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这个南华国曾经有名的河港,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本来就是开国立庙的好选择,传闻南华国立国时本来国都便是要选在此处的,只是传闻终究是传闻,国都最终还是定在了扬沙城。
也许是临江城合该成为国都,半年前扬沙城一场大火,将偌大的扬沙城烧得寸草不留,若非军方几位大佬联合几位封疆大吏将消息牢牢封锁,只怕南华皇室旁支那些虎视眈眈之人早就闹起来了。国丧之后,大将军等人拥立临江王楚极暄登基为皇,定都临江,局面总算稳定了下来。
楚极暄上位这半年来,处事十分谨慎,国事皆与众臣商而后定,不敢有丝毫专擅独裁,军权外落、权威不盛的他这皇帝当得着实有些辛苦。如今临江城已是国都,按制早该扩建了,但是楚极暄为了显示自身德行,硬是驳回了工部关于扩建皇宫与都城的奏折。
虽然他这行为,博得了一些官员的好感,可为了这事,他的皇后跟他闹了好一阵子了。从前他的几个儿子虽不说兄友弟恭,也算相处愉快,可如今才半年时间,已成水火不容之势,个个摩拳擦掌,私下里呼朋结党,挤在小小的王府内摩擦不断,为的就是他屁股下那张位子。
夜色已深,临江城临时的御书房内,楚极暄放下奏折,喝了碗参汤,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吐了口气。
“摆驾,坤宁宫。”楚极暄半年皇帝当下来,架势倒是十足了。銮驾也是精简版的,不过十数人,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临江王曾经的内院,如今的坤宁宫。
“皇上驾到!”小太监、宫女很有眼色。
“平身!”楚极暄很享受这种感觉,“嗯?皇后呢?”
“娘娘已经睡下!”
“朕今晚留宿坤宁宫。”
“是!奴婢伺候皇上洗漱!”
楚极暄自上位以来,原来的王府侧妃,如今的皇妃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百般逢迎,让他流连忘返,皇后这里已经很久没来了。
这皇后虽然是个有手段的,可终究是少了份见识,少了分大气,而且终究不如那些个妃嫔年轻貌美,整日里争风吃醋,若非多年的旧情,加之如今楚极暄皇位不稳,无数阵枕头风吹来,只怕她这皇后之位早有点悬了。
楚极暄今日突然想念起发妻来,从前的生活富贵安乐,夫妻间感情也很和睦,楚极暄甚至很少在侧妃处过夜,相比如今处境的尴尬,他心里隐隐有了丝后悔,这才来了坤宁宫。
楚极暄坐在床榻边,缓缓说道:“皇后,朕……,哎,我知道你醒着,我也知道你在怪我,可我有我的苦衷。你让我扩修皇城,让我分封诸子,可是你不知道在这张位子上,我每日如坐针毡,今年的税款,按例早该收上来了,可如今派去各地的税吏连一个大钱都没收上来,不是推脱灾荒便是人乱,总之偌大的南华国,一下穷了,食难果腹,无钱可交。”
“我每日坐北称朕,可实际上我的圣旨能在临江城里有效就不错了,如何去分封皇子?如今他们几个闹腾成这样,你这做母亲的何尝不是在推波助澜,照这样下去,这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迟早会兄弟阋墙,你我情何以堪,该勒令的勒令了,该打压的也打压了,难道整天将他们关起来吗?”
忽然一个温暖的身子从后面抱住了他,只是微微的啜泣,“皇上,臣妾错了,臣妾还以为您是皇上了,整个江山都是你的了。”
“好啦,你能理解我就好,当初我们夫妻可是无话不谈。”楚极暄摸了摸皇后的脸,为她擦干了眼泪。
临江城,望江楼,江流千古,望江楼的食客也是川流不息,自从临江城成了国都,人流量较之从前几乎翻了一辈,这望江楼的生意越发火爆了,要订个楼下大厅的位子都必须提前一日,可见其火爆程度。
楚恒当日一首律诗夺魁,赢得得了望江楼的神秘老板一顿饭的款待,如今楚恒的笔墨就被裱挂在三楼的大厅里,供文人骚客瞻仰。
望江楼的神秘四楼,传闻从没有客人上去过,到底上面是何风景无人得知,可是从三楼装潢的奢华程度,这四楼定是不凡的。
这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从这房间里的摆设便能看得出来,梳妆台上的铜镜打磨得精致异常,清晰无比。梳妆台上却只有一种粉色胭脂,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似乎是特别偏爱粉色,整个闺房之中的纱帐墙纸皆是粉色,让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氛围。
突然粉色牙床后面传来机关转动之声,床缓缓移开,墙面上出现了一道暗门,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师妹,公事谈完了,我们可以谈谈私事了。刚才在楼下看到一首诗,“廖语问星催更迟,寄话轻雾东山日,只影徘徊如有忆,字行疏浅仍可知。”实在绝妙,写出了为兄的心里话,定是师妹所做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师兄误会了,这首诗不是小妹所做。”女子似乎想起当日楚恒的窘态,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师妹莫怪,只因师妹诗才出众,我还以为这凡俗界无人能比。”男子稍显尴尬。
女子坐到床上,一只秀足抬起蹬直,又缓缓搭在了另一只上面,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纤足,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般投入,嘴上淡淡应道:“樊师兄,有话大可直说,桑纳斯心里师兄可一直像哥哥一样呢!”
