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第二天和潘云去张贵生的公司,向他询问有关王晓兰的事,但林显著把潘云叫去了办公室,说是有要事相商,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为了避免招人猜疑,我回到巡警队值班。
中午快下班时,潘云来找我,脸色凝重。他告诉我,林显著已经知道我们调查他的事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吃惊。
“别忘了,他可是干了多年的老刑警”潘云说道,“这一切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马局长安排我工作的事,而作为主管侦查的副局长却没有接到通知,于是有些怀疑。这次专门把我叫了过去,问有没有这回事”
“你就一五一十交待了”我笑着问。
“我没有理由不说”他也笑了,“他把自己和王秀珍的关系说了出来,还说他也在调查王秀珍的死因”
“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意料不到。
于是,潘云详细给我讲述了与林显著见面的过程,和他所说的王秀珍的事。
原来,林显著当年参加同学聚会时,确实带王秀珍去宾馆开了房,不过并没有像师父钟任之所说的,俩人同宿了一晚,而是主动通知了王秀珍的丈夫。
“王秀珍那晚喝得很醉,我记得当时跟她丈夫打了电话的”林显著告诉潘云,“还告诉了他具体的房间号,然后就离开了,我并不知道后来他为什么会产生误会”
“那你怎么没解释清楚”潘云问他。
“怎么解释开房是千真万确的事,谁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他后来坚持认为王秀珍是被张宝山所害,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张宝山恨透了他们他强调自己跟王秀珍的感情都已经成为过去,不过又如他自己所说,这种说法可能没有人会相信林显著说他旁听了案件的重审,有些事的确如高原所说的那样,当时处理得过于草率,因此一直在反思这件事。把潘云叫去,也是为了打听案件的进展
“领导要求我们保密,你倒好,嘴巴比裤带还松到时可怎么交待”我笑道。
“没事,领导还让我临场可以自主应变呢说出来有说出来的好处,如果不说,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说了出来,我们就不用考虑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线索了”
潘云点点头:“我们得从王晓兰这条线索开始”
于是我们去了张贵生那里,了解那个叫王晓兰的女孩子。张贵生正准备外出开会,被我们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邓法医,难得你光临就是再急的会议,也不能怠慢了你”张贵生笑着把我们让进了办公室。
坐下来后,我把来意对他说了。
“你们问那个王晓兰”张贵生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问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没联系过吗”我问。
“是的。”
“据我们所知,张总跟她的关系可不一般”潘云笑着说。
“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你们也知道,金钱是真爱的绊脚石,像我们这样得到真爱的机率很少”
“可是据我们了解,你曾经给了她数额不小的钱。”
“男人难免会犯错”张贵生有些暧昧地笑了,“而且总是犯同样的错,离不开脐下三寸的那些事所以多给点钱,就少一些烦扰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听说,王晓兰是你嫂子王秀珍的侄女对吧”
“的确是,可这不属于三代以内血亲关系吧”
“不属于。”
“那么既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呀”张贵生笑道。
“你知道吗王晓兰已经死了”想了想,潘云把真相告诉了他。
“是吗她死了”张贵生有些惊讶,“怎么死的”
“死于他杀,我们现在正全力查找凶手。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那你们可能找错人了,她出公司之后,我们就不再有交往了”
“一直没联系过”
“没有”
“可是据我们调查,她在死前不久曾跟你有过电话联系”
“有吗我每一天都会跟很多人打电话,除非你告诉我电话里讲了什么内容,否则我无法回忆起来”
“我们怎么知道电话内容呢我们只是想知道,她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对不起,我还真的没有印象了”张贵生说道,“我跟她之间,除了金钱与情人的关系,再没有其他了”
见问不出什么,我们只好作罢。正要告辞,只见张贵生的秘书走进来,对他说道:“张总,这里有一封五天前的信函,因为封面上写的收件人是问天,收件部的同事不知道是谁的,一直放在那里,我今天去查收包裹才发现,就给您拿了过来”
我听着“问天”两个字,觉得很是耳熟。
“什么信函”张贵生问。
“出版公司寄来的,可能是为出版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有问天的信件,叫收件部直接送到我这里来”张贵生拿过信件,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张总,你是不是写了一部小说叫怨海”我终于想起高原推荐的那部小说,就是叫问天的人写的。
“你怎么知道”张贵生有些吃惊。
“朋友曾推荐我看你的小说”我带着佩服笑道,“真想不到张总还有写小说的爱好”
“仅仅是爱好罢了”他皱皱眉,“是谁推荐给你的”
“高原高律师”我笑着说。
没想到张贵生听到自己律师的姓名,非但没有丝毫欣喜,反而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好了,我所知道的情况就只有刚才所说的。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我还得参加一个会议,现在得走了”张贵生下了逐客令。
“那就不打扰你了”潘云起身说道,“如果记起什么,希望你能给我打个电话,非常感谢你的合作”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贵生。张贵生接过去,看也没看就放在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