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场众人大骇,虽然一众蜀山弟子都见过倚弦在轮回集驯服“朱雀异兽”的不凡之举,但那毕竟有际遇巧合的地方,然而谁也无法想到凭倚弦一个如此小辈的能力,竟能将魔族五大宗主之一的祝蚺力毙当场,这绝对是轰动天地三界的大事!
幽云也是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祝蚺死了,怎么可能?以他的修为来说,即使是被击中要害,也断不可能这么容易死啊。”
倚弦苦笑道:“本来是这样没错,但是刚才事出突然,我凝聚全身元能原本想骇退祝蚺,谁知土行孙最后关头有意无意间喷向刃身的魔血,竟激起玄兵神器敕封千年的煞气,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威力,劈中被土行孙舍命抱紧,而且是已经在‘伏羲武库’中受伤的祝蚺……我在收刃的时候,已经感应到祝蚺体脉之间的生机已绝。”
幽云骇然道:“龙刃诛神竟能将祝蚺一举击毙?”
倚弦沉声道:“他受了这一击,虽不可能灵元俱灭,却已是回天乏术。”
“祝蚺死了?苍天开眼!圣使救我全族性命,替我有炎氏报了深仇大恨,多谢圣使大恩大德,有炎氏感激不尽!”土附等一众有炎氏族人听了却惊喜异常,数百人除了虚弱不能动的都当场向倚弦跪了下去,感激涕零。
倚弦忙上前扶起为首的土附,道:“各位万万不可如此,这是易某应该做的,何况土行孙是我的兄弟,当年更蒙贵族长老土墼指点之恩,所以易某为有炎氏做这点事也算是尽了使者的本分。”
倚弦说罢将土附扶起身来,在他的劝说下,有炎氏其他人跟着站起身。倚弦劝导他们先各自休息片刻,自己却还是心结难开。
幽云开解道:“易大哥,你不必为此牵挂在心,要知道祝蚺此人本非什么正人君子,魔族手段更是卑鄙无耻,你可知道伏羲武库附近到处充斥常人无法承受的八卦符气,祝蚺竟以有炎氏老弱病残的生命胁迫青壮年族民挖掘甬道,待到这些族民被符气折磨得七窍流血、不成人形,便令新一批族民将他们就地掩埋……所以祝蚺实在是该死!”
倚弦这才想起自己在进入甬道时候曾有的怀疑,深心中登时涌起强烈的憎恶与痛恨,心中终于好过了一些,叹道:“祝蚺虽然十恶不赦,但杀他非我所愿,更何况是趁他受伤之际,从背后出手……”
幽云柔声道:“你看到方才有炎氏族人的反应,可见他们对祝蚺有多仇恨,你的所为不正是替他们报了仇?而且那时土行孙十分危险,你自然得出手!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你都没有做错,又何必介意如何出手呢。”
倚弦微叹,神色还是有些黯然,但经过幽云的劝说,倚弦勉强挤出笑容,道:“幽云,此事已了,你们不若先行回蜀山吧,以免贵宗担心,此次劳烦剑宗之处,还请代我向老祖道谢。”
幽云见倚弦首次背后杀人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解开的,只有点头道:“好吧,你也别把这事往心里去……还有,师尊曾言,有炎氏为神玄两宗受苦许久,如今有炎氏刚脱困暂无居所,不如去我剑宗暂做安顿,以补偿我神玄二宗这么多年的亏欠……”
倚弦此时身处南域,一时也没有能力安排这么多有炎氏族民的住处,更担心的是祝融氏报复,闻听蜀山剑宗愿意收留,自然是欢喜之至,想来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相信以蜀山剑宗的能力,自然不惧祝融氏的寻衅。
倚弦微思片刻,面带喜色地应道:“这就多谢贵宗了……”
谁知,这时土附站起身来,断然拒绝道:“不用了,我们有炎氏不想接受你们神玄二宗假仁假义的施舍。”
倚弦和幽云方才交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离他们不远的土附自然听得到。当年神玄两宗不顾有炎氏,致使有炎氏整族受蚩尤魔能断却千年本命元根,所以他们向来对神玄二宗恨意难消。
况且此次地宫救人之事,若非身为圣使的倚弦安排并且与土行孙共同行动,恐怕顽固的他们宁死也不会要蜀山剑宗帮忙。现在既然已经脱身,他们更是不屑蜀山剑宗的相助。
土附一出声,其他的有炎氏族人立即纷纷表示不允,众人虽然都或多或少有伤在身,但此时齐声呼喊却甚为有力,丝毫没有虚弱之感,显然全部一条心不想受神玄二宗的恩惠。
所有蜀山弟子包括幽云在内都不免有些尴尬。
倚弦对有炎氏的族史略有了解,自然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不过此事关系到有炎氏全族的安危,他当然不希望他们再坚持下去,出言规劝道:“既然事已相隔千年,各位又何必再加追究呢?”
