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加官进爵
莫奇见李靖远十分随和，没有什么官架子也不再紧张了，回禀道：“我们现在已经在华北的大小城市都有了情报站，各级情报员已经发展到了三千多人，如果不是本着宁缺毋滥的精神不随便招人，人还要多的。前几个月秘密送来的无线电台让我们的情报传递快了很多，现在各地发生的大事我们比塘报知道的还要快。至于汉兴的公司现在十分红火，外贸由于有北洋水师暗中照顾到也顺畅了不少，至于店铺到也有一些，不过利润不大。主要是因为几位皇子暗中作梗，不过是由于大人没有表明立场，使的除三大节度使以外的几位皇子系的人有些不安，所以才暗中作梗以阻碍我们的发展。”听莫奇这么说李靖远倒是想问问现在的状况了：“我对现在大顺朝的局势知道的不多，你给我介绍介绍，还有三大节度使是怎么回事？你也详细解释一下。”莫奇点点头，略想了一想说：“这大顺朝的皇上对全国的统治一直都是虚有其表的，本来各地节度使都是各自为政的，不过近十几年来，各位皇子为了争储而四处拉拢势力，使得全国的实力大部在几位皇子手中，其中大皇子主要是经营北方，其手下最有实力的就是山东节度使袁世凯，此人从去年开始在泰安聘请法国教官，利用西式方法训练新军，据分析这支新军的战斗力很强，总共有六镇人马，训练十分精良，武器也是最好的，据说法国秘密的为其提供了新式曼夏利步枪和部分75mm的野战炮，兵力虽然只有七万五千人，可是战斗力在大顺朝可算是屈指可数了。其他的还有山西节度使姜桂题和陕西节度使王占元，山陕两地民风彪悍，所属的五镇陕军和八镇晋军各有六万五千人和十万人，战斗力也十分强悍。尤其山西又富产煤炭，他们从各国走私了很多枪支，所以晋军的装备并不比新军差多少，只是形制很杂，哪里的武器都有，一旦打起仗来弹药补给都是麻烦事。而二皇子主要的势力在南方，其中有福建节度使杨岐珍和江西节度使张勋，福建的闽军有六镇共七万五千人，战斗力也不错，就是福建贫困，所以武器不行。赣军虽然有十镇共十二万五千人，不过战斗力却不敢恭维，甚至可以说是全国最差的。四皇子的势力在中原，这也是一个巧合才让他占有了中原两省，其中河南节度使吴大澄到是个厉害人物，不过河南贫困，只有四镇共五万人马，而安徽节度使倪嗣冲也是精明强干，那里的商业尤其发达，税收丰富，供养了十二镇兵马，他们的武器大部来自英国，这也是除三大节度使外最大的一个势力了。八皇子由于成人较晚只获得了云贵两省的支持，不过云南节度使孟恩远和贵州节度使李厚基是结义兄弟，其中孟恩远又是八皇子的娘舅，对当地的控制也很得力，黔军和滇军虽然只是各有五万人却是相当适应当地气候条件，进取虽不足自保还是有余的。”
李靖远见莫奇说的口干让他先喝口水，说到兴头上的莫奇也没了拘束，拿起茶碗鼓咚咚一饮而尽，伸手抹了把嘴又继续介绍情况：“至于三大节度使说的就是江浙节度使李鸿章、两广节度使张之洞和继承其父曾纪泽职位的的湖广节度使曾广铨。他们都是各领两省的大节度使，又不和任何一个皇子有明面上的联系，所以地位颇高，几位皇子都比较敬重他们。当然现在大顺朝第一大节度使可是非司令莫属了。”李靖远摇摇头：“现在我们在朝中的势力还很薄弱，很容易遭人暗算，你要动用关系，想办法拉拢一些大臣。现在各方都认为我们的地方虽然广大却是关外苦寒之地，并没多少实力，所以对我们也并不是很热心，只是因为各大势力基本处于均势，才会拉拢我们以增强实力的。不过说起来从曾国藩开始曾家已经担任湖广节度使三代了，难道连节度使也能世袭？”莫奇说：“大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节度使能完全控制地方就可以向下传承，这是太祖皇帝李自成订下的规矩，而且节度使的权利很大，这简直是摆明了让人造反。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两百年来还真没有什么人造反，可能主要是外部有大西和金国虎视，没有人想便宜了外人吧。”李靖远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此说来李自成还想是要故意开创一个乱世一样，不但不去攻打大西国和金国还把国内搞得各自为政，真是奇怪，不过还有？”李靖远拍了拍莫奇的肩膀说：“你是情报局的老人了，又在军校培训过，叫我校长或叫我的名字都可以，不要太生分了。”莫奇可不敢直呼他名字连忙唯唯诺诺道：“叫名字对大人太不尊重了，我就叫校长好了。还有”莫奇笑着说：“校长，你现在在京城可是威名很大呀，决不是不受重视的。”“哦？”李靖远觉得很奇怪，连忙问莫奇：“我刚刚进京怎么会有威名？”莫奇解释道：“近几十年来，每每列强侵略大顺，各方势力为保存实力，经常是望风而逃。国家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呀。这次校长大败沙俄，又让其割地赔款，真是大涨我国之锐气。不但各方势力对你评价颇高，就连民间都开始胜传你是岳飞转世了，这威名可够大了吧。”
