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自在对上鹊无声惊讶的眼眸,笑道:“有这么吃惊么?”
鹊无声想了下,点点头:“有。”顿了下,更加肯定的说:“简直比我能听见兵器还让人惊讶。”
阎自在笑了下,揉着鹊无声的头发:“没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上很多奇能异士。金算盘耳朵灵的厉害,据说掂一掂钱袋子,听里面的声音就可以知道一共有多少铜钱。不差分毫。”
鹊无声听了也忍不住惊讶:“好灵的耳朵,厉害!”
阎自在笑道:“顺风耳虽然叫顺风耳,但是耳朵却不如金算盘,倒是能说,他会许多的外族人的语言,而且,很容易学会。等有机会,便让你听听。”
鹊无声点点头:“那你呢?”
阎自在愣住:“我什么?”
“你有什么厉害的地方?”鹊无声问道,知道阎自在对于他能听见兵器的声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后,就莫名其妙的放心了。
他倒是好奇起阎自在了。
阎自在统领整个阎家村还有阎王府,诸如顺风耳还有金算盘都听他的,自然有过人之处。
阎自在歪头思考着:“你别说,我还真没有考虑过这问题,可能,大概是我太完美了吧……”
鹊无声一听笑了:“可能是你脸皮太厚了。”
阎自在跟着鹊无声一起笑。
笑过了,鹊无声伸手摸着阎自在的脸,苍白而瘦弱的手在阎自在脸上,看着让人怜惜。
阎自在握住他的手,凉凉的。
阎自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的。
鹊无声叹道:“我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应该是能听见声音的,但是后来又忘记了那些声音是什么感觉。”见阎自在有些迷糊,便解释道:“我说的那些声音就是风声雨声或者是鸟鸣,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耳朵里就只有兵器的声音了。也说不出来不好,倒是很有趣,只是,有的时候也很怀念那些普通的声音。”
阎自在听着就忍不住将鹊无声搂的更紧,鹊无声的孤独应该是他想象不到的,小的时候阎自若被罚禁足,甭说听不见声音,他自己待在屋里都受不了。
更何况像鹊无声那样,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兵器。
阎自在很是心疼,问道:“你的……父母呢?”鹊无声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的父母家人甚至是朋友,唯一说过的就是一个老师。
鹊无声摇摇头:“记不清了,大约是铜雀台的某个教众,发现我对修复兵器很有天赋,就将我交给了当时铜雀台的主人手中,后来我听不见声音了,也不记得谁是我的父母了。”
鹊无声说的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更让人心疼。
阎自在完全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父母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
鹊无声大概看出阎自在的想法,笑道:“你别想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而且,我想大概已经死了吧。”
鹊无声是笑着说出这句话。
阎自在知道鹊无声很冷清,却没有想到如此……无情,对比起来,自己倒是要幸福一些。
他被送出宫是皇后无奈之举,且皇后与太子倒是还念着他,只是裴家的那些人有些烦人……
到底,自己没有被彻底的抛弃,还有些念想。
鹊无声是什么也没有的,除了身边的兵器,所有人找鹊无声更多的也是为了修复兵器,慢慢的,因为铜雀台,更多的人又想得到鹊无声,又想毁掉鹊无声。
鹊无声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
阎自在只道:“没事,你还有我。”
鹊无声笑笑,只靠在阎自在怀里:“之前,我也曾经以为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双手,也不会有人在乎我。可是,当铜雀台被屠,当我离开铜雀台后,我才发现,不是的。铜雀台是我的家,那里的人也都是我的亲人,他们以我为荣,只是,可能我不知道吧。所以,自在,感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让我回到铜雀台,虽然,我当时不想回去。我想,那个时候我大约有些别扭吧。”
阎自在轻轻吻了下鹊无声的额头:“是你自己坚定要来的,你一点也不别扭。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听到金算盘说什么铜雀台观光,你就醒了?那是你的执念。”
鹊无声点头,叹道:“自在,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真正屠铜雀台的人。”
