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是受了风寒,很前段时间叶善水病倒的病因一样,只不过她的要更为严重一点,毕竟都在河水里浸泡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再加上风雨交加的天气。
即便是叶善水用过并且很见效的药材,被蝉儿细心煎熬给她服用也无法达到肉眼可见的效果。
阿莲依旧昏睡着,时不时在梦中惊慌失措的摆弄着自己的手臂,每到这个时候,叶善水和两个小丫头就会很伤感还有些惊惧,因为她们会想到阿莲被狂热的村民捆进“猪笼”再吆喝着推进河水中的场景,同样作为女人,她们同情这个刚刚过门没多久丈夫就死了的少女,对于她与传教士米勒之间的不伦之恋也生不起半点苛责,另外更多的就是庆幸自己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苏春池。
苏春池因为米勒和阿莲的出现在驿站耽搁了两日,她们并不急于自己的行程,苏春池虽然也被大梁国皇帝赐予了官职,不过因为他是大靖人,所以那只是名义上的挂职,你可以任职,也可以视它为一种单纯的荣耀。
两日的时间里,米勒像入了魔的使徒,整日呆坐在走廊的栅栏上。望着天空,口中用诸人听不懂的秦语喃喃自语。
苏春池知道他正在进入一种即将觉醒前的状态,这种人是可怕的也是可怜的,在失去了自己信仰之后,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当他醒来的那一天,必然会有新的突破,或是在黑暗中潜伏,或是在光明中前行。
两天后,米勒还是沉默着,但至少不精神恍惚了。阿莲的病情虽然稳定了,但还是没有痊愈,昏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苏春池觉得不能在这样耽搁下去了,便准备启程了,阿莲的病情是需要一位医师才能痊愈的。
于是在太阳雨之后的第三天,一大早他们便收拾妥当准备重新启程了。
马车出了驿站,向东北方向走,便进了豫州境内,再行三十公里便是豫州的一座小城了,名叫方夏城。
马车里躺着的是阿莲,背靠在窗口的是叶善水,她正透过车窗望着马车外的风景,身边是乖顺的蝉儿,她这有了身孕的人,总是需要有个人守在身边照顾的,秋儿是指望不上了,此刻她正靠在车厢里的另一个车窗探着脑袋看风景。
苏春池和阿丁坐在车厢外的木板上,一人一边,中间夹着比阿丁还沉默的烈日下,木板发烫,有些烙屁股。
米勒身上的那件黑色神父袍已经被他脱下了,身上穿着一件苏春池的蓝色书生衫,脸上的胡须也被剃尽了,那头金黄的长发还是随意的披在身上。少了沧桑和虔诚,多了一份洒脱和干净。
神父袍被阿丁随手丢在了驿站外的篱笆边,那一刻米勒眼睁睁的看着,似乎毫无反应,但苏春池在他抽搐的眼角中还是发现了他不平静的心境。
马车迎着烈日前行。三个人都没有兴趣说什么。马车渐渐靠近了方夏城,路上的人渐渐多了,马车也时有擦肩而过的时候,苏春池甚至能看到迎面而来的马车上车夫看到米勒时的一脸惊诧的表情。一个北秦人,这么逍遥自在的待在大梁国却是会让人感到惊诧。
“姑爷前方有个客栈。”苏春池听见阿丁的声音传过来。
“嗯,哦。”苏春池扬起蠢蠢欲睡的脑袋,无力的看了前方一眼,果然一家两层小楼的酒家屹立在官道边。
“看来方夏城不远了,既然到了,那么就下来吃杯水酒吧。”苏春池随后说道。
马车停在酒家前的杨柏树下,马儿的缰绳被阿丁紧紧地绑在了树干上。大概是感觉到马车停下来,车厢里的秋儿弹出了脑袋,好奇的看着车外。
“叫小姐下来喝杯茶水吧。”苏春池笑着看着小丫头迷糊的神情。
“就让蝉儿留在车上照看阿莲吧,等会再让秋儿下来替换下。”叶善水下了马车,想了个周全的法子。
苏春池点了点头,同意了。米勒依旧是那副痴呆表情,没有半点反应。
一张写着大大“酒”字的旗子,在酒楼上迎风招展。
众人刚刚走到酒家门口,里面的小二哥便陪着笑脸迎了出来。
“客官,进来坐坐吧,吃杯水酒,解解乏。”小二哥笑着,不过等他看到苏春池身后的金发米勒时,整个人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然后整个脸上冷了下来。
“对不起大家了,我们店里不欢迎北秦鞑子。你么快走吧,要不然被我家掌柜的看见了就要扭送你们见官了。”小二哥说了两句,便转身回了店里。
“米勒,你去马车上照顾阿莲吧,把蝉儿叫下来喝茶。”苏春池漠然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米勒,看到他依旧风轻云淡的脸色说道。
米勒转身,走向马车。然后上了马车,片刻之后蝉儿下了马车,向苏春池走来。
“他和你说话了吗?”苏春池问道。
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于是苏春池笑了。
进了酒家,小二哥看到没了米勒的身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冷淡的说了句:“几位客官请坐,吃点什么?”
