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一亮,苏梦寒就迎来了进入她香闺的第二个男人。
所以,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我觉得你还是来得太早了。”
身穿一件粉色睡袍的她端正地坐在梳妆台前,瞪着铜镜里那位坏笑的男人,冷冷说道。
等会他要是出去,会不会被别人认为他昨晚就睡在她的房间。
无论如何,她可不愿自己在外的闲话与其他男人联系起来。
“我整天都在想你啊,就想快点见到你,你呢?”陆煜杨走了过来,动作夸张地拾起少女一缕秀发,放到鼻前嗅了嗅,道,“这几天没看见我是不是很寂寞?”
苏梦寒不理会他,打开梳妆台上一个小圆盒,用手指沾上白色乳状物,抹在脸上,嘴上淡淡说道:“如果你对我动手动脚,我会把你杀了。”
“呀!脸上有皱纹了。”
“什么?!”
“骗你的。”
苏梦寒气得胸口起伏,转过头,白了他一眼。
男人则变本加厉地用灵活的手抚摸起她的后背,酥麻的感觉让她不得已挺起胸膛。
铜镜的旁边立着一尊雕刻成修晨模样的小人,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
平凡的面孔却意外地成为少女的最爱,她甘愿为之承受皮肉之痛与相思之苦,真是顽强得可笑的情愫。
“啊……那天的异象是你的手笔?”
她尽量把那股从后背传来的刺激压制不用呼吸表现出来。
截至目前,他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点头微笑道:“不错吧?比你那老实师兄可强多了。”
苏梦寒咬了咬嘴唇,自己是不是慢慢变得轻浮了呢?
“呼……还有、啊……还有黑云,宗门里都传遍了。”
整个房间,除了少女的喘息与呻吟,还充斥着手摩擦衣服的沙沙声。
“还记得么?”
百里河西的时光,她怎么会舍弃呢?
“……为什么要把活人变成那样子?”
陆煜杨挑眉道:“觉得残忍?反正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苏梦寒摇头道:“不要对青鸾宫动手。”
男人更进一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要看你的表现啰。”
苏梦寒低头,萎靡道:“我都帮你做这么多事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
为了师兄,真的牺牲了自己好多东西,还会有出卖自己身体的那一天……
不!
她差点没底气想完这句话。
一个人享受美梦,好痛苦。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师兄!”
她奋力挣脱,把身体朝向相距咫尺的陆煜杨,殊不知,现在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刻。
忠于情爱、欲望的女人,她浑身都散发令男人着迷的魅力。
更要命的一点是,她的脑子也不太灵光,所以男人的花言巧语很容易把她曾坚持的阵地攻陷。
“你答应过我的,现在,你要把师兄给我!”
起初觉得是病急乱投医的她,渐渐地认可这个男人的手腕。
撒娇也好,发疯也罢,她一定要让男人兑现承诺。
“你别急,我还有很多事都没处理完。”
“我不管,你说过的,要是你食言,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全说出来!”
“你!”
激动之下,陆煜杨一只手按着梳妆台,少女的整个身体便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唇与唇之间,飘荡着热气,以及难以捕捉的情意。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自信又迷人的嘴角,还有成熟男子的面部线条,都煽动着少女心中一簇即将熄灭的火苗。
她眨着眼,微微张开嘴唇。
这样的男人果真……
“恶心!”
嘴上不讲情面的同时,少女还一把推开了男人。
本要上演极致的浪漫,可这女人并非正常的女人。
女人没有骗自己,从她眼里读出的感情只有这两个字。
回味着沁人心脾的味道,心中竟漫上一丝失落,陆煜杨依旧以标志性的优雅笑容掩盖,却发现笑容僵硬在那一瞬间。
怎么会……怎么会也喜欢上她呢?
……
慕迎雪习惯了忙碌的生活。
像在跟某人置气,又像在跟自己置气,这位曾满身都是亮点的女人,而今,仍然满身都是亮点……
只是,她再不跟以往那样是师弟妹们的榜样,而是被历史岁月所淡化。
关注度的降低没有妨碍到她活在这个世界的事实。
她把重心投在宗门,投在那个秘密的真相上。
至于某些方面的任性让前辈们视作眼中钉,只能说,她无暇顾及。
而愈来愈少的支持者也证明她的确缺少了身为前辈的亲和力。
不擅长发号施令,她也就不得不亲力亲为,于是,她认识到,那个亘古不变的定理:做好事也会惹人厌。
可笑的执着自私地为死后的自己挣得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她也没办法啊,她就想做那样的人。
身心成熟的女人此刻站在百里河西与正常世界的接壤处,隐约听得到诅咒,还有曾经少年少女的儿戏。
百里河西,凤山堂。
有心之人必定会将两地联系起来,它们的结局会是一样。
那……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他们知道,还要阻止她?背后的巨大力量又是什么?
追溯过去,烟尘里破败的回忆应当明确知道当年真相的有哪些人。
远方吹来怎么感觉都不太舒心的风,慕迎雪按着胸口,难敌寒凉。
“是表妹遇到危险了么?”
她低声喃喃道。
芳姨会暗中保护好她,直到她与修晨相遇,才会回到自己身边,既然如此,为什么她的心还会那么痛?
实话实说,心里的某个地方偶尔会冒出“自己确实是需要男人”这种荒诞的想法。
她自嘲地笑了笑,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有个踏实的胸膛依靠。
那个举世瞩目的方向,传来轰隆雷鸣,她的嘴角扬起骄傲的笑容。
他应该就在那边吧,真想……
慕迎雪再看了看头顶的天色,慢慢向百里河西内走去。
不多时,又有一男一女来到慕迎雪先前所站的位置。
“果然……”身穿黑裙、名叫慕秋月的小姑娘小声道,“当年的凶手就是陆煜杨。”
秋落叶面露疑惑,想走进去,更深入地了解。
慕秋月却扯了扯他的手,不太情愿地说道:“不要被她发现了,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
……
醴泉谷降了一场倾盆大雨。
丛林的某个凸耸地带,建了一件简易的木屋。
翠绿的树木被雨水浇灌散发着清新味道,被几株参天古树衬托的木屋在湿漉的空间里显得独特而神秘。
突然,一个十岁模样的小男孩从木屋中探出半个身体,眺望着山间徐徐升腾的氤氲雾气。
他裹着一件与其身材极其不搭的黑色长衣,宛如穿着一身丧服。
“我喜欢那些女人,以后她们一定全都是我的。”
他望着前方,坚定地说道。
似乎还有人说话,他把头朝向漆黑的屋内,表情凝固在雨气里:“什么?大师兄也在他身边?”
接着,他的面部表情产生诡异的转变:“……哦——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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