土附首先对着倚弦行了一礼,然后面向一众蜀山弟子,冷冷道:“千多年来,我有炎氏从曾经的族民过万到如今这等状况,受的苦何止今日这区区伤痛?既然这么久以来,神玄两宗都不屑相顾,这个时候我们也高攀不上。”他的话一说完,有炎氏一众族人无不响应。
倚弦大感头痛,呐呐道:“这……何不给神玄二宗一个申明立场的机会呢?”
土附眼神颇为不屑地瞥了幽云等蜀山弟子一眼,微带恨意道:“给他们机会?那谁给所有逝去的有炎氏族民机会?”
倚弦摇头叹道:“可是,此事关系到有炎氏的全族兴衰大计,唯有先让全族人都脱离危险,才能避过祝融氏族人有可能对有炎氏的报复。”
土附坚决道:“我有炎氏什么都不怕,如果祝融氏再敢来犯,我整族人就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那又如何?有炎氏的族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圣使莫要再劝了。”
倚弦终于见识到有炎氏的顽固,由此可见有炎氏全族人对神玄两宗的怨愤深积千年,决不是一时半刻所能解开的。最后,倚弦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猛地大喝道:“既然各位称易某为圣使,易某之言各位怎能不听。况且此次蜀山剑宗应我之邀前来帮助大家,乃是易某的朋友,所以各位暂时居在蜀山,也不算受了什么恩惠,为何老是不肯开化?”
倚弦言语一顿,回望有炎氏众人都没有吭声,继续说道:“土墼老爷子和素柔姑娘为了有炎氏而死,土行孙现在也为了有炎氏重伤昏迷,各位一定不希望他们的心血都白费吧?再则说来,易某虽然可以倾尽全力保各位周全,但是毕竟身单力薄,难免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
“这……”土附先见倚弦发怒,又看土行孙的确在旁昏迷不醒,也没话说了,回首往往一众有炎氏,喟然一声长叹,道:“既然是圣使之命,我等自然愿意遵从!不过要申明的是,此事乃我有炎氏再领圣使之恩,与玄宗毫无瓜葛。”
倚弦无奈地看了看幽云,见幽云毫不介怀地点点头,才道:“随便你们吧!”语罢转头对幽云道,“不好意思,可能又要麻烦你们一阵子了。”
幽云丝毫没为有炎氏对蜀山剑宗的敌意而着恼,微微一笑,低语道:“这只是举手之劳,算不上什么麻烦,我玄宗本来就亏欠有炎氏甚多,做这些也只是为了弥补一二。倒是易大哥,你要小心点。”
“谢谢,我省得!”倚弦有些不舍地望向幽云如秋水荡漾般的眼神,两人再次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土行孙身受重伤自然是去蜀山剑宗医治为佳,有炎氏一群人就这么整理了一下,纷纷拜别倚弦,在蜀山弟子的保护下依次向蜀山遁去。
临行前,幽云再次跟倚弦告别,两人默默对视,幽云秋波含情,轻声道:“魔门素来护短,你一个人……小心他们来报复!”
倚弦笑道:“我岂会怕这等跳梁小丑?”言罢,倚弦从怀中拿出帛布,将一半“菱湟玉”交给幽云,并将“二相丹”的制法一一详解清楚。然后,二人互道了一声珍重,匆匆几句告别话语中,短暂的时间稍纵即逝,两人再次如同回到了当日在轮回集含笑分别的一幕。
看着蜀山众弟子偕同有炎族人遁走,倚弦心中浮出淡淡的伤感,却骤然思感一动,突觉有人靠近,回头望去,却是紫菱怀抱着已经沉睡的小龙兽,有意无意地往倚弦身上靠,还充满酸意地盯着远去的幽云。
倚弦本就沉重的心情此时更是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倒是那只小异兽被紫菱粗鲁的抚摸弄醒了,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还没等它嗷嗷叫唤二句,便被紫菱兜头打了好几下,登时吓得不敢乱动,缩在紫菱怀中,瞪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倚弦。
倚弦见它这副可爱模样,想起小家伙在武库地底的遭遇,不由心中怜惜之心大起,从紫菱手中一把抱了过来,从怀中取出备好的“菱湟玉”,在小家伙的面前晃了几眼,立时将它吸引过来,嗷嗷叫着探爪想去抓住,哪知倚弦存心逗它玩,不停抽手挪开,让它想吃偏偏吃不到,更是逗得小异兽焦急嗷叫。
紫菱反而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倚弦手中的“菱湟玉”,更把小异兽抱了过去,心疼地将“菱湟玉”喂给它吃,小家伙当即兴奋得又蹦又跳,在紫菱怀抱中专心开始进食。
紫菱不停爱抚小家伙,娇嗔地白了倚弦一眼,道:“你现在趁别人年纪小,欺负人家,等它长大了,哪怕比现在再长大一点点,你就知道像是刚才那么逗它是根本没用的!”
倚弦兴趣大生,问道:“为什么?”
紫菱得意地望着倚弦,神秘的一笑,不答反问道:“我还没有问你,这只小‘紫龙神兽’是从哪里弄来的?”
