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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11)

异时空--间谍 愚蠢猎人 19145 2021-03-28 20:04

  托马斯身上的臭味是到了暖气充足的温室里才明显起来的!这间温室是茹柯夫斯基教授的特权享受――教授岁数大了,风湿严重,可他又不愿意离开莫斯科附近,连圣彼得堡他都不大愿意去!图拉飞机厂是俄中合作的重点建设项目,为了照顾这位据说当年被*在合作洽谈中当做投资先决条件的老教授,厂里专门给他在研究中心这边盖了这间双层玻璃的温室。冬天,教授通常都住在这栋带温室的建筑里,有时候甚至就在温室里面午休。

  合作归合作,教授却一直对中国人不以为然。此刻,被深夜访客惊扰的,留着一大把威严的、俄罗斯式大胡子的教授正在温室里,在一丛开着茂盛花朵的夹竹桃旁,对着自己年龄最小的助手和3个年轻的客人大声说着:“……你们想想!任何一门应用技术的进步都离不开基础研究的突破,这是人类的科技发展史已经证明了的!可你们看*人,他们完全是依靠别人的基础理论研究,不停的在应用技术上做出投机!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为什么要投资盖这个工厂?你们真以为他们是想提高俄罗斯的航空技术水平吗?错!他们其实就是想在偷取俄罗斯理论基础研究成果的同时,在工业结构上扼杀俄罗斯的大型飞机生产能力!……伊戈尔,我说得对不对?”

  那个个30岁不到的俄罗斯小助手急忙大声和道:“老师!您讲得太对了!”

  “……他们就是想扼杀我们的大型飞机生产能力!”老教授得意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年轻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个结论,然后接着讲下去:“……他们让我们帮他们解决流体力学数学模型上的问题,他们让我们帮他们解决发动机涡流矢量计算上的问题……当然了,他们还让我们俄罗斯的傻工人们帮着生产配件,组装整机……我说,呸!――这才是中国人歹毒的地方:一方面利用我,利用俄罗斯的理论研究人才帮他们解决需要天才才能解决的问题;另一方面,他们割断了俄罗斯有可能发展的整机生产研制能力,我们只有最好的理论呆子和最勤奋的工人,可我们没有主持大型技术研发的通才,我们没有支持大型技术研发的体制!这就是这帮中国人想看到的!……”

  那个叫伊戈尔的小伙子急忙趁机会插嘴:“老师,您看,安德烈的这帮朋友也是刚从危险里逃出来的,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是不是先让他们休息?”

  “嗯?”老教授炯炯有神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3个年轻人,冲着离自己最近的多拉就叫道:“多拉,我的好孩子,你困了吗?”

  多拉急忙坐直身子:“没有……每次听您讲课,我都精神抖擞。”

  “对,”教授慈祥的笑起来:“你听我说话的时候,态度比我的学生安德烈强多了……安德烈明天会来吗?”

  多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一旁的伊戈尔急忙打岔:“老师,刚才他们不是说了吗?安德烈明天来不了,他在莫斯科有事,图拉又这么乱……”

  “这个坏小子,不好好研究科学,每天就知道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教授说着,突然抽了一下鼻子:“伊戈尔,你是不是忘记告诉那帮花匠,不准在我的温室里施洒绿肥了?”

  伊戈尔也奇怪起来:“他们不会洒的……我也闻到了一股什么味道……”

  维佳推了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托马斯一把:“博士,你身上都臭了!”

  托马斯急忙边低下头去嗅,边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是我身上的臭味……”

  “你们为什么要讲中国话!”教授勃然大怒:“俄罗斯人在俄罗斯的土地上,为什么要讲中国话!”

  维佳吓了一跳,急忙改用俄语解释道:“这位博士是个英国客人,他只会英语和中文……”

  “博士?”教授听了这话,马上改用有点口音,但非常流利的英语对托马斯说:“你是研究什么科学的博士?……对了,请教你的大名?”

  “教授,”托马斯可算碰到一个能流利说英语的交流者,不由精神大振:“我叫托马斯。莫兰特,是历史发展学专业的博士……”

  “托马斯。莫兰特博士!”教授高叫了一声:“是那个写《历史的对称》的托马斯。莫兰特博士吗?”他一把抓住了托马斯的手,激动的说:“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真正的作家,跟我那些祖上的亲戚们一样,可惜我只是在数字上有天赋……你的书我非常喜欢,我非常赞同你的那本书中关于文明非线性发展的分析……”

  看着周围年轻人们投射过来的责备的眼光,托马斯急忙诚恳地对教授说道:“教授,你在数学上的成就一直也是我所景仰的……可今天,不,是昨天到现在我们遇到了很多事情,我已经有20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身上还有这么……怪异的味道。”

