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帕萨特在玉竹小区外就停了下来,沈建国下了车。他望了一眼七楼那扇紧关着的窗户,橘红色的窗帘遮住了一切。不知道现在里面是否正在上演满园春色,心想到这里,沈建国感到喘不过气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他不知道一会儿上了楼,打开门,究竟会看到什么。
玉竹小区的商品房都建得不高,一般在九层楼以下,所以都没有电梯。
走在散发着混合霉味与下水道气味的楼道里,沈建国不禁咒骂物业管理,交了这么多的物管费,这楼道却那么难闻。
爬上了七楼,沈建国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自己的确平时锻炼太少,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记得在以前当兵时,他背着弹药包,腿上绑着沙袋,连着跑了二十多公里后,还去做了五十个仰卧起坐,那个时候自己也没出多少汗,可现在居然爬七层楼就开始喘不过气来。以后一定要多锻炼,去打打高尔夫吧,现在的有钱人都流行这玩意。绿草如茵的草坪上,在众多美女的注视下,潇洒挥杆,既锻炼了身体,又显示了自己的地位,这一定是件感觉很爽的事。他这么想着,嘴角竟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正当他想象的时候,沈建国已经来到了七楼他为欧阳梅租住的房间。门紧紧地关着,没有一点声音。不知为什么,沈建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在看似平静的空气下,好像藏着什么看不见的危机,四伏的危机!
沈建国大口大口喘着气,他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他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没有声音,就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沈建国还是感觉到了危险。可这危险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他的背心渗出了一丝冷汗,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战战兢兢地掏出了钥匙,插进了匙孔,轻轻一扭,门开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屋里很暗,窗帘拉得死死的,只有一截印度香散发着残余的香味。
沈建国轻轻闪身进了屋中,前脚掌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许现在家中没有人吧,欧阳梅去了哪里?难道是去私会她的小白脸了?沈建国决定先躲到卧室里,等待着欧阳梅的归来。他把手在门后拂了一下,想要关上门。
他是背对着门的,可当他的手拂向身后的时候,一只钢钳一般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只手是如此有力,又是如此突然,着实令沈建国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无谓地挣扎,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擒住了自己。
可身后这人的另一只手又掐住了他的颈子,令他不能回头。
沈建国的颈子给擒得生痛,他沙哑着喉咙大声咒骂道:“你是什么人?你这浑蛋!”
身后的人将嘴唇贴在了沈建国的耳朵边,轻轻地说道:“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这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也竭力想说得低沉,但是沈建国还是听出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中气很足。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擒住自己?沈建国感觉头一阵阵发晕,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