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双手捧着碗,众人紧张的凭住呼吸,随着碗的抬起,色子出现眼前,两个六一个五,“大”,众人嘴张着大大的。
早就知道结果的无华把趾骨收起放入怀中,起身离开赌桌,根本就没有管庄家赔没赔银子,剩下的事就交给李五了。
“拿来吧。”李五把手伸向庄家。
“拿什么?”庄家故作不知,有意打赖。
“一百两银子。”李五继续把手又向前伸了伸。
“愿赌服输,不会耍赖不给吧!”众人一起起哄。
“这都是小钱,拿去,大爷我还会差这一百两不成。”庄家嘴上这样说,却极不情愿的把一百两银子摔在桌子上,这可是好几场赌局的总收入。
“给大伙分了吧。”无华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这是你的,这是他的。”李五算了彻底服了无华,对无华的话是言听计从,转眼间,一百两银子被分的所剩无几。
“谢了兄弟”分到钱的高声对无华说道,全无当初的不懈。
庄家的脸却绿了,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当无华阻止他亲自揭开碗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揭穿,又不好当场发作,如果发作使诈便大明天下,以后弄点零花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说没就没了。
“兄弟,这是你输掉的那份,太牛了你啊,历害,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李五手捧着银子兴高采烈的来到无华前面。
无华正在往火堆里加些木柴,抬起头做出嘘的手势,又指指宇茹,此时宇茹睡得正香。
李五伸伸舌头,蹑手蹑脚的走到无华身边,把银子递了过去。
无华把银子推了回去:“你拿着吧,一共我才输了十文银子。”
“唉,兄弟,你教教我呗。”李五凑过去说道。
“只是运气而矣,那有什么技巧而言,只是赌了一把,李大哥,以后最好是不要参与赌。”无华继续拔弄着火堆,让火更旺些。
“为什么?”李五问道。
无华总不能把事情原委说出来,庄家已经忍气吞声了,自己再揭穿就不地道,还无故树敌,没有意思。李五又问起,不好不作解释,想了想接着说道:“赢钱的高兴,这是大乐,输钱的生气,这是大悲,总在大乐大悲之间,会伤及五脏六腹,久而久之,对身体不利。”
他本想更深一层次开导李五,会影响经脉的畅通,难免言多必失,引起李五的注意,只是表层的之乎者也。
“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每次赌钱就在激动中期待结果,在愤怒中接受失败,不管是输和赢都要很长时间才能平复心情。”李五抓抓头发说道。
“那以后就控制着别在赌了,一次两次,时间一长就会对赌没有兴致。”
“谢谢兄弟,记住了。”
“时间不早了,明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无华抬头看看天色说道。
“好嘞。”李五愉快的答应着,在火堆边寻个平坦的地方倒头就睡,不一会儿打起鼾声。
无华看着睡熟的李五,人活的简单连睡觉都让人羡慕,又在火堆上压些木柴,轻轻地把宇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宇茹睡得也很香甜,翻个身,搂着无华的腰又接着睡了。
无华看了一会儿宇茹可爱的小脸,眼睛也合上了。
整个山寨都在沉睡,呼噜声是这方唱罢那方登场,从火堆里偶而传出的噼里啪啦声显得格外轻脆,城墙上巡游的土匪也放慢了脚步,不时的倚着城墙小栖一会。
“周里,你就这样认怂,凭白无故的被赢去一百两银子。”
角落里刚才赌钱的庄家抱着腿坐在中间,旁边还有两个小混混。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小个子混混,被称作周里的就是赌钱的庄家。
“被一个病殃殃地的人把钱赢去,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必须要出。”周里狠叨叨的说。
“不就是一百两银子,这几个人是三当家的客人,另外还是龙家马帮的人,把事情搞糟,就不好收场了。”另一个高个子混混说道。
“赵全你就是个胆小鬼,干不了什么大事,都欺负到家门口,这口气还能咽下去。”小个子混混愤愤地的说道。
“本来,就是我们使诈,有错再先。”赵全说道。
“MD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兄弟。”小个子混混用脚蹬了下赵全。
