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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杯为号!
婠婠霍然站起,目光紧张地看向门外。
宁王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仿佛把最后的顾虑还有担心全都抛弃了一样。
如果一开始还对皇帝十分忌惮,甚至为了一杯酒纠结不休,可是当皇帝将一切挑破,宁王就再也没有了顾忌。
在皇帝冷冷看着自己的目光里,他轻声说道,“父皇,都是您逼儿臣走到这一步。”他的身边,宫女们都四散逃走,端仪公主还跪坐在大殿的正中,本以为这是有人在污蔑自己与宁王,却没想到宁王骤然翻脸。她一下子软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驸马,却见这青年已经快步走到了宁王的身后,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他们已经是夫妻,然而她的驸马,却仿佛并未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
端仪公主孤零零一个人在大殿正中,只觉得心里冰凉入骨。
她的确有很多的小心思,可是大婚第一天就被驸马这样抛弃。
“驸马!”她忍不住大声哭着叫了一声。
可是那个身穿大红喜服的俊秀青年,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冷酷无比。
端仪公主顿时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哪怕是……就给她一个眼神,或是看她一眼,她的心里也不会这样刺痛。
她的确是因李氏的权势才选择嫁给自己的驸马,甚至也曾经想要落井下石,在李氏失势之后断绝这门赐婚,可是她的心里总是对自己的驸马有那么一点不同的感情的。然而她曾经那样期待过他们成婚之后的生活,举案齐眉,郎情妾意,可是这一刻一切的幻想全都打破了。她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宫中女子,哪里见过这样无情的男子,心都要碎了,痛哭起来。女子的呜咽在大殿之中回荡。
然而此刻也没有顾得上她了。
皇后与嫔妃们全都紧张了起来。
“父皇,你不该逼儿臣的。”就在宁王等待外面的人冲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看着皇帝,眼角微微抽搐,显然今日举兵逼宫对他的压力也很大,轻声说道,“若父皇不是要将儿臣置于死地,儿臣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可是父皇您太狠了,您想逼死儿臣,想叫儿臣万劫不复!”他听着外面传来兵甲脚步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知道外面自己带进来的人正在与皇宫之中的禁卫战斗,然而他的脸上已经露出几分笑意。
端仪公主大婚的这个大殿今日喜气洋洋,自然少了禁卫在此,只要速度够快,他带来的人就可以压制这殿外为数不多的禁卫,然后控制大殿。
只要控制了这个大殿,将皇帝拿下,他自然挟天子以令诸侯。
想到这里,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也想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可是皇帝与弟弟们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想当年唐太宗若无宣武门之变,也成不了千古帝王。
他不过是效法古人,大不了,日后也请他父皇退位去做太上皇罢了。
“儿臣真的不想的。”
“你竟然大逆不道!”今日楚贵妃也在大殿之中,与皇后分别坐在皇帝的左右,见宁王竟然真的敢在皇帝的面前动手,顿时拔高了声音尖声道,“你这个叛逆之人,不配做陛下的皇子!”她美丽的眼睛霍然露出几分恍然,之后拍案问道,“太后娘娘的病,是不是也是你做的?”她充满了愤怒,宁王也在看着这个夺走了他母亲李妃恩宠几十年的女人,当年楚家姐妹横行后宫,这后宫成了她们天下,他母亲李妃一夜一夜枯守宫中的日子,在宁王的眼前回荡。
他是皇子,自然不会在意很多的后宫女子的悲凉。
李妃不得宠,他素日里也不会为李妃说什么抱怨的话。
可是如今李妃死得那么惨,这与楚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宁王的眼底生出几分杀机,看向楚贵妃的目光压抑而冰冷。
“是我又怎样?”他嘴角带着几分狰狞,看着愣住了,不敢相信他真的会承认的楚贵妃轻声说道,“难道我不应该杀了太后吗?她三番两次在父皇与宫中说我的不是,常常说我不配为父皇长子,不许父皇将我立为太子,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太后阻挠过皇帝的心意,宁王是知道的。他就想不明白,这老不死的为什么会对自己那样步步紧逼,明明他娶了楚家的嫡女,可是太后却一点情分都没有。
他想到太后,不由哈哈地笑了。
“我的确在她的饮食里下了一些东西,可是贵妃,你也要怨太后自己。若是她的宫人能和父皇一样守得密不透风,叫人无法下手,本王也不会在她哪里打主意。”他一开始最想的是将自己的毒下到皇帝的饮食里去,到时候皇帝昏迷,他自然有了喘息之机,甚至他是皇长子,在皇帝昏迷之时监国天经地义。可是宁王真是没想到皇帝处防范得那样严谨,宫人们没有一个能买通,并且十分机警。
唯恐皇帝察觉,宁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反正皇帝是个孝顺的人,太后重病,他自然还可以想到其他的方法。
“陛下,原来是他害了娘娘!”太后对楚贵妃一向疼爱,楚贵妃能在深宫之中有好日子过,大半也是的了太后的庇护。
不然空有皇帝恩宠维护,可是皇帝也不是时时都在后宫。
古往今来,枉死的宠妃还少了不成?
