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沈薏葇对医术感兴趣那天开始,柯琛瑾就特地命人打造了一套做工精细的银针,作为惊喜送给她。
她收到的时候确实又惊又喜,刚好又和连神医学了穴位针灸,日渐用得顺手。可是柯琛瑾就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了。她每天从连神医那儿回来,还是对那套银针念念不忘,就连睡觉前都要按连神医教给她的方法护养一遍,才安心地放下。
这不,连收拾明日出行的行李,她都是首先把银针和几本破医书放进去。
从这儿到江陵路途遥远,路上颠簸,旅程本就劳累,她还有精力钻研医术?到时候要是累到了,心疼的还不是他!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非常不明智,但看着她因为每日与草药为伴,闻其气味而日渐红润起来的面色,就不得不控制自己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吃味。
“葇儿,把你的宝贝医书和银针放好便可,其他的筱颜会收拾。”他见她还巴巴地跟在筱颜身后忙碌,一下子就不爽了,将她拉了回来,还一边给筱颜使眼色。
筱颜见况,偷偷笑了笑,赶紧点头称是。
“那我……我要做什么?”她努努嘴,目光又看向筱颜,心里十分忐忑,“我很少出门。”
柯琛瑾自然知道她从小被困在沈府的小角落,别说出门,就是平时随便走动也不行,来到沧焰教也从未外出,对于外出她是既期待又紧张。他温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你好好休息便是,出门有我,放心。”
借着橙黄色的柔和光线,她抬眸望着轮廓明朗的男子,心中的慌乱不安如同天边的乌云,随着阳光的出现,逐渐散开。对的,他就是她的太阳,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温暖着她。在他的身边,她又有何惧?尽管以前她对世界一无所知,但只要她努力学,日后一定会懂得更多的。
“我们去跟师父道别?”她弯了弯唇,钻进男子的怀里,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
“好。”他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点了点头。
连神医拿着一个黑色的药瓶,打开房门,就见有说有笑的两人走了过来。他动了动银白的胡须,满意地笑道:“我老头子正想去找你们。”
“师父。”沈薏葇随着声音望去,乖乖地叫了一声。
“师伯可是有事?”夜晚风大,即使给沈薏葇裹了披风,柯琛瑾还是不放心,紧紧将她护在怀中,见连神医的门已经开了,径直揽着她走进去。
“给。”连神医把药瓶塞到柯琛瑾手中,叮嘱道,“葇儿的药,每日一颗,这是两个月的量。”
“谢谢师父。”柯琛瑾还未开口,沈薏葇就笑着道谢,心口暖暖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记挂着她的身体,现在好了,有了师父,有了筱颜,还有……她突然抬眸看了柯琛瑾一眼,小脸蛋上不觉抹上两抹红晕。
柯琛瑾将她微小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痒痒的,放在她腰肢上的手不禁紧了紧,挑眉笑了笑。
连神医看着越来越如胶似漆的两人,摇摇头,心头的担忧倒是放下了不少。
“咳,你们来找我,不是为了在我老头子面前……咦——”连神医一边说着还一边比手画脚,做出羞羞脸的动作,故意发出奇怪的声音,更是羞得沈薏葇的脸颊又红了几分。
“我们想来和您道别。”柯琛瑾看了看埋在他胸前的小脑袋,宠溺地拍拍她的后背,抬起头,对上连神医看戏般的眼神,缓缓说,“葇儿舍不得您,要不您与我们一同前去吧?也可随时调养葇儿的身体。”
“臭小子,调养这傻丫头的身体才是你的目的吧!”连神医不满地瞪了瞪柯琛瑾,说道,“除了尸疰无法根治,其他小病皆是身体太虚引发,你好好照顾她便是,我老头子跟去碍眼。”
“师伯。”柯琛瑾还不死心,这件事已经和连神医谈了不下一个月,他就是不愿答应,推辞得倒是好听,总说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您不跟去,琛瑾实在放心不下。”
“你还记得蛊娘云臻吗?”连神医突然敛下玩笑的神情,变得十分认真。
“当然记得。”柯琛瑾一听这个名字,当下也认真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凌厉的气息,吓得敏感的沈薏葇从他怀中探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们看。“娘亲的仇,到今日还未得报,琛瑾和哥哥,一日都未敢忘了此人。”
“老头子得到一点她的小消息,准备待你们启程后,马上去查探一番。”连神医抚摸着银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地说。
“这么多年销声匿迹,她终于肯露出蛛丝马迹了么?”柯琛瑾冷冷地说,“既然是这件事,师伯交予琛瑾来办不是更好。”
连神医摇摇头,不慌不忙地说:“云臻向来狡猾,你的人玩不过她。何况这还不能确定,待老头子查实,免不了要你们两兄弟出力的地方。”
柯琛瑾仔细想了想,似觉有理,便不再多说,只是恭恭敬敬地给连神医拱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感激地说:“有劳师伯。”
