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张老板么?”
“张老板,好久不见。”
“几日不见,张老板又美艳了几分,想必有什么闺房秘法,养颜秘方吧,啊,哈哈哈。”
一个红脸壮汉,不怀好意地说道。
郭昊自此知道,这友来茶馆的东家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这位老板娘姓张。
“刘老大,你不在家伺候你那母夜叉,跑我这茶馆来发什么癫,小心嘴瘾过了,回去你那母夜叉让你跪一晚上搓衣板。”老板娘没好气地说,脸上神色却是一副娇笑模样,任谁看起来都只是人畜无害,美艳不可方物。而老板娘这话听起来,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成分多,言语恶毒的成分,那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刘老大怕老婆。
果然,那刘老大一副油脸涨得通红,口中不由得分辨道。
“老子不怕,我那婆娘回娘家去了。”
众茶客一听,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哄笑。
那刘老大方才知道自己出言不妥,解释道。
“就是我那婆娘不回娘家,我也不怕。”这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哈哈哈。”众茶客爆发出一阵比刚才还要热烈的哄笑。
这回刘老大脸上挂不住了。
“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哪个不是见着她张琴操心里想着那事儿,一个个脸上却装矜持,老子说了你们的心里话,你们反倒联合起来笑老子,你们真是,老子不屑与你们为伍,不屑与你们为伍。”
说完,那刘老大颇为不忿地狼狈逃窜了。
他这一走,并没有影响大家的性质,众茶客反而颇有兴致地谈论起那刘老大的妻管严来。
郭昊看尽此间种种,也被那刘老大的行径给逗乐了,不由扑哧一笑。
他低头下意识地想要呷一口茶,却想到这茶中的那味添加剂来,不由得兴味寡淡,又将那茶碗放下。
这刘老大虽是一个粗俗老爷们儿,不过,言语间处处透着质朴,直来直去,倒也生出一点粗犷的可爱劲来。
“怎么,小哥果真认为我友来茶馆这茶有毒么,怎的拿起来,却又放下,你看别的客官,可是喝得欢实呢。”
郭昊抬头,原来那老板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对面,自顾自坐下了。
一时间,他这处角落,俨然变成了整个堂坐所有茶客们关注的中心,郭昊不由苦笑。
“哪里哪里,只是这茶水略烫,晾一下罢了。”
郭昊此言根本就是托辞,心说你堂堂一个老板娘,没必要跟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故意过不去吧。
不成想,现实是残酷的,那老板娘还就真的跟他杠上了。
张琴操,年方二十,却好似那成熟的蜜桃,体态丰腴,前凸后翘,身材颇好。
何以见得?
单从郭昊一双眼睛看来,那嫣红旗袍紧紧包着的丰胸翘臀,那可是货真价实。高开叉的旗袍,一直开到膝盖以上,一双粉白大腿惹人垂涎。
这堂坐之间,不少男人状若漫不经心地左顾右盼,实则在偷偷瞥这张琴操。
而她本人,却极为淡定,行止之间,自有一股天然的风流,丝毫不为周边那些老爷们儿的眼光所影响。
张琴操将郭昊那茶碗端了起来,入手温凉,哪有烫的一说。不过,她还是装模作样地朝那茶碗中轻轻吹了几下,似是在给那茶碗吹风降温。一双杏目却隐晦地浮现一层红色光晕,有意无意间眼角眉梢偷瞄郭昊两眼,魅惑撩人。
眉梢有情,眼晕含煞,香风轻撩,风情万种。
“现在不烫了,小哥,喝吧。”
郭昊闻过那香风,受了那含煞眼波,顿时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然后浑身血液似乎开始发烫,目光迷离,看眼前的张琴操,就像是看到了王雨晴。
郭昊似乎看到,王雨晴端着一杯水,正温柔娇笑地对他说。
“咯咯,郭昊,傻看着我干嘛,喝水啊,不喝水感冒怎么能好呢?”
感冒?喝水?
郭昊一时感觉神志有些迷离,自己这到底怎么了?
明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知道是幻觉,可是怎么就不想清醒过来呢?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张琴操的眼中。
“幻魅惑心”,红狐一族的天赋技能,魅惑心神,能嗅出一个人的执念,加以利用,进而操控这人的心神。
“唉,既然也是一个伤情的人,我又何必为难你呢?”
