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鹿云低调得很,比平时更勤快了好几分,她就想拼着辛苦劳动换来点凤凰的怜悯。鹿云抖着抹布,把希波克拉底大人和南丁格尔圣母擦拭地分外清洁,因为无数次手部柔软的摩擦,二位圣人的面庞都被打磨出一层柔润的光华。
苏木和菇茑被迫同时担任起前台任务,面对上门咨询治疗精神障碍疾病的家属,他俩给自己的良心暂时上了锁,给自己脸上的妆添上了更诡异的花纹。巫医馆的接待大厅里苏木和菇茑站得笔直,不说话也不动,把佛殿里的天王夜叉COS得惟妙惟肖。借着巫医大神的神力,他俩成了大神座下最贵又威严的神使。
面对如此面相凶恶的神使,家属们心里头敬畏,心里头也害怕,生怕说错点什么就遭了大神的忌恨,于是一群人紧张地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大家伙僵持对峙着,反正最后总会有人先崩溃,苏木和菇茑很自信,他俩只要拿出平常心就行,熬着呗,就是背僵腿疼,反正总比接了不能接的病人,害人又害己的结果好得多。
凤凰在另一进院子里疯狂踱步,裙摆上的铃铛丁铃当啷胡乱地响,饶是如何清脆的单音,用混乱无序地方式释放出来,都会变成一支磨人的魔咒。似乎混沌之中亮起了一盏明灯,凤凰狠狠一跺脚,提起裙摆,大踏步地朝巫医馆版小黑屋走去了。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凤凰身手矫健一把就抓住了正在和南丁格尔圣母亲亲我我的鹿云,“小鹿鹿,你帮我解决眼下的麻烦,我就给你恢复薪水!”
鹿云手一抖,挥舞的抹布在天上转成了一朵花,啪嚓一下落到了凤凰的头上。
鹿云心头一紧,凤凰会不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呢,她无辜地朝凤凰眨眼睛,嘟起嘴瞬间作了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哪里是她误伤了凤凰,分明是恶棍凤凰欺负了一个小姑娘。
凤凰气势很足,一把拽下头上的抹布,另一只手拉着鹿云就往外走。
被踉跄地拖了几步,鹿云一把抱住了门框:“凤凰,对不起,我错了,这点小事你不能惩罚我!”
自打廉悭来到巫医馆鹿云倒霉的吃了挂落起,鹿云每一天睡过好觉,不是梦见凤凰把她扔进毒虫谷里,就是梦见被凤凰扔进了集中营还是那种进行各种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的那种,鹿云顶着个黑眼圈,没处几天她就饿出了梦寐以求的小蛮腰……
今儿个,这,这是噩梦成真了么?
“小鹿鹿,你也特啰嗦,薪水还要不要,再犹豫一秒,你下个月薪水也不见了!”
“要,要……”鹿云果断闭嘴了,什么富贵不能淫呐,那是没饿过肚子的人准备的,或者,或者是属于精神最求大于生命的圣人,鹿云觉得这根本不是放任四海皆准的真理,她的目标很渺小,就是每天能吃饱,隔三差五有肉吃,比如在这时代给富人当小妾这事,她就不一定会拒绝。穷的都快卖裤衩了,这时候一件貂皮大衣出现在面前,一没伤天害理二没违法乱纪,凭啥拒绝?当然喂饱了肚子她这样平凡的妹子也是乐意谈一谈理想的哼。
鹿云傻兮兮地一脸诡笑。
凤凰打量了一下,对鹿云挺满意,瞧瞧这小脸蛋儿,多有扮疯人的潜质呀。
鹿云被凤凰从一件小黑屋拉进另外一件小黑屋,一屋子奇形怪状地器具,鹿云惊了。虽然对给富人当小妾她不一定拒绝,但是当那种配合奇怪癖好,有什没事要做反人体工学动作的小妾她肯定会拒绝的,并且贞烈无比!
鹿云的嗓子有些抖,抖得就像某些动作片里的女主角,让人一听就勾起原始的 暴虐欲:“凤凰,你,你到底要干嘛!”
凤凰笑出一个老鸨子才有的笑容:“小鹿鹿,你的工作很轻松,就是躺着不要动,躺着不动我就给你钱,你想想你还能去哪找这么轻松的赚钱道道儿?”
“凤凰,你说人话行不?”鹿云还在颤抖。
凤凰眼睛一眯,从怀里拽出一把银针,凶悍地低声说:“两点:一闭嘴,二躺好!”
