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浴血菲律宾
皇上下葬是要停灵一个月的，所以在这停灵的时候，各位皇子都加紧了活动。连三大节度使都到李靖远这里来了数次来探口风，想了解一下，李靖远和隆惠帝的那次密谈是否有立哪位皇子为新君的意图，但是李靖远只是说隆惠帝只是说些闲话，没有任何倾向，反正他们爱信不信，那些真的内容自己可不敢外露，至于各方势力的拉拢，李靖远就一句话，北疆自当拥护新君，言下之意也就是自己严守中立，这皇位谁挣到了，他就效忠谁。时间一长，他干脆闭门谢客，一般的客人都挡在门外，连几位皇子都见不到他了。
就在北京为了争位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北疆和西班牙的战事已经开始了，关岛并无悬念，哪里只是西班牙的一个海军补给港，只有三百守军，连常驻舰队都没有，海军陆战队一师很轻松的就占领了那里，西班牙人根本没有抵抗就缴械投降了。而在菲律宾一场大战正在展开。
菲律宾从一五六五年成为西班牙殖民以来已经历经三百多年，在这三百多年来，由于西班牙人的残酷剥削和高压统治，总共发生了一百零二次规模较大的起义，如果加上规模小得起义，则平均每年就有五次起义发生，不过早在建立殖民地之初西班牙政府深知菲律宾离西班牙本土太远，无法驻扎太多部队，所以在修建马尼拉城的时候标准非常之高，将整个马尼拉城用巨石修建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加上西班牙海军在马尼拉湾可以进行火力支援，而起义军则缺乏训练和必要的武器装备，所以马尼拉城一直以七百余守军而固若金汤。
不过在一八九二年菲律宾爆发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大起义，以安德烈??波尼法秀为首的资产阶级激进派依靠之前建立的秘密组织“卡蒂普南”暗中购买军火，发展成员，准备武装*，结果被西班牙当局获悉。菲律宾总部布兰科当即命令阿吉雷上尉带领三百名西班牙志愿兵和两千梆梆牙土著雇佣军前往剿灭。
波尼法秀在得知西班牙派兵后，仓促发动了起义，虽然起义军未经训练且装备低劣但毕竟人多势重悍不畏死，并有部分老式步枪，在起义军的奋勇攻击下，阿吉雷兵败，只带着四百多人逃回了马尼拉，起义军也付出了五千多人的代价。波尼法秀的起义成功让菲律宾人民大受鼓舞，巴林塔瓦克、吕宋棉兰老和苏禄等地先后发生了起义，一时间，西班牙在菲律宾的统治岌岌可危。
已经没有多少殖民地的西班牙决不允许菲律宾也和南美各国一样独立，政府随即以镇压*不力为由将布兰科免职，任命波拉维夏出任菲律宾总督，同时增兵二万六千人以镇压菲律宾起义。波拉维夏上任后先凭借优势兵力攻占了起义军的基础据点，然后挑拨起义军内部各方势力的矛盾。面对西班牙人增兵后的强大军力，起义军内部出现了分裂，以波尼法秀为首的激进派认为应当将战斗进行到底，与西班牙殖民政府势不两立，而以大地主和资本家阿奎那多为首的温和派则认为应当趁着起义尚未失败和西班牙人妥协，以争取最大的利益。结果两派不和发生了冲突，波尼法秀被阿奎那多杀死。阿奎那多为了给自己争取谈判的筹码，主动避开西班牙军主力，转战到布拉干的破石洞，并在起义军名将纳蒂比达的帮助下在阿里亚加打败了西班牙军的进攻，旋即起义军在吕宋七个省宣布建立政权。
菲律宾总督波拉维夏看到镇压起义非常困难随即利诱阿奎那多，在经过了讨价还价之后，阿奎那多同意缴械投降，自动解散政府，政府主要领导人流亡香港，作为补偿阿奎那多等人拿到了八十万西班牙比索的所谓遣散费。这场历时数年的大起义终于被镇压了下去，而就在西班牙还未撤军的时候，波拉维夏接到了西班牙政府的对大顺朝和北疆宣战的通告。拿着这份通告，波拉维夏满脸的苦涩。对于中国西班牙政府的理解还只停留在原来大顺朝的层面上，可是当了数年菲律宾总督的波拉维夏却对近几年开始崛起的北疆有着清醒的认识，北疆的陆军可是同时击败了日俄英三国的超级强军，凭自己现在手中的两万多西班牙陆军和一万多梆梆牙土著军真么能打得过。北疆的海军虽然名声不显可是尽在眼前的他却知道北疆的两大舰队装备精良，先进的万吨以上战列舰就有数艘，而自己手里的西班牙舰队只有七艘小船，全加起来都不到一万吨，这仗怎么打。
