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圣焰身上的法绳被除掉,他骤然显示出的强大法力让幻祥等人都十分惊讶,而多日被禁锢的力量在被彻底破除后更是让扶圣焰有一种恣意挥纵的潇洒,举首投足、一动一坐均显示出独特的一种风格,让作为师弟的幻祥和浅幸他们开始逐渐仰望。
扶圣焰似要把之前几月被浪费的时光都补救回来,每天勤苦练习,有时天不亮就走、到很晚才回来,有时连早饭、晚饭都顾不得吃;因为他的自身法力高出师弟们许多,所以他每天早晚的时间都是独自练习的,而不和师弟们一起。只有在不屑师傅规定的同时修习的几个时辰里,扶圣焰才和幻祥、伯劳、浅幸一起修习。
这几日,扶圣焰的陀罗印已经到了修炼最重要的进阶时候,本想在晚饭后再单独到山顶去练习,可阿蛮却拉住他,不让他走。
“今日晚间你别去山顶练习了!”阿蛮说。
扶圣焰不解,“为什么?你有事?”
阿蛮点头,脸上略带出腼腆的娇羞神态,“你陪我到汶水泉去,我听番夙说那里的水质特别好,而且连冬天水也是温热的。”
“汶水泉,太远了,还在后山呢,离道观有十几里,你去那里做什么?”扶圣焰仍然不解。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哪!我去那里还能做什么,去洗澡啊!我这几日才去了红,在道观里洗澡要烧水,还要刷木桶,很麻烦的。再说,我也没去过汶水泉嘛!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阿蛮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扶圣焰抿着双唇,十分为难的样子,“阿蛮,你听我说——我这几日正是紧要的时候,若是今日不去修习,心中真是不能自抑。要不然,你让番夙她们陪你吧!好不好?”
“她们是妖怪,你不怕她们把我吃了呀?你不怕我还怕呢?”阿蛮生气了,甩开扶圣焰气呼呼地嚷起来。“算了算了,反正你一直这样,你快去练习吧,我也不用你陪了!”
“阿蛮,你别生气!要不然,等过了这两日,我再陪你去!”看着阿蛮飞快地跑出自己的屋子,扶圣焰在她身后唤道。
阿蛮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溜烟跑进她自己的房间,“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扶圣焰在门外敲了几下,阿蛮也没吭声,更没开门。
扶圣焰琢磨着阿蛮是顽皮心性,过一会就好了,于是便撂下她,继续去修习了。
阿蛮听见门外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她打开门,看见门外果然没有了人,再看隔壁的屋子,门早已关紧,漆黑一片,屋内的人静悄悄地早已走了。
阿蛮恨恨地一跺脚,对着那关好的房门用力捶了两下,门板被“哗啦”一声推开了一条缝。既然扶圣焰如此不解风情,她总能找到人来陪的。
不多时,阿蛮回到自己的房间精心装扮了一番,本就娇媚的她在夜晚的灯光下更显得妩媚动人。
拿起一条白色的帕子,阿蛮走出房间。
晚饭过后,天色很快就黑下来。道观里各处住着人的房间都亮着烛光,摇曳的一片点点光芒投过薄薄的窗纸洒出昏黄的光晕,阿蛮朝着其中的一处光亮而去。
幻祥和伯劳都还未睡,自从扶圣焰搬出这个屋子,他们俩就显得无聊了不少。伯劳的伤好了,不屑只罚他在山顶的仙尊祠外面跪了一天一夜,又让他把那本书还给了扶圣焰,此后没再追究此事,至于幻祥,不屑只让他去给扶圣焰认了错。
此刻,两人对坐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边下棋边闲聊。
“师兄,你觉得圣焰师兄现在的法力能达到师傅的一半吗?”伯劳问幻祥。
“不好说。从前,他是被一条厉害的法绳束缚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差劲的。我就说,师傅怎么能那么没眼力,竟然把一个废物样的人请进来做掌门弟子,如今看,还是师傅厉害!”
“唉!”伯劳叹了口气,“是啊,师傅厉害,扶圣焰也厉害,还有那个阿蛮,我看也很厉害。扶圣焰好像挺喜欢她的。”
“你别瞎说。”幻祥不太同意伯劳的看法,撇撇嘴道,“我看不像,我看是阿蛮喜欢扶圣焰,要不然她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鼓壳山来找他呢?”
伯劳拈起棋盘上的一颗子,半天没落下去,想了想说:“我听说,她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亲人,后来遇到扶圣焰才被带出深山的。她不跟着他,能怎么办?我们若是单独下山,说不定也能遇到这样的风流韵事呢!”
幻祥抬头看看伯劳,忽然笑道:“原来,师弟你盼着下山,是希望能遇到和阿蛮一样的姑娘!”
伯劳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师兄你别取笑,我就是随便说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女子的声音问道:“两位兄长,可在屋里?”
幻祥和伯劳均是一愣,来了道观这么久,晚上从来没有人打扰,况且还是女子上门。
幻祥忙把棋盘上的玉石棋子收拾到木盒内,弯腰把自己的鞋子正了正,跑到外面开门。
见门外站着的人是阿蛮,幻祥脸上立刻有些不太自然。刚才还和伯劳两人在闲话她,居然说着说着就把人给念叨来了。
“阿蛮,这么晚了,有事吗?”幻祥站在门口问。
“门口风大,幻祥师兄怎不请我进去坐呀?”阿蛮在门外,俏兮兮的柔声说。
还没等幻祥答话,紧跟在后面的伯劳把他拉到了一旁。伯劳笑着相让:“阿蛮姑娘快请进,姑娘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我们这里坐啊?”
伯劳说着,用腿撞了幻祥一下,道:“师兄,还不快给阿蛮沏杯热茶?”
幻祥“呃”了一声,心里嘀咕:还沏茶呢,屋里哪有热水?平时他和伯劳谁也不愿意上厨房去提热水壶,所以他们居住的寝居室内经常三天两头地没有热水用。
阿蛮扭过头,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了,我坐一会就走!”
“姑娘有事?”伯劳殷切地询问。
平素里,阿蛮都是与扶圣焰形影不离,他和幻祥很少有机会与她说话,像今天这样近距离地亲热闲话,并仔细观看她的机会更少。
不仔细看还好,伯劳觉得越仔细看,眼前的阿蛮越是有着闭月羞花般的美丽,天宫的嫦娥他没见过,可烛光下的阿蛮就让伯劳想到了嫦娥。
阿蛮看看眼前的两个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烛火下的脸色更红润了。“我,我今日有事相求!”
“什么事?”两人齐声问。
“是,是这样。如果今晚两位兄长有时间,希望你们能陪阿蛮到汶水泉,听说那里适合沐浴,我想去试试!”阿蛮低头半晌,终于说出所求之事。
“啊?!”幻祥瞪大眼看看伯劳,“这不好吧?姑娘怎不让番夙或者圣焰师兄陪你去?”
“番夙是山精啊,不能无故施用妖力,被不屑道长知道会责罚她的。扶圣焰去修习道法了,所以我才来请求幻祥、伯劳两位兄长护送阿蛮,天色晚了,阿蛮对山路又不熟,实在不敢独自前去!”
“原来是这样!好,我护送你去!”伯劳满口答应。
幻祥在一旁犹犹豫豫,总觉得似有不妥,憋了半天才说话:“那,就这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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