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坤现在可以肯定,金长老就是刻意打压梁山,目的是不让他顺利进入山门,难道石虎也是他杀的?想到这,冯坤不禁仔细瞟了梁山几眼,心道梁师弟到底是何来头,怎么这么遭人注意?
金长老听罢梁山申述,众人正待看到他勃然大怒,愤而出手的样子,马文才更是连脚尖都垫起来了,脖子也扯起来,想看梁山被打着横飞的场景,不想却见金长老脸色转瞬变得和颜悦色,道:“方才我只是试试你的身手,不错,以你的身手要悄无声息地杀石虎是有一定难度。”
梁山忽然打了个寒颤,就在那一刹那间,似乎空中有一双眼睛朝他看来,瞬间把他从里里外外看透。
“废物一个,不需大动干戈。”阳明圣子的声音在金长老心中响起,迅疾消失。
原来金长老身上带有一宝物,叫目灵珠,一天能与阳明圣子沟通一次。
阳明圣子见梁山周身黑气缭绕,即便没有刻意打压也成长不起来,顿时放心,之前所为自然也就变成“小题大做”。
“四位接引使,你们怎么看?”金长老转而问冯坤道。
梁山暗松一口气,却不知是自己的黒僵术化险为夷。
“兹事体大,等回堂内再向上汇报,看上面的意思。”冯坤说道。
金长老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说着转身,却停住,又转过身道:“冯坤,把那块玉佩还给梁山伯。”
“啊!”冯坤吃了一惊。围观者以为落幕没什么戏看正要散去,听到“玉佩”耳朵又竖起来了。
金长老点点头,道:“既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是梁山伯所为,那玉佩是在他包袱搜出,无论如何,是他自己的运气使然,我们不加干涉。”
冯坤点了点头,金长老说的也不无道理。玉佩之所以不记名就是鼓励这些考生之间内部竞争,既然现在落在梁山手中那就归还他手里。想到这,冯坤心中洞亮,姜还是老的辣啊。金长老这手漂亮啊。
梁山两块玉佩在手,等于双保险,铁定可以成为外门弟子,但正因为他一个人独有两块玉佩,更加使得他被孤立甚至被仇视,真是好手段。
梁山看到手中的玉佩,一愣,很快就清楚这金长老包藏祸心,看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更加确定。
梁山这时看到人群中的马文才,他脸上的表情精彩之极。
马文才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最后的结局是梁山什么事都没有,相反他有了两块玉佩,这一刻,他恨意滔天,恨老天不公。
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唯唯诺诺卑怯的小人,居然一转身稳压自己。
马文才好不容易有了入门试炼资格,有了进圣剑堂的可能,梁山却已经稳稳踏进半只脚,这让他怎能不抓狂?!马文才实在没有办法再让自己脸上对着梁山泛起谦卑的笑来。
这家伙果然是装的,梁山心道,从那皮袋子掏出玉佩来,很是嚣张地拿起对着月光看起来。
刘明德与崔莺莺两个看也不看,转身就进各自帐篷,显然他们心中已当梁山是麻烦人物不可亲近,倒是戴着鬼面具的拓跋秋蓉没走,目露赞色。
梁山把玉佩忽地往上一抛,有人禁不住发出惊呼声。
该死的,有人恨恨地跺起脚来。
梁山嘿嘿一笑,要的就是这效果,一把抓住玉佩忽然直接就朝马文才走来。
马文才吓了一跳,身子就往后退了几步,发觉自己居然心怯后,马文才顿感屈辱,挺直了腰,迎上梁山玩世不恭的目光。
“马文才,之前我们有些小恩怨,但那都是俗世的小问题,现在不足为提,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来自新野,日后我们兄弟携手修仙路,笑傲一方,那是何其痛快?!”
梁山语气十分真诚,马文才面色一白,心道谁跟你是兄弟?
梁山这么一说,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谦卑逢迎的话算是暴露,更要紧的是梁山似要把自己和他捆在一起陪葬,一念及此,马文才面色又变红了,正要发怒,“啪”的一声,手中却多了一物件,玉佩!
马文才的手,立刻哆嗦起来,目露不可思议之色。
“这个玉佩送给你!我们圣剑堂外门见!”梁山真的真的是表情帝,那一刻,马文才心中真的动摇了,梁山是真心实意要送自己玉佩的。
天啊,玉佩在手,就是外门弟子,马文才心中一阵狂喜,难道自己才是这闹腾了一夜的最大赢家。气运,玄而至妙的气运啊,马文才几乎要狂呼。
梁山已经转身,挥了挥手,道:“不用谢我!”
马文才整个都激动起来,手里攥紧了玉佩,抬头忽然看到周围一片莹莹犹如虎狼的目光,头顶顿时犹如倒下一盆凉水,猛地清醒过来,梁山此举分明是祸水东移。
马文才差点就甩自己一嘴巴,亏自己还以为梁山真的要跟自己和好,太幼稚。但是,让马文才把手中的玉佩扔掉或者还给梁山,他做不到。这就是阳谋,不管你识破没识破就得接着。
冯坤看在眼里,心里大赞,这梁师弟连消带打的手段着实了得,日后可要多想办法亲近亲近。
“你跟那马文才有仇吧。”第二日黄昏,一行人一日赶出五百余里,刚扎好营地,拓跋秋蓉凑过来轻声问梁山。
“你怎么总是戴着面具啊?”梁山反问拓跋秋蓉。
拓跋秋蓉清亮的眸子炸出一点火星,梁山立刻后退了几步,心道这秋蓉妹子也只是偶露女儿姿态啊,远处又传来马文才的惨叫声,恰好冲淡两人的尴尬。
拓跋秋蓉用手压住小腹,然后整个身子开始颤抖,梁山得意洋洋地说道:“今天第十八次了!”
拓跋秋蓉再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出来。笑罢,拓跋秋蓉忙收敛着嘴唇,她看了看梁山,发觉他并没在意,再看了看左右,好在她的鬼面亲卫不在,否则一定会目瞪口呆。
梁山满脑子都是今天一天马文才的惨痛遭遇,被袭十八次,肋骨断了若干根,右脸颊青肿,眼角有瘀血,左腿大概韧带撕裂现在都一拐一拐的。
最惨的一次是午后他们上到一山崖然后玩“垂降”,没有绳索,众人完全靠藤萝树挂,马文才的藤萝被人切断,差点摔死。
“我跟你们说了,玉佩已经被抢走了!”马文才凄厉的惨呼再次传出。
拓跋秋蓉不再笑,只是摇头,梁山太坏了,他把玉佩给马文才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个局面。四大种子玉佩选手,她与刘明德,崔莺莺没人敢动,梁山昨晚上表现出他高深莫测,也没人敢动,出身乡下世家的马文才自然就沦为“虐玩”的焦点。
刘明德与崔莺莺并没来凑热闹,他们一天都没跟梁山说话,扎帐篷时也故意远远扎开。这让梁山很感慨,昨夜他还跟崔莺莺两个激情跳舞,现在却形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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