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可吃得下?”柯琛瑾进了一趟宫,一回来就着急忙慌地往沈薏葇的房间跑去,刚好看到筱颜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便问了一句。
筱颜眉眼间尽是担忧,叹了一口气说:“夫人自己开了一个药方给我,吃了药胃口好了些。”
柯琛瑾颔颔首,绕过筱颜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沈薏葇听到声响,抬起头一看到他,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嗯。可有想我?”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看她挣扎着下床,索性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俯在她耳边,任由炽热的气息拍打她的耳垂,说得十分暧昧。
沈薏葇偷偷抿了唇无声地笑了,嘴上却嘟囔了一声:“少不正经。”
“哈哈--”柯琛瑾被她这般模样逗乐了,捧起她的脸,挑起眼角,闭着眼睛俯下身,细致而忘情地亲吻她的芳唇,灵巧的舌头像是一条自由驰骋的蛇,撬开她禁闭的贝齿,一路探寻着来到口腔之内。
“唔……”无论两人接吻多少次,沈薏葇依然如初生的心态,总觉得不好意思,始终学不会换气。
“傻瓜。”他放开她,两人交接之处还拉开一条细长的银丝。
沈薏葇喘着气,软绵绵地瘫在柯琛瑾怀中,突地胃里涌出一股酸水,忍不住又俯在床沿干呕。
“这是怎么回事?”柯琛瑾一边帮她顺着后背,一边疑惑地问。噬心蛊发作的情况不是这样的,这几天她时不时就干呕,特别是看到油腻的食物的时候,这倒与怀孕的反应特别像。
如此想着,柯琛瑾亦是不动声色,兀自褪去外衣,抱着她躺下。
“可见到哥哥了?”沈薏葇伸出莹润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就像是玩着心爱的玩具一般,眼里全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嗯,哥哥还说有空会出宫看看你呢。”他握住她的手,想起今日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缓缓的说,“听闻江陵开了一家新酒楼,菜色可好了,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去尝一尝……”
他语气轻缓,气息炽热,让本就精神恍惚的沈薏葇昏昏欲睡,沉重的眼皮逐渐合了上去。
柯琛瑾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此时虽然才刚刚入夜,却也有些疲惫,索性也闭起眼睛,拥着她沉沉睡去……
泷予迈着轻盈的步伐,缓步走进一光线阴暗的屋子,在一副画卷后面摸索了一小会儿,便见一旁的书架徐徐转动,开出一道能容一人经过的小门。
她眉眼间流露出深沉的忧虑,探身走了进去,沿着漆黑的地道,左拐右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见一道石门。泷予在石门附近的凸处摸了一下,便见它转了一圈打开了。
石门的另一边是一个装潢华贵又不失儒雅的房间,里面放了一个大书柜,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墙上挂着几幅画卷,看起来颇有诗意。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现在石门外面,一手把玩着这个茶盏,一手放在身后,站得笔直。
泷予一出石门就见到男子,赶紧下跪行礼。
男子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伸出脚抬起泷予的下巴,冷声问倒:“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泷予垂下眼帘,咬了咬牙,答道:“虎符不在柯琛瑾身边,泷予查探一番,仍旧不知其下落。泷予猜测,虎符会不会已被柯琛瑾交与他人?”
“这东西如此重要,他怎会轻易交给别人?”男子若有所思,放开她的下颚。
“若这人是柯焕戎呢?”泷予跪得端端正正,继续说,“现在的柯琛瑾与一年前的很不相同,我总感觉他对许多事情了如指掌,若是没有沈薏葇那个累赘,我们怕是连牵制他的机会都没有。”
男子颔颔首,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发了疯一般,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扔在泷予的头上,只见那冰冷的陶瓷将她的额头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伤口,黄色的液体渗透着红色的血丝,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茶盏滚到地上,碎成一地尖锐的残渣。
泷予的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依然纹丝不动地跪着,连擦去脸上的液体的动作都没有,安安静静地等待男子的另一个问话。
“我告诉过你,不确定的事,别在我面前说。”男子语气冰冷,斜瞥了泷予一眼,冷哼一声。
“泷予知错。”泷予皱了皱眉,想也不想便把错认了下来。
“错了?”男子又是冷冷一笑,扫一眼地上的碎片,挑眉说,“既然错了,规矩你可知道?”