波拉维夏看了看身边的西班牙亚洲分舰队司令蒙托霍海军少将，少将正在看着通告发愣。波拉维夏轻轻咳嗽了一声，蒙托霍少将才清醒了过来。他转过身对波拉维夏说：“总督大人，不是我不想打，只是这明明是让我们去送死。日本海军数万吨排水量的数十艘战舰一夜之间被北疆海军摧毁，我们这点船要是去了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何况北疆有一百多万部队，我们只有三万，这仗怎么打，我认为总督大人应该立刻给国内发电报，要求他们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波拉维夏苦笑道：“这份通告可不是征求我们意见的，这是发向全世界的宣战通告，一经宣战不容更改，否则政府里贵族老爷们的面子往哪儿搁。”蒙托霍听了急的大喊：“难道我们忠勇的西班牙海陆军战士就应该为了贵族老爷们的面子而去送死么？”波拉维夏回答道：“也不算送死，这上面只是通告我们宣战，并没有让我们进攻，我们只要守住马尼拉就可以了，你的舰队可以驻扎在港口，只要依托炮台，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听到总督这么说蒙托霍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表示同意。旁边的总督府副官阿吉雷上尉上前搭话道：“不过两位大人不要忘了马尼拉城内还有上万的华人，一旦他们造反和北疆军队里应外合，马尼拉可就危险了。”本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波拉维夏头脑一热发布了一条让他后悔终生的命令，他让城内的西班牙军和土著军一起包围华人住宅区进行清剿，寻找可疑的武装分子并把华人都控制起来。
在得到总督的命令后，西班牙军和土著军很快包围了华人社区。在西班牙统治菲律宾的数百年间，为了怕华人动摇西班牙人的统治，西班牙曾经策划了多次对华人的屠杀，所以那些土著兵都认为总督的命令是让他们进行屠杀的。冲入华人社区的土著兵很快开始了大屠杀，他们见到商店就抢，见到华人就杀，整个华人社区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那些从国内才来几年的西班牙兵开始还阻止土著人的屠杀，但是当他们听土著人说每次总督要屠杀华人都是如此含糊的命令时他们也忍不住了，于是西班牙人也加入了屠杀华人的行列。当波拉维夏接到消息下令制止屠杀的时候，为时已晚，整个华人社区已经被洗劫一空，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就在这时巨大爆炸声从马尼拉湾传了过来，这是太平洋舰队的主力舰队趁着夜色向马尼拉港内的西班牙海军发起了进攻。
正在港内停泊的西班牙海军最大的战舰只有两艘巡洋舰，包括三千零六十二吨的铁壳无防护巡洋舰“蕾娜??克里斯蒂娜”号，理论速度只有十六节，而另一艘则是木壳巡洋舰“卡斯蒂利亚”号，这艘排水量三千二百八十九吨的老式军舰更惨，由于动力系统故障，这艘军舰根本无法开动。此外西班牙海军还有一千零三十吨的“古巴岛”号和“吕宋岛”号炮舰，一千一百五十二吨的“维拉斯科”号、“唐??璜??德??奥地利”号和“唐??安东尼奥??德??乌洛亚”号炮舰。本来这些老式军舰就无法与北疆抗衡，加上北疆海军凭借其主力战列舰“长城”号和“沈阳”号的十六门三百五十六毫米口径舰炮的射程从八千米外对西班牙海军进行远距离轰击，造成西班牙人的军舰根本还未点火就遭到了北疆海军密集的炮火攻击。对于几千吨的无防护军舰来说，三百五十六毫米的炮弹是致命的，一发就可以将其击沉。就在西班牙人还在庆幸北疆海军不动海战居然在八千米以外就开炮是纯属浪费炮弹的时候，西班牙海军的噩梦开始了。