张琴操叹息一声,将那茶碗搁下,径直离开了这里。
走了没多远,她回头看向郭昊,却见郭昊依旧眼神迷离,目光涣散,张琴操摇了摇头说。
“大梦不觉醒,沉沦妄神通,一念恍入梦,不痛怎知醒。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看不开、放不下,甘愿沉迷幻境,不愿醒来。若我在他这年纪,若我千狐窟还存于世,我定然会对这多情少年郎另眼相看,成就一段风流佳话也未可知。只可惜,我如今深陷这炼金成风,人心不古的百炼大陆,况且,我身负使命,虽和他都是这红尘中人,却只不过是擦肩的缘分。退一步说,他已心有执念,不见得能容下其他人。”
张琴操媚眼如丝,最后看了一眼那俊朗飘逸的少年郎,摇头苦笑。
“更何况,我乃千年红狐,并非是人。”
正在这时,一位青衣少年,穿的正是那玄光学院的炼金师制服,从门口跨了进来。
那青衣少年看到张琴操,脸上自然带上笑意,小步跑到她跟前,行了一礼,说道。
“干娘,孩儿可找着你了。”
张琴操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柔情笑意,摸了摸少年的头说。
“明天就是初试了,不好好在学院修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青衣少年漫无目的地在这堂坐的茶客之间看来看去,最后,目光定格在郭昊脸上。
“郭昊,他,他怎么在这儿?”
张琴操顺着青衣少年的目光望去,脸上露出丝丝惊愕之色。
“他,你认识?”
那青衣少年径直拉起张琴操的手,拽着她就往郭昊那边走。张琴操苦笑一声,心说这玄光城还真小。
“郭昊?郭昊?傻愣着干嘛?我邢言百啊。我的好哥们儿,你怎么了?”
原来这青衣少年竟然是刚刚找过郭昊的邢言百,他怎么会成了这张琴操的干儿子,他又知不知道,他这干娘,乃是一只有着千年道行的红狐呢?
如果知道,这里面,可就耐人寻味了。
邢言百叫了郭昊几声都不见回应,心思活络的他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他哭丧个脸转身对张琴操说。
“干娘,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想下了这媚术晚上好……”
邢言百口无遮拦,听的张琴操都是一阵无语,纵然老练如她,脸上竟然飞起两坨红霞,耳根发热。
邢言百见状,夸张地张大了嘴,低声惊呼。
“我的天,干娘,你好赖也是千年得道的红狐好吧,他不过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好这口……”
不等邢言百说完,张琴操当头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说什么呢?把你干娘看成是什么人了,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邢言百吃痛地捂着头,不解地看向郭昊问道。
“那这是……”
张琴操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他好像发现了咱们茶里面的猫腻了,我不得已,才用了幻魅惑心。”
邢言百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略一犹豫,思考了一下说。
“干娘,我求您一件事儿,放过他吧,我担保他不会出去乱说的。”
张琴操莞尔一笑。
“你担保?想想当初我千狐窟的惨状,想想这些年我卧薪尝胆承受的孤独和痛苦,你觉得,这个险,我能冒么?”
邢言百还是不愿放弃,恳求道。
“可是干娘,昨天在试练场上他还替我出过头,他是个好人。”
张琴操面色突然一寒,呵斥道。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什么好人,你别忘了,想当初,就是一个所谓的好人,害得我千狐窟尸山血海,宛如人间炼狱。”
邢言百一时语塞,面露难色。
张琴操心一软,想起在郭昊眼中看到的那一幕,心说邢言百看人还是有几分靠谱的,这郭昊,并不是什么心机险恶之辈。
“唉。”她叹息一声。“看在他和你的交情份上,我这次饶了他。”
形势有了转圜余地,邢言百立刻高兴起来,然而不等他高兴太久,却听张琴操说道。
“不过,就如我先前所说,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我要洗去他今日来这里之后的记忆,并且,让他今后自然地排斥来我这友来茶馆。”
这洗去记忆之法,多半有损心智,不过和丢掉性命相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邢言百点了点头。
这过程并不太复杂,对于拥有千年道行的张琴操来说,也就几秒钟而已。更何况,郭昊本就沉溺于幻魅惑心,省去了前奏。
当张琴操双眼重新晕上红光,再次闯入郭昊心神的那一刻,一股莫大的危机感突然袭来。她慌忙间想要撤回自己的心神,竟然发现自己闯入郭昊灵魂命宫的那部分狐妖精魄快要失去了控制,郭昊的灵魂命宫突然升起一片灵力风暴,那风暴,很快变成风眼漩涡,几乎就要吞噬张琴操的那部分狐妖精魄。
“干娘,你怎么了,干娘?”邢言百看出张琴操情况不对,出言问询。
这声呼唤,也让郭昊逐渐清醒过来。
“沉沦不知痛,大梦终觉醒,修天地武功,饮姻缘情盅,如镜花水月,空空不知所踪。”
郭昊呢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却是他先前在幻魅惑心营造之幻境中的感悟。
他睁开眼,左眼漩涡轮转,摄人心神。只一眼,张琴操就认出了这眼瞳,她惊呼。
“轮回天目,你竟然得到了他的轮回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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