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言极是……”
钟良不大不小拍了句马屁：“从遗书来看，的确像是刘正海突然悔悟。可是，这真的与其人个性不符，疑点太多。”
听到钟良这番话，凌风不由赞许地瞟了对方一眼，暗道此人可重用。
之前凌风已经详查过钟良的发家史……从一个小小的县衙师爷一步一步升迁，而且没有任何背景，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由此可以断定，此人的确有着不俗的能力。
而刚才所阵述的一番话，的确也是细致入微，井井有条，让凌风深以为然。
“这样吧，你们先去那几处据点抓人，凡违抗者一律就地处决！”
“遵旨！”
苏允二人得令而去。
当天下午，京城再一次陷入动荡。
城东、城西、城南、城北皆有大量官兵出没，与一帮身份不明者发生激烈的打斗……
最终，苏约与钟良一方的人手总共损失了差不多二百余人，斩杀对方二十多人，活捉四十余人。
人抓回去之后，钟良当即开始密审。
这一次，钟良的手段前所未有的残暴，加之苏允协助，很快便审清了这伙人的来历……
有十几个是别国的细作、有十余个是和亲王的手下，其余的全是同一个组织的杀手。
钟良所端的正是对方的一个窝点。
只是，这些人全是底层杀手，所知实在有限。而几个头目有两个逃了，两个已经被杀……
也就是说，想要顺藤摸瓜都不行。
但这总算也大至符合刘正海遗书中所交待的内容。
当夜，钟良便将审讯结果详细记录下来，于第二天一早递到凌风手中。
看完这些笔录，凌风陷入了沉思。
“皇上，你先用膳吧。”
皇后体贴地走了过来，柔声道。
“不用……”
凌风轻轻敲了敲桌子，又将这些笔录递给皇后：“你来看看。”
“嗯！”
苏宛月坐了下来，细细看了一遍。
“你有什么看法？”
苏宛月叹了口气：“相信皇上对于这件事也有诸多疑惑……表面上看，这似乎能解释刘正海的死因。
或许是他感觉大限到了，与其被抓，不如一死了之。
可是，细细思量这又不合情理。既然他能犯下如此恶行，又岂会轻易认输？
就算是真的认输，又怎么会如此匆促？总得安排一下家里人的后路吧？”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只黑手，一只能量巨大的黑手……”
皇后眉头一跳：“皇上，你……你认为是和亲王？”
“如果从遗书的内容，以及钟良所审问的结果来看，那就是和亲王无疑。可是……我有一种直觉，这可能是一个圈套！”
“皇上的意思是说，黑手另有其人？”
“呵呵，皇后，你一向聪慧，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怀疑。”
苏宛月迟疑了一会，不由苦笑。
“没错，臣妾的心里的确有所猜疑，但又感觉有些荒唐。”
“无妨，这里没有别人，皇后不必有所顾忌，大胆说出你的猜想。”
“这……”皇后犹豫了一会，依然摇了摇头：“不，这真的不太可能。”
凌风不由觉下脸来：“皇后，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唉，主要是……臣妾觉得……好吧，那臣妾就斗胆推测一下。不过，这得从整个事件说起……
根据这种种迹象表明，有些或许是巧合，但有些巧合未免来的太诡异。这其中，最让臣妾难猜的人就是……顺亲王。”
“不愧是朕的皇后！”
凌风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思考了半天，也有一些疑点不由自主指向他。当天他主动前来，说是为了钟大人的安全，派人暗中保护。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没有什么，可关键是，他与刘正海的关系……
刘正海是顺亲王的大舅子，二人之间不可能没有一点交往。而他很清楚我正在查当年的旧案……”
“所以，他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便主动出击！”皇后补充一句。
“对！”
凌风点了点。
“当然，这些只是我俩的推测。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顺亲王一向低调，在群臣中口碑与威望颇高，连你爷爷都比较欣赏他的人品。
所以，这正是我想不通的疑点。假如是奉亲王，那就能解释的通。”
苏宛月幽幽叹了一声：“对，这也正是臣妾起先不想说的原因……因为，以顺亲王的品行来说，不太像是幕后黑手。”
凌风想了想，不由起身道：“这样，我去找太后谈谈。”
“嗯，也好，听听她怎么说。”
不久后，凌风来到了太后宫。
“皇儿，怎么有时间过来？”
太后正在院中悠闲地听着小曲，喝着茶。
“儿臣有要事商议。”
“你们都退下吧！”
听到凌风所说，太后当即抬手摒退所有下人。
“怎么了？又遇上过不去的坎？”
“也不是过不去，只是心里有些疑团解不开。”
“哦？你且讲讲看……”
凌风迟疑了一下，这才道：“太后，对于顺亲王……你是怎么看的？”
“顺亲王？”
太后愣了愣，然后有些嘲弄地笑道：“小子，当初你被哀家压着的时候，他和苏振山可是力挺你。怎么？现在你对他有什么意见了？”
“太后，你就别提以前的事了……刘正海的事你肯定是知情的。只是，这其中难免会涉及到顺亲王，我想问问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太后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碗缓缓喝了几口。
凌风也不急，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太后这才叹了一声：“有句话哀家早就想说，只是怕你误会。既然你现在提到了，那哀家不妨给你一句忠言，潜伏的老虎，永远都比张牙舞爪的老虎可怕！”
虽然太后没有明说，但是凌风却能听出话里之意。
看来，太后应该是知道一些顺亲王的底细的，只是她不想说。
“好吧，我明白了，太后，你多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臭小子，说的哀家好像老人家似的……”
“不不不，太后你貌美如花，哈哈哈！”
看着凌风大步而去的身影，太后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情异样的复杂。
她现在都说不清自己与凌风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但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都希望大燕国变得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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