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进去的是一个宽大的院子,右边是一个马棚,左边有一口井,两个穿着粗布衣的女子跪在地上洗衣服,那些衣服都是些颜色鲜艳的肚兜、里衣,有些甚至染了一大片刺目的红色,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我想回去了。”沈薏葇警惕地看了周围一眼,并没有其他人,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就想往外跑。
她记得柯琛瑾跟她说过,外面有很多骗人的坏人,专门拐骗像她一样的少女卖&身。她不知道卖&身是什么,于是好奇的问了柯琛瑾,哪知那天他用了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才明白卖&身就是柯琛瑾最爱“欺负”她的方式,她一想到被别人这样欺负,就打着哆嗦摇摇头。也是在那天,她告诉自己:就算卖&身,她也只能卖给柯琛瑾,其他人都不要。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已经有两个大汉站在她的身后,分别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如同拎着小鸡一样,把她拽着往里面走去。
红衣女子双手环胸,坏笑着看她挣扎不开的模样,恶狠狠地说:“进了醉玲珑的女子,还想要跑出去,门都没有。”
沈薏葇哭喊着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无奈力气太小,倒把自己的手腕给挣出一大片红紫。那两个男子将她拖进一间黑乎乎的房间,双手往后捆在一起,又给她戴上脚链,往床上一丢,拍拍手,看着她猥琐地笑了出来。
她打了一个冷颤,猛咳了几声,睁着惊恐的眼睛,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给老娘检查一下是不是雏儿。”红衣女子踩着莲步,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而吐纳而出的语言却如一把利剑,吓得沈薏葇连连后退。
闻言,她身后的两名嬷嬷朝沈薏葇走了过去,阴着脸撩起她的裙摆,娴熟地扯下她的亵裤,粗糙的手指往她的下面摸去。
“啊!不要!”她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露出湿漉漉的眼睛,惊恐中带着恨意。
柯琛瑾说过不让她再受委屈,即使他没在自己身边,她也不能再让自己受伤,她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任人欺辱。
如此一想,她闭上眼睛,咬着牙,晃动着脑袋朝面前的两个嬷嬷撞去。可惜她的力量太弱,撞不了几下,就被她们给按住,扇了两巴掌。
“看不出来还是只小野猫呀!”红衣女子冷笑地看着她,回头又催促两个嬷嬷,“快点!”
嬷嬷一听,放在她下面的手一用力,一根手指伸进里面探了探,蹙起眉头,对红衣女子摇摇头,又狠狠地拔了出来。
沈薏葇满脸屈辱,噙着泪水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不是雏儿,可惜了这张脸。”红衣女子的脸又冷了几分,说道,“先扔到小黑屋教训乖了再说,别留伤痕哦!”
说完,她又迈着莲步离开了。两个嬷嬷架起脸已经被打得红肿的沈薏葇,往专门教训不听话的妓女的小黑屋走去。
沈薏葇趁着意识还清晰,止住哭泣,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看着,想弄清楚自己到底被骗到什么地方,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她看一眼胸前的姻缘锁,笑了笑,仿佛他就在她身边一样,心里的恐慌莫名淡了许多,脑子也更加清醒。
不多会,她就被推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里面光线很暗,她还没适应,看不清里面的人,只听到几声低浅的抽泣。
这时,一个嬷嬷把她按在地上,“哗啦”一扯,她的上衣全都被撕开,露出光滑细嫩的上身。另一个嬷嬷不等她反应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鞭子,用力一挥,恰好打在她的后背。
她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倒抽一口冷气,挺直了身子,伸出手要拉起衣服,结果又是结结实实的一鞭落在手臂上,疼的她龇牙咧嘴,却意外地发现手臂上没有任何伤痕。她正奇怪着,又见一鞭狠狠地落下,紧接着鞭子如同密集的雨滴,毫不间歇地全落在她的后背。她疼得咬紧牙关,微仰着头,噙着泪水的眼睛怒瞪着按着她身体的嬷嬷,紧抿着唇,连一句求饶也没有。
她以前在沈家和沧焰教也受过很多委屈,只是那时她什么都不懂,以为是她做得不够好才有的惩罚,可是这几个月柯琛瑾教了她太多的东西,她知道每个人都不能没理由地任人欺负打骂。若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能求饶,要想办法反抗或者出逃。
终于,嬷嬷打累了,收了鞭子,两人得意洋洋地奚落了她几句,头也不回地走了,顺带将小屋子的门牢牢锁上。
浑身疼痛的沈薏葇硬是忍着一口气,没让自己倒下,巍巍颤颤地把衣服穿好。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她的胸口也异常难受,忍不住咳了几声,居然还咳出带着血丝的东西。她知道,这是她的旧病复发了,她回身想要在包袱里拿出药丸,才迟钝的发现包袱早在进门之后就被红衣女子拿走了。
她紧紧握住胸前的姻缘锁,心里暗暗庆幸,幸好他们没有拿走这个对她来说最珍贵的东西。
