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洗好尿片，一块一块晾出来。院子里，就挂了一排排的小万国旗。

　　水柔清摇着小摇篮，静静地看着。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赵普生忙碌快乐的身影。

　　“阿清，饭我做好了，先吃饭吧。”

　　赵普生擦擦手，抱起孩子，拉着水柔清慢慢走到小饭桌旁边。

　　水柔清慢慢吃饭，赵普生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普生，你怎么不吃？”觉察到赵普生的异样，水柔清停下筷子，仰起脸，望向赵普生的方向。

　　“我喜欢看你吃饭。”赵普生温柔一笑，眼里满是不舍与宠溺。

　　“不对，你今天怪怪的。”水柔清侧起头，若有所思。

　　“吃饭吧，宝宝都呆不住了。”

　　婴儿座椅里面，小季承扭来扭去，嘴里啊啊哦哦，不时把手指塞到里面啃两口。

　　水柔清摸摸座椅。这些，都是赵普生亲手做的。难为他，拿惯了手术刀的人，怎么就一块一块板子，修理光滑了，拼成这样精致的小椅子？

　　“看看，我还蛮厉害的吧。”赵普生觉察到她的思绪，笑着岔开话题，“你要好好发现，没准我还会突然在给你什么惊喜呢。”

　　水柔清笑一笑，“是不是又要离开了？”

　　赵普生黯然。每个两个月，他都会离开几天。

　　不是贪恋外面的灯红酒绿。只是，阿清的眼睛，需要药。这偏远的山区，医疗条件不好，不能诊治。阿清不愿意出去，而且，她也舍不得丢下孩子，一个人出去。

　　“路上小心些。”水柔清轻轻嘱咐。

　　“我知道。只是你，也要小心。天渐渐凉了，你不要到外面吃饭了，就在家里面吃。”

　　水柔清点点头。

　　家里面，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家，丈夫与妻子、孩子，那该有多好！

　　赵普生伸出手，想要抚摸水柔清的面颊。却停在半空，怔怔的，没有落下。

　　水柔清还在低着头捣鼓孩子，脸上是安详的笑容。

　　“哟，这是干吗呢？”徐嫂笑着走进来。

　　“徐嫂，你来了。”水柔清微笑着打招呼。

　　“赵医生早就跟我说了，叫我一早过来……赵医生，真是难为你了，一个大男人，大清早的起来做这些事情。这些活，还是我来干好了。”

　　“没事。”赵普生笑一笑，“洗孩子的尿片，真是一种快乐呢。救人是一种快乐，可是帮孩子洗尿片，我觉得真像一个爸爸一样。”

　　水柔清抱着孩子，轻轻站起来。

　　赵普生脸色一暗。每一次，说到这些，她总是轻轻飘飘的把话题转开，或者，干脆，人躲开。

　　“赵医生，你放心吧，你不在家，我会好好照顾少……阿清的。”

　　这么说着，徐嫂还是脸一红，看向水柔清。再怎么说，她永远都是自己心中的少奶奶。直呼名字，总觉得叫不来。

　　水柔清静静地笑笑，不说话。

　　“孩子吃奶了么？”徐嫂接过孩子，轻轻地逗着，“你的身子弱，又落下了病根，不要老抱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