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忙着去接,韦团儿作出一副迟疑模样犹豫道:“王爷,这……不好吧,上次在皇嗣旦那儿被逼着多饮了几杯,回去婢子可挨了老祖宗一通狠骂呢,这次要再犯,老祖宗不把婢子的皮扒了才怪呢!”
酒水催人情,你不喝老子咋和你近距离接触来拉近关系呢,再说,你这骚狐狸什么人老子还不知道,故作姿态罢了,武承嗣当即道:“没事儿,团儿,就一两杯,再说,姑母她了老人家对下人可是很好的,来!”
如此说着,不待韦团儿伸手去接,武承嗣那满溢着酒水的白玉杯便送到了韦团儿唇边。
“王爷你……”魏王承嗣、皇嗣旦,这两个未来的太子人选,韦团儿她都要结交,都不想放弃,本想继续推诿一下来显示自己的高洁,可她还没说什么,刚张口,一杯酒便已灌下!
“咳…咳,差点呛死我,王爷你!”
“没事儿,团儿好酒量呀,来,再来一杯!”武承嗣自己大口喝了一杯后,又给韦团儿满了一杯,只是这次没直接灌,而是递到了韦团儿手上,借机狠狠捏了一把!
“王爷你真是?”
一杯饮尽,面若桃花,韦团儿娇笑道,无尽魅惑之意横生!
这时,已凑到韦团儿身前的武承嗣又满了一杯,劝道:“团儿,来,再饮一杯。”一只大手已在韦团儿身上不规矩地倾城掠地了起来!
“啊!”韦团儿惊呼一声,却没蹦开,被刺激的俏脸通红,强装无事,手颤抖着,将酒水饮入。
“团儿!”
这时,武承嗣的一张大口就已凑了上来,抱住韦团儿,狠狠吻了下去,如泥鳅的舌头死命探入檀口,老鼠眼中欲火燃烧,死死盯着韦团儿衣领敞开处的大片雪白!
“噗!”韦团儿也已情动,直接将口中那还未下咽的酒水借着丁香小舌,渡到了武承嗣口中!
酒水流淌,传情达意,欲火焚身,情意绵绵,烛火明灭跳跃闪烁中,两道黑影上下翻滚,几声呻吟与对话隐隐传出。
………
“呼,真紧!团儿,和我说说姑母她老人家哪里对我不满了!”
“哦~,老祖宗哪里对王爷您不满?那可多了!”
“那首传遍神都的《绿珠怨》,最惹老祖宗不满,老祖宗早说了,文人学士惹不得,可你的,偏偏把人家乔知之的那个叫什么碧玉的小妾给抢了,现在看见了吧,人家一首诗就把你搞臭了!其实,你在王府娶多少妻妾不行,偏要抢人家的,这不……倒霉了吧!”
“王爷……用力呀!还有,那大请愿,您弄得和去年那次是一模一样呀,弄得老祖宗去年那劝进大请愿,也假了,怪不得老祖宗生气!”
“哦……你个小妖精!那为什么姑母老人家禁止王庆之入宫,又纵容李昭德那老混蛋把王庆之给打死了!王庆之可是个能言善辩的辩才呀!”
“是,对,王爷,您那王庆之确实是个辩才,一个混混天天往皇宫跑,让皇帝老祖宗亲自接见,一番话下来,能把老祖宗都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老祖宗张口结舌、气急败坏他还挺得意挺有成就感,而且,说的都是事关国体的易嗣大事,厉害呀!您谁老祖宗能不恨他、杀他吗?”
“啊——,王爷您轻点儿!还有李昭德,朝中一等一的耿直大臣,朝廷的门面,大臣的表率,老祖宗专门任用来做幌子,彰显自己任人唯贤、大公无私的,可王爷你倒好,我今天回去听香秀说,您和老祖宗说想直接把人家调走做节度使,这老祖宗能待见您?”
“你个小浪蹄子,本王干死你!快说,我该怎么办呀?”
“别弄了,我不行了,你劲儿真大,我快死了!再过十几天,不是就长寿二年正月(夏历十一月)了,王爷你也知道,正月初一要在万象神宫祭拜天地,永昌元年正月初一那次,是当时的天后老祖宗为‘初献’,当时的皇帝旦为‘亚献’,当时的太子成器为‘终献’。可如今呢,天后成皇帝了,皇帝成皇嗣了,皇太子成皇太孙了,老祖宗肯定是‘初献’,那谁来‘亚献’、‘终献’呢?”
“我的小团儿,你是说?”
“不错,王爷,你要想法设法在近期做点儿大动作,讨得老祖宗欢心,或是让老祖宗失去对皇嗣旦的最后一点信心,那么,这个‘亚献’就非王爷你莫属了!”
