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第一章说了那么多关于赌徒和财迷的废话,不是我愿意无病呻吟地显摆,而是贯穿全文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关于瞿云天赌术的问题,这里瞿云天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这里显现出来。)
瞿云天既然有这种决定,殷实也知道瞿云天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他现在依旧不明白瞿云天要赌什么,也同样不明白怎么赌,殷实也是最清楚自己老爷子那一手赌术的,非但没有在退隐之后变得生疏,而是在这几年宁静的生活中越发的高明,殷实虽然不是个赌术高手,但眼光确实异常的高明,很少有人能在赌术上逃过殷实的眼睛,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却从来也看不透自己老爷子变幻莫测的双手。
但殷实不怀疑瞿云天的能力,他没有认真调查过瞿云天,自然也不知道瞿云天有种一手多么高超的赌术,但殷实现在确实已经知道瞿云天很会赌,至于高到什么样的程度,殷实已经从瞿云天的话里能够断然,很高,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瞿云天如此强势的一面,就连去仪凤楼下战书的时候,也只是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玩乐,现在,殷实却能从瞿云天的话里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霸气。
殷实在瞿云天离去的第一时间并向殷墟禀告了这件事情,殷墟只是哼了一声,说了句狂妄小儿便不再言语,殷实离开殷家老宅的时候,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避免,只是他现在很好奇,瞿云天要带的赌注会是什么,现在的瞿云天有何赌注是能够让自己老爷子放下身段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鬼来赌,殷实也同样也猜不透瞿云天想要在殷家大院赢得什么样的东西,想要答案,殷实知道至少也要等到三天之后。
三天后,瞿云天准时出现在了殷家大院中,随之而来的自然少不了柳眉和如梦两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个陈三,殷实看着瞿云天,问道:“确定吗?”见瞿云天并没有回答,殷实就知道这个赌局是必然会发生的,也不在多言,只是说道:“走吧。”
一行五人便去了殷家老宅。
进殷家老宅,瞿云天是第一次看见殷家这个背后的老爷子,穿着一件土红色长袍,清瘦、而且硬朗,嘴上的胡子修剪得异常整齐,最让瞿云天在意的是他的一双手,修长,而且指甲修剪得非常美观,瞿云天知道,这是一个生活得很规律的人,生活得很规律的人,除了偏执狂,还有枭雄,很显然,殷墟属于后者。
殷实准备开口介绍,却被殷墟抬手止住了,殷墟如同一只鹰一般盯着瞿云天,问道:“你有什么样的赌注会让我动心?”
“我。”瞿云天说得掷地有声,之后解释道:“如果我输了,我会在殷家大院里全心全力呆上两年。”
当瞿云天说完之后,殷实眼皮一跳,他没有听见别的,只听见了瞿云天那全心全力四个字,对整个殷家大院来说,这将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殷实当然也知道现在事情不由得他做主,在殷家老宅,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由自己的老爷子做主。
只听见殷墟问道:“哦?你想要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名誉?还是地位?”
瞿云天站在殷墟面前,环顾了下四周,淡淡地说道:“我要你整个殷家。”
瞿云天这句话说完,殷实惊呆了,同样惊呆地还有柳眉和如梦,只有陈三在依旧无所谓的站在一旁,仿佛对他来说,这些都不叫什么事。
殷墟也如同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笑声铿锵有力,过了一会,笑声戛然而止,殷墟盯着瞿云天,就如同一只苍鹰盯着一只兔子一般,道:“真是笑话,殷家也是你这等狂妄小儿能企及的?你的两年对殷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看不清事实的差距就是一种原罪,我就要你的双眼。”殷墟并没有提及整个殷家的赌注,在他眼里,仿佛瞿云天的这双眼睛是要定了。
听到这样的赌注,柳眉和如梦也都着急了,纷纷拉住了瞿云天,瞿云天依旧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一双眼,并不比我在殷家呆两年值钱,如果你想要,就拿出本事来吧。”
殷墟顿了一顿,只是皱了皱眉,便大手一挥,让下人将一副赌具拿了上来,在瞿云天左手边摆着的是两个骰盅和十二颗颗巨大的骰子,骰子是用象牙雕刻而成,而就连骰盅都是由楠木做成的,如果能用金丝楠木而不被告为逾越,说不定这个骰盅的用料都能变成金丝楠木;而在瞿云天右手边的是一副三十二张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牌九,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子上,瞿云天知道在这个没有扑克没有赌博机的年代,这就是最常用的博彩工具,两人对赌,非是买大买小的问题,所以自然不能用在赌场最常见的押宝方式,所以只能选择投琼的方式。
骰子和牌九,谈赌,这就是必须赌的,如果两种分不出胜负,就只能选择别的方式,但殷墟当然不会认为需要再选择别的赌局。
只听见殷墟道:“大抑或小?”
