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高菲菲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就是一点也用不上,捶打在李云天身上的力量与其说是打,还不如说和捶背一样软绵绵。
高菲菲打得一阵,哭得一阵,拳劲渐渐小了下来。李云天一直微微笑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臭流氓,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你要是觉得气不过,等回去,我给你打个够。好吗?”
高菲菲听此,兀地一愣,心道:“这个臭家伙,肯定已经知道我救他的事了,大哥他们也肯定把事情真相全部告诉他了。可偏偏还是要来气我。哼!看我回去不好好修理你。”想是如此想,高菲菲却是觉得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李云天胸膛。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睛,得来的就是如此大的幸福,不由得感叹人生的奇妙。她道:“不打了,不打了,反正都要被欺负,我就不自己再作孽了。”
李云天拦住高菲菲纤纤细腰,脑袋前倾,轻轻吻去高菲菲脸颊上的泪水,道:“这可不叫作孽。”高菲菲道:“那叫什么?”李云天道:“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两只鸟儿欢欢叫。”
高菲菲嗔道:“臭流氓!谁是鸟了?我又没有……没有……”李云天哈哈笑道:“你没听过吗?阅尽毛*片上万部,心中无码境界成。我这就叫看遍菲菲俏胴*体千万遍,菲菲无鸟也有鸟!”
高菲菲顿时为之气结,“哼”了声,道:“好啊!你要是喜欢鸟的话,去喜欢不就行了?还找我干什么?”李云天摇头道:“不。别说我不喜欢鸟,就算哪一天喜欢了,我也要你变成我喜欢的鸟。”
高菲菲干呕一下,道:“恶心。”
峭壁绝崖,一湾池水。两人身在迷雾之中,听着彼此恶心的言语,眼前一切都是彷如梦境。谁又能想到,前不久彼此还当做最大仇人的两个人,在短短的一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对宁愿变*性,也不要分开的鸳鸯。
两人听着池水漪涟,耳畔风声轻过,拥着怀中彼此,只觉得生生死死不过如此,如果非要死一起,为他(她)而死,也是一件极美的事情。
就在此时,上空忽然一声惊雷般巨响,罡风飞卷,池水也被震得波涛连连。高菲菲吓得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上方迷雾荡漾开来,如在平静的池水中投入一块巨石般往四周扩散,露出蓝天白云,还不待她看清,两个小黑点从上空急速坠落。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嘶啦啦”一响,“轰隆”“轰隆”,两个人影齐齐坠入水中,砸出两根高高喷*溅的水柱,一时间池水分裂、波涛汹涌,三米高的浪花将李云天和高菲菲一起吞没进去。
李云天和高菲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论多少的力气,在波涛中尽皆化为白费,随着浪花向着迷雾深处漂游而去。
李云天紧抱了高菲菲不松手,在河流中变了几次向,倒像是两只不会游水的鸳鸯。“嘭”的一声,他背脊狠狠撞在了一株岸边植物上,停了下来。他伤势本来就未复原,一撞之下气血翻涌,口中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高菲菲忙捧住他的脸庞,轻轻急摇道:“流氓,流氓,你没事吧?”李云天强咽了一口血,笑道:“我没事。”高菲菲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怎么全身都是伤?”
高菲菲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不断擦去从李云天身上各大伤口处涌出来的鲜血。她眉头紧皱,神情大是焦急,只恨自己怎么此时才发现,要是早点发现,还能帮李云天疗疗伤,可现在李云天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就算是救得好,李云天也定要受些痛苦。
此时,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先前因为一直不敢对李云天说出心中的爱意,使得她越加恼恨李云天的呆板,她自己也多少变得有些偏狭。但刚才那一番不像话的甜蜜,使得她把对李云天的情意全部掏了出来,对李云天就更是恋爱深情。一急之下,哭了出来。
李云天哈哈一笑,道:“傻姑娘,这有什么好哭的?男人身上有几道伤疤不是更性感?”高菲菲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该打他,还是该笑他,只得故作生气般嗔念几下。
李云天脸色忽然一沉,道:“你师父疯魔了。”高菲菲惊道:“怎么回事?我师父功力超群,在武林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些年来更是潜心修炼,不问俗世,功力必定更加见长。心态也是平静如水,怎么可能疯魔?”
李云天道:“说来话长。刚才掉下来那两个肯定就是他们,我们赶紧找找看吧,不然他们要飘到哪里也说不一定。”高菲菲迷糊道:“什么他们?”
李云天身在巨木底下,不由分说,拦住高菲菲纤腰便像岸边游去。就在这时,忽然河水“噗通”一声响,一个湿漉漉的人头冒了出来,叫道:“喂,小子,快下来,帮我驱除慕容的魔性。”
李云天转身看去,只见此时的男子满头是血,即便是刚从河水中出来,止不住的鲜血还是一股股地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流,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很是狼狈。
李云天答应一声,赶紧把高菲菲拖上岸,转身跟着男子一起潜下水去。
李云天潜在水下,只见水下水草丛生,随着水流轻轻飘摆。河水变得浑浊不堪,难以视物,三米外便不见他物。还好前方有男子的真气做引,他便跟着男子慢慢往前游。忽然,男子的真气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李云天赶紧游上前去,男子指了指下面,示意他游下去,接着便往下潜去。
李云天低头一看,见是一条足有三米宽的大沟,水草在大沟两侧摇曳。他对男子比了个“ok”的手势,运气水道之力便往下潜去。
越是往下,这河水却是越加清澈,到得沟底,竟是已如明镜,波光粼粼,如透明的薄膜,连沟底淤泥中的毛毛鱼都能看得见。而头顶却是浑浑浊浊,如一条黄色长龙缓缓而流,似乎与身处的浑浊河水分成了两条河流似的,你浑浊你的,我清澈我的。
李云天暗自惊道:“这条河怎么这么奇怪?明明是一条河流,怎么在中间分了两层?倒有几分‘分道扬镳’的感觉。不过,按理说头顶浑浊不堪,阳光是怎么射到这下边来的?这里怎么这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