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魔众瞧见虫群飞来,吓得魂飞魄散,轰地一声,就向四周散去。有那识得青暝子的魔修叫道:“青暝子,你怎地乱放魔虫伤人!”
秦忘舒向那魔修瞧去,从青暝子的玄承之中,得知此人名姓,便道:“石刀兄,我新得了两种魔虫,有失调教,大伙儿速速避开,待我慢慢收拢了来。”
那魔修与人厮杀,常以石刀为法宝,因此得名,闻言扬声叫道:“大伙儿速速散开,青暝子新得魔虫,不听使唤。”此魔修声音洪亮,嚷得满营皆知。
秦忘舒驱虫向前,自是无人敢阻,但一时寻不到两名魔皇所在,心中暗暗着急,原来那两名魔皇自知修为不济,手段不高,生怕清流谋刺,因此向来不设营账,藏身于军营之中,所发军令,自有传令魔卒晓谕部众。
秦忘舒若请石刀代请魔皇,倒也不难,就怕两名魔皇只能见到一个,就算行刺成功,军中便是大乱,也是有限。因此需得想出一个计策来,令两名魔皇同时现身不可。
这时魔虫已冲到军营深处,不想却遇到一队魔族,见魔虫冲来,竟是不退,倒有两名魔修出列,一名魔修挥动手中羽扇,激起五色奇火来,去烧那魔虫。
另一名魔修亦挥动一扇,却扇出狂风一道,以助火势,秦忘舒的魔虫虽是势大,被那风火羽扇轮番扇来,竟也是招架不住,就向两侧散去。
秦忘舒瞧这两名魔修,却是不识,原来青暝子的记忆之中,并无这两名魔修。秦忘舒叫道:“你二人好生大胆,竟敢伤我魔虫?”
那祭火的魔修冷笑道:“你驱虫闯营,已犯了死罪,莫说这魔虫,杀了你又如何?”
秦忘舒叫道:“好大的胆子,我是索魁神使者,便是摭天吞天两位魔皇,见了我亦是礼敬有加。你若敢动手,不怕误了军机大事?”
那石刀见不是头,慌忙上前道:“青暝子,你有所不知,这两位是新来的将军,有名的风火兄弟。”
秦忘舒道:“什么风火兄弟,不过是无名小卒。”
石刀吓得面色大变,道:“青暝子,你好歹在我魔域之中呆了多年,竟不知风火兄弟。那持火扇者是其中兄长,叫做奇火獠。那持风扇者叫做奇风獬,皆是大沙岭的魔兽领袖。不光修为高明,法术高强,便是御兵之术,在我魔域中也是首屈一指,魁神特地请来,襄助两位魔皇成功。”
秦忘舒见二魔出手时,已知二魔手段,二人境界已是魔皇,非等闲魔兽。
他心中忖道:“我便了摭天吞天两位魔皇,有这两位在营中,仍可维持军心不乱,看来只好一古脑将这二人杀了。”
他冷笑一声,道:“魔域魔修亿万,我能记得几个。本使乃是魁神亲封,所临之处,等若是魁神亲临,这二人杀了我的魔虫,便是冲撞了魁神,行刑使何在,速速替我斩了这二人。”
他是魁神特使,倒也有权在手,此番喝令行刑使斩将,倒也在他的权限之中。
奇风獬挺身向前,将手中羽扇横在胸口,森然道:“使者好大的威风,在下就在这里,看谁敢斩来。”
秦忘舒叫道:“你不尊魁神,定斩不饶。”
却把石刀慌得不行,急忙横身插在秦忘舒与奇风獬中间,先向奇风獬屈身行礼,又转向秦忘舒道:“青暝子,这人着实斩不得,他二人也是魁神赐印封将的,如今已是营中副帅,便是他二人有了过错,也要魁神亲下法旨不可。”
秦忘舒听到这里,杀心已定,若这二魔只是御兵有术,却无职权,虽是隐患,倒也可略放在一边,但这二魔却是副帅之职,那自是留不得了。
更妙的是,若能寻借口杀了这二魔,摭天吞天两位魔皇怎能不出面,到时正好出手。
想到这里,口中却道:“原来是魁神赐印亲封,罢了,我也不与你二人计较。”话虽如此,手中掐动法诀,暗暗驱动一队魔虫向二魔袭去。
奇火獠见魔虫飞来,自是二话不说,手中羽扇急挥,扇出三尺奇火,将那队魔虫烧得干干净净。
秦忘舒叫道:“我本已饶了你等,不想却仍要烧我魔虫,今日怎能与你干休。”将手中木剑祭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那木剑如飞而去,刺向奇火獠的胸口。
魔军大营之中,魔修彼此斗法厮杀,本是常情,故而满营魔众见秦忘舒与两位魔修动手,倒也不奇,唯远远站着观看,不敢靠近罢了。
石刀在中间叫道:“两位不可动手。”苦苦相劝不已。
这对风火兄弟手段不俗,又向来自高自大,岂能是怕事的?见那木剑刺来。奇火獬大笑道:“这样的手段,也敢来卖弄。”手中羽扇一指,狂风卷来,木剑就在风中翻滚,怎能落得下来。
四周围观魔众不知好歹,只盼着越热闹越好,纷纷叫道:“好风,好风?”
