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三人,原本和孟姣姣、孟娟娟在一起的,因孟姣姣和孟娟娟夜探襄阳府,发现库春被害,嘉木扬喇勒智怀疑是库端派来的人干的,于是追赶出襄阳城外,杀了两个百夫长,因见巴玛尔向西逃去,又随后追赶。孟姣姣和孟娟娟不知巴玛尔是何路数,为探明究竟,一路跟了下去。便把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三人丢在了襄阳。后来遇到言成霖,又同去绿柳山庄,也没有再回襄阳知会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三人。
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三人因见孟姣姣和孟娟娟夜探襄阳府未回,本以为两人失手了,第二天去襄阳府打探消息,听说库春被害,还以为是孟姣姣和孟娟娟两人干的,但仍未探到孟姣姣和孟娟娟的消息。一连查了两天,竟不得要领。忽听说襄阳西门外两人被杀,以为是孟姣姣和孟娟娟,跑去一看,却是两个男人,从衣着看出,并且还是蒙古人,心里更是疑惑。他们在襄阳待了半个多月,走还是不走,一直拿不定主意。因想被杀的两个蒙古人在襄阳西门,孟姣姣和孟娟娟可能向西去了,也就往西寻访,直到西安,仍不见孟姣姣和孟娟娟两人的踪迹。又想孟姣姣和孟娟娟本未往西,可能臨时有事离开襄阳的,现在正在襄阳找自己也说不定。于是他们又回了襄阳,到原住的客栈一问,孟姣姣和孟娟娟并未回来。就这样一来二去,天也渐渐的热了起来。
石方明觉得既然找不到孟姣姣和孟娟娟,那就不找也罢,自己在三人中为大,需得商量个行止,他对石方亮和史如玉说道:“以孟姣姣和孟娟娟的功夫,夜探区区襄阳,决不会失手,可能遇到什么事走了,来不及告诉我们。如玉妹子,要不你跟我们回黄山去?我师父的山庄固然在黄山脚下,在始信峰上也建得有别府,那里观日出最好没有!”
史如玉和石方明、石方亮在一起,倒是受到两兄弟的百般呵护的,石方明尤其殷勤,但她也视为平常,虽也觉得石方明这人很不错,却也未曾在心海中激起什么涟漪。先是言成霖一个人去了西蕃,至今听不到任何消息,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现在又寻孟姣姣和孟娟娟不着,哪有什么心思到黄山去看日出?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看见山就头疼。”
石方亮说道:“要不我们送你回家,在洞庭湖里打鱼玩?”
史如玉又摇摇头说道:“我爷爷去了临安,一个人在家好没意思!”
石方明说道:“干脆去临安寻你爷爷和我师父?”
史如玉说道:“临安那么大,能寻到吗?”
石方明说道:“那,你说到什么地方去?”
史如玉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
停了一会,石方明说道:“我们先去黄州,看孟姣姣是否回家了,若是孟姣姣没有回家,一定也去了临安,我们再去临安如何?”
史如玉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只得说:“好吧!”
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三人离了襄阳,径去黄州。史如玉只觉得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石方明没话找话说,史如玉也懒得搭理。走了几十里地,来到一个小镇,石方明见路口绿树荫里斜斜挑出一面酒旗,来了精神,对史如玉说道:“正走得渴,我们去打个尖如何?”
史如玉这倒没有反对。这种路口小店,最是简单不过,三间茅棚,有顶无墙,四面通风,又搭在树荫之下,赶路之人坐下喝碗茶歇歇脚喝碗茶,却也凉快惬意。
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三人找了个树荫下坐下,石方明先喝声采:“好地方!”又吩咐店家:“一人先上一碗茶,再把酒菜上来!”
稍顷茶到,史如玉喝了一口,见是用炒焦了的大麦泡的,有一股焦香味,却也解渴。随口问店家:“此处是何地名?还属襄阳府吗?”
店家答道:“此地名叫黄家峪,属襄阳府管辖。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像是南边人!”
史如玉说道:“不错,正是过路的。蒙古人打下襄阳府了,那些骚鞑子经常下乡来吗?”
店家先笑了一声,刚要答话,便听一阵嘈杂声,接着是哭爹喊娘的声音。又听有一阵脚步声,正朝小店走来。用不着店家解释,史如玉便知道鞑子来了。店家看了史如玉一眼,刚才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褪去,又添了种惊恐的神色。稍顷,史如玉便见有几个鞑子兵走进茅寮,为首的是一个百夫长。那百夫长的眼睛在茅寮中扫过,看到史如玉,不觉眼睛一亮,挑了一张就近的桌子坐下,对史如玉说道:“唷,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不错,过来陪军爷我喝酒!”
