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袍一荡,一步迈入,如狼无情眸子对视众人,来俊臣淡然道:“诸位安静,不必惊慌,我和王爷今日来东宫为的是彻查裴范二贼谋逆之举背后牵扯的势力,望诸位配合。”
话语不见得多么冰冷,但在那张白皙肃杀面容下,掩藏的却是深深冷漠!
“你,出来!”
来俊臣抬手一指先前叫的最大声那人,向后一招手,“把东西拿上来,先问问他!”
“是。”
吏卒应命,挥手间,醋、夹棍、拶子、皮鞭、铁头箍、老虎凳、辣椒水、红烙铁……一样样令人胆寒的刑具被抬上,东宫众奴仆也齐齐变了脸色!
“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事儿?”
被两名军士拽着,但张琼虎——这位原东宫侍卫副统领——刚才叫的最大声的大个仆人,虽不敢大力挣扎,但仍是大声质问着。
快步走来,冷冷看着被两名侍卫松开的张琼虎,如猎豹盯着猎物般,消瘦吏卒道:“你没犯什么事儿,只是想问你一些事儿,希望你老实回答,不然,呵呵!”
身子一晃挺立,看着那瘦干子身后的刀笔吏,张琼虎恨得牙根痒痒道:“问吧!”心中却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他张琼虎都不能忘恩负义说那对皇嗣不利的话,皇嗣对他可是真不错!
“名字、年龄、职务?”
“张琼虎,三十六,东宫仆从。”
“我问你,刘妃、窦德妃是如何咒骂皇上的?咒骂了些什么?”
妈妈的,这是审问?纯粹栽赃呀!这自己哪能乱说,当下,张琼虎昂首洪声道:“几位,两位娘娘是陛下儿媳,孝敬还来不及,怎么会背后咒骂?这无中生有的事儿,我从来没听过!”
“狡辩!”一会儿看你说不说,冷冷扫一眼张琼虎,消瘦男子继续道:“那么刘妃、窦德妃娘家人,最近有谁来过?和东宫殿下说了什么?密谋了什么?”
“没有的事儿!”张琼虎怒了,这是审案?他妈妈的狗屁!
“好,最后问你,裴匪躬、范云仙那两个贼子来过东宫多少次?和东宫殿下是怎样预谋叛乱的?还有哪些大臣来过东宫?东宫殿下都说了些什么谋逆的话?”
混蛋呀!张琼虎怒视那消瘦男子,挤出两字道:“没有!”
消瘦男子冷喝道:“好,不说是吗,来呀,让他清醒清醒!”
“你们干什么?”
虽然大喝死命挣扎,张琼虎依旧被四个健壮吏卒死死摁在了老虎凳上,背靠着有木钉的木背,双腿自膝盖以上被绑的牢牢,两条腿在长凳上摽的笔直!
“给他加两块砖先!”
两腿脚脖子被绳子拴住生生拉起,两块青砖被无情垫在脚下,绷得笔直的双腿向上弯起略微变形!
“呲——”
一霎,疼得张琼虎冷汗直流,身子不由自主向后猛靠,“噗!”,木背上几十个木钉狠狠刺到背上,鲜血滴淌,痛地张琼虎一个机灵就想痛叫,身子反射性呼地向前,可双腿兀地剧痛,又让他滞在了原地,上身不前不后,面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还挺能抗,我问你,说是不说?”
死死瞪着消瘦吏卒,张琼虎双目通红,道:“没说的。”他不能昧良心,死也不行!
“好,再给他加两块!”话语冰冷无情!
又两块青砖加上的一瞬!
“咔吧!”
双腿膝盖骨碎裂,碎骨刺破皮肉,血肉模糊一片,两条小腿无力耷拉,已经废了!
“啊——”直接一声惨叫,张琼虎痛昏了放去!
“来,让他醒醒。”消瘦男子依然冷笑着,取过碗辣椒水,哗!直接冲那膝盖骨碎裂、鲜血滴淌处倒去!
“呀——”
张琼虎生生痛醒了过来,彻骨的疼痛刺激的灵魂,审问继续进行,除非他能胡乱招供一气,给出那个消瘦男子满意答案,或者——死,否则,痛苦无止境!
看着眼前这残忍血腥一幕,看着那些战栗的东宫仆从,看着身后那跃跃欲试手下,来俊臣面上是不变的淡然,“王忠,出来!”
两吏卒三两步便把父王贴身老宦官王忠拉了出来!
一健硕汉子走来,脑袋凑近王忠面前,冷然笑道:“王公公,您说不说呀?我估计您这把老骨头可吃不住这吧!”说着,眼角一扫那一排冰冷刑具!
挺挺佝偻背,老太监王忠义正言辞道:“殿下仁孝,天下皆知,怎么会阴谋反对陛下呢?我王忠没说的。”
“好,老小子挺倔呀!来呀,给他吊起来松松筋骨!”
“啪!”“啪!”“啪!”…扒光衣服,高高吊起,蘸着辣椒水的皮鞭狠狠抽下,一鞭一道红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老头儿,说不说!”