“紫龙神兽?”倚弦初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愣了一下,印象中模糊记得曾经在“琅寰洞天”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对啊,这小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紫龙神兽’!”紫菱嗔怪的一笑道,“我们够时间回驿馆了,边走边说吧!”
倚弦点点头,伸手抚摸着小“紫龙神兽”的脑壳,看着它憨憨的受用表情,与紫菱祭起风遁缓缓往荆湘城而去。
紫菱正是借此机会亲密地靠在倚弦身旁,外表虽然满不在乎的在逗弄小神兽玩耍,其实一颗芳心早已犹如小鹿乱撞。
倚弦却没有把握到这一刻的旖旎时光,因为他回想起当时在“琅寰洞天”所看到的记载,踌躇半晌才记了起来,背诵道:“紫龙神兽,洪荒异兽之一,生性温和可驯,无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异兽之劣性,却有得天独厚之灵气,擅长觅寻各类灵物奇珍,对修真行道有莫大裨益……”
“不错,说的就是这个小家伙!”紫菱对着小家伙笑着点头道,“想不到易大哥居然还学通三界奇珍异兽的典籍!”
倚弦看着身旁的紫菱与小神兽玩耍,道:“我只是隐约记得有关于‘紫龙神兽’的记载,别的就不太清楚了。对了,既然它被称之为龙兽,难道跟你们龙族有什么关系吗?”
紫菱点头道:“易大哥说对了,这小家伙的体内的确有我们龙族的血统,只是因为数量极其稀少,而且生活习性尤其刁钻,是龙族万千族类中唯一不喜水界的灵兽,所以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绝种,却想不到今日竟被易大哥找到一只了!”
“或许这就是缘分!”倚弦笑着逗了逗龙兽,回头俯视之际,二人一兽已然到了荆湘城上空。
“崇黑虎?”金吒等偏将都惊疑地回首四望,不久也隐隐感觉到远处似乎有某些动静,看来是有什么物事察觉到这里的声响。但是,崇侯虎的兵马不可能这么快便赶到,所以最有可能出现的便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崇黑虎了。
耀阳和金吒赫然色变,此时西岐兵马刚绕着“独龙潭”瀑布湖前进,踏入径途太窄的山路,正是半途之中,此时若被实力尚在他们之上的崇黑虎追击,形势绝对不容乐观。由此可见,崇黑虎这招果然狠毒,找准他们进退维谷的空当下手,即便是运用少西岐半数之兵也定可让西岐军陷入险境。
金吒大急,立即请命道:“将军,金吒愿率二千兵士阻挡敌军前进,将军则先带军押运所需物事上伏龙山吧。”
“不行!”耀阳断然否决道,“上伏龙山的捷径只有你清楚,所以非要你带大军前去不可,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金吒急道:“不可以这样,耀将军乃是我军主将,岂能轻易犯险,若将军有何不测,我军将何以……”
耀阳挥手打断金吒的话,毅然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这不是解释的时候,耀阳决然道,“金吒将军领命,火速率军前往伏龙山策应大将军,此处由我断后!你千万小心,今次恐怕有中计的嫌疑,崇黑虎有意等到此时出击,绝非偶然,所以你要提防前方伏兵!”
“是!耀将军……”几名偏将原本准备与金吒同时劝阻耀阳,无奈军令如山,金吒虽有意见也不能顽抗,看着耀阳毅然不动的神情,只有同意。
耀阳让金吒带走三千人马押运所需物品,自留了两千兵士备用。
金吒带领三千将士刚启动脚步,不过继续前进了十数丈的距离。后面已有人影出现,而且似乎满山遍野都是敌人的身影,利箭如梭般飞射而至。好在山林之中毕竟不是平原空地,稍远距离的箭矢并无多少杀伤力。
不过即使这样也给西岐军添了不少乱子,先是引起一阵慌乱,耀阳却镇定自若,大喝道:“弓箭手全部靠山而立,其他人可隐入水瀑之后,做好准备!”
冷静镇定的主将给了西岐军信心,本来就是精英力量的西岐军士,立即按照耀阳吩咐各自镇定了下来,弓箭手靠在山壁边缘迅速还击,箭矢如流星射出。崇黑虎军中不少人被箭支射中,纷纷惨叫倒下,其他兵士见遇到顽强抵抗,立即退回原地不动。
西岐将士见这么快就将对方击退,都大为高兴,但耀阳反而担心,崇黑虎绝非这么容易败退之人,以刚才的情况看,他们其实根本不必后退,黑夜中箭支的准星有误,加上西岐军所处位置不宜近战,一旦被大批兵马冲散,又不能回到宽阔的坡地,全军覆没也未可知。
所以,耀阳认为崇黑虎在如此情形下撤退,必定还有更为厉害的后招。
耀阳当即令全军严阵以待,自己则紧紧盯着前方,放开自身所有感观来探察前方的情况,突感前方魔能波动异常,定睛望去,一名阴森狰狞的黑衣老者出现在前方山林之中。
西岐军不等耀阳发命,已经射出一轮利箭,箭矢激射而出,在夜空中划出无数迅疾的轨迹直射黑衣老者所立之处。
黑衣老者口中发出一阵“桀桀”怪笑,一手持着一个暗红色葫芦,口中念叨着魔道异咒,一手挥出魔能散发,筑起一道屏障结界,将所有近身箭支尽数挡飞。耀阳看得出这老者就是崇黑虎了,但却猜不透他为何会一人现身出来,难道他想凭一人之力单挑两千西岐将士?