一听这话,泷予好像意识到什么,立马给他叩了一首,请了罪,毫不犹疑地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径直往茶盏碎片上跪了上去。
那些碎片大多数尖锐,她一跪上去,全都透过单薄的衣裙插入细嫩的皮肤,刺痛她的膝盖,渗出细密的血珠。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忍住呼之欲出的痛呼。
她知道,没有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的允许,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否则等待她的责罚,会更加严重。
男子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笑了笑,兀自走到一旁的书桌旁坐下,拿起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一番,方才问:“酒楼的事呢?”
“已吩咐闻凤楼的人盯着,沈家自从经历了那场火灾,已是外强内干,这次与我们合作,亦是解了沈家的危机,他们向来不喜沈薏葇,家业与傻女儿,他们自然选择前者。”
听了这话,男子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许,抬眸看了看隐忍的女子,心里冷笑一声。
眼下跪着的这个人,无论他如何打骂,她始终咬牙忍下。其实当日救她不过是顺手之事,哪知因了那点恩情,她却对他如此衷心。可惜了,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便是仇人和棋子。
她是他的一颗棋子,很好用的一颗棋子,就算他习惯她的伺候和侍寝,她也永远进不了他的心。
只是在不久的将来,等他明白她的存在对于他生命的意义那般不同寻常的时候,一切的伤害已然形成,他再也无法挽回……
“你的伤如何了?”即使是棋子,也该偶尔给点糖吃的,不是么?
“回主人的话,已无大碍。”泷予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对上男子直勾勾的眼神,手偷偷的摸一摸胸口。
“那便好,侍寝吧……”
沈薏葇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左顾右盼,完全都跟在身后的柯琛瑾忘了。
柯琛瑾无奈的看着跟个小孩子似的人,一边帮她挡着拥挤的人流,还要一边顾念她不要走散,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酒楼就在西街的尽头,这位置倒是不讨喜。”柯琛瑾想着昨日路过酒楼时,还是因为他和易凡轩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故意将人引到僻静的小巷子才发现的,刚好他们折腾了大半天,肚子也饿了,便进去用餐。
可这酒楼虽然不是位于繁华街区,却是门庭若市,他们排了许久的队才排到,吃了他们的菜,也是颇为惊喜。
今日打算带沈薏葇过来试试,他一早就让阿青和筱颜过来排着队先行点菜,自己则慢悠悠地带着沈薏葇一路逛了过来。
沈薏葇看着周身幽静的小巷子,疑惑地看着柯琛瑾,若不是他带着她来,她自己怕是不敢走进这样的小巷子里。
“夫人。”筱颜等在外面,一看到他们的身影,便扯着嗓子喊。
见到筱颜,沈薏葇两眼一亮,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她咯咯一笑,拉住筱颜的手。
“我来占位置呢。”筱颜实话实说,还顺道抱怨,“我们快些进去吧,这地方来的人可多了,再慢一点位置全被抢了。”
沈薏葇很是好奇,探头看了看,正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一晃而过,她撇下嘴角,低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筱颜走了进去。
大堂里人来人往,筱颜他们特意等了一个雅间,用膳的环境才好了许多。
阿青早就点好了一桌子菜,候在一旁见到他们来了,拱手行礼。
“这么多好吃的。”沈薏葇瞧见那一大桌子菜,一股恶心之感在胃里翻涌,却担心饶了柯琛瑾的兴,强行压制着。
“尝尝喜不喜欢。”柯琛瑾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入座。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他们方才坐下,便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们寻声望去,便见柯穆端摇着扇子,悠闲地走进来。
“小皇叔。”沈薏葇看到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你怎么也在此?”
“怎么,你们家新开的酒楼,我难道不能来么?”柯穆端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兀自坐到他们的桌子旁边,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我们家的?”沈薏葇疑惑地看了看柯琛瑾,后者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甚清楚。
“嗯?你们不知道么?”柯穆端惊讶地抬起头,说,“听闻这是沈家新开的酒楼,这楼里的大厨师傅可是沈老爷花费了大功夫才请到的,此人来历神秘,连皇宫的厨子手艺都不如他。”
听他提到沈家人,沈薏葇的眼眸暗了暗,拿起的筷子暗自放下,抿着唇不言不语。
“葇儿是我们柯家之人,沈家的产业与她何关?”柯琛瑾对她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抬起头白了柯穆端一眼,伸出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呵,有意思。”柯穆端塞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柯琛瑾不再搭理他,拿起桌子上的大螃蟹,帮她掰好了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沈薏葇盯着嫩白的蟹肉看了一会儿,吞了吞口水,抬起闪着迷离的水波的眼,对他说道:“我……我不吃蟹的。”
柯琛瑾目光一沉,心中的猜测又被肯定了几分。
他知道,怀孕的人,不能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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