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楼,任南与任良祺父子俩领着任北和谢紫夜朝一旁行去。
父子俩个好像都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灵器啊,那是灵器……
“大兄,我们这是去哪儿?”
任南这才回过神来,朝南边一指道:“二弟、谢姑娘随我来罢,南边一处小院,清静雅致,又临着水,想必谢姑娘会喜欢。”
任北点点头,跟着任南前行,心中也是思绪万千,“看伯父的身子,怕是有些艰难了。”
任南叹了口气,“人老了,就这样。”
任北在心中争斗了一会,最后还是一咬牙,喊住任南道:“大兄,小弟这里有一粒丹药,可解伯父燃眉之急。”说着,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青色玉瓶递给任南。
任南接过青色小瓶,看了一眼玉瓶上的标签:春秋鼎盛丹。疑惑的问道:“二弟,这是何丹药?”
任北回应道:“这是延寿丹药,可先为伯父延寿四载!四载之内,伯父可加紧修行,争取突破到法身境,若是不行,小弟在想办法寻回延寿丹药。”这一粒春秋鼎盛丹是他在阎王的储物戒中发现的,本来是给他师傅向震山准备的,现在看任横行如此痛苦,索性就拿了出来。
任南身子再度一抖,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但他回过神来,本能的便将丹药塞回任北手中。
“二弟万万不可,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伯父大限已至,乃是顺应天地自然,何必浪费这等宝贵的丹药!”
任北伸手便将春秋鼎盛丹抛给任南,“无论如何,我们当晚辈的都该尽人事,有此丹而不用,那才是不孝,大兄勿要推辞!”
任南见任北已如此说,便不再推辞,颤抖着接过玉瓶,朝着任北一揖到底,哽咽的嘶声道:“二弟,大恩不言谢……”
任良祺见他老子都在作揖,当场就跪下了。
任北一把抓住任南,作怒道:“大兄如此可是在赶小弟出家门?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何来恩不恩之说?况且长兄如父,我父走得早,伯父便如我父一般,这也是小弟孝心。”
任南哆嗦的看着任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谢紫夜见状,在一旁笑道:“南哥不必如此介怀,这丹药是任北抢来的,没花半颗灵石!”
见任北点头,任南再度目瞪口呆。
四人前行半盏茶的时间,一个临水小院便映入眼帘,任南和任良祺一直将任北和谢紫夜送至门口,道:“便是此处了,院内一应奴仆小厮俱在,若还差了什么,二弟只管吩咐下去便是,我这就去安排二弟的入族之事。
任北点头道:“堂哥你忙你的,小弟省的。”
任南感激朝任北点了点头,转过身急急忙忙的朝小楼的方向行去。
任北和谢紫夜并肩踏入院子,“方才你怎么会接下这串念珠?”
谢紫夜瞅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老娘这不是配合你么?”
任南才刚走,谢紫夜就原形毕露了,但任北却觉得,还是这样的谢紫夜处着舒服,方才那副乖巧淑女模样,他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任北朝她翻了个白眼,“这事儿能配合么?”下边一句他没说出口:“伯父那可是将你当作侄媳妇了”。
谢紫夜不搭理他,只是翻来覆去的摆弄着右手手腕上的念珠。
二人一踏进院子中,整整齐齐的两排奴仆同时行礼道:“奴才(奴婢)拜见二爷、二夫人!”
这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任北一挑眉,高声道:“叫谢小姐!”
还没等众多奴仆反应过来,谢紫夜便冲任北一瞪眼道:“凶什么凶?仗你声音大么?”
言罢,转过头来微笑着从储物袋中抓出一大把金叶子,笑着分给诸多奴仆。
任北摆摆头,自顾自的向院内行去,心道这疯女人又吃错药了,处处和自己过不去。
……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侍女送来早点,将修行中的任北和谢紫夜唤醒。
“二老爷,大老爷请您用过早膳之后,前去祖祠!”侍女将几碟精致的早点摆放到任北面前,恭敬万分的说道。
用过早点之后,任北朝谢紫夜打个声招呼,便随着领路的奴仆前往任家祖祠。
任北踏进祖祠的时候,祖祠内已经做了五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想必就是任家的长老了。
任南端坐在正上方的首座,见任北进来,招呼道:“二弟来了,坐!”
