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平原上,少年云生独自畅游其中,闭目享受轻风的抚慰,将心头淡淡的忧伤抛开。忽然回头喊道:“爹、娘,等儿达到你们的期望之后,一定回来看你们。”
说完这一句,云生放声大笑,似是能够看到那虚无缥缈的风动,他开始奋力奔跑,看表情应该是在跟风赛跑,速度快到足以令一名田径运动员看到都要发出惊叹感慨。等到云生终于跑累了,停下来走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群人,他们都在围着一个背书包的少女,很热闹的样子。
云生抬步走向前去,准备打听下这是什么地方。来到近前,不待云生开口,却是有个小子发现了云生,走出围成一圈的人群指着云生就谩骂上了。
“哪来的混球,没看到我们仇少爷要娶亲吗?快滚开,快滚开。”
云生微微皱眉,从小到大云生从来没有被人骂过,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于是他往旁边站了一些,心想这外面的人真不如山里的村民好相处。
骂了云生的小子见云生还算识相,又回归到那个圈子属于自己的位置。一伙人中间唯一的女生最惹人注意,甜美的长相却面带愁容。只听得一个重量级胖子对少女央求道:“梦儿,你就从了我吧,我今天带着弟兄们来向你求亲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说话的胖子满脸横肉,舔着大肚子,年纪却不到20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了这般模样,说话的神态让云生想到了前世的封志浩,同样的傲慢。其他的人唯胖子马首是瞻,围着少女不让她出圈子,还一直陪着笑脸。刚骂云生的小子最为热情,也劝道:“易梦儿,做仇少爷的老婆挺好的呀,以后念书的钱和家用都不用操心,可要好好把握哦,到时候不要忘了我这个媒人,嘿嘿。”
胖子肥胖的手在背后对着说话的小子竖起了大拇指,紧接着又对女孩说:“梦儿,你看,杨柳说的多好,只要你今天答应了我,我马上就带着这些聘礼去你家里提亲。”胖子指着一边很有份量的礼物颇为自豪,俨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易梦儿从愁容变成了怒容,狠狠地瞪了一眼杨柳,看得出来应该是互相认识的,然后对着胖子仇少爷喊道:“让开,让开呀!”
胖子哪里管易梦儿的叫喊,由着易梦儿又气又急,反正也是无济于事,只等她妥协就万事大吉了。
云生虽然让开路,但是没有走,看到这里明白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顾不得敌众我寡的形势,脚下忽然发力,挤进了人群里面,拉起女孩的手,手臂环过女孩纤细的腰肢,云生踩着诡异的步伐将女孩抱起飞快的带出了包围圈。
女孩和胖子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云生已经将女孩放下来了。云生穿着粗布衣服,上面密密麻麻有不少补丁,不起眼的一个人,在一瞬间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让所有人都体验了一回什么才是脑袋跟不上眼睛的节奏之快。
放下女孩的同时云生脸色有些微红,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少女的身体,那感觉很微妙。女孩身上软乎乎的,在他刚探到女孩腰部的时候就有些失神,好在及时压制住心头的悸动才避免了出洋相。抱女孩出包围圈的过程中,措不及防之下女孩的饱满处完整地压在云生的胸膛,只一刹那,云生便清楚感觉到了自己不安份的心,当然,云生很正人君子的不愿意多占便宜。
胖子反应过来之后拨开围着自己的众人,来到云生的身前,指着云生的鼻子道:“小娃娃,你识相的别管老子的事,不怕告诉你这附近的小伙子都听我的,不管你是哪个村子的,我保证你要是敢坏了老子的好心情,老子肯定让你没好日子过。”
云生不屑于回答胖子的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是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出于本能,云生还是将易梦儿挡在了自己身后。易梦儿看着这个肯为自己出头的少年,她恍惚了,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云生的笑脸,她感觉这笑容忽而真实,忽而又好像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眼神更是深邃无底。
因为云生将她护在身后,易梦儿不能清楚地看到云生正面,出于好奇,她还是从云生的背后伸出漂亮的脑袋想要探寻一番,刚才的动作太快,让她不能肯定什么。然而她依然只能看到云生的侧脸,轮廓鲜明,透着莫名的温柔,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
可是同样的表情在胖子看来可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他想的是这人应该是个傻子,因为他只知道笑,更可恶的是这个傻子还不理会自己的话。恼羞成怒的胖子对着杨柳喊道:“柳子,叫弟兄们给我揍他。”
