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疆几次张嘴欲言,可惜都被这些文官拿出骂街的本事,给堵在了嘴里,这其中尤其以那给鲁悳进言了十大不能助大宋的理由的大臣声音最大,说话也是最多。杨镇疆孤立无援,委屈得双眼含泪,如今大宋几乎就要灭亡了,如果再不能寻到大哲的支持,那大宋就再也没救了。看着大哲朝堂上众多大臣们纷纷出言进谏皇帝不要出兵的丑态,杨镇疆忽然非常想念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如果他们在的话,此时定然便是另外一番局面了。似乎看到了杨镇疆双目含泪的样子,那进言过十大理由的大臣不免要嘲讽几句,说什么大宋无人,竟然派出小孩子来当使臣。杨镇疆本就已经极委屈了,听他竟拿自己的年龄来讥讽自己,顿时大怒,冲上去便要暴打那大臣,嘴里也喊着你这奸贼,如果我姐夫在这里,看你敢不敢这般嚣张。一时间大殿里竟然又乱哄哄的,争吵声、劝解声不绝于耳。鲁悳看着下手的闹剧,心中极为恼火,怒喝一声,命金殿侍卫将他们分开,杨镇疆犹自不肯干休,骂骂咧咧的要让那大臣好看。那大臣也是跳着脚痛骂杨镇疆没教养,合该大宋被人家灭国。听到这里,文子符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否则不管是皇帝鲁悳的面子上还是杨镇疆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至于那大臣怎么样,这种欺负他小舅子的人,文子符又会管他去死?文子符缓步进入了议政殿,便见到已经长成了翩翩美少年的杨镇疆正被几个大哲的武将架住了,却依旧不甘示弱的不停踢腿,想要痛揍他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大哲文臣。而那大哲文臣容貌端正,晃眼一看倒颇有正气,只是此时他也顾不得风度了,嘴里话语不停喷薄而出。文人骂人想来不带脏字,而且翻来覆去的说也不见重样的,从文子符起步到他缓缓走进议政殿,也不知这大臣已经将天波府杨家上下无数人给诅咒了多少遍了。坐在御座上的鲁悳正对着议政殿的大门,文子符抬脚进来的时候他立时便看见了,顿时心中便是一喜,既然文子符已经回来,那么想必老祖宗应该也要回来了。鲁悳神情欣喜,便想出声招呼众臣闭嘴,文子符轻轻示意他噤声,鲁悳果然便闭口不再言语了,只是偏过头去,仿佛是被下面臣子的吵闹给气到了一般。那大臣嘴里不停诅咒着天波府杨家,而吵吵嚷嚷劝解着他和杨镇疆的诸位大臣终于看到了缓步走到那大臣背后的文子符,顿时便不敢开口了。“这位大人怎么称呼?”文子符轻轻按在嘴巴片刻也不停歇的大臣肩膀上,轻声问道。
这大臣口没遮拦,将天波府杨家上上下下骂了个遍,甚至连大宋宗室皇帝也不曾逃过他的嘴巴。而作为天波府杨家女婿的文子符自然也受到了牵连,而且文子符有意要教训这口没遮拦之人,为自己的小舅子出气。“何人阻我?本官乃是礼部侍郎……”那满脸正气的大臣转过头来,将自己的官衔报出,可当他看清面前之人的样貌时,只觉得亡魂大冒,暗道我命休矣。方才他骂得太过畅快,竟然将文子符也给带了进去,不过他原本以为文子符此时还远在大夏,等他回来时,此事早就已经烟消云散,而以文子符的和善大度,想必也不会追究往事。但是如今被文子符抓了个正着,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哲朝堂上下都知道,这位一肩挑三驸马虽然平时和善大度,但也不是一个任人欺侮的主,而且两年前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挥手间灭掉地上界邪鬼军团无数邪鬼的壮举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以他的性子,如果言语间对他不太恭敬,他也不过一笑置之,但是如果对他的女人不够尊重,那文子符就会让你知道他的厉害了。这礼部侍郎自知刚才将天波府骂了个遍,杨桂英自然也是在他痛骂的名单里面。
“驸……驸马……您怎么……怎么回来了?”这礼部侍郎都不敢看文子符的眼睛,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哪里还有方才挥斥方遒,痛骂大宋朝堂上下的豪爽意气。他低着头尽量将姿态放低,不停对文子符点头哈腰,试图取悦文子符,到时候大人不计小人过,他也可以保得一条小命。“礼部侍郎是吧?如今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官手倒伸得挺长。你会打仗么?你会练兵么?你会……”文子符满脸笑意,连续几个问题问得这礼部侍郎哑口无言,他只是觉得大哲不应该跟如今实力强大的大夏和大容为敌,毕竟连大宋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被两国联军打得几乎亡国,大哲如果跟他们碰上,无异于羊入虎口。文子符见这礼部侍郎不停摇头,叹息一声,暗道大哲怎么就竟出这种软骨头呢,平日里老头子在的时候,这些软骨头说不上话,倒还不觉得怎么样。