苏春池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带着
窗外的烈日被挡住了,楼中一片阴凉。楼中人数不少,听得见楼上人声喧嚣。
要了一小壶清酒,一壶清茶,几碟小菜。几个人便安心的坐下等待着小二哥上菜。
“大汗国终于撤军了,哎。”楼上传来了谈论的声音。
苏春池猛然仰头盯着楼上,耳朵也竖立起来。
大汗国撤军了。这可是个惊天的消息,苏春池有些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汗是撤军了,我大梁也最后虽然收回了土地,但是数万百姓和牲畜,还是被大汗国掳掠走了。”一个悲凉的声音接道。
看来大汗真的撤兵了,苏春池低下头,眼看身边的叶善水和秋儿蝉儿都露出惊喜的神情,便跟着笑了笑,但那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大汗与大梁的战争最后如何,与他一个大靖人没有多大的关系。
“哎。不谈这些丧气的事情了,还是说说这次‘三国之乱’中的几位出彩的人物吧!”一个粗狂的声音不耐的喝止了众人。
“对,对,对。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有人附和的说道。
“这次大汗入侵战中,我们大梁北疆府的灵州校尉娄孤军,还有北秦入侵战中的北疆府幽州校尉幽志宁。可都是杰出的俊才啊!深谋远虑,智勇双全,更是一身好武艺啊!这次‘军武大举’定能脱颖而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开了头。
“哼,你说的这些人是出彩了,可你怎么不说说那最出彩的人呢?”一个声音不屑的讽刺。
于是楼上的众人一时间沉默了,空气一下子弥漫着尴尬不堪的因子。
楼下,苏春池众人都眼露惊异,幽志宁这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抓住了诸人的心,引诱的他们不由的想去多了解几句。
“‘军武大举’是什么?”苏春池好奇的问身边的叶善水,他想自己一个大靖人不知道,身边的叶善水一定是知道的。
但叶善水的回答让他失望了,叶善水茫然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没有听说过,于是苏春池诧异了。
“呵,兄台你竟然不知道‘军武大举’,难不成兄台你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楼上的一个声音接口回答,苏春池仰头i,便看见一个粗犷的莽汉出现在楼梯口,那莽汉嘴上虽是讽刺,但脸上却带着善意的笑容。
苏春池起身,对着楼上的拱拱手,说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小弟我近日在附近村庄中探亲,村庄远僻消息不通,所以竟不知道这‘军武大举’是何事物?还请兄台解惑。”
“哎,一看你就是读书人,这一说话也是之乎之也的酸文。”那莽汉一听顿时不悦,显然读书人是不合他口味的,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这次‘三国之乱’,圣上下了旨意,要在一个月后在我大梁国都洛都摆下擂台,准许全国武力加身的俊杰相互挑战和比斗,最后的胜者将会得到丰盛的赏赐。”
“哦,原来如此,多谢兄台了。相比兄台是要参加‘军武大举’的英雄吧。小弟在此先恭祝兄台拔得头筹了。”苏春池回敬道。
苏春池虽然不对莽汉胃口,但是苏春池的话还是耐听的,于是大汉高兴的与他痛饮一杯,而后大笑着回座了。
“军武大举”是庆祝战争胜利,还是鼓励民众习武?
苏春池摸着下巴,琢磨着这大梁国皇帝的心思。
“刚刚,这位兄台说道最出彩的那个人。小弟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楼上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提起来刚刚让众人忌惮的话题。
“我朝圣主,金口御言且挥毫泼墨称赞那大靖人苏春池是‘当世俊杰’。这一点我不敢有丝毫质疑,毕竟那苏春池在北秦入侵战中,先是一出打草惊蛇为我幽州兵马争取了时间,接着再是城下摆布乱石坑道阵,拒敌于城外。最后在破釜沉舟率领一千兵士出城伏击北秦敌寇,这其中又有引蛇出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声东击西诸多计策,终于一举焚毁了敌寇的粮草辎重。在这场战役中给北秦人致命一击。这等功劳却是惊人,当得上‘俊杰’之名。但是……”说话的人像是一个书生,有条有理,头头是道。
可是这话声落在楼下苏春池一众的耳中却宛如一记惊雷,轰然作响,久久不息。
大靖人苏春池,大梁皇帝钦点“当世俊杰”?这不就是说着眼前的苏春池吗?
众人面面相视,而后脸上都是惊异还有激动。
苏春池脸色一样惊诧,不过心里的算盘却不断盘算着,为什么大梁皇帝会如此“抬举”自己?为什么还要昭告天下,让众人皆知?
如果之前,苏春池不明白这位皇帝举办“军武大举”的目的,那么现在他懂了,而且心中很肯定。
苏春池心中生不起半死喜悦,反而是皱起了眉头。
他被陷入了泥潭里了。
小僧实在是很矛盾,前面说过尽量一天两更的,但是这一章写下来感觉一分开的话,文章读着就不连贯了。
小僧现在也没多少时间,马上码完立马上更,一天撑死是个六千多字。把所有时间都用掉也就刚刚两更。
有时候码完这章,没时间了,等下午码下一章时,感觉没了,于是悲剧鸟,死命的抽烟。这不是要我废了吗?
所以我觉得这样着,要是以后有章节我写的顺了,感觉分开不好了,那我就合成一章大的,来个六七千字。我保证章节故事不拖。
大家看行吧。这样小僧我能拿个可怜的全勤混口饭吃,大家也能看的尽兴点。
哎,今天说多了,都不容易啊。大家体谅下。
另外,很无力也不带多少期待的给诸位兄弟姐妹们说句,大家能顺手点下收藏吗?票票就不强求了,能给的给点吧。给不了的大家抬下贵手,在书评里写句骂人的话,添点人气行吧!
泪奔中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