  教授看到面前这个博士为难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接着用英语对助手吩咐道:“伊戈尔,你给他们安排洗澡,睡觉,明天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厂里面的人要是再找来,你就说他们全是我的朋友!”走到温室门口,他冲3位客人挥挥手:“明天中午再见,我也要去休息一会儿了……多拉姑娘,下次见安德烈,就说我说的,让他回来跟我研究科学吧,别在外面瞎混了!”说罢便大踏步的走了……

  ……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开始不停地下达一个个命令,尽量将更多的机动武装力量从分散状态集中到指挥部的手中。同时,他要求密切联系武装侦察队的每一条消息,所有侦察队发回来的内容都必须向自己及时汇报。

  邮电局的起义者恢复了部分电话线路,是采用人工转接的方式来进行市话通话的。长途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直都恢复不了。这个时候,指挥部里响起此起彼落的电话铃声,已经被明确分工的助理们跑来跑去处理和交换各种讯息,一张赶制的图拉市区比例尺大图正在墙壁上完成,那些画图的人不时要闪身躲一下,让那些负责标注军情的助手将各类标识物插在这幅还没有完工的指挥图上……

  整个图拉革命武装力量指挥部逐渐象个机器一样转动起来,虽然节奏还很乱,零件间的磨合还很生涩,但是这台机器确实已经开始转动起来了。米哈伊尔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直感总让他觉得:在图拉,在起义者的眼皮子底下,一定有什么凶险的敌情正在发生……

  ……

  在四搂的办公室,谢尔盖关紧了办公室的门以后,示意马克洛夫坐到班前椅上去。他自己走到办公桌后,看了看打开门的暗室,低头从自己怀中掏出别林柯夫遗留下的,那张还带着血迹的《图拉革命歌》,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卷着很紧的小纸条,慢慢拉开……

  马克洛夫认出,谢尔盖手里拿着的是电报机的电文纸带,于是他耐心等待谢尔盖继续。谢尔盖来回扫着这截纸带上的内容,突然苦笑起来,随手将纸条扔向马克洛夫的方向。马克洛夫不等长长的纸条完全飘落在桌面上,就一把抄在手中,然后在灯光下解读起来。

  谢尔盖面无表情地开始背诵纸条上的内容:“自俄罗斯社会民主党莫斯科地区执行委员会致社民党图拉支部,有关图拉武装骚乱一事请速查明原因并上报,另将是否有本党成员参与甚至组织此次骚乱情况查明后上报……”

  马克洛夫从纸条上抬起头,一脸的迷茫:“这是什么时候的电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尔盖慢慢坐倒在身后的椅子里,平静地说:“我收到这份电文就下楼去找你了……至于意思嘛……马克洛夫,咱们哥俩和咱们哥俩千辛万苦搞得这场武装起义被否定了!”

  “莫斯科执委会不是同意我们发动起义了吗?”马克洛夫跳起身来!

  “你坐下,别激动……”谢尔盖从口袋里掏出2张纸,从桌子上推过去:“这是莫斯科执行委员会之前关于我们申请起义的2次批复……”

  “你当时就给我看过……”

  “那您现在就再仔细看一遍!马克洛夫同志!”谢尔盖严厉地喝道。

  马克洛夫不说什么了,站着将那2张纸放到台灯下仔细阅读,一边看一边小声读着关键的词汇和句子……

  谢尔盖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疲惫,他转过椅子,面朝窗外雪亮灯光照耀的夜空,慢慢总结着:“一开始我们就被欺骗了……莫斯科执委会用含糊不清的书面词汇,再加上热情洋溢的口头指示,让我们误以为自己是在党的领导下在发起这场起义……社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谨慎的回复,在莫斯科执委会的曲解下也被我们理解成了要在武装斗争中取得领导权……莱温斯基同志回到中央以后,关于俄罗斯革命的方向和道路发表了很多公开的讲演,报纸上也有报道……可在莫斯科执委会别有用心的误导下,莱温斯基同志的话都被我们当成迷惑沙皇政权,组织武装起义的手段……我们被骗了,马克洛夫。现在,莫斯科执委会觉得事态不妙,又发来这么一份电报,摘清他们和这次起义的关系,又把你我推到一个可怕的处境……”

  马克洛夫脸胀得通红,他大力锤了一下桌子,走到窗前,指着下面的白卫总队3000多号人,激动地吼起来:“武装骚乱?这下面的几千名起义工人算什么?图拉的几十万劳动者又算什么?……难道要我们现在出去给工人们讲:对不起,是我们弄错情况了,现在这里进行的只是一场武装骚乱……大家还是放下枪,乖乖回家,明天沙皇陛下的警察就会挨个去调查,到时候,你们只要说被骗了,就会少挨几鞭子,被绞死前还能多唱几句圣歌……岂有此理!”

