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道自是谁都走得。”苦女开口说话了,她站起身,看向姗姗,说:“劳烦转告你们主子,这大道任由他走,也可随时跟在我们队伍后面,但是,毕竟不是我们的军队,他本无投身沙场的志向,希望他不要多做徒劳无意义的事,若影响了我们的行军,雨苦女,第一个会请他离开。”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说逍遥王,乍一听苦女的话,从容冷静的姗姗也不禁傻了眼了,虽然听主子说过这个雨元帅不是一般人,自己也知晓,可是当亲耳听到这话,自己还是免不了惊讶了。真的,不是一般人。
看着苦女,姗姗笑了,说:“呵呵,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口气讲我们王爷的,还是如此煞人的话。只怕,我是不敢轻易转达了,雨元帅何不自己过去,告诉我们主子呢?这样,或许反而更好。”
“这样真的更好吗?”苦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口吻,说:“姗姗姑娘该是伺候这位爷多时了,就算再难看清的一个人,最简单的脾性也该是了解一两分的。我可不相信,只传个这样的话,他便会轻易动怒。怕是,姗姗姑娘认为我不够格,没资格让你为我转达这话吧?”
没想到这么沉默寡言的人,一旦真的与人理论起来,竟是如此咄咄逼人,姗姗竟是说不出话来了,沉静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只得尴尬地笑笑,说:“元帅言重了,怎么敢?既然元帅不愿意过去,也不好强求,作罢便是,何必如此说呢?”
说着,姗姗对苦女礼貌地笑笑,便转身离开,走到墨辰那边去了。
“元帅,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许先看着那主仆三人,看着那黑发飘扬的墨辰,问着苦女:“你似乎很了解对方的底细,方便告诉我吗?”
苦女淡淡地看了眼墨辰,与他四目交汇,又迅速地回过头,看着许先,轻轻一笑,说:“军师的心里,或许是知道些的吧?”
许先怔住了,皱起了眉头。的确,他知道对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毕竟,在离城迫在眉睫的危机时刻竟然还能那么从容淡定,没想到及早离开,甚至还在与敌军交战时如信手拈来般地给予他们重要关键的帮助,这样的气魄才智与实力身手,世间能有几人?
素来听说零王朝的逍遥王爷天性洒脱闲散,又文武双全,才智兼具,是世间少见的良将贤才,只是秉性不喜朝堂沙场,无心建功立业,只喜欢游戏山水,有一贴身侍卫和一贴身侍婢陪伴左右。
如果,按照所知,如果,能够大胆猜想的话,如果,一切的巧合都是有可能的话,再加上苦女言语举止间对对方中隐约的尊敬,那么,那么那个白衣的闲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人,那个名扬天下的零朝第一王爷,逍遥王了!
握紧了手中的筷子,许先被自己的这个大胆想法给吓到了,但若细细想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苦女这番话,明显就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想。
看向苦女,那俊美的容颜,那淡漠的气质,还有那不容人忽视的风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将领,不是一个一般的人才。许先低下了眸,他觉得自己该又一次重新审视起苦女了,这个年纪轻轻,却是心思缜密细腻的人,真让向来自傲的他都自叹不如了。
“军师。”苦女看着一个方向,开口了,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城池,是叫什么名字?”
“是阳城。”许先回过神来,回答她,也放下了手中的面,站在苦女身边,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继续说道:“现在叫阳城,原名是叫清流城,虽地处边远,却曾是个祥和宁静的城池,只可惜,这场战争最初开始的地方,就是这个安静的小城。”
“军师似乎很了解这个地方。”苦女看向他,说道。
许先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说:“家母的娘家,就是在这里,小时候,我也曾经常到此处来住过几日,那段日子非常的快乐,只可惜。。。那短暂的日子,终究还是不存在了。连同着我的梦。”
说着,许先眼神飘悠,好像是回到了那段让他很美好的回忆里,似是对他很珍贵的回忆,竟见他的嘴角,有着很深很深的微笑,是最真的笑。
苦女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而后,她也回过头,看向那个地方,悠远的眼神,紧抿的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地方,那个,她伤心与冷漠的根源。。。
“爷,那个雨元帅真的不简单。姗姗现在是明白您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了。”姗姗倒了杯酒递给墨辰说道。
墨辰接过酒,唇畔含笑,只是看着苦女的身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