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火之中吼声大作,又冲出一只灵兽来,这灵兽全身虽是遍燃大火,却是毫不在意,想来是一只火属灵兽了。大晋士卒见这灵兽身上烈焰逼人,皆是惊得呆了,但却无人后退,反倒一拥而上,向前护住大晋太子。
三省喝道:“这畜牲又来找死,小妹,你护住太子,我将这畜牲打发了。”
空中诸修见地面生变,皆是吃惊,向那灵兽瞧去,此兽瞧来好似一头雄狮,却比寻常雄狮生得高大,更兼身上烈焰灼灼,瞧来气度甚是不凡。
杨老祖道:“莫非是火狻猊,就怕两位仙子吃亏。”
姬老祖摇头道:“若果然是火狻猊,别说两位仙子,便是你我也要小心,我瞧此兽半实半虚,倒像是某位大能灵兽的神念化身。这其中必有古怪。”
此时三省手中法剑逼出青气一道,正是儒门浩然一气,那法剑祭在空中,向火灵兽当胸刺去,火灵兽探爪拔来,哪知那法剑甚是犀利,兽爪被剑气绞得粉碎,那火灵兽仍然不管不顾,向三省扑去。
空上诸修本想动手,见三省大占上风,那灵兽竟占不到半丝便宜,便索性住了手,瞧三省与那灵兽缠斗。
三省御使那柄法剑,将灵兽逼得步步后退,片刻间又斩一爪,秦小妹拍手笑道:“三省姐姐好不厉害,这次他又要输了。”
三省激斗之余,不忘回头嗔道:“明明是冲着你来,每次都要让我打发,我这个姐姐做的可是辛苦。”掌中法诀一紧,那法剑猛然下沉,将那灵兽斩去脑袋。
地面上大晋士卒皆在欢呼,但秦忘舒诸修瞧得分明,那灵兽虽被斩杀,却有一道微光自灵兽体内窜出,竟飞进林中去了。那微光绝非元魂,或许如姬老祖所言,乃是某位大能灵兽的一道神念罢了。
只不过这道神念不算如何强大,无法像冰魇那般,对三省小妹造成威胁,也只好以神念御使灵兽与二女纠缠。
姬老祖道:“此事果然古怪,不知是极荒山哪位大能,竟对两位仙子纠缠不清。”
杨老祖道:“这可难了,那神念来去无踪,着实难以应付。”
秦忘舒暗道:“小妹日后是万王之母,其后世子孙是要荡平极荒山的,这么说来,极荒山某位大能若知其故,前来与小妹纠缠也合道理。”
说来秦小妹日后是万王之母一事,已在仙修界传得纷纷扬扬,秦忘舒虽托福禄寿三神打探,至今也无结果,竟成了仙修界之谜了。
今日又有极荒山大能神念遁体,秦忘舒正好来探个明白。
当初为应付冰魇,秦忘舒亦修成神念之术,当下道:“几位老祖,待我去瞧瞧去。”便将一道神念遁出,去追那极荒山大能神念。
两道神念皆是一遁千万里,刹那间就去了极远处了,姬老祖等人知道秦忘舒神念出体,皆在身边卫护。
当年秦忘舒与冰魇子路争斗,这神念之术已然大成,此刻虽是后发,却抢先一步,来到太岳关处拦截这道神念。
弹指之间,那道神念已至,秦忘舒这时瞧得明白,那道神念乃是一头白犀,见到秦忘舒神念阻路,竟不敢来战,慌忙忙避开秦忘舒,要从别路遁进极荒山。
秦忘舒的神念之术远比这白犀高明,既瞧见对手,怎容他再次跳遁,早就上前一把拿住。等闲修士遁出神念,最多只能遨游天地罢了,但秦忘舒这道神念,却可厮杀,那白犀不由叫起苦来,叫道:“大修饶命,下回再也不敢了。”
秦忘舒道:“实不相瞒,你那对手便是我的亲妹子,你屡次纠缠她,我岂能放过你,今日之事,绝难善罢。”
白犀忙叫道:“不是我要寻你家妹子的麻烦,着实是受了冰魇之托。”
秦忘舒点头道:“此事自然与冰魇脱不了干系,不想那冰魇念念不忘,仍是纠缠不清。今日放过你不难,你却要发下誓来,不可再寻我家妹子麻烦。”
白犀道:“这誓便立了也是无用,就算没了我,极荒山大能无数,冰魇总能寻出一个来,且此事关乎我极荒山未来兴废,大伙儿自然是奋不顾身。”
秦忘舒喝道:“那不过是一道谣言罢了,你等怎地偏就相信了?未来之事,谁可预料。”
白犀道:“别的事或许为假,此事却是千真万确。”
秦忘舒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道:“那万王之母的传言果然为真,这话却是源出哪里?”