那奇火獠见兄弟受了称赞,亦要争强好胜,忙也将羽扇扇来,这羽扇中祭出的奇火倒也厉害,一道火焰卷来,将木剑锁在其中,秦忘舒暗施御火之法,那木剑自然是点不着了。
奇火獠连番三次施加魔玄,以增奇火威能,但若论御火之术,又怎是秦忘舒的对手,故而那木剑虽在火中多时,却是火星也不曾生出半点来。
奇风獬叫道:“兄长,我来助你。”将羽扇再卷狂风一道,那风吹来,遍地苍黄,好似飞沙一般。那风吹到剑上,竟将御火法诀也吹得散了。
秦忘舒暗暗称奇,魔修手段,千奇百怪,原来这风属法术,也能玩出花样来。
见火候已足,便将御火法诀撤下,那木剑没了法诀加持,自是敌得过奇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刹那间化为灰烬了。
石刀见奇火獠烧了木剑,心中叫道:“不好,此番怕是劝不住了。”
急忙回头瞧去,只见秦忘舒的面孔已是涨得通红,正大叫道:“大胆,杀我魔虫,毁我法宝,今日不取你二人性命,怎有脸见人?”
那秦忘舒一步步引得两位魔修逞技施法,终于落了个虫亡剑毁的地步,如此一来,秦忘舒再向二魔动手,那就是顺水推舟,理所当然。任谁也瞧不出破绽来。
秦忘舒知道此番争斗,定会引来摭天吞天两位魔皇,若两位魔皇及时赶到,军令一出,自己再无机会动手。若是强行出手,可就说不出道理来。到时自己就要同时面对四位魔修大能,可不是自找苦吃。
因此必须要速战速决,抢在两名魔皇现身之前,将风火两魔诛杀当场。
他大喝一声,双手掐了法诀,御使魔虫上前,他得了青暝子的记忆玄承,若论御虫手段,其实与青暝子一般无二。但此番御虫冲杀,却是不成气候。
就见那魔虫虽从赤葫芦中急急飞出,却大半乱飞,十只之中,只有一二只是飞向风火兄弟。
四周魔众见青暝子手忙脚乱,无不大笑,忽又见魔虫迎风飞来,又急得大骂,那军营之中已是乱成一团。
风火兄弟见秦忘舒心浮气燥,不由得相视而笑,虽见魔虫飞来,却是三三两两,怎能近身,不过随手打发罢了。刚才烧了秦忘舒的木剑,兄弟二人心中对秦忘舒已是起了轻视之心,此刻更是小瞧了七八分。
秦忘舒见风火兄弟神情,便知欺敌之计大告成功,他暗取赤凰刀在手,那刀柄却笼在袖中。因此任谁瞧来,也瞧不见秦忘舒手中有刀。
赤凰刀刀身本是暗物,那可是谁也瞧不见了。
趁着风火兄弟相视大笑之际,秦忘舒足下步法已生,但他在魔众面前动手,怎敢施展出凌虚步法来,好在无相魔诀之中亦有步法,虽比不过凌虚步法,亦是一等一的神通。
借着无相步诀,秦忘舒极快欺近奇火獠身侧,不等奇火獠惊觉挥扇,秦忘舒袖中赤凰刀平平举起,只一刀,就将奇火獠斩成两截了。
那奇火獠已是魔皇境界,怎无法术护体,但等闲护体之术,怎表挡住暗物神光,自被秦忘舒横胸一斩,一命呜呼。
奇风獬就秦忘舒竟斩了兄长,方才大惊失色,再瞧那秦忘舒,好似换了个人一般,面上哪里还能寻到一丝心浮气燥,唯见他气沉如山,身形胜岳,目中杀机无限。
奇风獬方知秦忘舒刚才竟是示弱,自己竟是上了恶当了。原来那秦忘舒的手段,竟是如此高明。
秦忘舒斩杀奇火獠,营中魔众皆是惊呆,原以为两方斗法,最多是打得热闹,哪里就能闹出性命来,因此皆是惊呆。
秦忘舒生怕好事多磨,大袖挥动,袖中赤凰刀就向奇风獬斩去。
不想奇风獬已有准备,怎容秦忘舒得手,那羽扇扇起黄风数道,拦在身前,秦忘舒被这黄风吹动,一时立足不稳,竟被一扇扇出数十丈去。
奇风獬见扇动秦忘舒,精神大震,再举羽扇向秦忘舒狠命扇来。
秦忘舒被那黄风逼在身前,竟是前进不得,正要绕路欺近奇风獬,忽听到有一名魔卒掠过天空,口中大叫道:“吞天魔皇有令,军营之中,不可厮杀。”
那魔卒身负小旗,正是军营中的传令使者。
这魔卒语音刚落,又有一魔卒亦横空掠来,口中叫道:“摭天魔皇有令,军中斗法者定斩不饶。”
秦忘舒深吸了一口气,暗道:“不施手段,怎能诛敌?便是被魔众识破,也只好行险了。”
左手便掐了道定风诀,向那黄风一指,黄风顿时哑然,地面上风沙不起,而足下凌虚步法,已然展开。不管天塌地陷,秦忘舒此番也定要将奇风獬斩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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