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叫呢?”高泰看了看手中的黑布,缓缓的反问道!
“我想我还是叫您高老爷吧,我的父亲是高柏!”高强声音中似乎闪过一丝痛苦,看了看面目阴暗,正襟危坐的高泰,说道:“高老爷要不要听我讲段故事呢?”
高泰嘴角微微一扯,轻哼了一声,“高老爷?呵呵……好啊,强儿要给我讲故事,我这做长辈的当然要听了!不知道强儿要讲什么故事?”
高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缓缓的说道:“以前,在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中,人们生活怡然而又安乐,有那么一对兄弟,老大老成持重,老二重情重义,兄弟二人农忙时下地种田,忙碌农活,闲下来便往山中狩猎,打到的猎物哪怕再小,也必然要分些给邻里乡村!左邻右舍也对他们兄弟二人赞赏有加,尤其是一个老中医,对重情重义的老二颇为中意,欲将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他,这对年轻人也是彼此早已情愫暗生,老爷子的顺水推舟,两人也是十分感谢,终日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约入山寻找草药,如胶似漆,一对爱侣眼看就要明媒正娶了,却不料平生变故!”
“老中医平日里为人和善,老当益壮,小小的药庐虽然小,但因为老人医术高明,诊金也是只收个成本,有时候若是遇见穷困的患者,老中医也分文不取,还常常说‘医者父母心,医术好固然重要,但是医德却是重中之重!’十里八村的乡民都十分拥戴这为品德高尚的老中医,更有甚者,呼之为老神仙!可是,这位老当益壮的老人却在一个看似宁静的的夜晚突然死在了自己的药炉旁,更为奇怪的是,与老二已有夫妻之实的老中医的女儿抛下了刚刚产下的婴儿,突然间嫁给了当时镇上如入中天的高大户,老二当时心灰意冷,老大劝说不下,只得暗暗着急,担心自己的兄弟会做出什么错事,老大了解高大户的手段,知道自己兄弟二人不是他的对手,高大户曾经邀请兄弟二人给他帮忙,老大看出高大户这人心胸狭窄,圆滑阴狠,便婉言拒绝了,可是他没有料到,老二会突然间带着几月大的儿子进了高大户的府院里,成了高大户的护院,老大担心自己的兄弟有什么莽撞举动,也违了心的进了高府,兄弟二人成了高大户的得力助手,而那位老中医的女儿,却也成了高大户的三姨太!”
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高泰,又扫了一眼同样若有所思的高天,高强缓缓的接着说道:“然而,以高大户的心思,他是对任何人都不会放松警惕的,两兄弟进府的时候的片面之词他又怎能相信呢?暗地调查后,他知道了原来自己的三姨太竟然和这位带着孩子的护院有过一段隐秘的恋情,而观察三姨太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地样子,他很是怀疑这小小的婴儿的生母并不是兄弟二人说的母亲是猎户女儿,难产死了那样!”
“于是,在他的做主下,府里的一个深爱着老二的洗衣丫头成了老二的新娘,高大户成功的扮演的好主人的角色,说是要让老二心无牵挂,孩子有人照看的为高府做生意,这样,那个可怜的洗衣丫鬟便成了婴儿的养母,老二也只有将一肚子的苦水强行压抑着,在他看来,是那位已经成了三姨太的女子嫌贫爱富,抛弃骨肉的背叛了自己,可是,他又怎能明白三姨太内心的痛苦呢?而不久,在一次外出购货的途中,高大户他们很巧妙的遇到了劫匪,而身为护卫的老二就死在了劫匪的手里,谁也没有想到过老二的死因,因为他们都相信这个镇上大善人的话!可怜的洗衣丫鬟痛苦万分,投井自尽,直到她死,她也不知道其实自己的丈夫爱的是三姨太,并且,自己视为己出的婴儿每天都能见到自己的生母!而这个可怜的婴儿就成了高大户的义子!”
高泰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不错啊,高柏有你这么聪明的儿子实在是积德了!高柏是死在他的手上!”指了指正怒目凝视着自己的高天,“当年,是他假扮强盗,杀了高柏,仇人在你面前,你可以报仇了!”
