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和夜叉明王趁着三尾雄鸡在吸食龙气时,快速离去。
这等妖怪,早已不能用常理度之,更不可与它讲理说法,不能起利用它的心思,不然被它看穿,便是死路一条。
它的出世就能搅得天下不宁,也不需要利用它做什么。
何况,二人站在湖边,都能感受到那扑天盖地的妖气。
三尾或许不算什么,可三尾雄鸡就不一样了,这能藏身在九连妖池之内的,都是修行在五千年以上的老妖。
说人话,化人形,出手狠辣无情。
尤其是这三尾雄鸡,号称是九连妖池中最难缠的角色,能够唤醒它,军师都有种意外之喜。
“算你等有本事,弄来龙气,不然你等小子搅我清梦,已是死罪。”
龙气吸入怀中,三尾雄鸡一扫沉睡千年的阴霾,想到要不是被轩辕家的人重创,又怎么会之后中了茅山那些道士的陷阱,而被困于这妖池之中,常年沉睡。
湖水像是潮水般挤开,三尾雄鸡慢慢的爬出湖底。
只见它身体快有三十米长,十多米高,其中那三条蛇尾就有十几米长,一对鸡爪锋利如刀,一对眼睛更是锐利如光。
它爬出妖池,便化成人形,竟是个身着儒衫,腰别长剑的文士形象,只是头戴着的鸡冠帽,有些不伦不类的。帽上还有三根彩羽,更显得夸张。
“天下竟变得如此浑浊,也难怪这些小子想将我唤醒了。”
三尾雄鸡眼中一扫,便知这天下状况,跟着一脚跨出十多里远,目视着虎丘之上,冷笑一声,便向苏州赶去。
……
“师父,咱这次受灾可太重了吧,也不知有没有大户肯捐些钱财,这要不光就修这云岩塔,就得花好些香火钱呢。”
云岩禅寺内,一个小和尚正在和青霆禅师诉苦。
水淹云岩禅寺,这还罢了,总是才堪堪淹过一层塔,但那雷雨风暴,闪电就击中了云岩塔七八次。
那四层以上的地方,好几次都被打得缺角少檐了。
这要不修缮好,等游人来了,还会笑话。
“钱的事,等山下的张员外会帮着筹措,你等找匠人来计算一二就成了。”
“是,师父。”
等人走远,青霆禅师来到锁龙井边,井里还满是积水,他便找小沙弥来,拿了水桶将井水都舀了。
“青霆禅师!”
“咦?卢兄怎地还在虎丘?”
一看是卢敖,青霆禅师大感意外,他不是随沈卫他们去了金陵吗?
“我自感无福在金陵享受,就回来虎丘看看,此地毕竟我也活了近百年,还想看看张峰回。”
“张……张员外回来了?”
张冲岳一死,张峰回自然就成了张家唯一的主人,叫声张员外也不错。
“想是该回来了,听你等说起这修缮之事,张峰回答应了?”
青霆禅师点头道:“大家都在虎丘上,张员外想出出力。”
卢敖笑了,看那边井里已清理好了,走到井边,就是一怔。
看那井壁上都是刮痕,那些符文都不见了,就哑然失笑道:“这些人倒是什么都不肯留下,连这些符文碎片都要带走。”
“你看那井底的龙骨也不见了,还有这井中的龙气,再无半分。”
青霆禅师也不禁叹息。
这怎地都是那祖龙尸龙的锁骨之地,怎地连一半念想都不留下。不说别的,那蛟龙也死了,这井倒也不吉利,不如找人将其填了。
“倒也是这个理,找些青石条子打下去,填得一点隙缝都没有,方才是好。”
“便听你的。”
二人走到前院,青霆禅师就叹道:“我这主持这云岩禅师事务也很多年了,这锁龙井既毁了,等这寺内修缮好,我就去外间云游,此地交给我徒弟看着便可。”
“想是大师要去找几位朋友吧?”
“多年不见了,想见见,我听说青衣在崂山养伤,我倒可以去见见他。”
“也好。”
卢敖微笑一声,突然脸色一僵,转头看向锁龙井处。
“怎地?卢兄,出事了?”
青霆禅师一怔,也看了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今夜便在寺内打扰,求一口素饭了。”
“不妨。”
青霆禅师看他要住下,心中更是诧异,莫非是那锁龙井出事了。可这井早就毁了,连符文龙骨都不见了,井底除了被水冲下去的一些碎小石头和一些落叶,再无他物啊。
等吃过斋饭,青霆禅师主持晚课,卢敖一人走到井边。
“奇怪了,那一抹妖气太过强悍,莫非是我感应错了?不对啊!”
