逗,不住地抚摸他滚烫而坚硬的肌肤,我喜欢流连在美丽的东西上的感觉。
他的铁臂把我整个地搂在怀里,那样大力似要把我整个嵌进他的体内,他整个地附上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弹性的铺子上,他开始用力地揉捏,用力地噬咬,重重地喘息声不绝于耳,他非常小心,在这场风花雪月的耳鬓斯磨里,他的温柔无处不在。
他纤细有力的手比艺术家的还要神奇,弄得我喘息不已,又是欢悦又是难耐,他便会浅浅的低笑,极为不怀好意,我本应该害怕,直觉就知道这是他的本性,他并不会害我,今夜他会让我快乐而难忘。
进入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我,用唇抚去我的痛呼,舔去我额上细密的汗珠,双掌在背后上下来回的抚动,减缓我的痛感,温柔而又细致的男人,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其实一点都不痛呢。我开心地抓他的后背,我喜欢他的颤抖;我咬他的耳朵,往里面吹气,我喜欢他的激动;我吻上他的胸膛,又舔又啃,我更喜欢他的笑骂声。
我就像在做梦一样幸福。
在极至的美丽与欢愉中,他激动得难以自制,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Youbelongtome。”
咯咯,我喜欢他的宣示。
他给我幸福,我也要让他快乐,我可不是个吝惜的情人:“Ibelongtoyou,forever”梦中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皱着眉头,怎么总是记不起来?他还是很开心,亲吻从下巴一路向上,吻过我的唇,我的眼,我的眉,吻去我的轻愁与孤独。
那个让我忘记忧愁的人?我轻喃:“匪。。。”
亲吻嘎然而止,叫错了么?我的眼皮很沉,我不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被我无心伤害的人,我的身体酸软无力,但我不想让自己让他伤心,撑起所剩无几的力气,把他死死地抱住,双唇无乱一气地不停亲吻,想要找回先前的温柔,不要这一刻的冰冷。
有些力不从心呐,扁扁嘴:“讨厌。。。阿豫,我冷。”
***
youbelongtome你属于我
Ibelongtoyou,forever我永远属于你
个人觉得宝宝不会说Ilov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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