耀阳正思索时,蓦地听到前方响起急促的“嗦嗦”声,似乎正在逐渐逼近。大惊之下才发现竟有无数的毒虫蛇蚁向这边窜来,密密麻麻的一片,让人看了不由自主感到毛骨悚然。
耀阳想到姜子牙所说崇黑虎在魔门所学的便是驱使毒物之术,不由暗骂自己大意。回头看时,西岐军兵士发觉毒物欺近,无不骇然失色。一边后退,一边使用手中的武器扑杀身前的毒物,但那遍地都是成千上万的毒物,却是再杀也杀不完的。
黑衣老者崇黑虎阴笑阵阵,趁此西岐军军心动摇之下,挥手叱喝道:“杀!”
他身后的千余名黑袍兵士这才群起而上,纷纷射出手中的利箭,射杀躲避不及的西岐兵士,缓缓向前靠拢。
耀阳眼看形势不对,马上暴喝出声,跃身而起,长戟挥出暗含天火炎诀的五行玄能,蓬然爆发的炎火扑在满是毒物的山地上,顿时烧起一片绿炎焰能,将满地毒物顿时烧成焦炭,但仍有更多的毒虫绕开焰火继续前行。
耀阳知道即使自己再强,能把这些毒虫尽数灭光,但到那时崇黑虎早就冲开现在两千西岐军的阻碍,将金吒的部队拖住了,说不定加上前方的埋伏,崇侯虎的兵马也差不多可以到了。
此时,耀阳首先望定前方的崇黑虎,大喝一声,飞身冲向崇黑虎,身如旋风,五行玄能滚着天火异劲猛然爆发,灼热的气流狂猛激荡,将所有企图阻挡他的黑衣兵士尽数冲开。
崇黑虎冷笑着看着耀阳道:“毛头小子也敢逞强?”他丝毫没有退避,主将一退对全军士气的打击,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何况正在控制毒物前行的他更是不能轻易退却,否则催化的毒物必然会反噬自己的兵士。
“崇黑虎,吃我一戟!”耀阳转眼冲至崇黑虎眼前,大喝一声,长戟当场砸下。势若奔雷,强悍无匹。
崇黑虎想不到耀阳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心中暗惊,错步闪开,以手中葫芦为兵器照准耀阳小腹砸去。耀阳长戟回扫,正中葫芦,惊起金戈之声,耀阳感觉葫芦本身就有一种反弹力震出,混合崇黑虎的魔能硬是将他震了回去,看来是个不错的法宝。
崇黑虎却也被耀阳强悍的五行玄能震退几步,不由骇然,对耀阳的法能修为再也不敢小看。
耀阳欲再抢上出戟,却见崇黑虎左右有两人扑出,诡秘各异的魔能袭身而来,看来也是魔门的弟子。耀阳丝毫不惧,长戟左劈右挂,暗拈“天火诀”,炽热的五行玄能迫出,顿时将那两人避开,而此时还有一人从他后面偷袭而至。
耀阳低哼一声,旋身飞起一脚向后踢出,正踢在那家伙的刀上,强大的五行玄能竟将那刀身半截震断,反震力道还将对方震飞开去。
围着耀阳偷袭的三个魔门高手身手不差,却在一瞬间被耀阳击破。崇黑虎对耀阳更是忌惮,即使仗有人多之力,手下也丝毫不敢放松,暗红色葫芦化出层层血影直击刚挡住三人偷袭尚不及防御的耀阳。
崇黑虎的身手自不能小觑,耀阳强自扭身,匆忙一戟挑中葫芦,任葫芦的反震力将他弹开,顺势将后面偷袭的那个魔门好手再一脚踢开。此时,还有两个魔门好手也已欺近,刀剑齐出,一上一下携着诡异魔能强攻,耀阳前后受敌之下,无暇分身应付,唯有布下玄能结界防御,并借势窜起,急急闪开。
崇黑虎早已跟上,冷笑中暗红色葫芦再成实影如涛,魔能全方位涌出强袭耀阳,魔能四散,封住耀阳所有退路。耀阳叱喝一声,长戟疯狂激出戟刃寒锋,如飓风狂飚,顿时掀起草木断折横飞,如暴风肆虐。
崇黑虎的葫芦砸在有如实质的戟风上,便立即被炽热的五行玄能震开。其他三人也根本靠近不了耀阳,只能见隙而击。
但耀阳不可能这样跟他们长时间耗下去,乘机变招,长戟斜手一甩一条巨大的紫红色火龙呼啸而出,直向身后那个家伙扑去。“乾天炎龙诀”强悍如刑天抗、黄天化等辈也不敢硬挡,后面一人如何能应付,身形急动,勉强擦着炎龙匆匆闪开,衣衫还被焰火烧了不少,样子甚是狼狈。若非是耀阳同时还得应付崇黑虎等三人分散法能,恐怕就这招已能击毙对方。
耀阳一手持戟连出三戟将左右两个家伙逼退,一手化掌顺手凌空拍在暗红色葫芦上,将葫芦卸开一边同时跃身借劲后击刚避开炎龙的那家伙。“砰!”只是戟气就将那家伙震得气血沸腾,双手发麻。在归元异能的基础上而成的五行玄能岂是等闲可挡的。
