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牛,就算是被精心训练过的士兵也依旧是震惊了片刻。更何况,当亲眼目睹在火牛的横冲直撞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自己的眼前,这奇特的对手实在是令人内心崩溃。
而且,这火焰化的水牛,在撞到人身上的时候,可不是跟真实的水牛冲撞那么简单。挨着的,碰着的,眨眼间就被火焰所吞没,火焰从身体接触到的部位迅速蔓延到全身,最终只留下了一滩飞灰。
这种死无全尸的攻击,比随手一刀一剑斩杀数十人,对于这群反叛军来的冲击力要大得多。而且在前头一些临死反抗的人用生命的代价试验下,反叛军们发现这火牛根本不是他们手中的凡兵可以抵挡的了的。在屡次三番地亲眼看着自己刚才的同伴变成一滩灰之后,就算是再严密的训练也阻止不了这群人的溃败。
刹那间,原本还井然有序地朝着前冲的人们,现在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后撤。但是现在毕竟是人挤人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随便撤退呢,在即将面临这种死亡的情况下,原本早就做好牺牲准备的人,甚至发出了真正哀嚎。他们怕的不是死亡,只是这种火焰焚烧的死亡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一时之间就击穿了他们原本内心的防线。
看到自己的部下如此无用,朱将军也是怒从心来,他愤怒地斩杀了几个从他身边想要逃跑的人,但是依旧是无法阻止更大的撤退浪潮。而且看着前方无情吞噬着士兵性命的火牛,他原本坚定的内心也是开始动摇。
难道说,苟铭刚刚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吗,我们的确无法战胜田单?不,不对,普通的人无法应付这些火牛,难道说我们这些修炼多年的人还没办法面对吗,一定有办法的,而且田单使出这样的招式,现在的他肯定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要我们顶住这一波攻势,他就只能怪怪的束手就擒。很快,朱将军就在脑海当中分析了情况,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可是一抬头,这朱将军却是发现因为刚才的发呆,他居然已经到达了队伍的前列,甚至要直接面对这火牛的威胁。看着前方仍旧散布在空气当中的灰烬,这是一个个敢于反抗而被焚烧留下的骨灰,朱将军决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捍卫剩下来的将士。
只见这朱将军猛地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长剑,剑的确是一把好剑,在阳光与火光的照耀下闪出一阵光彩。而从那磨得锐利的剑身一直看到剑刃,流水般的线条足以说明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凡兵。
握着自己的宝剑,朱将军发动了自己的攻势,他从人群当中一跃而出,全身一瞬间释放出蓝色的光彩。伴随这蓝色光彩的出现,朱将军的脸上也是绽放出胜利的神情,显然,在他看来,自己这一剑对付这十几头火牛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他却没看到,远处的田单,此时的唇语在说着两个字:“愚蠢。”
没错,想要用自己的实际表现鼓舞反叛军的朱将军错误地判断了这火牛的真实实力,也许有人可以斩杀这些火牛,但是那个人却一定不是他。抱着必胜的信念,在一接触到火牛之后,却依旧逃脱不了被火焰吞没的宿命。
不仅仅是朱将军,连同他的那把看上去削铁如泥的宝剑,在这火牛的面前也只不过是多生存了一眨眼的功夫。他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着,火焰瞬间吞噬了一切,留下来的,也只不过是一些随风飘扬的骨灰。
看着自己的统帅就这样被田单的火牛所击杀,这群反叛军自然是更加混乱了起来,而且不仅仅是底层的士兵,那些原本以为朱将军会有好战果的家族领袖,也是在发现火牛拥有这么大威力之后,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一时之间,原本还胜券在握的反叛军,在真正发挥出自己本领的田单面前,却是转瞬间就溃不成军。而这影响的不仅仅是刚刚还觉得可以用人命堆死田单的家族联军,后头的苟家士兵,还未跟赶来支援的守护者们交上手,就感觉到后方一阵压迫感。原本自己的盟军现在却是成为了对方的帮凶,好不容易列好的战阵在后头冲来的溃军面前,眨眼就混乱不堪。
突然间就从顶峰掉到了谷底,苟铭又怎么可能不感到愤怒呢。看着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队友,他突然觉得自己原本周密的计划居然很有可能失败,不过想着早已赶到边境去的苟长生,他又开始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只要留下一枚火种,苟家就不算灭亡。
可是想着苟长生,苟铭又顺势想到了自己的二儿子,这也许同样是一枚火种。唯一不同的是,他带给苟家的却是无尽的伤痛以及意外,在今天之前,苟铭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认为的这个纨绔子弟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甚至只顾自己的利益连亲人都能下手。
想到这里,苟铭的心里头又有了决断,他大声地呼喊起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从花家的方向突围。此时大势已去,撤退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但是苟铭依旧是想要在这次撤退当中求得最大的战果,他想要亲口听苟福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反叛军,张华直接就透过重重人群看到了那十几头狂奔的火牛,也是一阵唏嘘:“真是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可以看得到田单的火牛阵。真不愧是上古将领的血脉返祖,看着这一幕,我仿佛就看到了史书中记载的田单当初是如何用火牛阵一步步挽救了齐国的局势。”
但是很快,张华却发现这已经溃不成军的反叛军却是有一部分开始慢慢的聚拢了起来,在苟铭的指挥下,准备朝着自己的方向突围。
看着苟铭的所作所为,张华自言自语道:“难不成你以为我这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就这么容易被欺负吗,廉颇老矣尚能饭,现在的我可不比当年的廉颇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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