李靖远听得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我这么出名？那我可要小心了，木秀于林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有你以后不要在到这里来了，以免暴露，有事我派人去找你。”
“好吧，校长就让人到前门的全聚德烤鸭店找杨老板，把这个给他，就能联系到我了。属下告退。”说完莫奇从身上拿出半个铜钱给了李靖远，然后转身退了出去。等莫奇走了李靖远才反映过来：“什么什么？全聚德烤鸭店是我们北疆的产业呀，哈哈哈哈，以后可以吃免费烤鸭了。”刚刚进屋的廖飞听到他的大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这位校长犯什么病了。
转天早晨，天蒙蒙亮李靖远就被刘飞叫了起来，几个警卫员笨手笨脚的帮李靖远穿上那极其不便的三品文官补服，李靖远也不习惯坐轿，再说初来乍到也没地方找轿子去，他只好骑上自己的马，由一队警卫保护着匆匆向皇城而去。
到了朝房才发现多数官员都已经到了，他们组成一个个圈子正在互相攀谈，分出了明显的阵营，一些人看见李靖远这个生面孔只是穿着三品官服也没过来搭话的意思。看看这些人李靖远不禁暗骂这皇帝比资本家还黑，天还没亮就让人起来上班。想想自己昨天分别让莫奇和廖飞介绍情况整整谈了半夜就觉得浑身乏累，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引得一众官员纷纷侧目，看的李靖远浑身不自在。不过他这个举动却引起了李经方的注意，赶快招呼：“贤弟，来这边。”站在那里有些尴尬的李靖远赶快走了过去。
这个圈子人也不少，站在中间的是两个老者和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全都穿着一品的文官服。其中一人李靖远是认识的，正是昨天刚刚见过的李鸿章，略一思索，已经大概猜出了其余两人的身份。连忙向前先对李鸿章施礼道：“李大人今日气色不错呀。”接着又对其余两人施礼道：“这两位应该是张之洞张大人和曾广铨曾大人吧。”（节度使属于总领文武的官职，所以穿文官服和武将服都可以，不过那时候一直是文尊武卑的观念，所以李鸿章、张之洞和曾广铨穿的都是文官服，连李靖远虽然领的是武衔也穿了文官服）听到李靖远这么说曾广铨还是那么一副与人无害的笑眯眯的模样，而张之洞则是听的眼中一亮，暗赞李靖远才到京城就把各大势力打听的如此清楚。只见张之洞略一拱手说：“这位大概就是威震北方的北疆节度使李靖远李大人了，想不到竟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知道李将军昨日到京尚未有机会邀请，不知晚上是否有空到舍下一聚。”李靖远赶快还礼：“张大人相请，末将一定准时赴约。”曾广铨也笑呵呵的接道：“到时候我也一起好了，也好与我大顺朝第一能征惯战的少年英杰亲近亲近。你也算开了个先例，居然当了三品节度使，嘿嘿。”听得奇怪得李靖远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各地节度使因为基本都是世袭的，即使后来封的也都是功高至极以后才封的，所以都是正一品，只有自己这个外来的皇上不好一开始就封的太高，所以才开了他这个三品节度使的先例。不过对于这些李靖远倒是并不在意，只是这应酬吃饭却让李靖远暗暗叫苦，本来在北疆的时候应付各种饭局就够头疼了，想不到来到京城以后也没躲开，别的不说，这饭桌上总是虚情假意的互相吹捧真是累呀。李靖远不禁感慨以前看领导们总是出去吃饭还很羡慕，现在才感受到原来这也是很累人的事呀。可是更让李靖远头疼的事还在后面，其他圈子的官员们听到原来这个陌生人就是最近风头正劲，一统北疆，狂扫沙俄军的李靖远后，就都凑了过来争着要宴请李靖远，尤其是几位实权派的皇子也是热情邀请，让李靖远很是无奈。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当下在京城的根基很差，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只好一一答应下来。