  谢尔盖看着自己这位老熟人在窗前发作,脸色平静,心中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等马克洛夫发作完毕,他从椅子里跳起身,走过去指着窗下的队伍,用试探的口吻说:“要不,我们就自己在图拉干到底?不管别人怎么说?”

  马克洛夫听了这话,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谢尔盖,说:“你想到哪里去了!谢尔盖耶维奇……我们可不是无政府主义者……我的意思是说,莫斯科执委会这种政治流氓行为党中央一定还不知道,我们现在需要及时向中央汇报,并领取中央如何处理目前局面的指示……我相信中央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们不能扔下几十万图拉的工人阶级不管。”

  谢尔盖的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他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马克洛夫的肩膀,说:“马克洛夫同志,你果然具备坚强的党性……在任何时候都不动摇对党的忠诚!”

  马克洛夫恍然大悟:“谢尔盖,你又在试探我……你总是这样……”

  谢尔盖笑着走回办公桌,坐下来后开始在一张纸上快速书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马克洛夫同志,情况很紧急,我需要立刻想办法赶到圣彼得堡去向社民党中央,向莱温斯基同志和中央执行委员会亲自做出汇报,揭露莫斯科执委会领导人的丑恶嘴脸,并让中央明白图拉目前的实际情况……这是我签署给你的授权,在我离开的这几天,我的工作职责由你来代理……”

  马克洛夫接过这张纸,认真地看了遍,又问:“那你怎么走?铁路上现在的情况最复杂最混乱……”

  谢尔盖得意地一笑:“我跟图拉飞机制造厂联系过了,他们同意以商业包机形式向我们提供一架小飞机飞圣彼得堡……这样也不算违反他们所谓的中立……这些人!我得在早上8点钟以前赶到飞机厂的小机场。”

  马克洛夫看了看表:“那你还能休息一会儿,6点半钟我会派2辆车送你去机场的。早点出门好,天亮前路上怕不太平……”

  “你也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吧,”谢尔盖温和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的担子更重……”他脸上突然换上了不怀好意的表情:“你不去抓紧时间会会某位女士?”

  “她可不是住这边的。”马克洛夫不好意思地说:“再说,听说她丈夫回来了……”

  “那就没办法了!”谢尔盖叹了口气:“我们可不是传说里的贵族老爷,在自己的地头上想跟谁睡就跟谁睡……不过你的女人运一直都不错,马克洛夫,男人长得高大英俊确实占便宜啊!……”

  ……

  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罩着一件临时找来棉大衣的托马斯被伊戈尔领回温室。伊戈尔指了指温室中央,在一片精美的花棚架下搭建的木床:“博士,你就睡这儿吧……这是教授中午休息时用的……反正就凑合一个晚上,这里够暖和,床垫也够软……”伊戈尔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托马斯扫视了一眼温室,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好……他们呢?”

  “他们在里面办公室睡……是教授让我安排你睡这里的。”伊戈尔又笑起来:“睡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要是有人明天天亮后仔细往里看,就能看见你,所以睡觉的时候一定得穿多点……”

  “谢谢你把自己的衬衫借给我当睡衣,这件衬衫的质地和样式我都喜欢……”托马斯边说边走到铺设好的床边,脱掉大衣,里面就穿了件俄罗斯民族风格的套头衬衫,他坐上床,将鸭绒的盖被拉到自己腿上,冲着伊戈尔说:“……这里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吧?”

  伊戈尔摇摇头:“没问题……这里是俄中合资企业,有中国人常住这里,只要我们在这场风波里严格保持中立,暂时谁都不会碰这里的……你穿的那件衬衫是安德烈留下来的,晚安!”说罢,他在门口向托马斯挥挥手,拉灭电灯后又低声补充了句:“别忘了,明天要继续帮我哄教授开心……千万不能让他察觉出不对。”然后就关上门走了。

  幽静温暖的玻璃建筑里,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看着从外面映入的雪光将各类亚热带植物的影子透射在地面上和唯一的那道水泥墙上,斑斑驳驳,还能听见某个角落里,小水珠从植物叶子上坠落的滴答声……

  托马斯突然希望过去20多个小时的经历,不,整个自己此次俄罗斯之行的经历都变成是一场梦!也许一觉醒来,自己还是在伦敦,还是继续过着乏味而无聊的鼹鼠生活,但至少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在雪地里逃命,谢苗不用送死,安德烈不用送死,那个老家在台湾省彰化县什么镇的中年男子也不用送死……

  正在迷迷糊糊间,托马斯募然觉察到有人悄悄站在自己床前!他警惕的将手伸向棉大衣……

  “是我,”带着口音的中文响起,多拉裹着自己的大衣,头发披散着,在周围一片清灰色的光线中孤独站立着,身形萧瑟:“我想找你聊聊,托马斯。莫兰特博士……”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多半是受到连续的剧烈刺激之后想做点事情安抚一下!托马斯尖酸刻薄地想着,但是他惊异地发觉自己已经拉开了被子,并且还正在用带点干涩的嗓音说道:“叫我托马斯就好了……上来吧!”