卢敖拿出一把刀币,在井边放了一圈,双手一拍,看那刀币枚枚立起,眉头就是一跳。
这么强的妖气?比那蛟龙过之无不及,到底是何妖物,还藏身于这井中?
难不成说那井底还有井底?
那井底只是一层石板,为的是将更下层的妖物给挡住,不让人知?
想到那蛤蟆精,还有蛟龙……这一井出三妖?难道是应了那谶语?
卢敖心中极其不安,那谶语来自先秦,是原来古越国的传说。
说是一井出三妖,百城雨潇潇,千人披素麻,万人戴白孝。
“若真有妖物,必是惊天之妖,不是尸龙也差不了多远了。不成,这事一定要跟沈卫道之,看他能不能压制这妖物。”
青霆禅师那边晚课已完,他走到锁龙井边,看卢敖在那咬牙沉吟,便问:“卢兄可有什么事能告之老衲的?”
“不瞒大师,此地还有妖物……”
“什么?”
“我看禅师也不需修缮禅寺了,先放一旁吧,我去找了沈卫,看他是何打算再说,告辞。”
青霆禅师怔怔的看着锁龙井,良久才一声长叹,走到前院去了。
就在当夜,那井底一夜轻摇,裂出一条细缝。
沈卫还不知云岩禅寺的事,在和叶弑讨论着怎样让那明王的人好看。
“他们既利用我等,我已让冯元清理城中明王势力,必不会放走一人,让他们知晓,我等不是好惹的。”
叶弑阴沉着脸,终于腾出手来,这些混蛋也该有个好下场了。
沈卫轻哼一声:“他们所谋者大,却是胡乱图谋,想要搅得天下大乱好浑水摸鱼,不顾百姓死活。本来跟我无关,我不过是一破邪先生,过好我的日子便是。谁知他们一再找上门来,想要让我帮他们做事。更伤了我父,这事必不能善罢干休。”
“大人,我等驱逐明王事小,那道宗的人,在江南一带也有些势力,再加上平等王的人也出现了,我看是不是先缓一缓。”
轩辕九筹是老成持重,却迎来叶弑不屑的一声笑:“轩辕,我看你年纪大,胆倒是小。怕他怎地?这十殿阎罗,平等王远不如泰山王……”
“说起泰山王那温琼到底跑哪去了?蛟首是不是他拿走的?”
“我怎知?”叶弑指向林操,“问问林护卫吧。”
“我也不知,我倒是可以打听一下。”
林操在沈卫点头下,跑出去了。
“昨日许知府还和我把酒言欢说是这祸害终于过去了,但今日午时宋今朝又找上门来,说是好些家里闹了鬼。”
沈卫说着苦笑道:“阴阳界限一开,不知多少鬼魂从阴间来到阳间,这光是昨晚,就有超过五十宗的撞鬼事件。”
“旁的不说,光就是斜对面的面店,昨个夜里,那睡在店里的小二,就差点被个女鬼吓死。”
冯元想到早上掌柜说的事,就哭笑不得。
那小二年纪倒也不小了,二十四五的,一直没成亲,平时也不去下门子里走动,还是童子之身。
晚间突然有女客敲门,便兴冲冲的开门,将客人迎进来。
那女客说要阳春面,他也做得,厨子早睡了,于是他下厨去烧水,水还没烧开,那女客跑到厨房抱住他说些要命的话。
小二心跳爆炸,以为交了桃花运,终于要改头换面了。
可等他将那女客拉到后面房子里,一回头魂都吓没了。
却见那女客哪还是原来的标致脸蛋,变成了一副骷髅模样。
小二当即吓得尿裤子,人也晕了过去,等被人发现时,已经是早上了。马上请来大夫,一把脉说是阳气少了一半。
这估摸着昨晚等他晕过去时,那女鬼吸了他的阳气。
“这还只是一例,五十多宗是报上来的,还有没报上来的,那可多得去了。”
宋今朝过来找沈卫时,侯天惊正好在下边,都听到了。
“客栈外贴上了避鬼符,洒了一些盐,普通鬼魂进不来,我们才能睡个安稳觉。”
萧完人一说,叶弑就笑:“离侯在客栈里,哪会有鬼魂进来,你多心了。”
沈卫皱眉不语,这一般的鬼自然不怕,那酆魂呢?
“许知府那还是想请沈大人帮忙,但这事沈大人怕也无能为力,也不是金陵一地的事了……”
轩辕九筹正说着话,卢敖进来了,满脸风尘之色,赶这段路费了他不少精力。
“几位,那锁龙井下怕还有妖物,昨日我在云岩禅寺之中,已看到一股极强妖气,怕那东西比蛟龙还厉害。”
“什么?”
沈卫一惊,那蛟龙已快毁了苏州城,这妖物更强过蛟龙,那会是什么?
“时不宜迟,过去看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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