耀阳自不会再理会他,回身激出戟影如涛,向崇黑虎淹没而去。崇黑虎骇然后退,挥起葫芦连连抵挡,堪堪挡住。耀阳乘机戟势大开,左右横扫,炽热的五行玄能蓬然而发,几乎将空气也烧红了。左右两人只能堪堪纵跃闪开,完全不敢硬接。
耀阳经过几次硬战,已积累了足够的作战经验,此时面对四人围攻毫不紧张,应付自如。但崇黑虎等人却也不是无能之辈,一直将耀阳纠缠住,虽然刚才的交战只是转眼间的事情,但已可见耀阳想短时间内击杀崇黑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等崇黑虎部队冲散奉命阻挡的两千西岐军,并将金吒带的人马拖到崇侯虎大军出现,那时就是真的将崇黑虎等人全杀了也没用了。
此时,“独龙潭”附近的西岐兵士在毒物逼迫下早已节节后退,再面对崇黑虎麾下的千余名黑袍兵的步步进逼,显然非常吃力,死伤已近大半,多数迫于无奈都跳落水中,游至飞瀑之下,宁愿忍受飞瀑激流,也不愿受毒物侵袭。
耀阳心中暗急,但手下丝毫不慢,长戟挥舞成影,五行玄能化成锋刃,强悍无比将四人连连迫退。心中想着法子如何才能迅速击杀崇黑虎或迫崇黑虎收回控制毒物的魔能,否则不只他们会全军覆没,金吒所率兵马也危在旦夕,对于救援南宫适大军之策更是致命打击。
虽然耀阳通过方才的激斗,发现崇黑虎的魔能修为着实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苦于有三人阻碍,他想杀崇黑虎根本不易,他思忖着不若先击杀那几个魔门高手,但对手也非无能之辈,必要出其不意才能迅速得手。
思绪只在电闪之间,四人的攻击又已临身,耀阳回手一戟,五行玄能霍然蓬发,将那人迫得急急后退。耀阳此次改变战术,面对前方和左右攻来的三人,遽然全速后退,转身一戟扫出。
正常的单人被围攻情况下,后退转身绝对是个不智的举动,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若非逼不得已或是对手太弱都不会出此下策。崇黑虎等人也决没想到耀阳敢如此,手中兵器刚刚擦着耀阳衣服而过,却为耀阳的行为惊了一下,竟没反应过来,白白放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后面那家伙根本未曾料想耀阳会突然后退转身,惊醒时已见到耀阳将充满五行玄能的长戟朝他当头砸去,不由大惊,不顾一切地急窜闪开。但耀阳早已成心要杀他,长戟随即跟他而击,丝毫不给他以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一戟耀阳已使出全力,戟影满天而起,锁住对方的所有方位,如泰山压顶砸下。那家伙根本躲无可躲,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能集起全身魔能来挡。但这一戟已是耀阳融归元异能与五行玄能于一体的全力一击,即便是刑天抗这样的身手也未必招挡得住,何况只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
“砰!”长戟扎实地击在那家伙的拳头之上,没有劈裂那家伙的臂膀,但五行玄能却疯狂涌入那家伙的本体经脉之内。
“啊……”那家伙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随着他身行飞过的轨迹,一团鲜血自半空洒下。
耀阳知道此人心脉已断,决无幸理,便不再理会,全力躲闪此时已近身的攻击。长戟后甩,身子骤然风遁前冲,但仍是慢了一步,长戟挡开葫芦之前,背上吃了一刀,虽然强大的五行玄能将对方的长刀震碎,但他着实受了这一击却也受了伤,背上一阵裂痛,耀阳强自将欲冲口而出的腥血压下。
在如此压力下,“无间遁法”不能用,耀阳只是祭起“风遁”的速度也是奇快,迅捷地脱出三人包围,虽然崇黑虎三人急急追他,但仍被耀阳抛离一段路,有了足够的时间,耀阳在他们赶到前及时转身一戟砸出。
“你竟敢将我师弟杀了!我竖立一定要杀了你!”使剑的魔门好手怒喝着,长剑连连怒刺,但眼中却难以遮掩畏惧的神色。正挡开崇黑虎和另一人攻击的耀阳见他如此神情,心中一动,暗想:“此人这么胆小,或可以利用这一点……”