  多拉将大衣脱掉放在托马斯放棉大衣的椅子上,只穿了一件有点旧的棉质长裙,快速地钻进了托马斯的被窝,清凉与光滑的发际掠过托马斯已经有点发烫的脸庞。一股没参杂任何香水或其它化妆品,纯粹是女性特有的芬芳味弥漫在托马斯的被窝里,这个味道他可是有很多年没有闻过了。

  托马斯惊异的发现:在披散开头发之后,这位瘦弱的多拉姑娘也会有几分女人的妩媚,并且自己的身体居然因为这种妩媚而有所反应。于是他很自然地伸出一只胳膊,将多拉的肩膀轻轻的搂住。搂住之后,他发现姑娘的身体很柔软,于是便将自己的身体慢慢靠过去。

  多拉有点害羞,轻轻抬起一只手挡在托马斯的胸口,说:“先聊聊好吗?托马斯。”

  “没问题……放松点,小姑娘。”托马斯用嘴吹了吹飘散在多拉额头上的发梢,微笑着说,却发现多拉的身体突然间僵硬起来。

  “怎么了,多拉?”托马斯用温柔地问道,还用手指揉了揉多拉的耳朵。

  “你穿的这件衬衫是安德烈的,”多拉把头扭开,将小手从托马斯的胸口收回来,轻声说道:“这件衬衫和我身上穿着的这件裙子都是前年一起留在这儿的……对不起,我得回去睡觉了!”说罢,她转身要下床。

  托马斯暴怒,一股怒火从身体最深处往上翻腾着。他伸手抱住了多拉,并将她压在床上,尽可能和缓地问道:“安德烈是你的男朋友吗?那位马克洛夫同志又算怎么回事?”

  “这不关你的事!”多拉突然改用冷冰冰的英语说道:“莫兰特先生,刚才我是我想找你聊天,可现在我觉得不舒服,不想聊了,我想去睡觉……请你放开我好吗?谢谢!”

  托马斯讪讪地挪开身子,呆呆看着多拉翻身下床,披起她的大衣走向那道通向办公室的门。突然间,他从床上跳下,光脚冲过去。正准备伸手拉门的多拉听到后面的响动,转过脸来,却见托马斯已经扑到了自己面前。

  多拉不假思索,没有丝毫多余的准备动作,很自然地就抬腿向对方下腹踢去!曾经有不少沙俄军警在这招下吃过大亏!可这时的托马斯。莫兰特,或者说王佐,又或者说是埃瑞克。亨特,总之,这个35岁、身高6英尺1英吋、体重231磅半男子的雄性动物本能已经将他昔年受训的格斗技能最高限度地激发出来!就见托马斯微微一侧身,让多拉的这一脚从自己左侧划过,接着身子往下一沉,又躲过了多拉扇来的一记耳光。趁着多拉错愕之间,托马斯左手一抬,封住了多拉的正面,右臂一探,正好钩住多拉的左腿,接着用自己的左腿轻轻顶了一下,多拉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后栽去!

  不等多拉的后脑撞在门上,托马斯左手化成一个半圆抱住了多拉的脖子,同时身子向下一弯,右手一抬,多拉就被他抗在了肩膀上。可怜的多拉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托马斯抗到了床边,仰面扔在了床上!

  “不就是这件衬衣吗?你瞧!”托马斯双臂一翻,刷地脱掉了衬衫,随手扔在椅子上。

  “不就是这件裙子吗?你瞧!”托马斯一弯腰,将多拉裙子上一边的肩带撕破,然后摁住挣扎的多拉,将这件裙子完全扒下来,随手往后一扔。

  多拉还想挣扎,可赤裸的托马斯已经压在同样赤裸的她身上……

  只穿了条衬裤,香甜入睡不知多久的维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奇异的声音,急忙伸手掏出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枪,翻身起来将鞋子套上脚,又顺手将大衣披在赤裸的肩膀上,慢慢摸向温室的方向。他在心里不停的嘀咕:这个博士,每次和他去某个地方,总是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除了那次去洗桑拿――不对,洗完桑拿可就遇到了游行示威……

  他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温室的门口,先蹲低身形再轻轻地推开门:清凉的月光从温室的玻璃顶部一直洒落下来,将那些高大一点植物,还有花架的影子投在下面那张大床上。由于床上的被子下面有物体在不停的乱动,洒落在被子上的影子便也不停的变幻形状。

