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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的回忆仍然在继续,窗外的死灵法师似乎也颇想知道这个故事,对阴影教皇和血族亲王的八卦往事很是感兴趣,甚至还停止了来来回回的嗜血术的释放。
在圣骑士阿尔雅将醒未醒还有一点对外意识的时候停住了手。
幻境中
数十年前的小棚屋里,一个普通的守夜人正在一边想着最近的大陆异常情况,一边略有不屑的说道:
“忏悔么,有什么好忏悔的,已经发生过的事,只能以后做的更好,希望不要有更坏的结果。”凡纳接过了那碗水,正要开始喝,却又停住了。
在当时已经是白银阶守夜人凡纳的眼中,水的表面似乎浮着什么很薄很薄的东西。
“那么请问您还有其他的事么,我们这个自发的小教堂并不接受捐赠,很抱歉我这个牧师也不会什么像样的神术,只对处理外伤有一点经验。”牧师蕾米拉接回有些浑浊,一口未动的水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出去了,教堂以前并不锁门,但最近有一些地精总是偷盗啃咬各种东西,我要关门了。”
血色结界里,血族亲王蕾米拉绽放着手中的鲜血,正在想办法给守夜人灌进去。
想要挣脱这个封印要远比想象的困难,没有大规模的血祭,蕾米拉暂时还只能开启一个很是模糊的结界,如果是一般稍微意志坚定的强者都会识破,更别说以意志坚定著称的守夜人职业。
但这次例外,因为结界中的凡纳还是几十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凡纳还很是年轻,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白银阶的新手,在以苦修闻名、高手辈出的守夜人里,实在算不上经验丰富。
这是两个人的共同经历,幻境中棚屋丢失的几块瓦,错误的树木排列,当时的具体时间,蕾米拉有些遗忘而模糊的地方,在凡纳的记忆里都得到了补全。
死灵君主艾伦-王将-阎魔就非常喜欢这种战斗方式,在这里纯粹比拼的就是意志的坚韧,心灵的无懈可击,在他的神性加持的环境里,没有人战胜过他。
唯一逃出去的只有几个人,一个是老子就是要以意化刃的刀客,一个是老子就是想当正义伙伴的圣职者李正,一个是老子亲妹妹还等着我怎么着都不能死的吸血鬼次代种伊莱文。
因为在这种幻境里,他们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人数的优势,双方都是初出茅庐,谁也没有多少经验。
那时的血族亲王蕾米拉还只是个小教堂中的牧师,唯一会的神术是几乎没有门槛的抚慰心灵,一种可以让人感到心安外就没什么用的,现在已经被取消传授的神术。
那时的守夜人凡纳也是如此,当时的凡纳只是一个十九岁的普通少年,对什么事都摆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少言寡语,喜欢把自己裹在袍子里装成熟。
但那时两人相遇,凡纳却很是想要聊两句,前一阵子自己刚被一位前辈问过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想出合适的答案,他感觉到这个偏僻角落的牧师或许会给自己一点建议。
“你说,人究竟可以为了正义付出多少代价呢。”
幻境中的小牧师蕾米拉看着这个说话突兀、没有逻辑还生硬的裹在袍子里的人,感到这句话有些前言不搭。
现实中的已经成为血族亲王的蕾米拉满脸嘲讽,就是因为这句没有逻辑的话让这个死心眼的守夜人追了她大半个大陆,现在听起来也很是无逻辑。
但她却尽量做出和当时一样的动作表情,直视着守夜人兜帽中漏出的双眼,伸出手摸了一下守夜人的额头。“难道是累昏了头,听说西部的远处村庄正在发生一场怪病,你不会也……”
“很好,非常好,继续质疑你的过去的所作所为,质疑你的正义,就这样,别停。”蕾米拉的血色虚影更加凝实,即使近处观察也没什么太大破绽。
几发箭矢从窗外穿过,打得血色护盾一阵摇晃,让血色虚影一阵晃动,凡纳似乎是被震动惊醒,四处张望了一下,眼中疑惑之色渐显。
蕾米拉只好非常配合的在幻梦中制造了一股狂风。
狂风伴着雨点吹进了那个数十年前的小棚屋中,守夜人凡纳将自己感受到的震动也归结到了风和雨上,伸手关上了小教堂的门。
这么大的雨,他可以在这里歇上一会。
从西部过来后,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他机械的坐在了唯一的一处椅子上,双手合十,扣在额头上。
在他加入守夜人的第一天起,前辈就告诉他,《守夜人守则五十条》上清楚的写着:
守夜人不需、不得、不可向任何人忏悔,向任何人倾诉。
我们的罪孽已经够沉重了,就不要让无辜的人知道这些黑暗中发生的事了。
但当时还未理解这些守则,还是个故作深沉少年的凡纳,奔波数天,历经他人甚至同为圣职者的教廷圣骑士的不解,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或者听他抱怨几句也行。
无法理解这位先生一系列的动作,以及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教廷的规矩就是允许任何不抱恶意的人进来,一位奇怪的先生来躲会雨也没什么不可。
当时的小牧师蕾米拉只好清洗包扎伤口的布条,一边哼着教廷的圣歌:
“圣光之城的美丽春天,
让人即使在寒冬想起,
也感到一丝温暖。
湖边小镇的游船,
飘来的花香和麦香,
繁华的喧嚣回荡不歇,
想要从早待到晚,
从孩童待到长大……
是谁默默守护着这些,
是我啊,我是一个小小的圣职者。”
窗外的死灵法师艾伦命令蜥蜴人战士停止放箭,他需要一些干扰造成的反应猜测发生了什么,适当地干扰更可以促进完美结局的达成,他期待着这个曲折感人的故事,等待着采摘之后的胜利果实。
在艾伦的视角里,血族亲王和守夜人此时都是静止不动的,直接观察别人幻境中具体情况可是很费力的,以资深幻想大师的身份进行一些猜测来辅助就省事的多。
比方说守夜人这副略有机械的动作,这个手势应该是教廷中忏悔的动作,一般是圣职者用来向圣光承认诸如今天打碎了一个碗,练剑术时心里想的却是刚来的司驿大姐姐这类小事。
但对于守夜人来说‘小事’的范围却可以扩大许多,论丧心病狂的程度,几乎可以与阿特拉斯执行局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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