其实,耀阳对上崇黑虎只是一会儿不多的时间,而此时西岐军已被毒虫不断逼退,形势极是危险,但耀阳知道自己不能着急,镇定心神,手中长戟横扫挡开崇黑虎,蓦地身形突快,竟硬是借了竖立一剑,骤然向一边偏去。
另一人虽已非常戒备耀阳,但哪想得到他会如此做,大惊之下急急闪开,已是慢了一步,被耀阳一脚踢出,那人不敢硬接但又难以逃脱,只能将全身魔能集于拳上,正砸在耀阳来脚上,那人竟是借力后退,只是耀阳之力太强,剽悍的五行玄能还是迫使他满口鲜血喷出。
耀阳对妖魔两宗的人从没什么好印象,此时关键时候更要拼命一搏,任由竖立的长剑一击戮在背上,长戟再挑中崇黑虎的暗红色葫芦,借势斜冲,追上另一人全力一记脚刀踹出。
试想这一招曾让“邪神”幽玄都意想不到,何况今次对方只是这个小角色。那家伙本来已及时退开一步,却不料强悍凌厉的刀气蓦地从耀阳脚底窜出,正中措手不及的他,顿时血光飞溅,惨死当场。
杀了那个家伙,耀阳也不好受,本来就受伤的他,又被竖立连刺两剑,伤势更转严重。不过竖立见同伴如此惨象,早已吓得魂魄俱丧,竟不跟崇黑虎打声招呼,转身就自行逃遁而去。
强忍伤势的耀阳顿感压力大减,乘机缓过劲来,融合五行玄能的归元异能在身体内迅速循环,独特的养伤秘法缓缓运转开来,将伤势缓解并暂时压下去了。
“小子该死!”崇黑虎见三个帮手两死一逃,不由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突然退后一步,无故喷出一口黑血来,黑血出口即成一团暗红色血雾。
“破体魔变?”耀阳见过幻殇法录上记载过这样一招自损的法术,以数年功力的代价追求一时魔能的增强,威力很强,代价也不小。他没想到崇黑虎竟连这招也用上了,足见他对耀阳已经产生惧怕。
倚弦和紫菱收了风遁,自是回了荆湘城驿馆。
刚到驿馆,就见刘览正在他们的房里急得直跳脚,似乎急着找寻二人,回头见到倚弦和紫菱的身影,立即松了口气,上前道:“易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可急死下官了。”
倚弦讶道:“刘大人,有什么急事不成?”
刘览苦笑道:“昨日,南侯便急召公子进宫,无奈刘览四处寻找,根本不知公子去处,只能借说公子宿夜酒醉难醒来推脱,但今天南侯已经来请三次,势必不能再加以拒绝……幸好公子回来了,否则刘览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快,我们赶紧进宫吧。”
“鄂崇禹找他能有什么事情呢?”倚弦大为诧异,暗忖会否是祝融氏想报复他而使的诡计?他虽然本体受伤不轻,但断定祝蚺不在自然不惧,但刘览不会法术,到时候必定不好照应。
沉思了片刻,倚弦道:“此次入宫,易某一人独去即可,公主有事嘱咐,所以还请刘大人留下!”言罢,他向紫菱使了个眼色,紫菱自是会意,道:“不错,刘大人,本公主有事吩咐,你就不必跟去了。”
刘览心中一直担忧被南侯责骂,闻言心中大慰,哪里还会拒绝,连忙行礼道:“刘览遵命!”
倚弦施展遁法来到宫殿外,守卫兵士知道他的身份,没有阻拦。
倚弦行进宫内,一路上都小心戒备,直到进了内宫,倚弦也没有发现任何祝融族人的踪迹,甚至体内归元异能没有感应到丝毫魔能的波动,不由心中更是惊奇,忖道:“如果不是祝融氏的阴谋,鄂崇禹又为何会召见他呢?”
迈步进了议事大殿,倚弦见到鄂崇禹正在殿内来回不停踱步,看起来很是焦虑的模样,心知必定有事发生。
鄂崇禹见到倚弦,喜道:“龙使节,你终于来了,让本侯等你好久。”
倚弦抱拳行礼道:“昨日龙某身体多有不适,未能及时前来参见侯爷,还望南侯恕罪!”
“没事,没事!”鄂崇禹大手一挥,关切的问道,“使节身体可否好点?”
倚弦道:“只是一时酒醉,并无什么毛病,让南侯见笑了!”
鄂崇禹大笑道:“男人岂有不醉酒的时候,龙使节可谓真汉子,有机会本侯定与你喝个痛快!”他虽然看似豪迈,但神色间焦急之色却始终瞒不了倚弦,鄂崇禹有话要说。
倚弦闻言干咳二声,道:“龙某醉酒之事,不提也罢,南侯哪日有空,我定当奉陪!但不知侯爷此次急召龙某进宫,究竟所为何事呢?”