“她是我师妹。”连神医感叹了一声,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的他,此刻却满目哀伤。
柯琛瑾其实是明白的。连神医对娘亲的那点心思从年轻持续到现在,这么多年从未淡忘,不然他也不会一生不娶,一心扶持他们兄弟二人,心心念念寻找杀害娘亲的仇人。
“别伤心。”沈薏葇感受到不知不觉弥漫在屋子里的伤感的气息,终于不再呆愣地听着他们说些她不懂的话。于是踮起脚尖,环住柯琛瑾的脖子,学他平时安抚她的样子,欲要亲吻他的额头,却因为与他的身高实在悬殊,她踮起脚依旧够不着他的额头,只能勉强在他的鼻尖吻了吻。
“葇儿!”柯琛瑾欣喜若狂地看着又把头低下去的人儿,一股熟悉的燥热汇集在下腹。他顾不得还在一旁的连神医,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还一边对连神医说,“我们先告辞了。”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连神医似乎也忘了刚才凝重的心事,哈哈大笑,对他们的背影说道,“明日我便不送你们了。”
翌日清晨,冷风呼啸。
一辆简朴的马车放在沧焰教的门口,等待着的也只有一个不起眼的车夫,并无其他随行人员。柯琛瑾抱着瘦小的人,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以往冷冰冰的脸上竟然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娴熟地钻进马车,环视了一周,觉得马车足够宽敞,看到中间的矮桌上摆满糕点,软卧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软棉,才满意地点点头。他试了试垫子的柔软度,放心地把人放在软卧上。
沈薏葇睁了睁惺忪睡眼,看了他一眼,不满地努努小嘴,哼唧一声,又闭上眼睛,一脸倦容。柯琛瑾心疼地帮她盖上毯子,手不由自主地伸入毯子里面,轻柔地为她按摩着纤细的腰肢,她才缓缓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昨晚从连神医那儿回到房间,他二话不说地将她扑倒在床,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呻吟哽咽,心里越发满足,恨不得将她揉碎装进身体里。而她越是露出一副好似被他欺负得狠了,红着眼圈,嘟着小嘴,一抽一顿地打着哭嗝,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下面就越是坚挺,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毫无节制的他又奋斗了整整一晚,累得身下的人儿只剩下无力的抽泣,差点昏了过去。
一大早起床的时候他就吩咐筱颜不要叫醒她,自己收拾妥当了,才连人带被一起裹了来到马车上。
他看着她不再皱着的眉头,终于安下心,对等在外面的人说道:“启程。”
以往出行他都会大张旗鼓,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柯大教主似的,马车豪华,带的东西不计其数,反正他是不愿亏待自己之人,光明正大的奢侈,也不怕有人刺杀。但今日不同往昔,他有了要守护的人,他舍不得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路上能低调一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好的。
马车行了三个时辰,沈薏葇才悠悠转醒,迷蒙地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陌生环境,心下一惊,猛地坐了起来。当焦急的眸光触碰到倚在一旁翻阅书卷的男子,她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
柯琛瑾看到她的反应,宠溺地勾起嘴角,放下书卷,靠近她,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问:“饿了么?先吃点东西?”
思绪逐渐清醒的她已想起昨夜的种种,脸上立马浮现两朵红晕,她赌气地抿着嘴,大着胆推开他的怀抱,别过脸不说话。
“葇儿,昨晚是我错了。”柯琛瑾看到她这个样子,不仅没有罪恶感,反而更加高兴。几个月前她还不敢大声说话,无论受了多大的气都忍着没有二话,经过他这么长时间的调教,她终于有了一点脾气了,这是好事,大不了自己多哄哄,反正他乐意!
“你不是生病,你是欺负我。”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眼泪汪汪。
“那不叫欺负,叫恩爱。”他露出痞痞的笑容,捧着她的脸颊,让她面对着自己。“是因为我喜欢葇儿,才会对葇儿做那样的事。”
沈薏葇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喜欢她跟“欺负”她有什么关系,但心里堵着的那点气也早在他说出“喜欢”的时候消失殆尽。
因为她知道,她也喜欢他。既然喜欢,那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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