高天咬牙切齿的恨声喝道:“你不要信他,当年是他设下了局,借着酒醉说要将高家三宝之一的阴棺从秘密藏地运回来,你知道我对着阴棺很是钟爱,便趁机想要装成劫匪将阴棺抢过来,可是我中了计,抢回来的只是一批柴胡甘草,而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高柏,也没有杀他!只是在他回来后,便声称自己路上遇到了劫匪,高柏为救他而惨死在强盗手中!”
高强看了看面目通红的高天,摇了摇头说道:“凭你的心机,又怎么可能是高老爷的对手呢?你虽然没有杀我父亲,可是我母亲却是死在你手里,对吧?所以,我不可能让你活!”
“可是,那也是中了他和黑鸽子的计!他们骗我说可以帮我得到家产和三宝,并且给了我阴木钥匙,但要我杀了杜月玲!”高天辩解道,“我只是被他们利用了而已!你要杀,也是先杀他!”
“你错了,你只是中了高老爷的计,三姨太的死却是与松叔没有关系!你见到的所谓黑鸽子其实就是死了多时的高老爷高泰,你的亲生大哥!松叔只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掩饰他身份的棋子而已!对吧?高老爷!”高强看着一旁的高泰说道。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留到今天的!”高泰不知道是赞叹还是悔恨的说道,“这或许是我犯下的错误吧!”
“你杀了我还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药谱吗?母亲之所以不敢认我,不就是因为你为了得到那位老中医留下的药谱,以我为要挟吗?母亲知道只要你得到了关于筋脉通的药方,我和她就会死期到了!所以,即便你百般要挟,她也不说,所以你一直对她恨之入骨!”高强强行忍住悲伤说道。
“你用我威胁母亲,但也不敢过分的逼迫母亲,所以你又用我逼迫控制松叔,让他成为你现实计划的眼目!所以,松叔才不得不委曲求全,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我和我母亲,开始的时候,你的目标只是二老爷高天,因为他眼馋你的家产和三宝,并且还勾搭上了你的二姨太,并生下了孽子高瀚,所以,松叔才会为你所用,可是,你却背信弃义,我母亲以为你死了,便放松了戒心,被你趁机拿到了药谱,于是,你便以我母亲的死为条件,诱使高天成了你杀人的工具,并且一步步的将他引进了你的计划中!松叔在我母亲死后,很是悲痛,想找到那本药谱保存下去,所以他才会多次出现在我母亲的房中,留下了我给他的独有烟味,使得我多次怀疑是他杀了三姨太,是他多次用我母亲的遗体装神弄鬼!对他很是憎恨,可是,在他死后,从他留下的箱子中,我找到了我母亲的二十年前写的遗书,还有我父亲的灵位,所以我知道了母亲当年的苦衷和父亲的死因真相,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了你,高泰!”高强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语的痛苦,那段往事,那段痛苦,压抑在自己的心中这么多年了,自己每日的谨慎,每晚的噩梦,每天的强颜欢笑,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看着脸色如常的高泰,双眼中似乎喷出火来!
“我母亲自进入高府以来,每日将心中的痛苦强行压抑,为了高家诊所,她做到了问心无愧,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母亲嫁给你二十多年,就算她再不情愿,她总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为了得到一本药谱不惜杀了她,为了你的计划,你竟然三番四次的利用她的尸体制造着高家大院的慌乱,让她死了都难以安宁!你……你……你真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高强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高泰怒声骂道,高泰只是缓缓的抬了一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稍纵即逝!
沉默了半晌,高泰长长地舒了口气,恨声说道:“她该死,二十年前我对她一见倾心,多次托人下聘,她那个该死的老父亲老顽固竟然不允,高价请他到高家药铺当掌柜,竟然也是种种借口!仗着有一本筋脉通的药谱,摆什么架子!所以我杀了那个老顽固,逼迫杜月玲嫁给我,可是身为高家的姨太,竟然嫁前生子!这种背叛岂是我所能忍的?你一天天长大,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像高柏,杜月玲也隐隐有认你的趋势,也渐渐知道了高柏和她那顽固老父亲的死因,所以,她只有一死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死了刚好让我利用一下,也落个死得其所!”
高泰面目狰狞的恨声说道,高强的脸色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绷得老高,眼神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拳头握的嘎嘎作响!正欲扑上前去扼死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一个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让密室中的三人一怔,看向洞口。
“高泰,你会堕入阿鼻地狱!”
高泰心头一惊,这么熟悉的话似乎在那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