鄂崇禹叹了一声,口气顿变,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道:“本侯此次正要奉命出兵西岐,不管胜败得失原本也没有什么,怎料本侯的左膀右臂祝先生突然因病暂退,事出突然,但是出兵在即,我南域大军却临阵少了一个顶梁柱,所以本侯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倚弦知道祝蚺受他全力一击,连性命都保不住了,怎么还能出面相助鄂崇禹,不过,他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当下装作很是关心的模样,安抚鄂崇禹道:“侯爷何须担心,以南域之力联合北侯之兵,西岐必不是敌手,即使没有祝……祝先生也定可凯旋!而且……祝先生只是一时身体不适,想必不久便可再次出面帮侯爷以定大局。”这后一句自然是在安慰鄂崇禹。
鄂崇禹神色稍松,点头道:“龙使节说得是,祝先生应该没事。只是西岐在姬昌整治下,实力强盛,非同小可,本侯恐怕以南域之兵参与战事当中,还不足以与之对抗。”
倚弦心中一动,对鄂崇禹召他的目的隐有所知,但口头上道:“侯爷此言差矣,南域在侯爷的治理下,实力不下于西岐,兼有朝中旨意,大义明理俱在侯爷这一边,何惧不能拿下西岐?”
鄂崇禹摇头道:“龙使节此言虽有道理,但我南域始终是长途跋涉进军西岐,而西岐素来便是强兵之地,胜负尚未可知,如若能胜自是莫大功劳,若是败了,我南域子弟必将尽数丧命异乡,于我南域的实力损伤实在过大,故而此战只许胜不可败。”
倚弦沉吟道:“南域实力本与西岐不相上下,如今尚有崇侯虎主力攻打西岐,此次之战必胜的把握居多,南侯何必多虑?”
鄂崇禹苦笑道:“龙使节不要安慰本侯了,若姬昌拼死一战,虽西岐可能会灭,但我南域也决不好受。”
倚弦讶道:“西岐真有如此实力?”
鄂崇禹叹道:“这是当然,若非西岐势大,纣王又岂会如此忌惮姬昌?”
“这倒也是!”倚弦对此深信不疑,记得幼时便常听花子爷爷诉说西岐的好处,身边的下奴们也将西岐视作向往的福地,由此可见一斑,当即点头表示同意,反问道:“南侯既认为西岐难攻,为何还要遵从纣王之命发兵呢?”
鄂崇禹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旋而又装作无奈的样子道:“王命难为,本侯岂敢抗旨。再则说来,本侯联盟诸国不利,又何来能力反抗纣王的旨意呢?”
倚弦自然不会被他表面的样子所蒙骗,不过也不好直接将他揭穿,只是隐讳地说道:“难道南侯没想过两虎相争,得利的永远不会是相斗之虎。”
鄂崇禹蓦地双眼厉芒闪现,紧盯倚弦,低沉地道:“龙使节这话是什么意思?”
倚弦眼神平和,却没有丝毫的退避,淡然道:“侯爷乃聪明之人,哪会不明白,相信用不着龙某明说吧?”
鄂崇禹冷眼盯了倚弦许久,突然哈哈大笑道:“龙使节快人快语,说得痛快。不过,你可曾想过,本侯此时无论有何想法也不可能付诸现实。”
倚弦明白鄂崇禹是那种没有绝对把握便不会轻易出手的人,点点头恭敬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鄂崇禹微笑道:“本侯此次请龙使节过来,为的便是希望你能够帮忙。”
倚弦心中惊讶,道:“龙某才疏学浅,身份低微,哪能帮得了侯爷什么?”
鄂崇禹道:“龙使节千万莫要谦虚,仅是以你使者的身份便代表了贵国,焉能说身份低微?”
倚弦闻听此言,立即猜到鄂崇禹是想通过自己借调濮国的兵马,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龙某虽是我濮国之使,但凡事亦做不得主,尤其是在军政国务等很多方面,不知侯爷需要龙某为您做些什么?”
鄂崇禹颜面肃然,出口果然是倚弦猜到的答案,道:“一万兵马!本侯需要濮国与南域协同作战,派出一万将士共征西岐,不知龙使节以为如何?”
倚弦暗骂一声老狐狸,然后故作为难地说道:“侯爷也应该知道我濮国本是小国,这一万兵力恐怕甚是困难……”他虽是表面做做样子,但想想也的确是有些为难,毕竟他并不是真的濮国使者,就算是刘览亲至,恐怕也不敢擅作主张。
鄂崇禹大笑道:“龙使节这话就说差了,贵国举全国之力屯兵五万,外张不足,但自保有余,而且此时周方无有能致贵国于险境的强国,所以即使抽出一万兵力也不至于有多大影响。”
倚弦没想到鄂崇禹对濮国这么了解,此时说出这些话来,可见鄂崇禹对要求濮国派兵之事实在是志在必得。
鄂崇禹继续道:“贵国与我南域世代交好,想来也不至于连这点小小要求也拒绝吧?”