大家正乱乱哄哄的说着，这时只听太和殿内一声喊：“上朝。”官员们赶快停止喧哗，排成四排鱼贯而入。山呼万岁以后，李靖远偷偷抬眼看了看，只见高高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朝天冠的老者，他身边是一个瘦瘦的太监，只听这个太监高声叫到：“宣李靖远上前。”李靖远一听上来就是自己，只好学着以前电视上看过的那样走出去，山呼万岁。隆惠帝李赢龙见到李靖远十分高兴：“李爱卿灭伪金国为我大顺开疆扩土，有将缴获的违制军舰赠与水师实乃我大顺武将之楷模。朕听说李爱卿又将伪帝载湉一干人等拿送京城问罪实乃大功一件，朕心甚慰。特封爱卿为镇北侯，领权将军，兵政府尚书衔，官居一品，为我大顺镇守北方，以后如有犯我境者，李爱卿可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李靖远心想真快呀，这三品节度使终于扶正了，改一品的了。他赶快谢恩，众官员也都纷纷跪倒山呼万岁。后面各个官员的奏折倒是没他什么事，站在朝班里百无聊赖的李靖远差点打起了瞌睡，好不容易挨到了退朝，大家乱哄哄的朝外走，一个走在前面的中年胖子回过头对李靖远诡异的一笑让李靖远顿时注意起他来。只见他并未和李靖远搭话，而是和身边一个不比他瘦多少的年轻人低声密语了几句。那个胖胖的年轻人李靖远认识，那是大皇子李德昌，至于这个中年胖子李靖远倒是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早上这一遭即升了官又落了不少实惠，让李靖远觉得这个早起的倒是不冤，虽然又多了很多应酬，但那是晚上的事也就先不去管他了。回到驿站的李靖远刚准备先补个觉，刘飞就来报告说孙总教带了客人来，满心不愿意的李靖远只好打起精神去看看孙禄堂到底带了什么人来。一进客厅只见孙禄堂正陪着两个人说话，这两个人是一老一少，年轻的那个赫然是霍元甲。三人见李靖远进来赶快起来行礼，李靖远客气一番，几人落座，经孙禄堂介绍才知道原来这个老者就是霍元甲的父亲，秘宗拳大师霍恩第。霍恩第一抱拳说：“听犬子说将军昨天打了袁节度使的家丁？”李靖远一听他说袁世凯忽然间恍然想起了退朝时看自己的那个中年胖子：“哎呀，我说怎么那么眼熟，那个胖子是袁世凯，我以前看过他的照片的。”看看旁边用奇怪眼神看着他的霍恩第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快回答他刚才的话：“对于这些公开欺男霸女的家伙我是深恶痛绝的，见到我就要管一管。”霍恩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大人正直无私是好，不过那些人是山东节度使袁世凯的家丁，他们每次进京都是如此横行霸道的。而这袁世凯手下有大顺朝首屈一指的新军撑腰，又是大皇子的心腹恐怕会对大人不利呀。”李靖远见霍恩第这么说，也知道是为自己好，也不好说自己不怕他，以防传出去得罪大皇子一系人马，只能含糊答应：“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对于宵小之辈的暗算，只要敢来我就奉陪到底。”霍恩第点头应是：“既然大人有此觉悟就好，恐怕现在大皇子已经开始行动了。”说完霍恩第一转身拉过霍元甲说：“若大人不嫌弃，犬子霍元甲尚有些本领，让他随大人左右也好有个照应。”对霍元甲这样的人才李靖远当然是求之不得，连连道谢，赶快叫来祁彪把霍元甲安顿了下来做了自己的贴身卫士。
霍恩第估计的一点也不差，大皇子李德昌昨晚和袁世凯密谋了一宿，终于决定要将李靖远留下来，在慢慢的分化他的部下。此时的大皇子李德昌正在皇上的寝宫进着谗言。“启禀父王，我认为李靖远目前的势力过大，领地面积甚至达到了我大顺的一半，有功高盖主之嫌。谁也说不准他是不是会谋朝篡位，我看不如把他拿下，让他交出兵权。”李德昌如此诋毁李靖远不仅是打了袁世凯家丁的私仇，如果只是为了私仇而陷害他就把李德昌的智力想的太低了。李德昌之所以如此卖力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地盘大多和李靖远相连，削弱李靖远不仅可以接触自己侧翼的威胁，更主要的是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大大的捞上一把，让自己的位子更稳固。其实李德昌并不重视李靖远的地盘，毕竟那些都是曾经的地广人稀，荒凉无比的所谓关外蛮荒之地，只是对他那支打败沙俄的军队很感兴趣。而其他几位皇子也都报着同样的想法，所以拉拢李靖远也只是为了牵制实力最强的大皇子，想利用其强大武力来压制大皇子。而听了大皇子如此说的隆惠帝却不这么想：“皇儿你多虑了，单看李靖远交出违制的缴获军舰，战事一了就亲自上京献俘可以看出他对我大顺是忠心耿耿的，至于他的领地过大，那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他的领地虽然大却大部是蛮荒之地，不如我中原、江南富庶多矣，人烟都很稀少如此领地大又有何用？”大皇子听皇上这么说却不甘心：“儿臣以为，李靖远不可不妨，但看他短短数年打下如此大的地域，又将原金国属地治理的好生兴旺可见一斑，恐怕假以时日势大难治，到时就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