白犀道:“这话源自世间一位无双大能,别人的话或可不信,这位大能的言语,自然是千真万确。”
秦忘舒道:“这倒是奇了,除非是天课神算,方能算得清未来之事,但这世间擅用天谋神算者,唯元极仙子一人而已,想那元极绝不肯轻泄天机的,那位无双大能究竟是谁?”
白犀苦笑道:“我若说出实情来,就怕天劫立至。”
秦忘舒冷笑道:“你若不肯说将出来,倒是立时神念全消。”
那白犀被秦忘舒拿住,着实动弹不得,想来想去,只好道:“这位无双大能的名字,在下着实不敢提及,只知这位大能知过去,晓未来,就连西域三位佛祖,合在一处,方能与他扯干罢了。”
秦忘舒动容道:“世间竟有这样的大能,我等怎地不知?这样说来,岂不是世尊也比被比下去了。”
白犀忙摇头道:“话可不能这般说,这位无双大能也只是知过去,晓未来罢了,若论其他神通,自然是比不过世尊的,就连三位佛祖也是不如。”
秦忘舒道:“原来这位大能只知预测未来。”
白犀道:“只因那位大能因故殒落,那道神魂按理本该散之于无尽虚空之中,却被那冰魇知晓,于是动用神念上前截住,道友也该明白,若论神念之术,那冰魇自然是天下无双。”
秦忘舒点头道:“那冰魇的确高明之极。”
白犀道:“冰魇与那神魂原是有旧,那神魂只当是冰魇前来送行,便道:我弃世而去,本是天意,你也不必挂怀。冰魇便道,大修虽去,还盼留下几句话来,若能点拔一二,自是感激不尽。”
秦忘舒道:“原来这冰魇想知自己的未来之事。换了是我,自然是如此。”
白犀道:“于是那神魂道,冰魇,你日后自当沉沦九渊,永无出头之日,除非从此潜修不出,方能免去这场劫难。”
秦忘舒道:“这话却是说中了,这位大能着实厉害。”
白犀又道:“冰魇又问起朱厌之事,那神魂道:他日浩劫不生也罢,若是浩劫生,朱厌必死。那冰魇与朱厌情深意重,不免关切起来,就问未来是谁杀了朱厌,那神魂却闭口不言了。”
秦忘舒道:“这大能本意是想劝告冰魇朱厌,行事要留余地,哪知却是无意中泄了天机,冰魇不知道也就罢了,既是知道,怎会善罢甘休。”
白犀道:“那位大能虽知过去未来,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神通,何况又是本体散尽,只剩一道神魂罢了,就被那冰魇笼住,困在无尽虚空之中,百般问他。”
秦忘舒道:“后来又是如何?”
白犀道:“那神魂自知失言,自然不肯再说半字,于是那冰魇恼将起来,强行动用神念,去探那神魂玄承记忆,终被他探出一道讯息来,原来那凡界日后要诞出一位万王之母,其子孙后代与极荒山誓不两立,终有一位子孙荡平极荒山,杀了朱厌。”
秦忘舒道:“原来这就是那话的源头了。”
白犀道:“那道神魂本是想散之于无尽虚空,如今却因无意中说出的两句话,为后世惹下无穷麻烦,这神魂好生后悔,只好再来转世,以应劫数。”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那位无双大能又重现世间了。”
白犀道:“按理的确如此,但这位大能究竟重生于何处,此世化为何人何人,却是无人知晓了。”
秦忘舒思来想去,也不知那无双大能究竟是谁,白犀道:“大修,若想此事了结,除非双方死了一个,否则自然是纠缠不清的,这也是天地劫数,大修亦是高明之士,何必与小兽过不去。”
秦忘舒笑道:“你倒也有话说我。”
白犀道:“小兽也是受人逼迫罢了。”
秦忘舒见这白犀透露实情,稍解了胸中之惑,自然也不好十分为难他,便道:“就算如此,你下回若是胆敢再来骚扰,莫怪我无情。”
白犀道:“大修,我也立个誓,下回我若是奉命再出神念办事,只好来个出工不出力便是,你想来,那大能预测之事,百发百中,冰魇偏要逆天而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若真杀了你家妹子,说不定就恼了那位大能,这无妄之灾我可是惹不起的。”
秦忘舒笑道:“这话倒也说的通透,那大能既然能瞧见未来,可见冰魇无论怎样纠缠,我那妹子定然是安然无恙了。”
白犀道:“此言极是,还请大修高抬贵手。”
那秦忘舒果然将手一放,任那白犀神念去了,这才回到原处,却见三省与秦小妹已和众人一道,在空中等候了。
秦忘舒睁开双目,只见三省一双明眸,正盯着他瞧,见他醒来,三省喜不自禁,叫道:“小妹,你哥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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