“姑娘,你还好么?”一个压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沈薏葇才回过神,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向缩在墙角的四个女子。
她们如同受了惊的小鸟,虽然惊恐万分,但看着沈薏葇的眼里却露出一丝担忧。刚才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在毒打沈薏葇,她们想要上前阻止,却心中胆怯,怕那恶毒的鞭子一个转身就抽到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只能忍着,等她们都走了,才敢开口说话。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她的直觉告诉她,对面的几个女子也是像她一样的受害者,便放下戒备,想了想才开口。
“这里是江陵最大的青&楼,醉玲珑。我们都是被老鸨骗进来的良家姑娘。”
她并不知道青&楼是什么,但是一听到醉玲珑,脑子里好像有些印象,再仔细一想,以前在沧焰教的时候听说过上官绿蝶就是来自醉玲珑,还是这里最美的姑娘。
“我们要逃出去。”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坚定。
对面的女子看着她,眼里突然有了希望,朝她点点头说道:“我宁愿反抗而死,也不愿意任人践踏。”
“嗯,我们也是……”
沈薏葇一愣,想着以往都是依赖在他的身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和凶残,他定然为他挡住不少风雨。如今陷入险境,她不能再傻傻地过下去,唯有自救,才能为他守身如玉。
“如果……咳咳……如果我们乖一点,他们是不是会放我们出去?”她剧烈地咳了一声,稳住情绪,努力想着柯琛瑾教给她的逃生办法。
“便是出去了,也会被推上那些猥琐男人的床。”
沈薏葇想了想,还要说些什么,而到了喉口的话还未说出,就被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代替。
那几个女子见况,好心地走过来轻拍她的胸口,扶着她靠在一旁冰冷的墙壁上,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明日我们再想办法。”
沈薏葇被她们这样一安抚,本来强撑着的意识渐渐涣散,眼帘垂了下来,彻底晕了过去……
易宅。柯琛瑾在外面找了一天,并且还搬出七皇子的身份,让守卫城门的士兵一个一个地对着画像查看,决不能让她出了江陵,但一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半点沈薏葇的消息。
她在江陵除了沈家,无亲无故,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是不可能回到沈家的。而她从来没有一个人独自外出,甚至身上连一点银子都没有,她这一天是怎么过的?
越是这么想着,柯琛瑾就越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主人。”筱颜恢复一身黑色的劲装,秀发高盘,整个人多了几丝英姿飒爽,只是眉宇间的担忧,却如挥之不去的雾霾,令人心烦,“属下将整个江陵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夫人的半点踪迹。”
“什么叫能找的?不能找的也给我找!”柯琛瑾气急,一挥手一个茶杯狠狠地砸在筱颜的头上,看着一丝鲜血从她额头流下来,而她依然纹丝不动地跪着,心情又恼上几分。
明明是自己没有看好她,没有及时了解她心中的想法,却妄图用这种发泄的手段,来缓解心中的愧疚。
“除了皇宫、端王府、赌坊和青&楼,其他地方属下都挨家挨户地查过,便是沈家,也没有落下。”筱颜想着自家夫人定不可能会去赌坊和青&楼两个地方,若是躲,也只会躲在寻常百姓家,哪里能料到,世间险恶,而沈薏葇又是未见过世面的人儿。看来,她真是安逸太久了。
“端王府交给我,青&楼和赌坊一个都不能错过,包括醉玲珑。”最后几个字他咬得特别重。上一世在醉玲珑结识上官绿蝶,这一世他便暗中调查,居然发现这家青&楼的幕后老板,便是当朝太子,柯焕尧。
筱颜领了命便悄然退下,连额头上快要凝结的血都没有擦,就与等在外头的阿青会和,赶着去找人。
“小颜。”阿青抓住她的手腕,眉峰蹙起,掏出手帕为她擦去额角的血迹,担忧地说,“你找了一天一夜了,去休息一下,交给我。”
“夫人待我极好,却在我的手中失踪了。”她看着远方,目光空洞。她从小就是被人欺负的孤儿,是柯琛瑾看中了她,将她带回沧焰教交给庞宁调教,她也不负他的重望,成为一名出色的暗卫。
向来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她已经忘了人间还有温暖的阳光,直到被柯琛瑾调去伺候沈薏葇。她将自己当成姐妹,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有好吃的招呼自己一起吃,跟自己有说有笑的样子,让筱颜第一次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
“不怪你。”阿青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安抚道。他们暗卫早就被锻炼得铁石心肠,根本忘了眼泪为何物,今日突然看到她流眼泪,阿青不知道为什么,早就平静如水的心,居然微微地疼了。
“赶紧走吧,若是夫人有什么好歹,不用主人罚,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话落,她如同一只飞燕,轻跃而起,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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