可今天亲耳听到他们大放厥词,文子符才发现其实最可恨的便是这些软骨头了。明明大夏和大容包藏祸心要一句覆灭大宋和大哲,这些软骨头却还打着放弃抵抗以换取大夏和大容的同情,难道这些人的脑子都是猪身上长出来的?文子符忽然之间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心情,杨镇疆虽然被这礼部侍郎痛骂了一顿,但毕竟大宋如今只有三府之地,被人瞧不起也是正常。他送开礼部侍郎的肩膀,那礼部侍郎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哈腰的表示感谢。可是文子符一句话便将他的喜悦给打得消散无踪,只听文子符淡淡的道:“既然你这礼部侍郎妄图参与军国大事,那这礼部侍郎就让别人来做吧,你去前线当个小兵好了。”这礼部侍郎听文子符说要将他派到前线去送死,顿时便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哀求文子符饶他一命。不过文子符此时没有心情跟他多说,一脚将他踢开,缓步走到杨镇疆身前,柔声道:“镇疆,委屈你了,是姐夫回来得太晚了。
”杨镇疆见到自己最敬佩的姐夫突然出现,心中委屈一下子便宣泄了出来,也顾不得这里是大哲朝堂,而自己又是大宋出使大哲的使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猛的扑到文子符身前,委屈道:“姐夫……姐夫……姐姐她……我曾祖母她老人家也已经一病不起,我大宋也要面临亡国的厄运啦!”文子符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你姐姐她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的。等老太君见到你姐姐,精神一好,病情自然也就恢复了,不用担心。”听到姐夫说姐姐没事,杨镇疆自然不会怀疑,又是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朝堂上众臣见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却没有人敢出声打断。刚才那礼部侍郎可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些大臣自问惹不起文子符这位驸马爷,顿时便噤若寒蝉。“陛下……臣是为了我大哲好啊,驸马他这种举动显然是公报私仇,请陛下为臣做主啊!”正当文子符柔声安慰杨镇疆时,那被文子符贬斥到军营去当个小卒的礼部侍郎大声喊起冤来。
他膝行几步,对鲁悳磕头如捣蒜,表明自己乃是忠心为大哲着想的忠臣,试图获得鲁悳的支持。可惜他方才大言炎炎的十大不能出兵帮助大宋的理由早就已经让鲁悳反感至极,文子符说要将他贬斥到军营里去,已经让他心中极为痛快,又怎么可能会反对文子符的要求。他当皇帝整治大臣要名目、要罪名。可是文子符虽然只是一介驸马,但因为他实力非同小可,要做这种事情其实还比鲁悳要方便得多了。见得不到皇帝的支持,礼部侍郎顿时连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半分。而杨镇疆见自己的姐夫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一名反对出兵大宋的大臣,顿时喜上眉梢,乐呵呵的看着姐夫,眼里满是崇拜。就在这时,原本一直默默无声静静看戏的清流官员总算开始发言了,而第一个发言的便是作为清流首领的庞籍。他身为当朝太傅,虽然只是个地位崇高的虚职,但毕竟是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发表自己的意见是没有问题的。只听他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出兵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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