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陈三和瞿云天就是捕蝉的螳螂,可那黑衣大汉就真的能舒舒服服的当一只黄雀吗?,陈三看起来是螳螂没错,那黑衣大汉也确实是黄雀,可陈三这只螳螂比鸭子还大,黄雀可是普通的黄雀。
那人刚准备出去,就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感觉到脑后突如其来的凉风,慌忙之间,便一个前翻,躲过了陈三的攻击。
陈三有些诧异,没想到那人的感觉如此灵敏,居然能在这种时候都能躲过去,不过虽然诧异,可手上却一点也不慢,见那人向前翻,一晃身便跟了上去,几招之下,将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也幸亏那人伸手灵活,否则早就被陈三擒住了。陈三知道那人的目标是他们从张家坳带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那份羊皮卷还是几本账本,或者也许是自己怀里的那份东西。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不管想拿走什么东西,都还要问过陈三,从陈三此时招招紧逼看来,他是不允许别人这样不问自取的。
那人绝对没有想到陈三会如此棘手,原本以为陈三和瞿云天等人潜入张家坳就是靠着准确的判断,他是绝对没有想到陈三的身手会这么好,那人感觉越来也吃力,渐渐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这样下去,他知道自己绝对逃不掉,转念之间,便想到了还在自己手上的那些东西,这个时候看见陈三一招勾手朝着自己的肩膀抓来,无奈之下,便将那些书籍当成了暗器,朝着陈三的眼睛甩去。
陈三一顿,包袱散开,暂时挡住了陈三的实现,无奈之下,陈三几个抄手,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抓在手上,转眼一看,却见那人几步跑到窗子边上,一个跳跃,用肩膀顶碎了窗户,然后便跳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陈三追到窗口,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穷寇莫追,并不是想要放过这些看似无路可逃的穷寇,而是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穷寇之后,会不会是一个陷阱,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张家坳偷出来的东西,只要这些东西还在,不管是谁在后面,总有会跳出来的时候,再说根据猜测,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便是和张自坤等人掳走柳眉四女有关,所以绝对不能丢。
看着漏风的窗户,无奈之下,只能随手拆了桌面补在了窗口的大洞上,然后又随手关上门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瞿云天起得很早,走到陈三房间外,诧异地看着窗口上的大洞,便推门走了进去,看见陈三正在收拾东西,瞿云天指了指窗户上的大洞,问道:“搞什么?你是准备在窗口上吃饭?干嘛要将弄个桌子板放床上?”
“有人盯上我们了?”陈三道。
“有人盯上我们了?”这下瞿云天终于知道窗口上这大洞是怎么来的了,一猜之下,便知道这人肯定就是在张家坳外面引起骚乱的人,而且这人肯定不是张自坤的人,凭借陈三对张自坤的了解,张自坤这等谨慎地聪明人既然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无非就是想将自己和陈三两人引入张家坳,也就是说张自坤是想借自己和陈三的手搅乱张家坳,或许是为了账本,或许是为了羊皮卷,既然如此,柳眉四女也在他们手上,就没有必要再派人来半路抢夺,“看来想得到这些东西的还不仅仅只有张自坤啊。”瞿云天道。
“恩。”陈三点点头,确实如此,凭借张自坤的手段,不可能弄不到张家坳的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盯着张自坤他们的人,会让张自坤等人在张家坳的行动功亏一篑,所以张自坤才想着借以陈三的手,这也让对方措手不及,而且看来昨天晚上那人在张家坳引起慌乱,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想让东西落入陈三等人手上。
