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您那里了，大人，和原计划出离不了多少。”

　　“不管他走到哪儿，加入什么势力，进入什么地方，给我盯着他，随时报告他的行踪。”

　　超远距离跨界传讯，两个传讯炼成阵闪烁、湮灭，该报告的都报告了，该命令的也命令了。

　　燕赵市郊，人民东路，天祥律师事务所。

　　从10层办公大楼的落地窗看下去，城东新区的夜景尽收眼底，宽敞明亮的街道，热火朝天的小吃街，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车辆。作为燕赵市重点划出的高速开发区，这里近几年来发展神速。

　　郭昊抽着烟，看着眼下的繁华盛世，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他在等一个人。

　　噗噗两声响，办公室玻璃门的气密封条开合一次，一道靓丽身影从门口向郭昊走过来，经过好几米的气派鱼缸时，红黄两色的观赏鱼都活跃起来，美女的魅力，看来是不受物种阻隔的。

　　“你的不记名国债，我按照你的意思成立了一个学子基金，专门用来资助那些上不起学的高材生，这是文件，律师和公证处的人都在里面，你先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进来签名。”王雨晴不愧是学金融法律的，这种事情办起来得心应手。

　　郭昊飞快地略过那些形式条款，在关键的几条和几组数字上顿住了。

　　“我记得我的钱只有不到两百万，可是这条例上明明写着八百多万……”

　　郭昊指着条款上的数字，向王雨晴询问道。

　　“有两百多万是我的，剩下的都是孙杰的，他说，你让他主持这个基金，他总不好过于吝啬。他还说，以往干什么事情，他都是那个最出梢最靠谱的，这次，也不能落了下风。而我，咱们三个向来是坏事一起扛，好事自然也要一起了，更何况，你救了我们两个……”

　　郭昊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王雨晴感谢的话不必多说。

　　“孙杰这小子，这事儿听起来像是他的风格。不过，怎么没见他人，这种露脸的场合，他可是向来非常积极的。”

　　王雨晴眉头微微一皱，说实话她去找孙杰的时候，对方表现得并非太自然。“上次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所以，他窝在自己的公司，给自己请了二十几个保镖。他说既然基金由他主持，以后少不了露脸的机会，所以这次就不来了。”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所以，今晚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唯一的意外是市电视台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派了一位主持人过来作采访，正是张琴。

　　正所谓冤家路窄，郭昊坐在张琴面前，尽管他自认很能看得开，却还是感觉不自在，更何况他旁边还坐着王雨晴。

　　张琴和王雨晴眼神交织出一片火花，言语间更是针锋相对，所以，大多数时候，郭昊倒是有了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感觉。

　　终于，送走了电视台和一些场面上的人，郭昊抽空到天台抽烟。落寞的烟雾，有多少渗入骨髓，又有多少飘散在天地间，此时此刻，郭昊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自己成立这个基金的动机。

　　“人，总是害怕什么都留不下，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郭昊喃喃自语。

　　“呦，一个人躲在这里清闲呢。”王雨晴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裙，走起路来有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曲线美，就好像流动的风景。

　　出席这种正式场合，郭昊也是西装革履，王雨晴走到郭昊身边，很自然地托住郭昊的肩膀，将高跟鞋脱下，给脚丫放了个假。

　　“你盯着我看什么？”发觉郭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王雨晴嗔怪地说。

　　“穿职业套裙穿出女人味儿的，你算是一个。”郭昊由衷地说。

　　“哎呦，郭昊，这还是你么，这还是你那张嘴么？我都快不敢认你了。”王雨晴迎着风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短发。

　　郭昊和王雨晴，两人都不再说话。

　　“真的决定要走了？”王雨晴目视前方。“这是我代孙杰问的。”

　　“嗯。”郭昊嘬了口烟，点了点头。

　　“真的非走不可了？”王雨晴侧过脸，一双杏目脉脉含情地望着郭昊，正巧郭昊视线交织过来，再想回避已是避之不及。

　　“我有苦衷，我的身世，他们说那边有我父母的一些信息，你也知道，十几年前，那件神秘消失事件，我不得不冒险试一下。”

　　郭昊在解释，语气并非那么坚决。

　　也许正是听出了郭昊语气中的那一抹犹疑，王雨晴咬了下樱唇，终于说出那句话。

　　“如果我想你留下来呢？”

　　她那双眼眸如水，郭昊无力承受，只能闭上眼躲避。

　　“我……”郭昊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两瓣温热的嘴唇迎了上来，王雨晴踮起脚尖，双手环住郭昊的脖子，郭昊本能地睁开眼，反手将王雨晴抱住。入手处一片温热，鼻翼尽是少女的芬芳萦绕，一时间，他忘了答应，忘了拒绝，两个人只是这么忘情地吻在一起。

　　一阵凉风袭来，两人都感觉清醒了不少，离开了彼此，尴尬地对立着。

　　“对不起，如果我还能回来，我会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你的。”郭昊小心翼翼地说，尽管，他知道开出的只是一张感情的空头支票。

　　“如果？那是什么果？浆果还是苦果？回来？要等多久？一年还是从黑头到白发？你知道的，就算我等得起，你未必不会食言。”王雨晴语气低沉到了一个临界点，远远超出的她能保持冷静的范畴，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我……”郭昊明白，此去前途暗淡，一切就像迷雾寻光，浪涛行舟，必定九死一生，艰难困苦，带谁去，都是害了她。

　　“我豁出去了。郭昊，爸爸要把我嫁给孙杰，但是我想要你，如果你也想要我的话，带我走。”王雨晴又一次冲到郭昊怀里，动情地说。

　　“那就走吧，一起。”郭昊紧紧抱着王雨晴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无垠星空，把她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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