  整个温室都浸泡在一种清灰色的光调当中,所有的花草和宽叶的植物仿佛都在这清灰色的光调中,随着被子上影子的变幻而颤抖、而变幻。温室三面的双层玻璃上,外面那层靠近地面将近四俄尺的高度上都是冰霜,那薄薄的冰霜在月光下也展示着霜花的美丽,就如同玻璃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冰雪的植物园,在这清灰色的光调中,随着床上影子的变化节奏似乎也在变幻着自己的图案。月光、玻璃的折射与反光、霜花在雪光映射下的变幻,床上以一种奇妙的节奏在不断变幻的斑驳光影……

  维佳不由得拎着手枪慢慢站起身来,连大衣从肩头滑落下去也没有知觉,只是张着嘴看着眼前这童话般的世界……

  被子里的人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动作停了下来,接着托马斯低沉的叫了声:“谁在那儿?”

  维佳急忙回答:“维佳……”

  他回答的真及时,因为随着托马斯的问声刚落,多拉已经从被子里抬起头来,赤裸的胳膊伸向门口,胳膊的尽头是一把大号的左轮手枪!

  然后托马斯满是汗水的脸从多拉的脑袋下探出来,惊异的叫了声:“还真是维佳……”

  多拉没有扭过脸来看维佳,而是伏下身去温柔地亲了托马斯布满汗水的额头一下,可举枪的赤裸手臂依然指向门口。

  于是维佳急忙识趣地退出去,将门重新关上……

  托马斯:“宝贝……那只枪好像是我的?”

  “对,刚才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我伸手拿到的……”

  “你拿它干吗?现在不是很好吗……”

  “要是刚才你不动手……”多拉摆了摆自己脖子,让自己的长发笼罩住自己和托马斯的脸,她用略带点沙哑的嗓音冲着下方的托马斯说:“要是刚才你不动手,我就准备拿枪干掉你……”

  说完,她修长的胳膊一扬,将那把手枪丢在了地上。托马斯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心!左轮容易走火……”

  多拉轻轻笑着翻过两只胳膊将被子拉住,小声问了句:“就和你一样吗?”然后就将被子猛地拽过头顶,重新把自己和托马斯陷入到温馨的黑暗当中……

  ……

  米哈伊尔计算了一下时间,从第1支武装侦察队派遣出去到现在,已经过去3个多小时了……

  在沉思着的年轻总指挥面前,2名助手正在已经绘制好的挂墙大地图上进行各种标示。

  “等一下,”米哈伊尔突然说道:“请将别的事暂时放下,所有在这间房子里的人立刻帮我做一件事情……”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在过去3个小时当中,这个年轻英俊的新任总指挥已经用他高超的军事专业表述能力,各别小情况处理上的逻辑推理能力和果断决策能力,以及待人接物之间的良好修养获得了这里所有人的尊重。虽然对于他的作战指挥能力,还有些人在心里保持怀疑,但是已经没有谁会去在心理上排斥他的命令了!此刻,随着他的话语,这间屋子里的助手们都站起来注视着他。

  “请将12支武装侦察队出发以后的路线,按照每支队伍用一根延续黑线的原则标注在地图上……没有联络的,就在他们最后发报的地点停下来就好了……就这样,其它情况不用标注。”米哈伊尔用冷淡的语气说完,重新低下头去翻看手中的一大叠电文和情况汇报。

  10来分钟后,这个工作完成了。米哈伊尔站起身,礼貌地向大家点了点头,作为致礼,然后就走到地图前,不再理会四散开去忙自己手头工作的助手们。

  他在地图前眯着眼站了足足有5分钟,直到某个助手抓着电话听筒叫他:“总指挥同志,马克洛夫军事委员的电话。”

  米哈伊尔接过电话,一边将电话举向耳旁,一边还将目光停留在挂墙的地图上。

  “您好,军事委员同志,我是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我现在在火车货运站附近视察,这里的情况有点不对劲!……”马克洛夫话音的背景上还传来枪炮声:“……敌人的火力数量看上去一直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差不多,可火力的质量一直没有下降……几个小时了,白卫队第二大队已经打残了,现在换上去进攻的第三大队我看也够呛!我刚才到了以后已经布置了他们用火跑干掉了敌人的观测点……那个钟楼被炸塌了以后,敌人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慌……他们的大炮现在射击已经没有前面那么准确了,可他们还是不慌张……你明白我的话的意思吗?”