鲜血的滴淌,生命的流逝,辣椒水的刺激……痛,痛,痛……浑身不自主地痉挛抽搐,全身一点点的麻木,意识也有了些许模糊,王忠只是喃喃着:“哪有儿子反老娘的,没有的事儿……”
“都挺犟,不错,我喜欢!”看着瑟瑟发抖众人,来俊臣邪邪一笑,随手一指其中一中年妇人,“你,出来!”正是大娘刘氏贴身老侍女胡云芬!
他的做法很简单,东宫不是铁板一块吗,那就先把和皇嗣旦关系近不开口的死犟分子好好给他“疼爱”一番,让那些仆从见识到他来俊臣的铁血手段,再去审问其他人,他就不信,哪个敢不开口、不按他的话招供?
看着那些仆从的畏惧神情,来俊臣知道,他的做法相当成功,估计再收拾了这一个,便能直接从那些仆从中,问出皇嗣旦“谋逆”的罪证了吧!
“嗨,好啊,别害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吗,你和刘妃亲近,应该知道不少刘妃如何诅咒陛下、皇嗣旦和裴范二贼如何谋逆的内情吧,和我说说怎样!”
胖吏卒缓步走来,笑眯眯看着大娘侍女胡云芬,面上有着和煦笑容,万分亲切招手道,说着,似不经意抬手指了指——那膝盖骨碎裂昏死过去又被辣椒水浇上活生生疼醒过来继续拷问的张琼虎与那被吊起来皮鞭蘸辣椒水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气息奄奄的老太监王忠,意味深长道:“好好想想再说呦!”
看着两人那凄惨血腥一幕,想到自己若不乖乖听话马上也会这样,胡云芬不由全身一震——恐惧、战栗!但,随即,她又想到了那对她宛若亲人的娘娘,那次她妹子大病缺钱可正是刘娘娘给的,现在自己能乱嚼舌头陷害已经枉死的刘娘娘?自己良心过得去?
人性中有着善与恶,当善性暂时压制了恶性,你便是佛;当恶性将善性踩在了脚下,你化身为魔;心中的那点莫名感动,让胡云芬的佛性彻底压制了魔性,佛身辉灿,她要坚持她所坚持!
不敢去想那让灵魂都感到震颤的森寒刑具,胡云芬低头坚定道:“两位娘娘贤良,当今殿下仁孝,是绝对不会反对皇上的。”
鲜血、惨叫、求饶是他最爱,满是肥油的猥琐面上满是兴奋,胖吏卒欢喜道:“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呦,来呀,拿拶子给她拶上,让她尝尝十指连心的滋味!”
“是!”
“你呀,跪下吧!”
恭敬应命,两名健硕吏卒扣住胡云芬双肩,狠命一摁,一蹬其腿腕!“扑通!”便让其跪在了地上!
另两名吏卒抖出一被细绳索串联的五根竹筷样式事物——拶子,将胡云芬左手除拇指外的四指塞入其中,抖紧绳索!
“嘿嘿!给我夹!”
两名吏卒猛地一抖,用力一拉!
“啊——”
四指被夹,似欲断掉,十指连心,痛彻心扉,连昏过去都不允许,胡云芬失声惨叫,表情狰狞,身子上下剧烈抖动挣扎,就要疼的满地打滚!
可,摁着胡云芬的那两个健硕吏卒是干什么的,他们就是要受刑者完全承受这非人的痛苦,岂能让其打滚发泄!
“呵呵,好好享受吧!”狠命摁着,狞笑着!
“呀——”
看着自己手指被拶子拶的皮肉破开、鲜血滴淌,胡云芬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痛啊,痛啊,好想死过去,可是,一切是如此的清醒!
“好,停!”胖吏卒摆手,笑嘻嘻道:“我再问你,说是不说?”
“没有……的事儿,叫我如何说?”胡芬云声音虚弱到了极致。
“好,好,不说是吗?取钢针来,给她往指甲里钉!”胖吏卒声音冰冷,他的职责便是让胡云芬受尽折磨惨叫,让那些东宫奴仆彻底胆寒!
又两名吏卒走来,一吏卒抓着胡云芬才被拶子拶过的滴血左手,五指捋直,一吏卒拿着钢针、小锤对准中指指甲缝!
“呵呵,钉!”
“噗!”
“啊——”钢针整根钉入中指,指间十指连心的痛,指甲被钉开的痛,钢针刺入指骨的痛,惨叫撕心裂肺,胡云芬身子一抽,昏了过去!
“晕了,好,再钉!给我把她钉醒过来!”
“啊——”活活痛醒!
“钉!”“再钉!”“给我钉!”……胖吏卒声音冷冷,身体颤抖,有着嗜血,有着兴奋!
“呀——”“啊——”……十根手指被钢针完全钉入,指甲盖被掀起,血水滴滴自钢针针尾滴下,胡云芬通身战栗,哀嚎连连,双手哆嗦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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