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尾雄鸡口吐鲜血,一连三天,躺在这湖边,几乎让连动都动不了。好不容易从那南方朱雀陵光神君手中逃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损些修为,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八百年的修为啊。
就是吸了那么些龙气,也很是心疼。
靠在湖边的垂杨柳那,他按着受伤的地方,看着走过的行人,突然手一抬,一阵妖风刮起,将那人送到身边。
“你,你是什么妖怪?”
“我是谁你管不了,我现在要吃了你。”
“啊!”
张嘴就将这人脖子咬住,撕下一口肉,再一口,就将肉连嚼都不带的咽了下去。
等了三天,才有人走过,这也算是有缘分了,只是在那行人眼中,他就是个倒霉蛋。
吃了大半个人,这才恢复了一些,总算不感觉虚弱了。虽然这伤还是很痛,妖力也恢复了一些。
“不知那八翅雷鸟怎样了,这家伙把我扔下给南方朱雀陵光神君,我要撞上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集鸡走到湖边,蹲下去一拍,整个湖底的鱼虾全都跳出湖面,他嘴一张,一道明光闪过,这些鱼虾全被他吃个精光。
“且去找那沈家人看看,就知八翅雷鸟怎样了。”
想着,集鸡一跨步,又是十里,快速的赶回金陵城。
……
靠着锁龙井,八翅雷鸟呼吸还很急促,这都不知几日了,这伤还让他很绝望。毁了四翅,妖力大减,让他的恢复也更慢了许多。
一时不慎,哪知那沈家人竟修出了五雷正法,一道天雷,可真是要人命。
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是雷法。
王文卿《雷说》:“夫雷霆者,天地枢机。”
“故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雷可总摄”。
召雷之时聚合五行之气,这五行之气便为五雷。
萨守坚《雷说》“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岂不如响应答耶。”
召将是以本身五脏之气化为五雷之神,与虚空之神混合为一,所以,召将又称之为召合。
这沈卫还没修到召将的地步,不然他可直接召来雷帝和雷部正将,那就惨了。
因为这召将,召来的可都是能使用完整本身法力,不像乩童请神,只能使出一成法力。
“但任其成长,沈家人的上限又极高,怕是真让他炼出召将,那除了一些大妖,还有谁能是他对手?”
八翅不是八尾,八翅雷鸟虽强,也不过是假龙一层,真要是八尾之妖,沈卫也只有躺着等死。
只是这八翅成了四翅,八翅雷鸟成了四翅雷鸟,让他痛不欲生。
“仇是要报,可也要找机会,罢罢,先去寻些龙气来再说。”
四翅雷鸟跳出锁龙井,将那走到后院要去另一口井里挑水的僧人吓了一跳。
看他飞走,才跑回去找青霆禅师。
“四翅雷鸟?怎地不是八翅?”
青霆禅师一怔后,拍腿大喜:“看来此獠已修为大减,正是灭他之机,你快去金陵寻沈卫将这消息告之于他。”
“是。”
……
整整三天三夜,等房门开时,那臭味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香,笼罩着整个院子。
丘少机精神极好,扶着指兰走出来,试药则跟在后面。
他就比较惨,一副被吸了阳气,萎靡不振的模样。
沈卫上前不跟丘少机道喜,一按试药脉搏,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你用巫术将这女子原本魂魄打散,再吸了试药的阳气入此女子体内,达到阴阳平衡?此等邪术,你从哪里学来的?”
丘少机淡淡地说:“我丘家自有秘传……”
“要丘延翰知道自己的后人是这个鸟样,不知他心里怎么想。”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沈卫就看杨露真走过来。
他昨日就特意将她叫来,还问过了丘杨二家的事。
杨露真听到丘家人在这里,也很好奇,便赶了过来。
“哼,你杨家人盗我祖之书,还敢在此乱嚼舌根?”
丘少机也是脸色一变,盯着杨露真就低吼。
“是丘延翰将书传与杨公,怎地还成了盗书?笑话,你丘家后人早得真传,却又不思上进。宋元明清四朝,你等皆被我杨家压制,倒还怪我杨家人了?”
杨露真哪是轻易退让的人,何况这事关到杨家名声。
“哈哈,若无你祖杨公盗我丘祖之书,哪有你杨家?”
这口舌之争,争起来便是难分对错高下。
沈卫却拉着试药来到一旁杂院,太一在那喂着毛驴小花吃草,看他来了,一指旁边石凳。
“果如我想,那丘少机所用之术,危害甚大,这书童名为试药,我看是要害死他。”
“阳少阴多,已失平衡,这面色如此难看,怕是渡阳之故。还不止一次?那丘少机为了救他夫人,又不肯自己动手。便让你与他夫人行敦伦之事?以此渡阳?”