  “我想我能明白您的意思,马克洛夫同志。”米哈伊尔翻着电话机旁边自己刚才放下的那叠情况汇报,从里面挑出来1张,大声说:“我这里也有个情况:1个多小时以前,有小撮沙俄逃兵在出城的时候被我们的哨卡抓住,其中1个自称就是从您现在呆着的地方逃出来的,他说他是炮兵,还说他们那个跟随着一个叫马克西莫维奇的中校来到图拉火车站的临时部队,只有他们这1门76毫米的火跑,只有他们这1个班的炮兵,可这个班的人已经在3点左右都逃光了……”

  “可我刚见识过敌人的5发急速射……不比咱们见识过的德国佬水平差。”马克洛夫用自己掌握的情况做补充:“还有,有个第2大队剩下的战士,他是在那次敌人的伏击之后逃脱的,他当时没有进那个通道就往回跑了……这孩子我看是被吓破胆了,一直在哭,可他说的一个比喻很有意思……他说他听到通道里面敌人的机枪声就跟拖拉机爬坡时排气一样……你想起什么了?”

  “其实就跟很多摩托车排气管同时排气的声音一样!”米哈伊尔飞快地说道。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都在沉吟当中。马克洛夫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乌啦!”的声浪。随即,马克洛夫兴奋地喊道:“太好了!白卫总队的2000人马已经到了――可惜,这么精干的队伍太少了……”

  “军事委员马克洛夫同志,”米哈伊尔看着地图,终于象下定决心似地说道:“我们虽然已经在2点30分切断了进出图拉的所有铁路线,但在这个时间以前,我们对铁路上曾经有过的运输情况一无所知……我觉得图拉火车货运站是个战术圈套……我甚至假设敌人已经完成了对图拉大规模攻击的布署……”

  “可图拉方圆300俄里以内,沙皇是没有什么大点的野战部队可以调度的啊!……再说了,连你手头的情报上不也说了:现在那个在车站指挥战斗的马克西莫维奇中校还是领着一支临时拼凑的队伍赶来主持防守的吗……”马克洛夫在现场起义者们高昂的情绪感染下,不愿意将事情朝坏的那方面推论。

  “中校马克西莫维奇我只知道一个,”米哈伊尔决心越来越坚定:“就是曾经在中亚战争中立过战功的枪骑兵团团长,1915年曾经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尼古拉。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他的部队不会在离前线这么远的地方出现,他也不会临时正好在图拉……等等,这可不一定,让我想想……我好像记得是在医院里听谁说的,这位马克西莫维奇中校的老家就在图拉……”

  “这不就全清楚了!”马克洛夫轻松起来:“这位中校请假回家过圣诞节,正好赶上我们起义,陆军部甚至内阁就亲自下令让他担负起图拉的司令官职务……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米哈伊尔,我想亲自在这里指挥,过1个小时后,也就是6点30分发起总攻,预计7点1刻可以一举拿下这个图拉最后的反动堡垒……”

  “马克洛夫同志!”米哈伊尔很干脆地说道:“我们派出去的12支武装侦察队,目前已经有4支失去了联系……我在地图上看到,这些失踪的侦察队正好勾勒出从您现在所呆的地方,向图拉外侧不规则扩展差不多20平方俄里的一个区域……我怕您其实正在敌人已经给我们设计好的圈套口……”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因为您所谓的直感和猜测重新做出兵力布署?”马克洛夫在电话里的语气明显带有讽刺的意味。

  “我马上会派出新的侦察队专门去侦察车站两侧后方的敌情……在火跑厂附近我们又重新集中了两千多白卫队员……”米哈伊尔说到这,沉吟了片刻,接着便果断的说下去:“马克洛夫同志,我想将已经到达您那边的两千名白卫总队队员撤回来一千人,加强火跑厂附近的防御力量……”

  “防御,防御!防御!”马克洛夫火了,差点想砸了电话机:“米哈伊尔,今天晚上我已经听你说了多少次这个词汇了!为什么不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我记得两年前,是你说的,胜利的秘诀就在于进攻……”

  “是的,马克洛夫,胜利的秘诀就在于进攻!”米哈伊尔平静地说道:“可是在敌情极度不明朗,甚至很有可能敌人的优势兵力马上就要在某个我们不确定的方向出现的时候,必要的集中兵力是在所难免的……相信我,只要敌我态势基本明朗后,我总是会想办法让敌人去防御……可前提是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我手头得有足够的军队……”

  “……好吧,”马克洛夫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单词:“抽回去一千总队队员,剩下一千人,再加上第三大队的三百多人,也可以完成作战计划……就算敌人有斯潘赛重机枪,也不怕……”

  “马克洛夫,说起重机枪我有个想法……”米哈伊尔突然说道:“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军队介入?斯潘赛重机枪很少听说装备沙俄军队的,我们以前也是看见日本军队在前线用……”

  “日本军队怎么会来到图拉?你又不是不知道,沙俄军队的前线就靠那几支协约国军队当门面呢!”马克洛夫笑起来:“再说,这里是俄罗斯内部斗争,要是谁敢主动邀请外国军队参战……米哈伊尔,还是安心做好您的军事工作吧,政治上的事以后会慢慢教您的!”