鹿云被凤凰一把按在一张台子上,随手抻过几条绳子,捆绑打结,手法高超地堪比某国一级绳艺大师。
鹿云无助地脑袋里,飘过了五百多篇该文件已被删除系列的小文章。
“凤凰,凤凰,你到底要干嘛!”鹿云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凤凰是够狠的,根本没给她留一丁点逃跑的机会。
“别吵!”凤凰在一堆瓶瓶罐罐前认真地鼓捣起来。
配合着一身黑衣,站在角落里的凤凰真真正正变身成了巫婆,要是她能拎着一只奇形怪状地动物扔到她的瓶子里,鹿云一定从此坚信魔法的存在。
奇怪的味道,在整个房间弥漫开,鹿云的心又开始慌了,她此刻宁愿当那个配合主子做奇怪动作的小妾,也不愿意当被疯狂科学家当试验品的倒霉蛋。
鹿云觉得有些液体充盈在眼眶里,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最后地恳求绝望地说:“凤凰,你得记得我是你珍贵的老乡!”
“啊?”凤凰奇怪地转过头,一见鹿云这幅待宰羔羊的样子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你还能笑!”鹿云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浓重的鼻音。
鹿云端着一个放满奇怪瓶子的托盘走过来,用干净地毛巾替鹿云擦了擦脸,一个没忍住掐了一把鹿云的鼻子说:“就给你画个妆,你至于么。”
“……”鹿云气得一偏头,“化妆你倒是直说,干嘛把我绑成这样!”
凤凰拍了拍鹿云的脸,不顾鹿云的挣扎又替她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遍:“嗯,这妆比较复杂,你听我的准没错。”
听起来似乎也不是啥好事,鹿云都被内心戏折腾得都快脱力了。鹿云歪着头,看凤凰继续摆弄那堆瓶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算了,她就听天由命吧。
一会儿的功夫,人脸模型,假血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出现在鹿云眼前,天呐,天呐!凤凰的手是这样灵巧吗?鹿云惊呼出声:“凤凰,你没穿来前是特效造型师么?
凤凰明明是得意却非显谦虚地一笑:“不是,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爱好。”
鹿云艳羡起来:“凤凰,你真厉害,就算你不走正路,随便找个大型犯罪组织都能被人家高新聘请的。”
“呸!”凤凰在鹿云肚子上拍了一把:“小心我把你画成个丑八怪!”
“……”鹿云立马把嘴闭得紧紧的。
化妆地过程很顺利,趁着功夫,凤凰和鹿云悄悄达成了共犯体系。鹿云假装是一名精神障碍患者,而凤凰要在家属前表演巫医神术。
鹿云披头散发一脸呆滞地被凤凰领到大堂前,鹿云觉得心里怪怪地,她和凤凰的关系并不是一个医生和一个名人而是一个驯兽师和一只怪物,或者是一颗彩虹糖配上一颗M豆。
先前待在屋里的人同时发出了喜悦地一声深深地呼吸,好么沉默对抗也是伤气力的。
苏木和菇茑乘势退回到凤凰身后,这下子巫医大人的气势瞬间暴涨了五倍。
鹿云痴痴傻傻地吐着泡泡,有事没事就啃啃手丫子,再见缝插针地怪笑几声,真是颠覆人格的演出,好悬没引出连鹿云都不太清楚的另一个人格。
表演开始,鹿云突发爆发出一串奇脏的咒骂,这都是以前她蹲在游戏里看来的,没想到从记忆的洪流里翻腾出来,涌出口中竟然会如此流畅。
好吧,她表演的病症很复杂,第一幕叫做秽语症。
房间里,别说阿姨就是大叔都没控制住红了脸,毕竟这是些很斯文的人,有多斯文呢,讲脏话不能有脏字还得带格律,讲荤话得鞭辟入里,四平八稳最差也得是绝句体。他们万没想到,面前这个青年女子,竟然把哪些个他们一辈子都像用艺术升华的部位,流畅地夹着动词倾泻而出。
有位大爷手气得直抖,恨不得先给鹿云俩嘴巴,再把她的嘴堵上,还治什么治,直接绑块石头扔河里算了。
一见此情形,鹿云觉得第二幕自己扒自己衣服的戏份可以砍掉了,直接第三幕上:狂躁
鹿云忽然撕扯住自己的假发,天呐!凤凰用得啥材料,这也忒勒手啦,等一会儿下场,她得跟凤凰汇报汇报,下次就用蚕丝嘛,多飘逸多顺滑。
鹿云疼得甩了甩手,无力的手掌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变成一个呼呼带风的巴掌朝凤凰扇去。
屋里的人们惊呼一声,有身手敏捷的人当即冲了上去,扭过鹿云的胳膊就要往地上摔,这个疯癫女子竟然敢亵渎巫医大人!还治什么治,直接绑块石头扔河里算了。
苏木身影一动,巧妙地把鹿云从禁锢中救了出来。
鹿云歪着嘴哇啦哇啦地怪叫。此处该算做本色演出,天呐,刚才有一瞬间好悬没吓死鹿云,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啪地摔在地上会有多惨?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工伤,算工伤也不行,她是有气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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