瞿云天自然也知道殷墟说的是骰子,两人对赌骰子,无非就是比谁摇出来的骰子点数最小或者最大,非常干脆,瞿云天道:“我只是个小人物,那就赌小吧。”
殷墟不再说话,就这么站着主位上,让下人分别给两人分了骰盅和骰子,每人六颗象牙骰子,瞿云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用右手慢悠悠的拿起了骰盅,还用左手抓起六颗巨大的骰子,一下子没抓全,一连抓了两下,才帮六颗骰子装在骰盅里,胡乱的在手上摇了起来。
反观殷墟这边,一个抄手,六颗骰子便消失在桌子上,随着一阵有规律的晃动,骰盅在殷墟手上是眼花缭乱的晃动,最后,骰盅从殷墟身后抛弃,绕过了殷墟的头顶,殷墟左手接住了落下来的骰盅,稳稳的压在了桌子上。
看见这一手,柳眉和如梦的心早就揪了起来,这不是两年自由的问题,而是瞿云天眼睛的问题,如果瞿云天输了,两只眼睛就没了,在看看瞿云天依旧慢悠悠在那里摇摇晃晃,柳眉脚都软了,如果不是旁边站在如梦,恐怕柳眉现在早已经坐到地上去了。
瞿云天一直在手上摇啊摇,左一圈右一圈,根本就没一点高手应该带有的风范,直到最后看见殷墟盖好了骰盅,瞿云天才将骰盅稳稳地盖在了桌子上面,之后便退开,对着开盅的两个下人示意道:“开吧。”
那两个下人听见瞿云天示意,自己看了看殷墟,看见殷墟点了点头,便分别打开了两个骰盅,瞿云天是五个一点,一个二点;殷墟点数也一样,这样的结果显然殷墟自己也没有料到,他知道自己摇出来的是六个一,不可能其中一个是会变成二,可骰盅里的点数确实是七点,殷墟回忆起瞿云天的动作,他是擅长赌的人,自然也善于观察别人的动作和破绽,知道瞿云天最后一下稳稳地将骰盅放在桌子上,通过震动将自己骰盅里的点数做了改变。
如果能将一颗骰子震成二,那也能将一颗骰子震成三或者更大,殷实在赌局上不精通赌术,但是却以眼光著称,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父亲是以不败而闻名天下,可没想到确有这样失手的时候,瞿云天看着点数摇了摇头,无奈地道:“靠,怎么失误了,居然是平局,看来还不够好啊。”
这真的跟瞿云天一般说的是平局吗?从点数上看,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平局。
第一局平局,第二局自然是赌牌九,瞿云天拿起牌九在手中摸了摸,是墨玉,瞿云天也不能不感叹殷墟这老家伙确实有钱,象牙的骰子,墨玉的牌九,也不知道他的夜壶是不是用黄金做的,现在也当然不是说明殷墟就一典型暴发户的神态,而是还要进行下面的赌局,瞿云天放下了这三十二张用墨玉做成的牌九,对殷墟道:“这局,我跟你赌运气。”说完,瞿云天便对殷实道:“殷大当家,这就需要麻烦你了。”
殷实已经知道瞿云天想让自己做什么,便征询地看向了殷墟,殷墟阴厉地盯着瞿云天,点了点头,殷实便走到桌子边,将牌九铺在桌子上,慢慢地洗着牌,并且一张一张堆砌起来,之后便问瞿云天道:“客随主便,瞿先生没问题吧?”
瞿云天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客随主便,说的便是让殷墟作为庄家,先拿牌,这次赌的不是干脆的小牌九,而是全胜全败的大牌九,一人四张牌,两人对牌,小的点数在前,大的点数在后,然后开始比牌。这种比牌是要讲究策略的,需要如何去搭配牌九,才能在比牌中赢得胜利,这次要比的,是有对牌的牌九。
殷实堆砌好牌之后,从刚才两人比试的骰盅里拿了一颗骰子,并且向两人示意,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殷墟只是点了点头,殷实又看了看瞿云天,瞿云天同样也点了点头。骰子从殷实手上落下,是个三点,断牌,然后派牌、、、
柳眉在身后很担心轻声问道:“你说他能赢吗?”
“这得看殷爷。”如梦答道。
柳眉此时神色显得更加的焦急,这事关整个殷家,瞿云天怎么这么糊涂,会让殷实来派牌,看着台面上的情形,牌已经派完了,而且瞿云天丝毫没有想要搭配牌的想法,就这么将四张牌两张前两张后的放着,直到殷实说可以开牌了,殷墟便翻开了第一副牌,是地牌配高脚七,赫然一副最大点数的地高九。
对于赌还算了解的柳眉看见这样的点数,心里一紧,显然殷实并没有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