  “呵呵,”米哈伊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就不去这么想了……对了,我建议你那边的进攻不妨早点进行,如果条件容许的话,免得夜长梦多……”

  “我知道!”马克洛夫长叹一声,然后在电话里压低嗓门说道:“正如你几个小时前说的……缺乏基层军官,进攻前每件事都得我自己去做……唉!不说了……祝革命必胜!”他挂断了电话。

  米哈伊尔没有放下已经通话完毕的电话,而是用话筒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肩膀,眼睛若有所思的斜看着墙上的挂图。他此刻的姿势象极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大卫》。终于,他象是想通了什么问题,走到地图前,拿起1支铅笔从图拉火车货运站位置一直往地图的边缘画了个椭圆形的大圈,大声下令:“我命令:一、所有的武装侦察队都结束原有方向的侦察任务,紧急前往这个区域进行侦察,发现敌情,即刻通报,在通报完成后继续保持在这个区域内战斗活动,容许对一切可疑目标进行火力攻击……我倒要看看在这个区域内究竟藏着什么……”

  “米哈伊尔总指挥,我们大部分的无线电台可都……”

  “顾不上了!”米哈伊尔不耐烦地挥挥手:“特别指示他们:在完成任务过程中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机动力,不要和任何敌人进行纠缠,打了就跑!要向1812年的老游击队员们学习!”

  然后,他走到窗前,继续大声说道:“我命令:二、迅速从火车货运站调回一千名白卫总队队员,但是他们不是直接赶回火跑厂来,我要求他们沿途分散成十支队伍,每一百人要负责至少找10辆汽车回来……就说以革命的名义临时征用,给车主们打好收条就是了……”

  “天还怎么早,不好吧?”有个助手提醒道。

  “有什么不好?”米哈伊尔的嗓门一下提到很高:“去敲那些车主的大门,就说祝以革命的圣诞问候!圣诞节,早点起床身体好……对了,要是那支队伍走路回来的,就让他们在厂门口站着过圣诞吧!”

  有人轻声笑出了声,米哈伊尔没有笑,他继续颁布新的命令:“我命令:第三、卡车厂即刻负责……我们有多少小型卡车?……卡车厂即刻负责改造40台小型卡车,改造要求……”他走回到桌旁,拿起1份刚看过的情报:“……就按这上面描述的:要能让重机枪在卡车上射击,在行驶中射击!这个特别重要……卡车上有条件就做一些适当的防护,钢板、沙包什么的……办法你们和卡车厂一起去想,总之,”他看了看表:“9点以前,这里楼下要停放这样40台能在运动状态中进行重机枪和20毫米小炮射击的小卡车!”

  “机枪怎么办?”有个助手高声问道:“20毫米的小炮咱们有不少,可图拉不生产重机枪……”

  “从别的起义单位征用!”米哈伊尔狠狠地攥起两只拳头:“重火力分散使用意义不大……德国人在前线就是明白重火力集中应用的重要性……以指挥部的名义去征用!”

  “要不要请示一下起义领导委员会?”某名来自其它工厂的助手有点不满的说道:“大家都是起义的参加单位,也不能说征用就征用……”

  “这是军队的火力调度!不是公司股东处理资产!”米哈伊尔大吼一声!几个大步就冲到这名助手面前:“是谁给你的权力,在军事指挥官发布命令的时候提出反对意见的!我说过要征询大家的意见吗?你凭什么提反对意见!凭什么?”

  “我就是觉得您这样做太鲁莽,不好,您这么凶干什么……”这个助手不服气地说道。

  米哈伊尔大喝一声:“住口!在指挥官质问你问题的时候,你竟然敢无礼相对――警卫!”

  走廊里值班的几名武装警卫应声出现。

  米哈伊尔英俊的脸上此刻扭曲着可怕的愤怒:“立刻将这位不遵守革命队伍纪律的分子拉出去……关禁闭!”