男子脸如冠玉,五官俊俏,只是嘴唇很薄,将整个人的相貌拉下来许多分数。男子走到牙床边,看着女子做深情道:“是这样的,师妹喜爱的罂粟花已经到了下种的时候,我已经命门下选灵气充裕之处为师妹种植,希望师妹能喜欢。”
男子说完拉起桑纳斯的玉手,想要放到唇边。桑纳斯媚笑一下挣脱出来,“樊师兄,我们蛮族有个规矩,身子只能让自己的男人碰,想要做我们蛮族女子的男人,首要的一点便是打败我们,师兄还是规矩点好。”
听完此言,男子玉面绯红,眼神中闪过狠戾色,又笑着掩饰过去道:“我对师妹的心,天地可鉴,只是师妹天资过人,我一时还无法赶超,但是请师妹放心,绮梦谷里那只上古龙蜥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了,只要有了它的帮助,我的毒攻大成之日可待,到时候师妹你……”说完身子欺了过去,想要将桑斯压在身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师兄难得来一次,不如尝尝我们望江楼的酒菜,我早已吩咐下去了。”桑纳斯身子如狡狐一般,一个扭身就抽了出来,让对方扑了个空。
“师妹盛情,却之不恭,我也很想和师妹一起吃个饭。”青年并不在意,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桑纳斯掩嘴娇笑道:“师兄见谅,小妹今日可不能陪你,还有很多事情急着处理,师兄放心,小妹都给你安排好了,定叫你满意。”
青年脸上的不满之色稍纵即逝,“既如此,那师妹你多加小心了。”说完跟着丫鬟下楼去了。丫鬟将他带到三楼一个雅间便回去复命去了,青年推开门进去,里边早有几个绝色佳人等候,一见青年进来,莺莺燕燕蜂拥而上,将他围个水泄不通。
青年脸上顿时阴暗起来,心中狂吼:“桑纳斯,你将我樊络当成什么人。”
樊络手臂一甩将众女甩开道:“你们都给我下去,滚!”众女吓得心惊胆战,如蒙大赦一般全走了,樊络一个人在雅间里喝起闷酒来。
凤阳街的国师府内,歌舞正欢,吉利斯如今过得也还算滋润,自从挂上了一个国师头衔,加之他与楚极暄关系密切,私下明里都有人讨好巴结他,比之在修真界那可是威风无数倍,他已经乐不思蜀了。
“国师大人,好不惬意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柔媚的声音。
吉利斯呵退舞姬,迎了出去,“原来是毒木林海的圣女驾到,实在令我受宠若惊啊!不知有何事,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便是,我定当上门造访。”
“呵呵,国师大人诸事繁忙,桑纳斯又怎好意思,你我同为蛮人,虽非同族,也当互相照料不是?”桑纳斯凹凸有致的身子带着一阵香风跨进了门里。
“正该如此!”吉利斯讨好的笑着。
“家常我们先不聊,正事要紧,你之前向我提过六欲神君谋划的事,今日师门已做出了回复。”
“那贵门的意思是?”
“国师是聪明人,今日我能站在这,结果你还不清楚吗?”桑纳斯娇笑着。
“……呵呵,总归还需贵门一点信物,我才好向师门交代。”吉利斯老脸憋出些红晕来。
“拿着!”桑纳斯抛出一截东西。
吉利斯结果一看,却是毒木林海特产的沉渊木令牌,这沉渊木遇水而沉,故而得名,成年的沉渊木的内轮能避大部分毒虫毒兽,对于毒木林海之人来说珍贵无比,只是这沉渊木几百年才能成年,内轮又甚小,所以这沉渊木制成的令牌虽然不是什么令人觊觎的珍宝,却也是十分罕见。
得了这件信物,吉利斯兴奋不已,无他,凭此大功,他又能从老魔处得到一些好处,而之前所犯之错,老魔也不会追究了,叫他怎能不乐。
看着吉利斯迫不及待的表情,桑纳斯有些不屑,却是丝毫没表现出来,“国师事忙,桑纳斯告退了。”
“圣女慢走!”好在吉利斯还没有被冲昏头,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桑纳斯可不是他能怠慢的。闻着桑纳斯离开后空气中残留的香味,吉利斯的思绪开始放x荡起来,暗道这女人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诱人,却又突然猛的止住了,额头冒着冷汗,这女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yy的,还是做该做的事吧,想着这些吉利斯急忙回房,联系师门去了。
ps:据说小六子最近菊花有恙,不甚同情之,祝他早日康复。告诫诸位基情四射的朋友,天气干燥,须当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