试药想到这三日,苦不堪言的点头说是。
“安养进补一段日子再看吧,只是你这亏了肾水,怕是以后难振雄风了。”
太一一脸讥诮,想来那指兰也是貌美如花,这试药又年少,控制不住心中欲念。丘少机又是他主人,以主人身份,求他行事,他自是不可反抗。
可几次下来,他怕就感到不对。
后来定是丘少机用药物之力,将其逼迫,这才让他沉沦下去。
到得想回头,已是来不及了。
如此一来,就是救回那夫人,也成了什么样了?
“你少来跟我胡扯!我就告诉你,你丘家已不成气候,还是趁早滚回山西,别在江南露脸了。”
杨露真吵得口干舌燥,杨堪就拿来茶水,给她解渴。
丘少机一看这姑侄二人都在,无论是斗嘴还是动手,都讨不了好。
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毕竟指兰已救回,但这三日行法,他很虚弱,那指兰为了能达到体内的阴阳平衡,也很是虚弱。
从房里出来,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都要先找地方安稳睡下,再慢慢休养。
“你想走?走得了吗?”
杨露真叉腰一喊,从院子里跑出十多名捕快,手持钢刀,就盯着这夫妻二人。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做了违法之事?”
“大清律那么多条,其中有一条,叫作勾结乱党,你可知晓?”
丘少机脸一白:“你说什么?哪有乱党?”
“此地是道宗产业,那主人叫纪蝶,人称蝶圣,我们还在房中找到了那道宗人活动的踪迹。更找到你数日前来到此处,拍门而入的证人。你若不跟道宗有交情,人家会让你进来?休要说你是来借住的,人家好心让你住进来。这话你说出来,有人会信吗?”
丘少机脸色更白,他自知道宗是逆贼,可唯有道宗有那上古巫术,能够救指兰,他不得已才行险一搏。
可哪想这被人逮住,抓了个现行,一时无话可说。
“我有罪,我内人也无罪,指兰,等我去衙门应付了这事,回头再来找你。”
丘少机深情款款,未想指兰突然张口道:“你这畜生!我宁愿去死,也不,不要你救!”
杨露真一声冷笑,看到错愕的丘少机:“你还不知你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
指兰浑身颤抖:“这三日,你让被那试药不停的……你让我受尽凌辱,我还有脸活着?宁死不活!”
指兰用尽全力一把将他推开,杨堪就将她扶住。
丘少机要上前抢回指兰,立刻有捕快用钢刀将二人隔开。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为救活你,不顾大忌,连施魂术,还为了固魂,找到道宗!我知你想的什么,可你这躯体,也不是你原有的,受些皮肉之苦又能怎地?这三日之苦,可换你剩下数十年的寿命啊!”
指兰一口血吐出来,杨堪将她扶进屋内。
丘少机还在朝天大叫:“苍天啊,我为这女子付出多少,她却不领我情,还要骂我,怨我,恨我,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你却死不得。”
沈卫冷冷地走上前,朝林操一点头。
林操掉转刀柄,一下撞在丘少机后脑上。
丘少机顿时晕倒在地,宋今朝的人想将他带去衙门。
“不用了,带到客栈,我亲自审问,若有消息,我便找人通知宋捕头。”
“那……有劳大人了。”
杨露真啐了口说:“丘家有这样的后人,也算瞎了眼。只知帮别人看阴宅,选吉地。自家祖坟都没盖好吧?”
“你不知这阴阳先生不能乱动祖坟吗?”
沈卫朝她一笑。
“我只觉得这男人太恶心,喂,你可千万别学他,对三更妹妹好一点,不然我就……”
杨露真手掌往下一切:“哼,你到时就知道了。”
“我说姐儿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花心,我要花心,你还能好端端的吗?”
“屁话,我喜欢女人。”
沈卫哈哈大笑,杨露真也笑了起来,这下阴霾才算一扫而空。
“我去看看那指兰。这三日,怕是她吃了不少苦头!”
杨露真走进里屋,沈卫就看着一直未吭声的卢敖:“卢兄有何高见?”
“我在想他既是丘家后人,道宗找他,无非二事,一是布局,还是寻局。”
沈卫点头道:“要布大局,这丘少机功力怕还未够,但要寻局,寻他丘家人布的局,自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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