  周围所有的人都被指挥官的暴怒吓得不敢出声……

  ……

  和大多数男人不同,托马斯在两性间的激情时刻过去后从来不会即刻入睡,因为在以往的日子里,他一定得等到确证旁边的女人真睡着后,才会抱着几分警惕感闭上自己的眼睛。这也是他当年很喜欢苏珊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每次苏珊和他激情完毕,都会即刻跑去卫生间洗漱、化妆、穿衣服,然后就会跑过来亲他一下,接着便会拎包回家……

  也许对于有的男人来讲,这种感觉很不好,可对于托马斯。莫兰特。王佐。埃瑞克。亨特而言,苏珊这样做简直就是天使!因为在她走了后,自己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间谍生涯就是这样:你得努力让自己显得象个正常人,可实际上你又不能真象正常人那样去生活。你要不停的放弃许多正常的生活细节享受好让自己看上去越来越正常!这种目的和手段的矛盾,会伴随1个间谍多久?1年、2年、4年、10年……或许终生?托马斯打了个寒颤,不愿意再去想这个令人恐怖的问题。你还是打起精神,做好间谍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句式他是从史秉誉那里学来的,当年,史秉誉每次用这个固定的句式对他的助手们,或者打猎时陪同的军官们套用完这话后,总是1个人乐不可支地笑半天,周围的人包括自己每次都觉得莫名其妙……日子久了,大家也学会套用这个句式来彼此打趣,可总没法理解“国叔”说这话时的那份快乐……

  “你冷吗?”小睡了一阵的多拉又醒来了,她用纤细的手指捋开自己脸上被汗水粘住的发丝,用英语问罢,又用温暖的嘴唇点了一下托马斯的胸膛。

  “不冷啊?”托马斯英语回答道。

  “那怎么我感觉你刚才身体有点颤抖?”多拉抬起头问道。

  托马斯用手指轻轻托住多拉的下巴,微笑着说:“我要是告诉你,我其实是因为想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才颤抖的,你信吗?”

  “我信!”多拉的脸上荡漾开了笑容:“我第一眼看见你端着枪冲进车里来,让我不要动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个很好玩的人……你的眼睛里一点也不凶,你特别怕我反抗,怕你没有办法时会伤害我……还有你和维佳一路上说的那些话,都特别好玩……”

  托马斯沮丧之极:“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丑……”

  “不,不!”多拉急忙搂紧他的脖子,急切地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在我周围的男人,要么是一根筋的笨蛋,要么是野心勃勃的狡猾之辈……可你不同,你又聪明又善良,还特别有一种单纯,我周围没有你这样的人……我喜欢死你这样了……在河边听你聊你的经历和爱情观点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和你好的冲动……”

  “不是因为安德烈的死……对不起……”

  “……没什么……我知道你根本没有办法理解我们的生活……你究竟是给谁干?特务博士。”

  “我给谁干,这我不能说……可关于特务博士这件事嘛……其实我只是个情报分析专家……”

  “我知道,就是把别人搜集的情报汇总给你,你看几遍,然后把它们窜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再讲出来的工作,对吗?”多拉讥笑了起来。

  托马斯真的生气了,他的肌肉随之僵硬起来。多拉感觉到了这种僵硬,然后又搂住他,和他接吻,然后深情地说:“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你生气然后又极力克制自己的样子很可爱……安德烈没有和我上过床。”

  “嗯?”

  “前年,我们一起来教授这里……我想和他上床,我当时真的喜欢他,喜欢他那种温和的姿态……可是他拒绝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要脸?”

  “每个人都有表达爱情的权力,每个人也都有接收表达或者拒绝的权力,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尊严问题。”托马斯的手抚摸着多拉那瘦而光滑的后背,轻声回答。

  “你说得真好,”多拉又笑起来:“什么事情你都喜欢总结一套道理出来,对吗?”

  托马斯拒绝回答这让他不好意思的问题,他轻轻抬了抬多拉的身体,让自己躺着更舒服点。

  “其实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多拉又说道:“我第一个*的男人是马克洛夫……可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二个*的男人……”

  “我相信。”托马斯打断她的话,不怀好意地说道。

  “为什么?”多拉果然上当。

  “就凭你那蹩脚的*技巧……”托马斯飞快地将手垫在多拉的嘴前,防止她咬自己,多拉气恼地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两个人都轻声笑起来,然后,托马斯弯下头去对多拉轻声说:“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可以证明……这样……好不好?”

  “知道吗?我可是犹太家庭出身。”多拉听完托马斯的挑逗要求,羞红了脸。

  “我还是混血儿呢!”托马斯厚颜无耻地说道:“抓紧时间,咱们还有最多1个小时的亲热时间……”说罢,他的手按在多拉肩膀上,向下运了运力。多拉咬着嘴唇,面带怪笑着看了托马斯一会儿,突然说:“你觉得咱们这样算爱情吗?”

  托马斯愣住了,然后他慢慢放开了多拉,仰面看着花架上的温室玻璃顶,微微叹了口气:“……世界太冷……也许我们彼此都需要暖和一点……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兴味索然。

  多拉出神地看着他,突然身子向下滑去……托马斯终于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一边轻声鼓励着姑娘,一边开始伸臂抚摸多拉头顶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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