经过一轮的试射，居于战舰最高处的舰桥观测站内的枪炮指挥官们很快通过测距仪找出了正确的数值通过舰上的有线电话传到了舰船内部的计算站，计算站的操作员将这些数据和气象组发来的空气温度，风速，风向和船行组发来的己舰的航向、航速、横摇、纵摇、俯仰角、偏航角等有关数据一起输入手摇式机械计算机中，很快得出了火炮的调整数据，这些数据又通过电话发送到主炮的炮塔，炮塔里的炮手们很快修正了数据，结果第二轮的齐射中西班牙那些固定靶一样的军舰立刻吃了大亏，十六发炮弹中的十一发都命中了目标。木壳巡洋舰“卡斯蒂利亚”号被命中四发，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吕宋岛”号炮舰中了两发炮弹也同样是四分五裂的结局，“古巴岛”号、“唐??璜??德??奥地利”号和“唐??安东尼奥??德??乌洛亚”号炮舰虽然只各中了一发，但是他们当即被打成两节，很快的沉入了海底。而旗舰“蕾娜??克里斯蒂娜”号虽然也中了一发炮弹，不过它幸运的被射中的是舰首，尽管前主炮和二十多名官兵一同被炸伤了天，同时舰首被开了个直径两米的大洞，不过由于炮弹是在炮塔内爆炸，并未将船炸沉，这艘船还算勉强浮在了海面上。看到北疆两艘战列舰的一轮齐射就让西班牙海军五沉一重伤，惊得海军司令蒙托霍少将险些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还没等他命令挂白旗，第三轮齐射就将刚刚对过一劫的两艘军舰送入了海底。没等城内的水兵登船，西班牙人的舰队已经覆灭了。那些西班牙水兵只好一面庆幸自己不再船上，一面到城墙上去当守卫步兵了。
西班牙人的舰队覆灭后，北疆海军的舰炮对准了科雷吉多尔岛的海岸炮台，几轮射击后，科雷吉多尔岛上的炮台也毫无悬念的变成了废墟。看到北疆海军猛烈的炮火，波拉维夏压根就没有起支援炮台的念头，他赶快组织起了马尼拉的防御，北疆海军战列舰并未在抵近向马尼拉射击，毕竟战列舰的主舰炮威力太大，北疆还是要把这里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的，不想将马尼拉变成废墟。
就在西班牙人龟缩在马尼拉城内不敢出来的时候，中国的运兵船在十艘驱逐舰的护卫下在巴石河北岸的海滩上实施了登陆作业，大量的重武器也随着冲锋舟被送到了岸边，而已经吓破胆的西班牙人根本不敢出城迎战，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北疆的海军陆战队不紧不慢的进行登陆，一点一点把包括炮兵在内的重装备送上了岸，因为怕北疆战列舰的报复性炮击，西班牙人甚至没敢用大炮轰击登陆场。
没想到登陆如此容易的海军陆战队在登陆场附近迅速的集结，开始向对岸的马尼拉城推进，陆战队的工兵们将气垫冲锋舟都集中到一起，很快在巴石河上搭建了五座浮桥，看到北疆军如此训练有素，波拉维夏才感觉守住马尼拉有些困难，他只得不再顾忌海军的报复命令城头的大炮开火轰击浮桥。尽管遭到西班牙人的炮火封锁，北疆海军陆战队并未有任何慌乱，他们以连为单位迅速的通过浮桥，护航的十艘驱逐舰则大胆的抵进马尼拉城用舰上的二百零三毫米火炮对西班牙人进行压制，西班牙人的七十五毫米野炮和部分老式的前膛要塞炮自然不是舰炮的对手，很快就被炸得无法还击了。
渡过巴石河的海军陆战队并未立刻开始进攻，他们集中炮兵开始猛轰马尼拉的巨石城墙。北疆军队的炮弹装药都是被称为‘小*核弹’的黑索今装药，这威力可不是玩得，刚才被驱逐舰的舰炮轰击效果还不明显，毕竟只有二十门炮，这次海军陆战队可是集中了两个师的所有炮兵，火炮超过三百门，这样的轰击烈度从未感受过的西班牙人惊慌失措，一时间城头的西班牙守军只觉得地动山摇，石头城墙开始大量出现裂纹，这时的波拉维夏才清楚自己幻想可以在马尼拉坚守几个月是多么的可笑，恐怕连一天都守不过去。北疆军队都是秉承李靖远的作战思想，能用火炮解决的战斗绝对不用人命去填，毕竟几枚炮弹和一名精锐老兵相比较还是很便宜的，何况现在北疆经济实力超强，炮弹多少都用的起的。在经历了一个小时的炮击后，马尼拉异常结实的石头城墙终于顶不住了，有数十米的一节坍塌了下来。万般无奈的波拉维夏只能一面骂着北疆军队败家，一面命令部队撤入城内准备巷战。
