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妇女之友的梦想都被那个偷厕筹的贼给搅合了!
“师姐!我要去把那个贼捉住!”苏木两只手撑在大腿上,头顶指向门口,就像一头濒临狂暴的独角男牛。
噗通一声,鹿云吓得差点掉进洗手的木桶里。发怒的男牛是不能惹的,哪怕是点意外的响动,苏木的牛角转向了鹿云。
鹿云越是心虚就越心虚,一脸讪讪地笑,她是个有良心的姑娘,目光一遇上苏木她就克制不住的没底气,鹿云垂着两只手抖落着水珠子,还没说话先干笑了两声:“苏木,你不累么,要不先找地方歇会?”
这家伙不正常!苏木很敏锐,他把目标果断锁定在鹿云身上,他也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鹿云,努力从鹿云脸上捕捉到更多信息。
鹿云很尴尬,她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在试着降低呼吸降低心跳假装自己慢慢地变成了一颗白菜。
凤凰轻笑一声,优雅地牵动了一下衣袖然后说道:“刚才呀,小鹿鹿觉得厕筹很好玩,就忍不住拿回去把玩了一下。”
“凤凰!你不地道!”鹿云惊呼出声,老天爷的,她这是得罪了一位高手啊!鹿云的后怕在心里头扑腾出一浪又一浪的小水花,她是纤纤淑女来着,战斗力比不过一只愤怒的麻雀呀。
“师姐,把她从巫医馆里轰出去!”苏木再次用丹田发出一声爆吼,直把菇茑吓得连连往后退去。
一听说苏木要让她失业,鹿云不干了,身体蹦起来,右腿向后撤,拉开了一个可攻可守的姿势。怎么个意思,苏木还想把她开除?敢情苏木小少爷是衣食无忧了,她还要领薪水养家呢。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儿个她这0.5雀雀的战斗力也要跟苏木拼上一拼的。
凤凰把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她伸手摸了摸苏木的发髻:“苏木啊,你这样有点失礼呀,小鹿鹿一来是我的朋友,二来是巫医馆的客人,第三才是在这儿打工的工人,你不要这么凶嘛,而且小鹿鹿也不是故意的吖。”
鹿云听了直咧嘴,凤凰哪里是劝慰呀,分明是拱火呢。她此刻非常怀疑凤凰还是慢慢悠悠地在报之前的仇,说不定苏木也跟她有什么龃龉,这会儿是凑一块直接一石二鸟了。都说能成大事的人都有开阔的气量,凤凰这家伙就是放在现代也是位女企业家了,说好的气量呢,心胸呢?敢情那些个名人传记都是骗人么?唉呀~~这叫个什么事。
苏木抬起头来,终于发髻指向了天花板,满是花纹的脸上看不出肌肉的走向,因此所谓的微表情分析此处完全失效。鹿云紧盯着他的双眼,心中不禁抖了两抖,那是怎生的一双眼睛啊,一只是北冰洋的水,一只的活火山的火,要是把这位引爆了,那就是当年的冰岛火山爆发事件呀!鹿云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这0,5雀雀的战斗力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鹿云以每秒五亿亿次,直逼天河二号的速度检索着应对对策。在浩瀚的记忆废墟中,她搜索到当初在情感板块里学到的投资学名词——止损。鹿云静默了三秒钟,一下子腰身柔软起来,眼睛眨巴眨巴会说话,小嘴嘟起来,声音调到一百倍蔗糖甜度,扭捏了两下朝苏木走来:“苏木呀!对不起啦,都是人家的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鹿云嗲着舌头一副羞答答脉脉含情的样子,就好像她拿走厕筹根本不是错误,而是小女生克制不住心中的爱慕故意使出的搭讪绝技。
苏木大腿抖了三抖差点直接坐在地上,坏了,他怎么觉得对女性的兴趣一下子就嗯……鹿云的这幅嘴脸真是越看越可恶,他家师姐也可恶,就剩小师妹还是个好人,可,小师妹呢?苏木来回张望了几下。对上屋外偏斜的日影,他忽然明白了,菇茑这是回厨房做饭去了。他心里灰沉沉地,出这大的事菇茑都能弃他而去!小师妹也不是好人。
苏木耷拉着肩膀放弃了跟鹿云的对峙拖着两条沉重的腿,慢慢腾腾地渡出了茅房外间,连手都没洗。
苏木沮丧极了,一路走到最后面的院子,他坐在地上看两位老工人晾晒着药材,越看越顺眼,男人还是跟男人在一起才最舒服。苏木感慨一声,忽然大惊失色!以后他要对女生失去兴趣都是师姐和鹿云害的!
