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公子,鹿云美滋滋得找凤凰领提成。
凤凰绷着一张脸,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吃点心,就像银子那事儿根本不存在。
鹿云鼓着腮帮子盯着凤凰,凤凰和鸡仅一线之隔,瞧瞧吧,早上送走张公子的时候,那绝对是一高贵的凤凰,现在就是一不讲道义的铁公鸡。
“凤凰,我是拼着献身精神才赚来的银子,你打算全都昧下?我还是你珍贵的老乡吗?”
凤凰笑了两声,笑容里夹带着的冰碴子,听得人很是扎耳朵,她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用茶碗盖篦着茶叶:“你说你,吃我的,喝我的,这会儿刚创了点收还好意思邀功?”
“……”鹿云噎得一愣,想了想好想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凤凰放下茶盏,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听上去隐约是首战台风。
鹿云杵在对面琢磨凤凰话里的漏洞,非得找出来个逻辑错误证明凤凰的话很没道理,从而以非常合理的方法得到提成。
凤凰站起来,瞅着认真思考的鹿云笑了两声,突然刹住所有的笑意在鹿云耳边大声说:“小鹿鹿,一分钟之内不去干活,这月的工资全部取消!”
“!”鹿云不自觉地打了个立正,条件反射地就往后面跑,跑了半截她才恍恍然地停下脚步,这就是人穷志短么!鹿云吸了吸鼻子,微微有点鄙视自己。
柳条冒绿芽,和暖的春风复苏万物,天地很公平,所以各种在冬天冻得七荤八素的病毒,伸伸腰,大声赞美动人的春光。
凤凰又在驱使着巫医馆众人备药制作药剂,趁着流感没来,趁着病毒性痢疾没来,可怜天见,腮腺炎,猩红热,百日咳,麻疹,水痘统统别来。凤凰又跑进巫医馆专用小黑屋,去跟希波克拉底大人和南丁尔格圣母独自相处,倾诉心声,寻求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就好像他们成为了真正的神,而凤凰也成了神的信徒。
表象和实际情况还是有点反差的,凤凰是在小黑屋抱着蒲团睡的很香,又黑隔音又好,睡眠品质直线上升。
自从入了巫医的门,凤凰就钟意冬天,什么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呵呵!春季流行病,夏季流行病,秋季流行病,冬天好省心。
这段日子,巡检司前来就诊的前前后后都快有五十人次了,廉悭一人就占了三回:一次被板砖瓦卒中了后背,一次被丑鸡蛋砸中脑门更加点背的感染了眼睛,一次被个小娃子撒了钉子扎了脚丫子。这回恰好目击的鹿云主动把廉悭拉到巫医馆里去清理消毒,没穿来的时候,某个时段的剧特别流行用破伤风拆散艰辛恋爱的男女主角,鹿云没被生死绝恋感动的一塌糊涂,却让破伤风这事儿在心里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包扎完毕,廉悭的脚丫子散发着浓烈的药草味,鹿云挺满意,就冲这刺鼻的味道她敢保证,最起码半个月内廉大人上街没人乐意近他的身。
廉悭依旧保持着话少的状态,内敛的人好处很多,自带拥有泰山崩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大丈夫属性。即使他是被吓呆了只要面上看起来淡淡地,他就完胜了,毕竟人是种依着面部表情解读人心的动物。
廉悭心乱如麻,一来街面上的事越来越麻烦,二来鹿云替他疗伤让他很羞涩,羞涩了半截他又想起来先前鹿姑娘说已经又了心上人,顿时羞涩中又掺了些又苦又酸的滋味,他想了想大约是最近寝食不安上火了,一会还得劳烦巫医大人给他开些清心药才好。
鹿云开开心心地给廉悭下了一个令自己很满意的账单,她觉得再多努力努力,拿到提成就指日可待了,励志!
送廉悭出门,鹿云看着廉大人微跛的脚皱了皱眉,按巡检司的差官们受伤的频率,都城的治安似乎不太好呀,可平时上街到也没觉得有哪些不寻常,难道她和他们根本生活在平行时空,凤凰的巫医馆是两个时空的交汇结点吗?
鹿云笑出了声,不过巡检司的大叔大哥们受伤还是让她在心里留了点阴影,那么壮硕的汉子寻个街都能挂彩,她这小女子必须要加强身体锻炼了。遇到坏人就算不能正面交锋,她还可以跑嘛,跑得快累死他!
先前给凤凰当临演,被大叔一招KO的感觉又慢慢升上来,身体的记忆是很惊人的,体力被绝对压制的感觉太糟心了!
