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后期火器质量很差,经常炸膛。以至于后来明军与清军对战时,明军的火铳根本无法对清军造成太大威胁,如果碰上阴天下雨,那更是悲剧,面对身披后甲的清军,这些火铳手只有被宰割的命运。
火铳也分几种,其中最为精良的鸟铳有效射程可以八十步,六十步之内可以击穿敌人的盔甲,与此时满清弓箭的射程相当,但是鸟铳制作工艺十分复杂,成本很高。
鸟铳其实是明后期对新式火绳枪的称呼,最早源于嘉靖年间,从葡萄牙见传中缴获的火绳枪,兵仗局重新仿制,制成了鸟铳。
而弓箭与鸟铳的最大区别在与,弓箭的人工成本更高,训练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至少得需要五六年的时间,而火器鸟铳则是大为不同,如果是普通的农民,经过两三个月的训练也可以成为合格的鸟铳手。
泉北的灵魂来自后世,自然深知,以后的战争发展将会完全进入火器时代,如果在训练弓箭手为主,那完全是历史的倒退,自是不可能的。
十六世纪,西班牙探险家皮萨罗仅带着数百名火枪手骑兵,就将整个庞大的印加帝国踩在脚下,印加国王用堆满了一屋子的黄金也未能换取自己的自由。落后就要挨打,这是血与泪的教训,更不用说我大汉民族即将要遭受的三百年耻辱。
“大人,这位便是连一清,对鸟铳造诣颇深。”
泉北在百户宅里接见了老匠户杨贵和他推荐的鸟铳专家连一清。
此人约莫三十出头,颇为消瘦,只是两只眼睛很有神采,衣服也是显得有些破烂。
“快快请坐!我望海堡初建,略显寒酸让连先生见笑了。”泉北道。
连一清不敢倨傲,客气道:“大人太谦了!连某只不过是匠户之身,当不的先生之称!”
泉北哈哈一笑,温言道:“先生肯来我这偏远苦寒之地,周某感激不尽呢!不知连先生关于鸟铳之事何以教我?”
说道鸟铳,连一清顿时精神一振,原本略显拘谨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大人,制造鸟铳,以六斤重量为妙,只是耗铁很多,四十多斤铁料,至多可以炼到七八斤精铁,所耗不小啊!若是在加上铁料钱、煤炭钱和各种杂费,恐怕一只鸟铳的成本需要五两银子左右。”
泉北沉思一会,轻轻点头,“只是这鸟铳经常炸膛,军士们对此都有些畏惧,不知先生可有办法?”
“大人,鸟铳炸膛确实是多有发生,原因主要还是材料不足,我朝到现在在兵仗局投入甚少。万历年间,赵士桢曾向鲁密国使者学习鲁密国火枪的构造和制作方法,后来改进制成鲁密铳,技艺精湛,效果也是甚佳。只是这鲁密铳多数用来装备京营,落在各卫所都是极少,技艺也是分保密。其实,鸟铳关键是铳管,只要铳管结实耐用,粗厚均匀,定然可以减少炸膛。
然我大明各处,拨给匠户的材料本来就少,致使许多工匠不得不取巧,所以鸟铳的质量得不到保证!”连一清道。
泉北深以为然,“这个连先生请放心,周某定当为先生准备足够的材料,只是必须要造出质量合格结实耐用的鸟铳来!”
“只要大人给予足够材料,连某定然为大人打造出精良的鸟铳来!”连一清也是拍着胸脯保证道。
连一清本来在卫城就混的很不如意,而且大明时下局势混乱,在卫所一年也接不到什么活计,老婆孩子都难以养活,听到孙福和老杨头将这望海堡说的天花乱坠,不仅能吃饱,每月还能有工钱,当下便是狠了心要来试下。只是世道什么时候都是一样,要吃饱饭,必须拿出称职的手艺来,所以连一清极度想要在泉北面前证明自己。…,
“好,连先生每月俸禄白银二两,白米十斗!只要连先生能为周某打造出精良的鸟铳,周某定然不吝赏赐!”泉北斩钉截铁道。
“杨老伯同样月俸白银二两,米十斗,还望二位能真心助我!”泉北顿了顿又真诚的说道。
二人磕头谢过纷纷应是,在这个年月想吃饱饭不容易,想找个安静平安的地方更不容易,而泉北开出的待遇对二人都有深深的吸引力,当下便应承下来。
“只是现如今年关将至,而我望海堡内铁料甚少,只有百余斤,连先生可取五十斤,先做一竿鸟铳,而杨老伯将剩余的铁料制成长枪吧!”泉北又补充道。
“是!”二人齐声答应。
解决了这些,泉北当即找来孙福,询问孙福对于莱芜铁料煤炭的事情可有知晓。
“大人,莱芜之地现有镇守太监在,若是我们直接去买可能会贵上不少,不过胶州城李氏米庄的李掌柜与那边多有来往,我们可让他出面,相信价格会公道不少。”孙福道。
“恩!我望海堡也与这李掌柜多有来往,他应当会给我们行个方便,这个事情你亲自去办,待到过完年,出了十五,你立即去莱芜!”泉北令道。
孙福点头称是。
此时已经是腊月底了,望海堡内到处充满了过年的气息,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准备过年。
而且今年是望海堡初立的第一年,泉北又得了黄家庄子众多财富米粮,众军户都得到很多实惠,特别是那些战兵,待遇良好,那些军汉也多少积攒了些家底,使得他们家人花起钱来也是颇为大方。
至于那些新来的军户,泉北也是不吝赏赐,每户都发放了十斗米,两斤猪肉,让他们也能过一个好年,众人都是感激涕零。
唐太宗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泉北对此是深信不疑。
经过泉北收买人心的手段,整个望海堡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众军户对泉北愈发敬重,纷纷称赞泉北仁义。
腊月天格外寒冷,海风呼呼的挂着,伴随着海水的湿咸味,让人更加寒冷。
在望海堡的军营内,众军汉都在卖力的训练着,他们虽然穿的破烂,但是精神都是高涨,在外边不断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喊杀声。
泉北坐在高台上,手里端着一壶热酒,与赵沧海等人观看着军汉们的训练。
“大人,我望海堡自练兵以来,才数月之久,现今能有如此成就卑职是真的没有想到!”赵沧海在一旁感叹道!
“都是众兄弟齐心合力的结果,待到来年我们还要更加努力,让将士们能身有好甲,手有利刃!才能好好保卫我们的家园!”泉北叹息一声道。
众人都是不住点头。
只是泉北失神的望着北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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