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二他们还是上路了。
三木村的事情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本来也只是个小插曲,值得一提的是,石像破碎之后,李二从村中出来的曼吉克斯口中得到了老者去世的关系,李二不由默然。
对于那位老者,李二到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沉默也只是面对一个正常的生命死亡之会出现的表现。对于三木村中其他的村民,李二也谈不上什么感觉,最后还是陌生人。首先,李二和他们没关系,没有什么重大的关联,就选风暴烈酒在三木村中受到了辱骂、屈辱又怎么样,李二和他们不熟,从他的角度来看的话这个和他没有关系,如果他相管的话也显得太过看得起自己了。李二自然也不可能对三木村的村民有太好的情绪,虽然是不熟,但李二还是会有一些自己的判断。他能够理解一个人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心理,在很多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会有这样的挣扎,但能够理解并不代表能够认同。李二理解,因为这是凡人的本性,但他仍然不认同这样在他面前丑态毕露的人,至于在他身后表现出来……李二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又怎么管?
这次的三木村事件,李二还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神并非永生不死。风暴烈酒就采用了自杀式的方法宰掉了一个神灵自己取而代之。李二不知道这样的方法师怎样的,但光是神灵能够被杀死这一点就让他感觉到振奋,他甚至会认为,所谓神灵,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的生物罢了……
两旁的道路在朝着李二的身后延伸,他不由得在一个拐弯之前回头看了看三木村的方向。风暴之灵在化作球形闪电离开之前仍然为这个村子带来了他们所需的东西。淅淅沥沥的雨水似乎拥有一种魔力,原本干燥的土地在李二离开之前就开始零星地冒出了绿色,等他前一次回头看的时候,三木村已经变成了一个坐落草原中的村子了。
关于星隐寺,李二丝毫没有方向。当初系统将他传送到北地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的,这样奇怪的方式足以媲美他降临这个世界所感受的方式。
李二和曼吉克斯两人相伴而行,大体方向是朝南的,想要找户人家问问路。
“诶!前面有座村子,我去问问看我们现在是在哪儿了……”曼吉克斯的声音渐行渐远,他的体力和积极性在两人中是最好的,一路上常常用“兄长”的名义照顾了李二很多次。虽然这种感觉很不适应,李二并非独生子女,但李二确实没有哥哥姐姐,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承担那个应该照顾别人的角色,而非被别人照顾。
“切,我真是矫情……”李二理解曼吉克斯的心理,长期隐居在深山之中骤然开始需要和除了村中熟悉人意外的人进行社交活动、维持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和李二两人的相处都是在互相摸索的,不过最后反倒成为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模式。
李二没有叫停这种方式倒不是考虑什么自尊心之类的问题——就李二对于曼吉克斯的了解,这种直白地说出来反而更好——他是想要享受一番“特权”,着就好像在小学上课的时候,自己从来不花心思去记黑板上的作业,而是直接问走在放血路上的同学们,往往还会得到明确的回答,李二认为这种感觉偶尔享受一次也没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两个人去……李二是不想动,现在天色还早,也没必要就跑到人家村子里蹭一晚上,他们还能多赶点路……虽然这么久过去了,再遇到小水他们的希望很渺茫,但在渺茫不还是要去试试么?
“李二,你过来看看这个,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李二观察风景期间,曼吉克斯的呼喊让李二感觉不太对劲。这种分明是去问路的,但他的喊话方式怎么那么像是到一个无人的区域探险后的结果?难道说这个村子没人?
随着李二小跑靠近,村子的近况也越来越清晰,而粘稠的恶臭也包围了他。
“呕……”李二忍不住回头干呕,这是人体的自然保护现象,: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闻这个?“
曼吉克斯耸耸肩:“我很抱歉,但我想让你看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那儿,你看!”
李二顺着曼吉克斯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指的方向是一间低矮的平房内,木制的地板被抓挠挖出一个大洞,干燥的泥土散落在房间各处,其间不时夹杂着一些碎木片。
李二皱眉蹲下靠近大洞,但想了想还是朝后了一些,开始绕着这个大洞转圈。
从泥土上来看,这个洞存在无疑是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不然泥土不会那么容易变得干燥,就连木片上的泥土也是。
从大洞直接往下看是漆黑一片,无法确定深度,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洞并不是笔直的。大洞附近的木板上也有已经干燥了的明显痕迹,像是前后肢长短不一的某种生物从地下爬了出来,而且数量很多。
大洞附近有沾着血迹的破布,附近的墙面上也有溅射的血迹。
“这不可能是什么动物的血液……是人的,而且是一个要被抓到洞里的人的血……他挣扎失败之后受到了惩罚。当然,如果存在什么动物也穿着布制的衣服的话就当我白猜想了……”
“所以综上所述,应该是地底下冲出了一大群具有强烈攻击性的生物袭击了这间房内的人……不!或许不只是这间房,应该是整个村子,幸存的村民应该已经逃走了。”李二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强烈的恶臭冲得他一阵晕眩恶心,好在混沌之心这个时候还是很给力的,回头看看曼吉克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蹲着在看自己……他知道这个高度的空气里充斥着这种恶臭。
“这种气味是有毒吗?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李二招呼曼吉克斯赶紧离开,这里已经不用再看了,没有活口。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闻到过这种强烈的味道,”李二阴沉着脸说,“是死去已久的尸体腐烂化脓凝结而成的恶臭——袭击他们的不是什么生物,是死人,无穷无尽的亡者。袭击他们的是死亡军团。”
李二朝着他能发现的痕迹赶去,这很容易,青草明显枯萎的那个方向就是不死者们曾经走过的方向。
他得快点,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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