任北点了点头,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坐下之后才发现,他才发现,那五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都在看自己。
任南端起身前白底青花茶盅轻呷一口,望着坐在他右手首位的那位老者说道:“大长老,我二弟任北在外修行十数年,如今回来认祖归宗,长老将族谱拿出来罢,早早的入了族谱,也不耽误各位长老的时间。”
大长老捋了捋几缕稀稀疏疏的花白的胡子,斟酌道:“既然已确定是我任家子弟,理当入族,只是不知任北入了族之后,这修行资源……”
一听大长老谈及这个,任南便毫不犹豫的出声打断,“往年的一并补清了,以后按照族中惯例发放。”
他的声音刚落,坐在第三把大椅上的长老便沉声道:“任南侄儿,你说的说的倒轻巧,我任家虽家大业大,可这灵石灵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岂能轻易拿予外人,况且是个凭空出现、来路不明的小子。”
任北心中有些不悦,你当小爷瞧得上那点散碎灵石?
任南瞪起眼睛,满面怒容道:“不知三长老这话何意,什么是外人?什么是凭空出现,来路不明?任北是我叔父任天行的骨血,我父已亲自验证,岂容你们质疑?”
任良祺侍立在任南的身后,在祖祠里,还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但他的脾性倒是和金不换一个路数,当场便阴阳怪气儿的呛声道:“如果我二叔是外人,你们这些早已出了五服的旁支又算什么?”
三长老无视任良祺,仍旧一脸正色的说道:“说他是天行兄长的儿子,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若不能拿出证据,如何让族中众人信服?吾任家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认亲的。”
任南斜睨了三长老一眼,道:“我父亲便是证明,可需要我去请他老人家出来作证?”
三长老气势立马弱了大半,却仍不死心道:“就算任北是我任家血脉,可一无寸功,二对家族也无甚建树,灵石灵药如此珍贵的资源怎能说给就给,更何况是将往年一并给了,吾认为以后慢慢发放为好。”
任良祺又开口了,语气更冲:“功劳?三长老你也好意思提功劳?你们这些个长老,又有几个是对家族有所建树的?三长老你重孙,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有何功劳?他配不配拿族中的修行资源?
还有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家,你们家的重孙,又有几个配拿族中的修行资源?难道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要今儿个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一一扯清楚吗?”
五个长老皆是面红耳赤,须发皆张,却是敢怒不敢言,无法反驳……毕竟任良祺说的全是事实,最后只能重重的“哼”一声。
任南这个家主不说话,厅中气氛有些僵硬,五位长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今日这个脸可就丢大发了。
最终还是大长老打破平静道:“阿南,今日是三长老鲁莽了,一家人置什么气,族谱我这就拿给你。”
话落,大长老身后仆侍捧着一卷微微泛黄的厚重书册呈给任南,扉页上书:“任氏族谱。”
见到任南身侧小厮接过族谱,大长老一行五人便起身欲走。
“且慢,诸位且待吾将任北的名字写入族谱在走也不迟,也好是个公证。”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取了笔墨来,任南翻开族谱找到任天行那一页,在任天行、余心兰之后写上“任北”二字,笔锋刚劲,力透纸背。
刚写完,大长老便迫不及待道:“我们还有要事,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便走,竟是连族谱不敢再要回去,逃也似的离开了,其余四人也都告辞离去。
自踏入祖祠之后,任北便未说一句话,一直冷眼旁观,这场激烈的入族大会,他也完全无感,比起当初名列万古碑带给他的感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任家虽然是他血脉的源头,但累土仙山才是他的家,纵然那个家中有太多的争斗、太多的不如意,依然是供他成长的家。
直到五位长老都走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大兄,其实那点修行资源,小弟要与不要都不打紧,何必与诸位长老争得面红耳赤。”
任南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那点修行资源要不要紧的事儿,而是二弟你既然身为任家子孙,任家便有义务供养你成人,不然要这个家又有何用!”
任北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起身道:“小弟先去看看伯父。”
任南闻言也随之起身道:“我正好要去给父亲请安,同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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