鹿云乐得一蹦老高,原来苏木这小子很好对付嘛!以后他再对她凶,她就装萌妹子吓死他。
今天凤凰闲得很,几乎没病人上门,从商人的角度来说这不是好事,但从医者仁心的角度来说就是好得不得了的好事。凤凰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轻轻踱起步子,等过了晚饭时再没病人上门,她就把门关了,都多久没十一点前入睡了,可惜了她着少女肌肤,每天顶着大浓妆超多二十小时。凤凰心疼地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腮帮子,这么折腾下去,她就算天生丽质,用不了几年就能折腾出一脸褶子。
鹿云也跟着凤凰伸了个懒腰,她可没踱步,三步两步就从茅房蹦了出去,打从生下来她就没在茅房待过这么久。鹿云心疼地揉了揉鼻子,生怕自己经了今天这一场,以后再也分不出香臭来。其实人家巫医馆的茅厕是标准五星级配置,不但不臭还香的很,但是鹿云坚决地不予承认。
今天大家似乎都挺闲,鹿云溜溜达达地走到巫医馆大门口放风,顺便放放身上的味道,没辙她就是有些犯疑心。
巫医馆门前临着的这条街人来人往,鹿云杵着门口想,就算国都中所有买卖都不景气了,这里还是人潮满满地,人食五谷,孰能无病,生而为人真是太辛苦了。
隔壁的香药店,乐曲悠扬,比在巫医馆内听得还要真切,知道的是里面又在举行香道会,要搁现代,大家伙一准儿会把这里当成琴行……
鹿云从门里溜达出来,有意无意地走到香药店对面,若无其事地向里面张望着。
在这条街上都来往无数次了,鹿云其实一次也没进过香药店里面,要不是畏惧香药店小哥用瞅白老鼠的眼神折磨她,那时香道会爱好者忽悠她入伙的时候她挺想从了的,生活就像一场大冒险嘛!想想就刺激,当然就想想吧。鹿云没穿来前除了喜欢看小说就是喜欢看法治新闻的,这俩爱好都告诉她一个真理,神秘组织好入但是不好脱身。好奇心可以迂回着来,干嘛那么耿直呢。鹿云嘿嘿笑了两声,在心里替自己的机智又点了一个赞。
偌大的香药店肯定不是香药店小哥一人打理,就她这些日子对香药店的观察,小哥先生雇了一群绿眼睛的小哥,具体是几个呢?鹿云数不出来,她就是不承认自己被帅哥们晃出了脸盲症。
鹿云又往里望了一眼,但就大厅所见的就土豪爆表,墙面,地板,柜台但分是点地方无不被花纹占据。夜明珠之类的也不怕丢明晃晃地镶在楼梯上,这招真是在没有电灯照明的世界里一枝独秀了。鹿云咂咂嘴,真是华丽呀,华丽到奢靡了。那群婶子大姐竟然说在这种环境里能修炼出出尘的气质。这就是传说中的澹泊之守,须从浓艳场中试来么?啧啧,她才不信呢!这鬼地方真心不是古代的会所?鹿云恶意满满地把香药店小哥及其手下的一众小哥想象成某种水禽。
里面忽然传来娇俏的笑声伴着人语,三三两两地,一些气质沉静的女子从香药店里走出来,鹿云赶紧别开目光,这里头说不定还有几个她的熟人呢。鹿云不着痕迹地往巫医馆门里蹭,蹭到门口她又站住了,好奇心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鹿云决定纵容一下自己,她挺胸收腹,双手握在腰间并且左手盖住右手,假装成迎宾小姐,随时准备露出八颗牙齿笑容可掬地说声:“欢迎观临。”
气质出众的美女子们鱼贯而出,大约是谁领了个拍子,姐妹们竟然一起唱起了歌。歌词极其的文雅,鹿云努了半天力也没听懂几句,即使听懂了单字也完全没法理解是啥意思,这真不是穿越后遗症引发的语言功能障碍,纯粹的她被鹿夫人和鹿大人养糙了。唉,鹿云替自己的前途担忧,她这对儿爹妈既不督促她读书,也不在意她的女红,甚至连鹿夫人最拿手的做饭功夫都不曾传授给她半分。唉……鹿云又悄悄叹了口气,虽然她是背着知识来的,但她是个文不成理不就的半吊子呀。
即不能跟才子们品诗书,又不能推动工业革命,还剩个天然职业叫务农,这才是真要了命。她是百分百的五谷不分,万一嫁到农家她一定会被婆家打死的,并且还不能算家暴。想想吧,别人家的庄家茁壮成长,遇上只能干拔草这活的鹿云,弄不好就会变成留草除苗,等到丰收时节别人家分享劳动成果,鹿云一家子在粮食大丰收的年头饿死了,饿死了……鹿云抖了两抖觉得没法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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