杨柳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却没有立即动手,因为他可不是什么莽夫。来到胖子的一条线上,杨柳对着云生后面露出脑袋的易梦儿喊道:“易梦儿,其实仇少爷是在跟你看玩笑呢,他最不喜欢打架了,他知道你喜欢儒雅的人,来之前还跟我们说了,这次要是你同意了嫁给仇少爷,仇少爷要铺张浪费的把这场婚礼办得紧锣密鼓、慢条斯理。你快过来吧,这位兄弟应该是你的朋友,也是可以一起加入我们的。”
杨柳的话将看得入神的易梦儿惊醒,但是听到他用的几个成语之后,不由自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似乎不应该能笑得出来,易梦儿很快就从对面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表情中意识到这一点,于是赶紧憋气忍住,一言不发,即使再次想到那互相矛盾的成语被杨柳串联在一起也不敢大胆地表露出内心鄙夷,可爱的小脑袋躲到云生的背后安心而幸福。
易梦儿笑起来是好看的,很具有古典美女的气质,笑声也是极好听的,云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云生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暗道自己无福消受这般美人福份,转身继续面对一群野蛮青少年。虽然云生只是一回头的短暂停留,可易梦儿在看到云生脸庞的时候,却是耳根通红起来,等云生再转回去尴尬的低头不语。
年轻人不善于掩饰,看出云生和易梦儿之间有暧昧味道的胖子捶胸顿足,终于发威了,指着自己周围一帮子所谓的兄弟,怒吼着要吩咐要狠狠揍这对“狗男女”。云生依旧和煦的笑着,边笑边将率先冲上来的两人推到,其他人倒也义气,不急着揍云生而去扶被推倒的两人。接下来没有出现易梦儿幻想中的大杀四方情节,云生转身将她背到背上,奋力向远方狂奔。背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但是对云生的速度影响却不大,很快就摆脱了所有人的追赶。
在一棵树的下面,云生停了下来,左右望望,确定胖子一伙人的确没有追上来,云生颇有些舍不得的将女孩放了下来。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女孩的玉腿和刚才贴在背上的两团柔软让云生一直回味了好几分钟。在云生两世为人的认知里面,美色一直都是好东西,只要不过分贪恋就绝对对得起英雄本色,喜爱是无伤大雅的本性。
女子从云生的背上滑下来,匆忙整理她其实一点都不凌乱的衣着,整理完才怯懦的对云生说道:“谢谢你。”
女孩的声音太好听,云生的心都快要融化了,青葱岁月的他强自镇定道:“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
随后,云生和女孩都沉默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女孩看天色不早,提出要回家,云生担心女孩再次遭遇胖子或者其他的败类同种人,坚定地走上了护花使者的道路,一直送到女孩家门口前面一点,才停下脚步,朝女孩招招手,算作告别。女孩和云生走了不短的一些路程,羞涩少了许多,大方的对云生再次道了声谢谢。对此云生只是笑笑,转身离开,忽闻背后传来女孩的喊声:“喂,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云生嘴角勾起美妙的弧度,显得那么充满诱惑力,洒脱道:“云生。”说完之后,快速跑开了,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要去人家坐坐。而他自己之所以没有问女孩的名字,那是因为他早已经将易梦儿三字记下。
云菇村是离山村最近,又离城里最远的一个村子,具体属于什么也没有定性的规定。易梦儿家就住在云菇村的村头,回家之后,孝顺的她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什么也没说。
和母亲一起做好晚饭之后,她来到屋外向远处眺望,这是她的习惯,以前都是盼着父亲从工地上回来吃饭,今天她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一个叫云生的少年对自己勾嘴角笑的画面。
云生是俊逸的,可是作为校花的她也不至于花痴。若是那样,凭借自己精致的五官、粉雕玉琢的肌肤、初显性感的身段就足以在学校里面找到丝毫不逊色于云生外表的追求者。想想,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而云生所作的其实也称不上太过侠肝义胆吧。
放佛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少女的心房莫名的泛起一圈圈涟漪,范围越来越大。
此时的云生已经来到云菇村外一处农民的草堆旁边,稍微准备下,过夜的地方就算有了,他从跨在胳膊上的包裹里拿出一件比较大的长衫盖在身上,枕着一个草垛子,躺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云生忽然低声笑道:“呵,那妞长得真好看,身上摸着好舒服啊,真该多模一会儿。”
“啪!”一声脆响,云生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笑骂自己思想不纯洁,赶紧强迫命令中枢神经不用乱想,闷头睡了过去。晚上,他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很尴尬的发现需要找个地方清洗贴身的衣物,无奈啊,少年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