“这个……简单。”
“呀,王爷,你又要干什么?”
“嘿嘿……做大动作呀!”
“啊,又要再来呀!”
被翻红浪,一夜春风渡,二人是各取所需,直至第二天金鸡报晓,韦团儿才又悄悄返回了宫中。
欢乐使人迷醉,蜃景使人忘形,久居宫闱,刚刚品尝了肉欲美妙的韦团儿怎能不沉浸其中,是一得空儿就往魏王府跑,与武承嗣抵死缠绵!
十月十九,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十月二十,一天四趟,天明方返!
十月二十一,上午,丫的,咋让这个老不死的狗太监看见了,上魏王府轿子随意扭头的那一霎,韦团儿瞥到了那悄悄跟在身后的内侍监大个儿王伏胜,差点吓了她个半死!
中午回来,韦团儿等着皇奶奶叫她询问:呃,好像没什么事儿呀!难道王伏胜那家伙没告给老祖宗,不行,忍一下,下午不去了!嗯,看来真没事儿了,晚上去!
十月二十二日,三次,大醉归,天明未醒!
十月二十三日,晨,迎仙宫长生殿!
“伏胜,给朕把她拎过来!”
皇奶奶高坐,不掩怒色洪声喝道,上官婉儿立侍,面上有着一抹同情,她虽同梁王三思那个莽汉也纠缠一处,可她懂得分寸,也因为她身份,皇奶奶自不会怪罪,可韦团儿却不同!
“陛下赎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被王伏胜揪着头发,如拎死狗一样,韦团儿直接被拖到了皇奶奶脚下,磕头如捣蒜般求饶着,头皮都磕破了,鲜血染红了地面。
睥睨着韦团儿,皇奶奶声音不容抗拒,怒道:“想死还是想活?”
“陛下饶命,奴婢想活!”韦团儿现在只知道嘭嘭磕头。
皇奶奶脸色铁青,冷冷道:“朕问你,去大郎那儿几次了?喝了几次酒?怀上了没?有一句假话,朕让你活不到明天!”
若自己真实话实说了,那可真没活头了,明白这点的韦团儿也狠下了心来,两眼含泪委屈道:“奴婢去过两次,一次唱茶会,一次王妃生日,陛下有话,不敢过夜,别的越轨之事奴婢丝毫没做,陛下若是不信,可命女医监察。”反正被逮住的也就王伏胜那次和今天这次,没凭没据,平日对她不错的陛下应该不会杀她!
心中通透,皇奶奶看着韦团儿,沉声道:“抬起头来,认打还是认罚?”可怜的丫头呀,生为女人,为了上爬,就要这样作践自己?这,就是女人?
明白一旦认“罚”,便是卖给人贩子,转手卖给妓院,或是给老财主当小妾,韦团儿当下磕头道:“奴婢认打。”
“婉儿,戒尺!”
皇奶奶一手接过婉儿递来的三寸宽铜戒尺,一手抓住韦团儿那肉肉小手,戒尺高高扬起,呼地狠狠砸下!
“陛下狠狠打吧,打轻了奴婢记不住,只要陛下不生气,别伤了龙体,怎么着都行……”两眼畏惧看着那打下戒尺,韦团儿身子瑟缩,却仍是如此说着,“哎呦——”,转瞬,便被惨叫替代,疼得就地打滚,手上也多了一条三寸宽红棱!
忍着钻心之痛,韦团儿以膝代步,爬到皇奶奶面前,将手举起,恭敬道:“陛下还打吗?”
“哎!不打了,起来吧!”
这丫头,皇奶奶叹口气,对某些事,她是能狠得起来,对某些事,她却下不了手!
看了韦团儿眼,皇奶奶语重心长道:“团儿,朕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挨地这一尺子,朕告诉你,一个女人,不该喝的酒,一滴也不能喝,像你这样的馋鬼,只要一沾酒,哪有不失身的?女人失了身,哪个男人还拿你当人?记住,从今往后,不管在哪儿,都要这么说,永不改口,记住了?”
韦团儿自然明白皇奶奶已知晓她失身于魏王武承嗣之事,只是不愿点破,当下磕头谢恩道:“陛下对奴婢的好,奴婢永世不忘!”
这就是大郎安排到我这儿的眼线,皇奶奶怜悯地看了眼韦团儿:“团儿,起来,这里我也不留你了,你想上哪儿,说吧!”
难道老祖宗要撵自己走,自己一个弱女子到了外面?没猜透皇奶奶心思的韦团儿吓哭了,跪下抱着皇奶奶的脚,道:“陛下别赶奴婢走呀,奴婢哪儿也不去,只尽心尽力伺候陛下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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