倚弦口头上本欲拒绝,但念及此时远在西岐的耀阳,便借机问道:“抛开其他的不说,侯爷欲派兵西岐,可知西岐现时战况究竟如何?”
鄂崇禹自然不会猜到倚弦的想法,还以为他是想听完西岐的形势之后再做考虑,便道:“据探子回报,西岐金鸡岭早被崇侯虎用计拿下,而西岐大将军南宫适未知消息,仍然带领将近十万兵马前往金鸡岭,哪知中途被伏击,兵败退至‘伏龙山’,然后被崇侯虎大军重重围困,而崇侯虎乘机另派先锋‘飞虎军’前往围攻通往西岐的咽喉要塞——‘望天关’。”
听到西岐势危的消息,倚弦心中大为担心此时身处西岐宫廷的耀阳,沉声问道:“这么说来,西岐已难挡崇侯虎之军,此时又何必劳动南域之力?”
鄂崇禹鼻息冷哼一声,表示出对崇侯虎的不屑一顾,道:“凭崇侯虎岂有如此能耐,只是他不知得了哪来的将才相助,这才出其不意迫西岐陷于如此困境,此战一过,西岐必定对之相当重视,姬昌之能绝非区区崇侯虎可比,即使‘望天关’被破,西岐也还有一拼之力。而我军正值此时介入其中,必会受西岐倾国之力反扑,胜负实难预料,贵国若是于此时在我南域危急之时助上一臂之力,本侯自是感激不尽。”
听鄂崇禹语中之意,虽是西岐强悍,但在如此形势下却必是覆败之局,更何况南域还将派兵前去。倚弦不由更加担忧耀阳的处境,心中开始想方设法如何去帮助耀阳。
鄂崇禹见倚弦深思不语,还以为他在考虑濮国参战的利益得失问题,便趁热打铁道:“这样吧,贵国今次一战的一切费用皆有南域承担,本侯许诺战后互换帛书国印,世代交好,并赠以黄金千两、绸缎万匹,做贵国此次援助之酬劳,不知使节以为如何?”
倚弦久久不答,鄂崇禹也不再多说。
沉思许久后,倚弦犹豫再三,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说道:“龙某不敢肯定我国君上会否答应此事,但是可以首先开出一个条件,如果南侯应允的话,我也好在君上面前帮忙说服。”
鄂崇禹大喜问道:“什么条件?”
倚弦硬着头皮说道:“为了不使我濮国将士受到不必要的损失,龙某必须随南域大军先行前往西岐,待到确定战况之后,才能规劝敝国君上出兵。”他其实只是为了借机去西岐找耀阳而已,他想到只要到了西岐,一切事情待兄弟俩会面,什么都能应付过来。
鄂崇禹大喜道:“如此甚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龙使节果然是睿智之人,而且以使节一身法道本领,对我南域大军此次西征也是大有裨益。”
倚弦忙自谦一番道:“濮国与南域世代交好,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自然都应该大力支持侯爷的,所以龙某也是为了两国能有更大发展才做出这个决定!”言语间,倚弦故意将“两国”的语气加重了说出来。
鄂崇禹满意地开怀大笑道:“龙使节年少有为,将来定是贵国顶梁之柱。若此番能凯旋,本侯定封先生为‘南域上宾’,赐以爵位厚禄。”
倚弦哪里会稀罕这些,不过还是装作很高兴的表情,道:“多谢南侯,龙某定当全力而为。”这番话说得稍显勉强,毕竟倚弦的性子跟耀阳不同,不惯撒谎的他神色不免有些不自然,只是正在高兴中的鄂崇禹也没有发觉。
倚弦又问道:“既然如此,不知南侯准备何时发兵,也好让龙某做好准备。”
鄂崇禹微一沉思道:“兵贵神速,就明日吧。”
倚弦怔了一下,道:“南侯,这是不是太快了些?”他知道这是纣王诏命所限,不过仍是装作很是吃惊的模样。
鄂崇禹摇头道:“局势不容有失,所以明日希望先生随我南域兵马先行前去西岐,贵国兵马在调度妥当后,也应该在最迟三日后开赴西岐。龙使节认为怎么样?”
倚弦何尝不是心急去西岐找耀阳,当下作势思考后点头道:“没问题!明日龙某就动身,其他一切我自会修书向我王请命。不知明日南域大军领兵之将是何人呢?”
鄂崇禹答道:“此次出征西岐事关重大,所以本侯特意派遣南域第一猛将——威南大将军虎遴汉将军领军!而龙使节如此少年英雄,不妨就先屈就在我大军中做监军,如何?”
倚弦想起那晚宴会上所见的虎遴汉将军,微微一笑,再听到鄂崇禹封他做了个监军,更是哑然失笑,连声道谢,说道:“我知道了,明日早上我就去校场直接面见虎遴汉大将军吧!”
说罢,倚弦就此起身告辞,鄂崇禹心情极佳,热情的将他送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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