“钱平你怎么还动手了,周里你管不管,我说的也是实情,都是为咱们好,搞出事情,三当家的手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为了一百两银子值吗?再者说那小子也没有当场揭穿把戏,以后再慢慢的赢回来,不就结了。”赵全嘟囔着。
“赵全分析的有道理,一百两银子我是不当回事,主要是我想要那块趾骨。”周里看着远处睡熟了的无华说道。
“一块破骨头有什么好的,明天上山我给你弄百八十块的。”钱平说道。
“你懂什么,山上动物没少杀,但那块骨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不会是一般的兽骨,我估摸着能卖个好价钱。”周里回忆着无华取出骨头时,骨头的轻微变化。
“那就给他偷来,这事赵全可是行家里手,听到没有,周里喜欢那块骨头,去把他取回来。”钱平拔拉下赵全。
“我不去,搞出事情又是我顶包,要是和三当家无关的人,我可以去,和三当家有关,不去。”赵全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你TMD真不去是吧,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钱平敲着赵全的头说道。
“不去,就不去,跟三当家有关的人你就是打死我也不去。”赵全躲避着敲打说道。
“滚”钱平一脚把赵全踢开。
“滚就滚,我睡觉去。”赵全就势要离开。
“你TMD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走着瞧。”钱平指着赵全的鼻子,一脸凶相。
“谁爱管你的事。”赵全应了一声睡觉去了。
“周里,我和你去,要是让那小子发觉了,直接就作掉。”
“好,卖了价钱,我们五五开。”周里说完,悄悄地站起身,钱平也跟着站起来。
几点黏液从空中滴下,落在二人的脖子里。
“什么鬼天气,这么晴朗,还下雨。”周里摸了一把脖子,抬起头,钱平也抬起头,二人定在那里,眼里满是恐惧。
天亮了,龙老大招呼着龙家马帮的人开始准备上路,花三娘也不停着,忙前忙后的指挥着,全然取代了龙老大的位置。
“大哥,大嫂真是能干。”老二凑过来,嘻皮笑脸的说道。
“乱讲话,什么大嫂大嫂的,别人说也就是算了,你还跟着凑热闹,干活去。”龙老大心情愉快的踢了老二屁股一脚。
“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去哪了,花三娘的被窝里很热乎吧!”
“胡说。”
“我可没胡说,半夜让尿别憋醒,寻你不着,花三娘也不见了,你说你们不在一起鬼才信呢,我大哥一身武艺,人又长的英俊潇洒,在一起也是平常之事。”老二说完,腾的跳到一边干活去了,让龙老大又踢出去的脚落了空。
“龙老大,我等你半年后八抬大轿来接我。”看忙得差不多的花三娘走了过来,小鸟依人的羞哒哒。
“等着,必须要风风光光的。”如果不在大厅广众之下,龙老大恨不得把花三娘抱起来。
“这就走啦,我三妹子又该相思之苦了。”沙飞和何熊走了过来。
“大当家,总拿妹子开心。”被龙老大滋润后的花三娘,突然像变个人似得。
“哈哈哈,二当家你看看,大名鼎鼎的花三娘也会害羞。”沙飞笑着说道。
“女人永远是女人,没见到钟意的人那是钢铁一块,见到钟意的人那才是水做的。”何熊配合着大当家调侃着。
“两位当家,龙老大讨扰虎驼山一晚,半年后,我们再一醉方休。”看到物品都准备妥当后,接着说道:“那我们就此别过。”
“两位当家的,我代你们送送龙老大。”刚出城门,花三娘说道。
“看看,这是嫌我们碍事,那我们就知趣的送到这里。”大当家沙飞一抱拳与龙老大告别。
龙家马帮浩浩荡荡的离开虎驼山寨,本应龙老大走在前面,有了花三娘的相送,两人落在队伍的最后面,老二和李五自然要走在前面,代替龙老大的作用。
一早起来,赵全担心周里和钱平弄出事情来,就到处寻找,却不见踪影,逢人就问,遇人就打听,都说没看到,心里捉摸着这两人去哪了?
拐个弯来到晚上三人聚集的角落,一摊血迹映入眼帘,衣服碎片散落一地,赵全一阵恶心,险些呕吐出来,产生不好的预感,一定是遇害了。
慌慌张张的从角落跑出来,一头撞到回来的二当家何熊身上。
“大白天遇见鬼了,毛毛躁躁。”二当家何熊一把抓住赵全。
“二、二当家,不、不、不好了,周里和钱平他们、他们可能遇害了。”赵全结结巴巴的回答,如果没有遇到二当家,还在想说不说这件事。
说了,密谋的事就会暴露,明文规定不得在山寨内动歪念头或者打打杀杀,如果周里和钱平没有死,自己就惨了,死了,说出来也会受到寨子里惩罚。
可是在二当家严历的眼神下,完全忘了把事情隐瞒,发现了再说的想法忘到脑后,不由得把猜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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