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再与他纠缠不休,我有预感再拖下去我们就别想脱身了。”苗苗收回残塔靠到陈尘身边。
“那好,我拖住他,你们去破门!”
两人快速对视一眼,陈尘便如一根飞出的羽箭杀向关云长,迎接他的是青芒四射的长刀,木之灵力在天地之间纵横,两边山崖上被划出错乱的沟壑,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刀光剑影,应接不暇,剑气与刀气乱飞,法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一鼓作气打的天昏地暗谁也不曾让过寸步。
“老猪,和我去破门。”
苗苗叫上老猪奔青铜巨门而去,徐三娘拦下了想要阻挠的两个已经身受重伤的长青宫弟子。
“关云长,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不过我们赶时间,下次再与你好好战上一场。”
陈尘面向对方微微一笑,关云长突然脸色铁青的转过头去,正巧看到了老猪撞门的一幕。
狂暴状态后巨大化的老猪拥有媲美妖王的力量,一头结结实实的撞在青铜巨门上,轰隆一声巨响。青铜巨门也承受不住如此蛮横的攻击发出吱吱颤音。
“好机会!”
苗苗看准时机,飞速上门,一双巧手在门上接连拍入九道阵纹,九个方位大有讲究,正好是那门中禁制的九处‘眼’之所在。
“破!”
青铜巨门虽然无比真实却是阵法所化,在苗苗的一声叱咤下居然真的土崩瓦解,如镜面一般轰然破碎,断裂的阵纹散落遍地。
“云长兄,告辞了。”陈尘也向他含笑抱拳,作势就要离去。
“休想跑!”关云长挥刀怒斩,刀气划破黄昏下的余晖,刀上血月散发出丝丝杀气,这一刀煞气十足。
“云长兄这一次算我认输了。”
陈尘没去接这一刀而是使出了天行九踏飞速远遁,与老猪等消失在黄昏下,关云长气愤的斩下这一刀后也懒得去追了,只是杵在原地冲陈尘消失的方向开始谩骂。
“太他娘的憋屈了!居然说跑就跑了,太他娘的可恶了!再让我遇见你,我把你分八段!他娘的!”关云长气呼呼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在落日的映射下他鲜红的脸色逐渐回复正常。
当常风好不容易带着长老以及执法队来时,只看到两个守门弟子背靠背的瘫坐在地上,而关云长则是坐在悬崖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闷闷不乐的烤着兽肉,炊烟袅袅升起。
青铜巨门被破包括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很震惊,因为此阵在此之前无人曾破,而后更让人哑口无言的是右边山体的惨状。
那方圆数里的山林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道深渊。
…………
吕族大会将近,无数在外闯荡的吕族之人不远万里赶回,所有参与争夺之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等待。
韩召焕与孟常在先前便已经与吕倾心一同来了吕族,段红尘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吕族今日起未来一周时间门户大开任何人都可自由进入吕族管辖地域之内,黄金之地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陈尘,你说吕倾心她会拿什么好吃的来招待咱们?”老猪表情憨厚的问了一句,眼神不留痕迹的撇向路边的烤肉铺子。
陈尘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肚子说道:“你这一路可没少吃啊,杀的妖兽有一半可都进了你的肚子了。”
老猪呵呵憨笑,而徐三娘则是点唇轻笑,苗苗满脸无聊的爬上老猪的背看着两边来来往往的人影。
人影中夹杂了许许多多的修士,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据说吕族少主之争需要借助外人之力,他们在想自己有没有机会助未来吕族少主一臂之力。
“我们直接去吕族便行了吧?干嘛非得走过这一段路?”苗苗慵懒的打了个哈哈。
“是为了低调,你没发现吗?这里不管修为高低都没有人从上方飞过,说明这是不被允许的,或者说是对吕族的尊敬,毕竟这里是他们的私人地方,怎么也得给人面子。”
老猪的心思全然放在吃上面了,徐三娘则是挑选了许多胭脂水粉,“明明都是修仙之人了,却还是摆脱不了这些世俗之物,女人就是麻烦。”陈尘只是小小嘀咕了几句后腰上的嫩肉便遭了殃,立马变的青一块紫一块,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美的女子啊,不如和本公子一起饮酒畅谈一番。”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
徐三娘缓缓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火热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
“阁下是谁?”徐三娘对他不苟言笑,看着他的脸便觉着讨厌。
“我姓吕,是吕族直系族人。”说出这句话时他脸上明显带着自豪,同时眼神也不屑的扫过四下。
吕族?!周围听清之人都是惊讶不已,有些人甚至悄悄的远离,对其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呢?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徐三娘不耐烦的开口,她对想轻薄自己的男子都没有什么好感,那怕他是吕族直系。
男子冷哼一声十分不满徐三娘的态度,尤其是在他说出自己身份后还是这副不耐烦的样子。
“不识好歹,我乃是吕族外门东阁的三公子,吕池!”男子特地提高了嗓音隆重介绍了一下自己。
但换来的是徐三娘漫不经心的一声,“哦。”
“你……!”吕力把脸憋的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正坐在桌上仰头痛饮的陈尘突然被呛到,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子,正狼吞虎咽的苗苗也吃的噎住了连忙灌了两口烈酒。
两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道:“你是吕池?”
吕池被两人突然这么一喊吓了一跳,定眼望去孩童模样的苗苗他十分陌生,当看到陈尘的脸时,双眼逐渐瞪大瞪圆。
“是你!”