史如玉本来心里就充塞着莫名的烦恼,想找点事发泄,这鞑子没眼色,竟招惹起她了,不是找死?史如玉心里虽恼恨,面上却是笑嘻嘻的,说道:“将军是说我吗?吃酒可以,我可要两只驴耳朵下酒的!”边说边走到那百夫长的桌上坐下。
那百夫长两只眼睛盯着史如玉看着,听史如玉称他将军,格外的高兴。嘴里笑道:“真是个妙人儿!——店家,有驴耳朵吗?来两只给这位小娘子下酒!”
店家应道:“小店只有猪耳朵,却没有驴耳朵。”
史如玉骂道:“你没长眼睛吗?这不是驴耳朵?”话音刚落,拔剑出剑,只见剑光一闪,那百夫长的两只耳朵被史如玉削下,顿时血流满面,痛得杀猪般叫了起来。那几个随从见了,连忙拔刀,史如玉笑道:“我正嫌两只驴耳朵不够,就有人送上来了!”手中剑连挥两挥,靠得略近的两个鞑子的耳朵也被削下。有一个脚底下快些的跑出茅寮喊道:“快来人,这里有宋国的奸细!”被削了耳朵的百夫长和两个鞑子兵也跟着跑了出去,鲜血滴滴答答的一路洒着。
史如玉骂道:“本姑娘是宋国人不错,又什么奸细了?说得这么难听?”
石方明劝道:“鞑子的耳朵割了气出了,麻烦也惹下了,这就走吧!”
正在此时,三个人走进茅寮,。其中一人说道:“走?上哪去?你们还走得掉吗?”
走进茅寮的三个人,便是黄河三鬼葛龙、葛虎、葛豹,说话的是老二葛虎。黄河三鬼常在江湖上走动,并没有穿蒙古军服。石方明问道:“你们也是……鞑子兵吗?”
老大葛龙骂道:“有你这样问话的吗?我们便是黄河三雄,我叫葛龙,你们叫什么名字?快报名领死!”
史如玉笑道:“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明明是‘三鬼’,如何成了‘三雄’了?刚才姑娘我割了几只驴耳朵,你们便来了,你们这几只驴耳朵怕不大好割!”
老二葛虎说道:“老大别和他们磨嘴皮了,报名是死,不报名也是死!”葛虎用手一指石方明和石方亮,又说,“老大我们一个对一个,这小姑娘让老三对付!”说毕,蛾眉剌向石方明递去。与此同时,葛龙的两柄短刀也向石方亮出招。
石方明和石方亮互相对看一眼,双双拔剑应战。
当年去绿柳山庄夺宝,黄河三雄是越过凝碧池进入二堂的,石方明和石方亮、史如玉便没能过凝碧池,只在绿柳山庄前的广场上待着,因此他们互相并不认识。若论武功,他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黄河三鬼不仅轻功要高明得多,真实功夫也要高明得多。不过石方明和石方亮的本门剑法却也纯熟,只是功力不足,威力没能完全发挥。石方亮人鬼得很,葛龙双刀进招时,他并未立即拔剑,而是到葛龙招式递足不再变招时,突然拔剑出剑,削向葛龙的双刀。待葛龙看出石方亮的剑是利器急收招时,“叮”的一声,一柄短刀已被石方亮削断,葛龙的双刀成了单刀。
葛虎的蛾眉剌利于近身缠斗,往往藏锋于腕底肘下,没有砍、砸之类大开大合的招式,石方明要用宝剑削断蛾眉剌固然不易。但葛虎有了戒心,招式不敢递足,蛾眉剌的威力也只发挥了六、七成。
大凡用兵器争斗,短小轻兵以寻间抵隙击剌对方为主,重大兵器以大砍大杀为主,防守者或用兵器隔挡,或闪转腾挪躲避。往少里说,用兵器隔挡要占攻防招数的一半以上。石方明和石方亮仗着宝剑之利,葛龙和葛虎便不能用隔、挡、圧、架、这类招术攻防,进攻的招数也不敢放尽。这样一来,葛龙和葛虎固然有着武功上的优势,却不能尽展其长。石方明和石方亮虽处下风,也尽可以招架得住,但要取胜却也不能。
葛虎叫葛豹战史如玉,葛豹没有动手。倒是史如玉手中剑指着他说:“喂,黑小子,打啊!”葛豹说道:“我不和女娃子打架!”葛豹既不和史如玉打,手里支着铁桨,两只眼睛只瞪着葛龙、葛虎和石方明、石方亮。
却在此时,马蹄声得得响起,越来越近。只听一人说道:“有人打架,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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