阎自在顿了下,看向鹊无声:“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一起找到的,会一起帮你报仇的。不过……如果你真的没有时间的太忙的话,我也会继续查这件事的。”
阎自在知道,鹊无声等的就是这句话。
鹊无声才松了口气:“能遇见你是太好了。”话说完了,但是鹊无声却轻轻咬了一下阎自在的胸口,这却挑起了阎自在的兴趣。
阎自在按住鹊无声不安分的小脑袋:“我不想伤你。”这声音有些沙哑,阎自在莫名喘着粗气。
天知道,鹊无声不过轻轻咬了他一口,他却好像……
鹊无声瞅着阎自在:“没关系的,自在,你会伤到我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邀请。
阎自在真的有些忍不住,他们这一年来,同吃同住,最多的亲昵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互相搂着,亲吻额头,不曾再更加的亲近。
一来是鹊无声身上的毒倒是鹊无声有些柔弱,二来则是,阎自在一直在等待,等待鹊无声敞开心扉。
等待鹊无声真心实意的愿意接纳他。
现在终于等到了,可是,倒是鹊无声身体不好,阎自在并不敢进一步。
阎自在是真心相信鹊无声会好,所有的药材都会找到,他就是将天下翻个底朝天,也会找到,所以,他宁愿忍着,等到鹊无声好的那一日……
而此时此刻,阎自在只是紧紧的搂住鹊无声,好像要将鹊无声揉进怀里。
鹊无声小声的嘤咛,这声音好像是小猫在叫唤。
阎自在心中痒的很,但是还是忍耐着,只低头吻上鹊无声的唇……
很温柔很温柔,这就是鹊无声感觉到的。
记得之前,不管在地宫那次还是之后的几次,阎自在的吻总是带着力量,不曾这般温柔。
一吻结束,阎自在看着鹊无声。
此时,鹊无声已经瘫在床上,眼睛满是水雾,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下去了,上身几乎半裸。
阎自在看过鹊无声很多次,但是,只有这次,阎自在觉得眼前的人不单单是病人,还是自己一生的伴侣。
“自在,没事的……”鹊无声再次邀请。
阎自在有多自信能救好鹊无声,鹊无声就有多不自信,那些药材他看见过,若是只有一二种还好说,十二种……
这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有些药材需要运气的。
其中就有一味药材名为冬阳寒梅,顾名思义,就是冬天阳光下的寒梅,这冬天就要最冷的冬天,在这最冷的冬天中最热的一天的中午,刚刚开花的一枝寒梅。
就是这样听起来也不是很难,可是,这最冷的冬天要有多冷,整个冬天最热的那一天又是哪一天?而这寒梅本来就是寒冬开的,会在最热的一天开么?
不定数太多。
今年的冬天已经到了,比起往年也没有觉得有多冷,所以或许就要去寻前几年的寒梅。
这就更多难度了。
所以,鹊无声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及时行乐,他希望阎自在能真正的和他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又什么时候醒来……
阎自在看着娇弱的鹊无声,在他的锁骨上印下一个小草莓,便没有动静了。
鹊无声已经感觉阎自在的身上的变化,有些热,也感觉到自己的了。
鹊无声有些脸红:“自在……你不愿意么?”
阎自在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我愿意的,只是阿鹊,我希望等你好了之后,等你的身体能承受……你现在……”后面的话变成呻吟。
因为鹊无声一下子就握住了他。
鹊无声笑道:“你既然担心我的身体,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
事后,阎自在也没有想到鹊无声这么的大胆,但是,阎自在也深刻的感觉到了鹊无声的决心。
鹊无声:“自在,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会得逞的。”
得逞……
这话说的。
阎自在忍不住想,这明明应该他说的话,怎么从鹊无声口中说了。
要不是鹊无声身体不好,他非要……
躺在一旁的阎自在闷闷不乐,觉得主动权完全的被鹊无声抢了,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阎自在就这么“憋屈”的半夜三更,等到了金算盘。
金算盘一进来就单膝跪地:“参见少主。”
阎自在瞥了一眼金算盘道:“你既然已经投靠其他人了,就不必行这样的大礼了。”说完阎自在还为鹊无声盖了盖被子。
鹊无声倒是没有睡着,但是没有什么精力,他也很费体力的,谁知道阎自在坚持了那么久。
金算盘自是不知道这些,只道:“还请少主降罪。”
阎自在挑了下眉,金算盘这是承认了?
“你现在为谁卖命呢?”
“吴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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