楚贵妃能在宫中过得这样安然自在,一则是皇帝的宠爱,一则就是太后的维护了。
“朕早就知道你是个丧心病狂之人。”
皇帝的话几乎刺激得宁王几乎疯狂。
“儿臣丧心病狂?父皇!看看你的周围吧!这皇家不丧心病狂怎么活得下去?你能说儿臣的这些弟弟们也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一点丧心病狂之事吗?”宁王就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做了一点普通皇子都会做的事,却叫皇帝那样恼火,甚至要把他除之而后快,他咆哮起来叫道,“儿臣害了九皇子就是错的,是罪不容赦,可是儿臣的母妃死了,为何父皇草草结案,妄图包庇!?”
他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婠婠的方向。
燕王把婠婠护在身后,冷冷雨他对视。
此刻,突然有两个宫人护在宁王身前,显然是之前被宁王买通之人。
“儿臣也不想伤害父皇,可是父皇,儿臣已经没有时间。若是父皇对儿臣治罪,儿臣就再无翻身的余地。”外面传来了人声与惨叫,还有更多的兵甲的声音,显然战斗得十分激烈,甚至宫门大开,透着叫人心慌的血腥味,然而宁王却看向皇帝非常平静地说道,“若是儿臣被父皇治罪,儿臣就再无登基的可能。父皇,你压了儿臣的判决这么久,不就是再在想如何将儿臣打压得再也不能翻身?”
一个帝王可以有任何恶名。
可是没有一个朝臣,会允许一个被君父曾经重责,身上背负先帝呵斥的新君登基。
他要抢在皇帝治罪自己之前行事,自然没有很多的时间。
他起兵仓促,也是万不得已。
“是李家带进来的人?”皇帝却十分平静,仿佛完全不在意外面的声音。
他安坐在危机之中,仿佛定海神针,婠婠的心都变得安宁了下来。
她看向宁王的脸色顿时变了。
怨不得突然闹出端仪公主非要在宫中大婚这样的说法。
这次的事,她仿佛全都明白了。
从太后昏迷,到宫中盛传所谓冲喜,到端仪公主以冲喜之由,将大婚提前,并不是端仪公主想要讨好皇帝与太后,而是为了能叫宁王的人穿过禁卫入宫。
端仪公主大婚之日,李驸马带了李家众多的下人入宫,这不需要十分清楚地盘查,因为她的父亲正在重伤昏迷,所以……
婠婠的眼睛猛地张大了。
“我父亲遇刺,也是你的手笔?!”因为楚坚遇刺,所以虽然帝都禁卫还有帝都的军队都依旧平稳,可是没有楚坚在这样端仪公主成亲的大事之中坐镇后宫,难免各方协调不畅,自然就会给了宁王可趁之机。一想到这里,婠婠的心只觉得剧痛无比,她猜到父亲遇刺是因皇子夺嫡的缘故,可是却想不到宁王竟然这样丧心病狂。她的眼里陡然变得仇恨无比,看着微微一愣的宁王,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怨恨过一个人。
宁王竟然对她的父亲下手,真的该死!
宁王在婠婠仇恨的目光里,仿佛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聪慧,短短时间就想明白了自己的计划。
可是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这要怨楚大人不识时务,非要回到帝都来挡了本王的路。”
李妃之所以从婠婠回到帝都就十分厌恶婠婠,就是因楚坚的缘故。
当初李妃也曾经与人抱怨过,其实抱怨的都是宁王的心声。
那个时候,宁王本已经预备把自己的母族李氏的人推到楚坚的位置上。
可是楚坚却横空出世,令他的计划全都落空。
宁王骤然冷笑。
“本王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命那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