北疆军队对于这种战斗很有经验，他们立刻结成一个个战斗小组依靠半自动步枪、手雷、轻机枪和迫击炮开始逐个街道和房屋进行清理。
海军陆战队二师的师长张昭远少将带着参谋和卫兵踩着瓦砾来到了城里，他们就在城边的一栋房子里布置了前线指挥部。电线等刚刚架设完毕，几名卫兵带着两个惊恐万分的华人少女走了进来。张昭远看到这两个少女皱了皱眉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平民带到指挥部里来了。”卫兵赶快解释道：“报告师长，这两个女的是在城里找到的，据她们说在昨天晚上城里发生了屠杀华人的事件。”听到这里张昭远赶快问这两个少女详细的情况，这两个少女把昨天晚上西班牙人和土著人一起冲进华人社区屠杀的事详细说了出来，据她们说这些人十分残忍，马尼拉的华人几乎都被他们杀光了，她们两个也是被父母藏在墙壁夹层里才侥幸躲过的。听到这些指挥部里的人眼睛都红了，张昭远更是脸色铁青，他立刻命令一个侦察排前去侦察。半个小时后侦察排传回情报，那两个少女说的都是真的，华人社区里的确到处都是华人尸体。听到侦察排的确认，张昭远立刻用无线电台联系正在‘沈阳’号战列舰上督战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官邓世昌，邓世昌听到这种情况后气的一拍桌子在电话里大声喊道：“通知部队不接受俘虏，马尼拉城所有西班牙人和土著人一个不留，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听到邓世昌的命令，旁边的参谋长问道：“师长，咱们怎么办，是不是执行这个命令，只要和战士们说明情况，战士们不会有抵触情绪的。”红着眼睛的张昭远道：“当然执行，而且要让他们死的越惨越好，后勤旅不是还有些新装备没运上来么，告诉部队停止进攻，等那些新装备运上来在打，先把他们围起来，趁着这个时间各级主官下到部队去传达命令，一定要把情况说清楚，告诉战士们，我们要给同胞们报仇，不要怜悯敌人，不管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统统不要放过，这是复仇，没道理可讲。”参谋长立刻答应，转身去布置任务。
张昭远立刻叫住他道：“等一下，这个黑锅不能让邓司令背，毕竟他是主官，如果背了这个黑锅对国际舆论不好解释，校长那里压力太大，你就说是我的命令，另外和在后面指挥的三师刘师长通一下气，告诉他实际情况，就说我的命令，所有海军陆战队开始复仇行动。
传达完命令后红着眼睛的参谋长回到了指挥部。张昭远问道：“命令都传达下去了？”参谋长点头道：“传达下去了，战士们都用上了火焰喷射器，誓要将这些屠夫活活烧死。不过刘师长说这个黑锅他不会让你自己背的，也算他一份，就算让他上军事法庭他也认了。”张昭远点点头：“都是好兄弟呀，那就我们两个一起背，是杀是剐兄弟俩也有个伴。”参谋长道：“师长，在签署的命令上也写上我的名字，我和你们一起背。”张昭远笑道：“两个人足够了，背黑锅抢什么，那些西班牙畜生还不值得让我们这么多高级军官陪葬。”
在命令传达下去后，海军陆战队的广大指战员义愤填膺，等到新装备的火焰喷射器和燃烧手榴弹运上来后，他们立刻冲向了市区，所有房屋都直接向里面扔燃烧手榴弹，一旦有动静战士们就端上火焰喷射器进去扫射，结果所有被北疆战士遇到的西班牙人和土著人都被活活烧死。最后坚守总督府的波拉维夏还想要投降，结果北疆人民军根本不接受投降，所有西班牙人和梆梆牙土著兵无一生还，而且此后所有梆梆牙土著都被变成了奴隶劳工。
消灭西班牙人后，张昭远最终还是没有让刘师长和自己一起背黑锅，他让随军摄影师将华人社区的惨状和西班牙人的尸体都照了相发给参谋本部，同时将自己签署的命令原件也一起送了去，同时将自己的职务暂时交接给参谋长，自己等待处理。
这份报告交到参谋本部后，总参谋长闫兴宇和副总参谋长廖飞谁也不敢处理，他们只得直接上报给李靖远。看到这份报告和照片后李靖远直接让北疆各大报纸详细报道了西班牙人无故杀害华人的事情，同时将北疆人民军的报复行动也一并报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