两人通过遇到的这些事情,将所有经过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确实如两人所猜测一般,张自坤本来并没有意识到名震大漠的陈启东会突然出现在南岳,而且似乎还是游玩到此,本来张自坤也打算亲自去张家坳动手,可陈启东出现之后,得知陈启东虽然销声匿迹了十年,可身手却依然没有退步,便动了心思,陈启东也许不明白白芷竹那张绣着蝴蝶的手绢代表着什么,可张自坤却是知道,所以便将柳眉四女掳走,这其中既有白芷竹本身的因素在里面,另一方面便是想引陈三出现在张家坳,帮自己完成一些事情,这正是一箭双雕之计,不是他张自坤闯不进张家坳,因为张自坤也清楚,自己的行动,无时无刻不是在别人的关注之下,只要自己这方先对张家坳下手,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会变成被黄雀捕捉的螳螂,张自坤绝对不会做这个螳螂,在这种相互掣肘的情况下,陈三这个大螳螂就是破局最好的手段。
只是,张自坤到底要这些账本做什么,陈三也是一点都不清楚。
那黑衣人差点折在陈三手里,如果不是他机灵,而且善于藏匿,恐怕就逃不掉了,那黑衣人来到一个山洞中,从里面牵出了一匹马,狂奔而去,他要告知自己的主子,张家坳已经出了大事这件事情。
瞿云天和陈三在小村子里将事情理了个遍,发现事情似乎自己还有些遗漏的地方,就在自己等人并没有出现在天柱山之时,张自坤为何会掳走南岳通判的四个老婆和一个师爷,张自坤做事情,基本上都会自己的目的,通判主管的是水运河利,同时掌管了粮仓与重建灾荒的各种事宜,如果掳走南岳通判的家人,无疑是为了威胁南岳通判,南岳闹灾荒没错,需要救济的难民有一堆也没错,如果张自坤真的不清楚官府何时会带兵攻打天柱山,为何会撤离得如此迅疾,而且还将那些原本属于张家坳和附近村子的村民全部留在了天柱山让官兵抓走。
对于任何事情,都追求目的并不是瞿云天的作风,很多事情瞿云天也是兴之所至,可瞿云天绝对不相信张自坤会是这种兴之所至的人,张自坤的慎密,任何事情,都有着他的目的,只要有目的,就不难猜测,只是瞿云天还没有想到其中最关键的地方。
“恐怕驼子是为了引起南岳的骚乱。”陈三道。
瞿云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可如果要引起南岳的骚乱,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协助南岳那些无家可归和无处可走的难民进攻南岳的粮仓之地,为了一口吃的,这些无路可走的难民不会介意就这么拼一把,即使有从江苏调过来的一个卫的士兵,也绝对挡不住这些饿极了的灾民,因为在这些灾民背后,不是毫无组织,而是还有张自坤这样有组织和预谋的人,他们就能将所有的灾民都有效的集结起来。
陈三将他们从张家坳里带出来的三份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巡视了一眼,道:“只是,这三样东西,驼子想要的是什么?”
瞿云天伸手一指,指的既不是那份羊皮卷,也不是陈三最后找到的那份地图,瞿云天指的,是那三本秘密账本。
“他要账本有何用?看他的情形,并不太想荡除南岳的*之气。”陈三问道。
“如果是我,我绝对会选这个。”瞿云天道。
“为何?”
瞿云天拿起这些秘密账本,又扔回了桌子上,说道:“有了这些,便能控制整个南岳官场,能在洪武三年这样死命贪污的,都是那些翻身之后便死命搂钱的下作之人,这些人通常都怕死,所以除了死,让他们做什么都行,有了这些账本,恐怕整个南岳都会控制在张自坤手上。”
“要是你去当个谋逆,估计应天府就头疼了。”陈三道,
“可我觉得驼子的目标是这个。”陈三指着的是那份地图说道。
以其说是地图,还不如说是一份藏宝图,在瞿云天看来,这其实就是一份藏宝图,剩下的是那份是羊皮卷,瞿云天问道:“上面的字你认识不?”陈三摇摇头说没见过,这份羊皮卷别说陈三,就是瞿云天也看不懂,因为上面的并不是汉字,别说汉字,连英文都不是,瞿云天能看得懂那就是怪事了。
既然陈三说张自坤的目标是这份藏宝图,那就肯定是这份藏宝图,因为陈三说得很肯定,上面除了一些主要的山峰河流之外,还有一些标注,标注的文字和羊皮卷上的文字又不一样,不过也不认识,便问陈三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大都文字,恐怕与大都有相当大的关系。”陈三道。
大都是元朝首都,所以大都文字所说的便是元人自己用的一种文字,虽然元朝入侵中原之后便被汉族同化得非常严重,可他们还是保留了原来自己所采用的文字的,恐怕这份藏宝图不是与大都有关,而是与元朝皇室有关,因为这种文字其实就是元朝皇室内部通用的一种文字形式,虽然元朝统治,可在官面上,大多数采用的依然是汉字。
既然将整个脉络都理得很清楚,无所事事又不知要去何方的情况之下,瞿云天随口问道:“昨晚那人既然失手而归,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派一些人过来?”
“不知道。”陈三道。
刚说完,陈三脸色一变,瞿云天也是一愣,然后侧耳一听,便听到了一声尖啸。
“是响箭。”陈三说话之间,人已到门口