鹿云出神儿地想,如果运用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弱的就是比较吃亏。
这里毕竟是古代,还是要了命的兼并战时期,虽然都城里很太平,但啥时候打起仗来谁都说不准。战争状态谁还顾得上是男是女,明显是谁弱谁倒霉。哪怕就是现代呢,春运挤火车,一妹子打扮得再楚楚可怜,再暗示自己娇羞柔软,谁搭理她呢,乌泱泱的人潮一卷就把她卷走了,可怜等于可爱这事只能用在宠物上唉……
鹿云心事重重地走回院子里,今个问诊的病人很少,巫医馆的众人暂时可以松口气儿。
鹿云站在后院里,做了个起手势,回忆着动作慢腾腾地回忆着太极拳的动作,一个大西瓜,中间分两半,你一半,我一半,没过一会儿她就把整套拳法串起来,打得虎虎生风。
凤凰从前面溜达过来,站在门口瞧见鹿云在打拳,便停下来,一遍看鹿云的动作,一边自己也跟着试了几个动作,等到鹿云收势她才笑着说:“小鹿鹿,练得不错嘛!”
鹿云脖子一昂,双肩后拢,站得笔直,像个英姿飒爽的武侠片侠女,侠女鹿云抱拳行礼说:“那是,我可是正经学过三学期呐!”
“……三学期。”凤凰有点惊奇,她好像也只在高中学过一个学期的。
鹿云有点蔫,用手抻了抻落在腮边的碎头发:“那啥,大学里选课太凶猛,连续三个学期没在第一时间选中体育课,补选时就发配到太极拳了……”
“你也太背了,哈哈哈哈!”凤凰扶着门笑得很豪放。
“凤凰,你也笑得忒开心了……”鹿云斜睨着眼睛,表示幸灾乐祸的人会被巫医大神惩罚的。
凤凰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抚着胸喘了口气说:“不笑了不笑了,不过小鹿鹿你这运气真是不咋地。”
“唉……”鹿云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可是觊觎着游泳馆里的长腿帅哥啊,一回游泳课都没选上!郁闷。”
“很遗憾哦?”凤凰逗她。
鹿云很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穿到这里我是不指望了,光大腿的帅哥只能在男澡堂子里出现,凤凰你说我没事闯进去会不会被人捉了浸猪笼?”
凤凰附和地跟着点头:“很有可能,不过小鹿鹿你怎么想起练太极拳了?”
“强身健体啊,凤凰我跟你说,我今天很认真的想过妹子真心不能太弱。”鹿云认真地说:“凤凰,要是哪天我想不开决定打劫,我也会挑妹子动手的,越弱越好。僻静僻静的小路,前头一长发飘飘,高跟鞋,小裙子的大妹子,我就偷摸随上去一揪她头发,狠狠往膝盖窝里踹上一脚。就她那高跟鞋都能把自己崴一溜跟头,肯定爬不起来。小挎包轻轻松松就到手。当然误伤一名隐藏版女侠我认栽。”
鹿云连说带比划,脸是还带上点狞笑,就跟抢包儿得手的坏人似得。
凤凰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小鹿鹿,你能想点好事不!”
鹿云兴致高昂,她的小身板里充满了力量,凭着涌起的信心,似乎一出门她就能成功袭击一名景国的女性。
凤凰走上去拍了拍鹿云的肩膀:“打劫就算了,强身健体还是很必要的,咱这医馆里就数你身手差!”
鹿云张了张嘴:“凤凰,你打击我。”
“让你务实一点也有错?现在赶紧工作去,不然扣工资!”凤凰又变成了一只威严的凤凰。
又过了五日,都中举行一年一度的农耕大典。
公子恕穿着一身飞鸟刺绣的大礼袍,在农神坛举行祭祀仪式。
巡检司全员出动,换上普通衣服,隐匿在都城百姓中保持警戒,为了维护都城治安,景王派出了两支禁军。
禁军里头长得精神的小伙子很多,本来公子恕就人气十足,再加上禁军的魅力,都城的百姓乌央乌央地全上街了,临近郊区的百姓也提前一天住在了城里的亲朋家,小妹子,大妹子,大姐姐,大婶子,连老太太都精神焕发。
鹿云拎着菜篮子混在人群中,很是感叹,迷妹的力量真可怕。
这几天,菇茑又没了影,凤凰说菇茑是去给那几家精神障碍的病人做后续治疗去了,虽然过程很是糟心,但是作为一名好看的大夫,菇茑觉得一定不能轻易放弃他们。
医术最低的鹿云暂时充当起采购员的任务,菇茑不但是个好看的大夫还是个好看厨娘,她每天都是替巫医馆众人备好一天的饭食才失踪的,真心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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