两人几年前于海上相遇,也正是那次陈尘他们闯进了修罗门遗迹之中。
“你居然还没死,命可真够大的!还有一个家伙呢?你们把我吕家的宝贝弄哪儿去了?快点交出来!”吕池突然变的凶狠起来,底气十足。
“不管你信不信,东西掉海里了,我也是侥幸才活了下来。”
话虽如此,但是陈尘的笑的很假似乎是在敷衍一般,就仿佛在嘲笑吕池。
“不可能!今天你必须把东西给本公子交出来,否则我就让黑手的人抓你们回去严刑拷打。”吕池开始狠言威逼。
所谓“黑手”是吕族专门培养的一批杀人工具,他们一生行走于黑暗之中,手段狠毒毫无底线,杀人越货只是家常便饭,他们的主要作用便是为吕族“排忧解难”。
陈尘神情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端起之时吕池随手射出一道灵力击碎了酒杯,恶狠狠的说:“我让你再喝!”
“吕族我就不敢动你了吗?”陈尘恼火的斜视他,袖口一道清风抚过,哗!
灵力匹练从袖口如毒蛇一般窜出缠住了吕池,陈尘淡然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可恶!放开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快放开我!”
任凭吕池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这是实力上的差距。他那一张还算俊俏的脸气的通红,头顶都冒出了青烟。
“陈兄,还是放了他吧。”
两道人影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吕池顿时大喜,如同见到了救星。
“段红尘?”
陈尘向说话的方向看去,正是段家公子段红尘以及他那随走随带的妹妹段玲珑。
“段兄真是很爱妹妹啊,走哪儿都要带着。”陈尘特地调侃了一下。
段红尘呵呵苦笑,“没办法,谁让她太过任性,若是没我陪在身边,恐怕要吃大亏的。”
两人说话时段玲珑躲在他身后眨着灵动的大眼,眼神在徐三娘的身上扫视似乎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段兄!快点救我,把这个家伙给我杀了,事后有什么麻烦我来解决。”吕池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他对陈尘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段红尘脸色不悦的撇他一眼,不情愿的向陈尘说情,道:“还是先放了他吧,毕竟他是吕倾心的弟弟。”
“弟弟?!”
陈尘差点惊掉下巴,心想吕倾心那么精明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莫非智商都给吕倾心了?他没分到?
虽然不喜,但陈尘还是照做了,手掌一翻灵力便快速收回。
被松绑后吕池第一时间便与他拉开距离,谨慎了不少。
“你认识吕倾心那个贱人?”
嗯?陈尘一愣,不是他姐吗?怎么这般说话,还直呼其名。
“同父异母。”段红尘补充了一下。
“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回族叫人,有本事你们别走!”
吕池抬手怒指着陈尘,忽然陈尘手上一道灵力飘出吓得他连忙缩回手。
“我等着,希望你能叫到许多人。”陈尘抬起酒杯笑笑,而后一饮而尽。
吕池表情狠毒的点点头,再三告诉陈尘等他别跑,一个人飞速的朝吕族方向跑去。
“你难道真的准备等他?”段红尘坐到陈尘边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身后徐三娘将段玲珑拉到一边可劲的打量着她的身段如同一个女色魔一般,不光看她还上下其手了,而段玲珑则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楚楚可怜,不知如何是好。
关键时刻还是苗苗给解了围,打掉了徐三娘作怪的小手。
“红尘兄,其实我与吕倾心这次也不过是交易而已,我为她争家族少主位,她带我进入冰神宫。”
“所以,我没必要对吕族的人那么客气,我又不欠他们什么,我要是现在跑了会让那些人笑死的。”
陈尘端起酒杯指了一圈周围聚而不散的人群,他们都在等一个笑话,不是吕池便是他陈尘总有一个人会沦为笑柄。
“吕池的父亲是东阁阁主,你要是得罪了他,吕倾心很难让你参加这次大会的。”
陈尘抿了一小口杯中酒,细细感受着口中那股荡气回肠的冲劲。
“不怕,大不了我另寻他路就是了。”陈尘放下酒杯笑盈盈的看向他,“你们段家应该也有不少名额吧?”
段红尘端起酒杯贴唇而不饮,两眼四顾,心不在焉道:“你可别打我的主意,要是吕倾心知道我横插一脚一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是吧,你堂堂段家天才会怕区区一个女子?她有那么可怕吗?”陈尘满脸不信的摇头。吕倾心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不过结丹后期而已,怎么可能威胁的到半步金丹的段红尘呢,简直无稽之谈。
“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侥幸心理。”段红尘突然变的严肃起来,一本正经道:“吕倾心的能力强弱不在修为上,而在于她对机缘的把握,以及对大局的掌控。”
“你可能不知道,吕倾心为了从东阁脱颖而出,做出过多少努力,战胜了多少对手。”
陈尘觉着其中似乎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放下了酒杯,伸手做出请状,道:“继续说。”
“吕族这次少主之争,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开始了。外家主商,同时又分东南西北中五大阁,吕倾心所在的便是东阁。”
段红尘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后,继续。
“她与吕池是同父异母,吕池之所以态度如此恶劣,只因为吕倾心的母亲身份卑微,只是个府上丫鬟而已。她从出生开始便一直遭受各种欺辱打压,她父亲对她们母女二人也一直是不管不问。”
“直到后来,她母亲因病去世,她才开始性情大变,变的不择手段了,暗中也培养起来自己的势力,开始了各种明争暗斗,一步一个血印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段红尘突然遮住自己的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靠近陈尘耳边后说道:“据说,她背后站着吕族某个太上长老,因为欣赏她的做事风格和手段,特地收其为徒,这才没人再敢暗中动她。”
“她也不简单。”陈尘心里还有点佩服,在吕族这样的地方她能活到今日还能爬到让吕池都重视的地位,她的能力可想而知。
两人在心中感慨时同时喝干了杯中酒,两只手同时去抓酒壶,忽而停在了半空,因为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给本少爷跪下!”
吕池已经带着一大帮手下杀来,就站在不远处,一大批人的混入将本就拥挤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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